虎子漲紅着臉,結結巴巴的說道:“凱……凱斯小姐,我……知道你……你不開心,是我不好,對不起……我,我多嘴了,對不起,我再也不會來煩你了。”
虎子說完,當真再也閉口不言,絕不再去打擾獨自氣悶的凱斯。
如是過了良久,躲在帳篷裡等待着虎子美好續集的胖子跟衛南疆兩人,都有些痛苦的抓起了腦袋來,真恨不得立刻走上前去幫虎子來個霸王硬上弓,讓虎子跟凱斯兩人生米煮成熟飯。
“哎,我說小衛,我讓你教教虎子哥的,你到底教了沒有啊?怎麼……怎麼虎子哥才這麼兩招,就繳槍投降了?”胖子氣呼呼的問衛南疆。
衛南疆一臉無奈:“怎麼沒教!我教他一個技巧,就花了三個小時,誰知道他用出來的時候,還是這麼爛。”
胖子也有些懊惱:“虎子兄弟也是……唉!要不,小衛,你想個有針對性的招兒,專門針對虎子那張笨嘴的試試!”
衛南疆苦笑着搖搖頭,悄聲說道:“我出的招兒,本來就是專門針對虎子哥的,但是凱斯小姐這人,軟硬不吃,我也無從下手啊!”
胖子“嘿嘿”樂着說:“什麼叫無從下手,你這叫‘黔驢技盡’吧!”
衛南疆一臉正經的說道:“得,你讓東哥變了驢,這時又讓我也成了驢,你什麼時候也成驢啊?”
這時,凱斯大約覺得老是這樣對虎子,好像也不大好,就算只是眼下合作一次,但畢竟是在合作,當下對虎子說了聲:“虎子先生,對不起,剛纔是我有些過份,我道歉,對不起!”
凱斯的語氣雖是有些冰冷,但在胖子跟衛南疆兩人聽來,卻不啻於聽到了天籟之音,凱斯能對虎子道歉,這說明,她那冰冷的外衣,讓虎子破開的時機,已經指日可待了。
衛南疆跟胖子兩人躲在帳篷裡,樂呵得差點沒跳起來額手相慶,只是虎子的一句話,讓他們兩個人差點沒暈過去。
“沒事的,我也就只是隨便問問而已,凱斯小姐不必計較,你還是想你的心事吧。”虎子有些激動,口不擇言的說道。
如此不解風情,不懂得乘勝追擊,怎能讓衛南疆跟胖子兩人不氣得暈死過去!
輪到朱笑東守夜的時候,朱笑東依舊早了一刻鐘起來,衛南疆跟傑克兩人和朱笑東一起閒聊了幾句,又替朱笑東把篝火加得旺旺的,這纔要回去再睡個回籠覺。
只是衛南疆這邊剛剛鑽進帳篷,還沒來及脫衣服鞋襪,就聽見傑克發出“啊……”的一聲驚叫。
這一聲驚叫,跟昨天早上渡邊臨死之際,發出的那一聲慘叫,幾乎同出一轍,讓人心驚肉跳,毛骨悚然。
朱笑東、衛南疆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撲向傑克和加里森的帳篷,本來,衛南疆已經鑽進了帳篷,正要準備睡下,但是他身有功夫,行動自然比朱笑東要迅捷,只是朱笑東此時剛剛在篝火堆旁坐下,離傑克和加里森兩人的帳篷又近,在聽到驚叫時,兩人自然同一時間,一齊撲倒傑克和加里森的帳篷面前。
其餘的,凱斯、胖子、虎子三人,也先後過來看個究竟。
傑克他們的帳篷原本是緊閉着的,傑克從外面打開拉鍊的那一剎那,鼻子裡又聞到一股血腥味,只是比昨天早上在渡邊的帳篷外聞到的血腥味,要微弱了許多,顯然是沒多少鮮血所致,但是眼前的情景,讓他也還是忍不住“啊”的驚叫了一聲。
加里森是跟胖子一起輪值的,那時候,傑克睡在帳篷裡也是好好的,待加里森回來交接班的時候,傑克也記得,加里森也還是好好的,傑克跟衛南疆一起守夜之時,還特別的注意過帳篷這邊的情況,也沒發現過有什麼異常之處。
但是現在,加里森倒在血泊之中,無聲無息的倒在血泊之中!
準確的說,可能是加里森剛剛纔遇到襲擊,流出來的鮮血還並不多,不像渡邊,他那個帳篷裡到處都是鮮血,讓人不敢直視。
加里森的死法跟渡邊一樣,也是**着胸膛,一把冰鎬插進了心口,其他的致命處倒沒什麼傷口,但是就這心口一處,也已經足以要了他的老命。
虎子在一天之內接連見到兩次這樣的場景,除了驚懼,還噁心,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又忍不住哇哇的嘔吐了起來,不過,到底今天見了兩次死人,加里森的死相又沒渡邊那般悽慘,所以虎子只吐了幾口,到後來也就只是乾嘔而已。
凱斯陰寒着臉,去試了試加里森頸部的脈搏,只是過了片刻,就搖了搖頭,顯然是沒得救了。
傑克伸手去取插在加里森心口上的那柄冰鎬,但是加里森和渡邊一樣,也是在臨死前死死的握着要了命的這一把冰鎬,以至傑克取了幾次,都沒取出來。
幾個人圍着已經死去的加里森,均是驚懼不已,纔出來兩天,就死了兩個人,而且,都是死得無聲無息,神秘不已,死狀更是恐怖驚人,讓人不願多看上一眼。
傑克跟加里森,以前雖是不太熟悉,但是這一路上兩個人一起擡着箱子,也算是漸漸默契起來,先前死了個渡邊,他倒還只是有點惋惜,這時節見加里森也不明不白的神秘慘死,心情自然就不同了。
朱笑東等人圍着帳篷轉了一轉,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除了在帳篷後面發現一個極爲細小,如同筷子頭一般大小的破洞之外,再也一無所獲,不過這個小孔洞也沒什麼出奇之處,朱笑東記得,好像他的帳篷上就有一個,大約是拿出來的時候,讓什麼銳利的器具個刺破的。
帳篷是好的,傑克值守之時又沒發現任何的異常,甚至是連帳篷的門都是傑克現在才親手打開的,但是加里森卻如同渡邊一樣,均是無聲無息的橫死在裡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朱笑東等人,一個個的背上都漸漸冒出一股寒意,一時之間,整個營地裡顯得死氣沉沉的,雖然偶爾有點響動,也感覺不到半點生氣。
亂了一陣之後,傑克默默的拉上帳篷的拉鍊,回到火堆旁,杵在那裡。
轉了一轉,毫無收穫之下,朱笑東跟衛南疆,還有胖子,又不願意多去看上加里森一眼,於是一起回到火堆邊。
等朱笑東等人都回到了火堆旁坐下,傑克才盯着朱笑東問道:“朱先生,我們……我們現在怎麼辦?”
傑克當過軍人,明刀明槍的對陣,他自然不會害怕,但是這樣不明不白,悄無聲息,神秘至極的對手,他自問也沒辦法招架,所以,沒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爲他也看到了,加里森的死,就發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沒辦法解釋加里森是怎麼死的,問朱笑東,也是等於白搭,不如問問以後該怎麼辦。
“怎麼辦……”朱笑東沉吟着,低聲自言自語了幾聲之後,便默然不語,如果說渡邊很是招人煩厭,死翹了也不過如此,加里森和傑克兩個,做人雖是有點“牆頭草”的味道,卻並不是怎麼招人討厭的人,這就讓人不免很有兔死狐悲之感。
虎子在一旁,抹了抹嘔吐出來,殘留在嘴上隔夜食,戰戰兢兢的問道:“東哥,要不,我們回去算了,這……這樣子,太……太怕人了……”
虎子這話一說出來,頓時惹得衛南疆跟胖子兩人,對他大翻白眼,凱斯纔剛剛對虎子有點兒好感,虎子這一句話,就把好不容易纔在凱斯心裡建立起的那個英偉形象,一瞬間就給糟蹋了個一乾二淨,給虎子一個白眼,算是輕的了。
要不是處在現在這個嚴肅的時刻,兩個人起碼得敲他的腦袋好幾十下。
凱斯也橫了虎子一眼,冷冷的說道:“你認爲你現在還能輕輕鬆鬆的,就擺脫得了這個厄運?”
“厄運……”胖子瞪大了眼睛,毛骨悚然的問了一句。
回想起威斯·康科馬克以及他的家族的悽慘遭遇,以及朱笑東說過的,這件事弄不好不但會廢了自己,還會禍及子孫後代,胖子禁不住悽然,天哪!小娟兒啊,我該怎麼辦?
“厄運……”衛南疆倒很是輕蔑的嘟囔了一聲,不過,他卻沒把這種輕蔑擺上臉,別人看不出他的表情,自然也就猜不透他到底怕不怕這個“厄運”。
“厄運……”傑克吸着冷氣,琢磨凱斯這句話裡的意思,臉上神色瞬間數變,不知道是真怕了,還是在想着要怎樣才能找出這個看不見,摸不着,卻兇殘無比的對手。
“厄運……”朱笑東咀嚼着這兩個字好半晌,才問傑克:“傑克先生,你和加里森兩人,是不是打開過箱子,見過裡面那把斧頭?”
傑克一怔,張嘴要答,胖子、虎子兩個俱是緊張不已的盯着傑克的那張嘴,生怕傑克一不小心說上一句“是的,我們打開過……”
還好,傑克張了張嘴,說:“從威斯先生把那箱子交給我們開始,也就是在朱先生的別墅裡,我們打開過一次,見到的也僅僅只是小箱子,一直到現在,這大箱子就再也沒打開過第二次。”
胖子聽傑克這麼一說,這才“呼”的吐了一口氣,虎子見胖子吐了口氣,知道情況還不至於有多糟,也是把一口氣,長長地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