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用衛南疆給他們的法子,三言兩語就說得楊薇和王曉娟心服口服,心甘情願留守在家裡,朱笑東跟胖子兩個,對衛南疆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中午,虎子接到電話,也是大喜過望,幾乎是腳不沾地的就趕了過來,見虎子已經到場,朱笑東和胖子兩個,又怕楊薇和王曉娟反悔,當即決定,即刻就起程,前往“中國史前文明村”。
朱笑東、胖子、虎子、衛南疆四人一路,威斯康科馬克的人一路,兩路人馬經過兩天的顛簸,先後到了汽車再也無法前行的地方。
這裡是一片戈壁灘的邊緣,車子已經沒辦法再往前走一步了,這時只能徒步再往前走,還有兩天的路程,才能進入到茫茫的大雪山裡。
威斯康科馬克由於腿腳不利索,也就只能送到這裡了,分配好各自的裝備,威斯康科馬克像送出徵的戰士一般,爲朱笑東等人壯行,當然,也只是簡單而濃重的喝了半杯酒,然後是例行性的叮囑,事情成不成是其次,無論如何要注意安全之類的,再然後就是分手,調頭的調頭,前進的前進。
原本要去找上次那個嚮導的,偏巧他剛剛出去辦事,問他家裡的人,他家裡人說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纔會回來,看來等是等不到了,還好衛南疆是來過這裡的,經過研究決定,一致認爲,這次嚮導的重任,就落在了他的肩上,朱笑東當上了這隻隊伍裡的隊長,威斯康科馬克不止一次的交代過,還特別指定渡邊跟凱斯兩個人負責他的安全,至於胖子和虎子兩個,自然一個就是“副總”,一個就是“副副總”了。
傑克和加里森兩個,因爲要照顧那口箱子,所以,揹負的補給裝備就少了很多,雖然補給裝備少了些,但是兩個人擡着一口箱子在崎嶇不平的路上行走,一點兒也不比別人輕鬆,凱斯和渡邊兩個,雖然一個是女人,一個是個小個子,但是除了他們自己的必須裝備之外,還幫傑克和加里森背了不少。
反而是朱笑東這邊,沒什麼其他的負擔,都是自己的那一份,相對來說就輕鬆了很多。
虎子力氣大,耐力又強,見隊裡唯一的一個女人,揹着幾乎跟自己差不多重的揹包,心裡有些不忍,走了一段之後,趁中途休息時,提議幫凱斯分擔了一些。
誰知道凱斯毫不留情的說:“多謝你的好意,但是我的東西就不必給你了,看樣子,你現在還不知道這高原上的厲害,等下子,別拖累我們就好。”
虎子碰了一鼻子灰,但是他不死心,一拍胸脯:“高原上又怎麼樣?瞧見我這身子骨沒,別說只分一點,就是全部拿給我背,我照樣能跟得上。”
凱斯冷冷的盯了胖子一眼,轉頭去整理自己的揹包,不再搭理虎子。
倒是渡邊這小子,眼巴巴的望着虎子,希望虎子能給他分擔一點負擔。
或許是抗日影視看得多了,胖子打心裡有些看不慣這個渡邊小鬼子,見虎子差點就要答應下來,胖子連忙招呼自己手下的這位“副副總”,把虎子拉到一邊,揹着朱笑東和其他的人,悄聲訓斥虎子:“虎子,你幹什麼啊,不是哥說你,你沒結過婚,心裡憐憫女人,這個,哥我不怪你,但是,像那個小鬼子,你去憐惜他幹嘛?你想多背點兒是不是,好啊,東哥的,我的,你愛背多少就背多少,我告訴你,你以後給我離那個小鬼子遠點,不然,可別怪哥我不客氣。”
“哥,我不是那個意思。”虎子紅着臉,辯道:“我不是憐惜那個女人,就覺得大家是一支隊伍裡的人,也就是一家人,能幫的,得幫上一些,真的,那個女人雖然好看,但是……我真的不是……”
虎子的年紀,本來比胖子要大上好幾歲,但他比較老實,又因爲同在朱笑東的鋪子裡當夥計,算算比胖子入行要晚,胖子雖然跟他要好,但在虎子面前,胖子還是總以“師兄”自居,虎子自然也沒什麼異議。
所以,現在胖子對虎子哥前哥後的,虎子也不計較,對胖子的吩咐,雖然覺得有點過份,但還是決定遵從。
休息了將近一個小時,衛南疆見時間尚早,再說,離上次宿營的地方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於是催促着大家收拾好揹包裝備,趕快上路,早點趕到宿營地,今晚就可以好好地休息一晚。
在野外,尤其是在荒無人煙的高原上的野外,無論是吃的喝的,行程計劃,那可都是算計着來的,要是少趕了一段路,或是拖延了一段時間,達不到預定的目標,就有可能對以後的行動造成莫大的影響。
再次上路的時候,鬍子的揹包不知不覺就沉重了許多,虎子知道是渡邊這傢伙搗了鬼,但是想到反正都是一支隊伍裡的人,都是一家人,能幫得上的,得幫上一些,虎子也就沒跟胖子以及朱笑東說這事。
反正虎子就覺得,自己有的是力氣,多背的,也不過就是十多斤,小事而已。
殊不知,這高原上,每個人的揹負能力,大體上都是經過計算過的,別小看多背這十多斤,時間一長,虎子還真的感覺到有些吃不消了。
這主要是因爲虎子雖然力氣大,耐力強,但也只是說在低海拔地區,氧氣稠密的地方,他確實有那麼強悍,但在高原上,他就不像朱笑東等人,就連胖子都是揹着這樣的揹包跑過好幾趟的,就更不用說去跟傑克、加里森他們接受過這些專門訓練的人比了,而且,他這還是第一次這樣揹着幾十公斤中的揹包,在高原上這樣長途爬涉。
所以,走着走着,虎子便由第一,慢慢的落到了第二,又從第二,慢慢的落到第三、第四、第五,一直到最後的凱斯面前。
虎子沒結婚,連一個正式的女朋友也沒有,他走着走着,慢慢落到隊裡唯一的一個女性面前,朱笑東和胖子,以及衛南疆,都還以爲他是故意的,未婚男“孩子”嘛,要和女孩子親近親近,人之常情,所以,朱笑東等人,也不管凱斯是洋姑娘還是本地妹,爲了虎子能有個表現的機會,自然有無意的把距離拉得遠遠的。
凱斯可是親眼看到渡邊那小子,偷偷的把器具塞到虎子的揹包裡的,但是她卻沒說出來,她接到的任務,就是保護朱笑東本人的人身安全,至於其他的人,幹了什麼事,這與她沒關係,何況,怎麼說渡邊跟她,也是威斯康科馬克一起請來的,要親近,也是跟渡邊更親近一些。
再說,先前虎子要替她分擔一些東西,這對她來說,幾乎就是一種輕視,或者,就是在找機會想跟自己親近,凱斯當然不屑。
現在,虎子慢慢的落到後面,很明顯的有些吃力,凱斯雖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她也懶得說,反而暗想,給這個自高自大,暗存不軌之心的傻大個一點苦頭吃吃也好。
所以,凱斯走走停停,跟虎子保持着一段距離,卻離得又不太遠,這就給走在前面的朱笑東和胖子等人,製造了一個兩個人有點“意思”的假象。
整個隊伍裡,朱笑東、胖子、和衛南疆是有意的製造機會讓虎子接近凱斯,傑克、加里森根本就不管這事,看見了也裝聾作啞的不會說出來,,凱斯卻是不但不管,反而希望虎子吃點苦頭,心裡偷笑的,就只有渡邊這小子一個人。
衛南疆上次來,和一幫“學術臉”的老頭子攪在一起,實在沒趣至極,這次,不但有了朱笑東這個“神交已久”的會長大哥,更有時不時“歲月是把殺豬刀……”的胖子,自然是一路笑聲不斷,開心已極。
翻過一道山樑,第一天的宿營地就在眼前了,衛南疆站在山樑上,張開雙臂,像是要親切的擁抱遠處無數的雪山,然後打了一個轉,這一轉,他有些吃驚。
已經遠遠的落在後面的虎子,正拼盡全力,艱難的往山樑上挪動着身體,而他們一直認爲已經和虎子很親熱的凱斯,也已經爬上了山樑,很是冷漠的回頭看着幾乎還纔到山腰的虎子。
衛南疆幾乎是把揹包一摔,二話不說,調頭轉身下山,朱笑東和胖子轉頭來看時,也吃了一驚,摔下揹包,一齊去迎接虎子。
幸好,這段山樑的坡勢還比較平緩,但饒是如此,虎子也已經覺得肺部就像要被抽空了一般,眼前花花綠綠的星星直冒,以至於走不了幾步,便跌上一跤。
衛南疆在前,朱笑東和胖子兩人緊跟着,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衝到剛剛摔倒在地的虎子面前,衛南疆和朱笑東喘着粗氣,齊聲大喊着:“虎子……虎子……”
胖子摘下虎子的揹包,在手裡提了提,很是憤怒的問道:“虎子,哥是怎麼交代你,你想女人想瘋了是不是?這多背了一二十斤,你是不是想死!”
衛南疆和朱笑東兩個,一個抱着虎子,一個給虎子餵了點水,見虎子稍微緩過來了點,衛南疆也數落虎子:“虎子哥,我一看那女的就不是什麼好人,你幹嘛這麼替她賣力……”
虎子憨憨的一笑:“不是……東哥,胖子哥,小衛,我背的,不是那位凱斯小姐的……”
“不是凱斯的?”朱笑東、衛南疆和胖子三個人都吃了一驚。
“那是誰的?”三個人幾乎一齊問道。
虎子使勁呼吸了幾下,才喘着氣說:“不知道,不知道是誰的!”
要是替隊裡唯一的女人多分擔一點負擔,三個人最多是責怪虎子這傢伙要女人不要老命,說虎子幾句也就罷了,但事情完全不是這樣的,這就不同了,倘若是哪一個實在頂不住了,跟大家夥兒說出來,能幫的,大家夥兒是責無旁貸,但是這麼偷偷的就讓別人幫着負擔,這算什麼,欺侮老實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