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來說說吧!”
忽然間,朱笑東站起身走過來,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拿起戒指看了一陣,笑道:“說戒指之前,我先說個故事吧,那是在唐朝安祿山叛亂之前,安祿山曾拜楊貴妃爲義母,歷史上有關楊貴妃與安祿山的傳說很多,很多人都認爲楊貴妃與安祿山關係不一般,據有些野史記載,天寶十年正月三日是安祿山的生日,唐玄宗和楊貴妃便賜給安祿山豐厚的生日禮物。”
“過罷生日的第三天,楊貴妃特召安祿山晉見,替這個‘大兒子’舉行洗三儀式,楊貴妃讓人把安祿山當做嬰兒放在大澡盆中,爲他洗澡,洗完澡後,又用錦繡料子特製的大襁褓,包裹住安祿山,讓宮女們把他放在一個彩轎上擡着,在後宮花園中轉來轉去,口呼‘祿兒,祿兒’,嬉戲取樂。”
“那一年六月,是楊貴妃三十八歲生日,安祿山重金聘請當時最爲出名的巧手金匠‘樑奇寶’,打得一對指環,送與楊貴妃,這個樑奇寶,人稱‘七巧寶匠’,費盡心血,用了畢生的技術打造了這一對指環,後人將這對送與楊貴妃的指環列爲七寶之首。”
朱笑東一口氣講了這麼多,只覺得口乾舌燥,楊薇趕緊給他倒了一杯茶遞給他,朱笑東接過茶杯喝了一大口。
“這戒指,安祿山是如何送到楊貴妃手裡的,我倒是知道得差不多,只是這樑奇寶是何許人,我怎麼沒聽說過,還有,這戒指又爲何是什麼‘七寶’之首,你又是如何認得這戒指的呢?”
本來,李老頭還以爲這戒指的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誰知朱笑東一開口,居然有這麼多連他都不知道的秘密,如此一來,他反倒是興趣大增。
“李老稍安勿躁。”朱笑東見衆人都是一臉期待,把茶杯放下後又說了起來,沒再吊胃口。
“在唐代,戒指並不是戴在手指作爲飾物,而是作爲信物和珍寶,試想,以楊貴妃的身份和地位,安祿山自然不會拿些平庸之物去搪塞過關的,只是這戒指作爲七寶之首,它本身就是一個秘密……”
“有兩種說法,一種說法是,這一對戒指是一件寶貝,另一種說法是,這一對戒指是兩件寶貝,至於這兩種說法,誰對誰錯,已無從考證了。”
喘了一口氣,龍浩又接着說道:“我認得這戒指,是因爲我知道那戒指打開的方法,那戒指裡……”
朱笑東的話還沒完,李老頭連忙接口道:“你知道打開那戒指的方法?那你……”
“李老,你放心,我什麼都沒做。”朱笑東微微一笑,很坦然地望着李老頭,“因爲那秘密,對我來說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不過,我想問李老,那另一隻戒指,是否在您的手上?”
“這個年輕人當真語不驚人死不休,自己家傳幾十年的秘密,他怎麼會一清二楚,連自己不知道的,他都知道,難道他真是不出世的高人,或者,他有什麼目的。”李老頭顯得有些驚疑不定,完全沒了先前的不動如山,動如泰山壓頂的氣勢,但他對朱笑東的問題卻不置可否,跟着又說道:“小兄弟,你既然知道這個秘密,那我也不矯情了,我給你兩百萬,如何?”
胖子和李三眼,幾乎異口同聲叫了起來:“兩百萬?”
而且李老頭剛剛還阻止了朱笑東要說的話,是怕他說出後面的秘密?那秘密是什麼?這戒指是否遠不止兩百萬?
此時李三眼的震驚絲毫不亞於李老頭,在心裡急速的把在這一個月裡,自己教給胖子的知識回想了一遍,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教過他比較深的古玩知識。
店裡的古玩就那幾類,價值高的也就那麼兩三件而已,而且跟戒指毫不相干,胖子是從那裡學到的?難道這不也是一個“秘密”?
而且李三眼更吃驚的是,他沒發現這個年輕的老闆似乎也很懂,說的這些連他都沒說過!
“那個‘秘密’是什麼?那個‘秘密’究竟值多少錢?該不會不止兩百萬吧?那要是不止兩百萬,胖子豈不是大大的風光了?”
李三眼心裡禁不住有些慍意了,但當着李老頭的面又不便發作,當師傅的最忌諱就是徒弟比師傅厲害,比師傅更有光彩。
李老頭踟躕了半晌,嘆了口氣“唉,想不到我老李家的秘密,原來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虧我還藏着掖着的,也好!反正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今天就借你這地方,請這位小兄弟給我幫個忙,幫我解開這幾十年的困擾吧,免得我還繼續迷糊下去。”
李老頭說完也不管朱笑東同不同意,拿起手機又打了一個電話:“小慧,是我,把家裡的那一隻戒指送過來,你爸有空嗎?沒空啊,你來聽也一樣,嗯,就這樣!”
以李老頭的面子,就算是不開口借,李三眼巴結還來不及,何況還有一個讓衆人極想知道的秘密,好在這古玩店的生意,大多也就是談天說地,並不是菜市場般車水馬龍,忙得不可開交。
楊薇當下便重新泡了一壺好茶,親手奉送給在座諸人。
“也不怕大家笑話,我的父親把戒指交給我,同時也留給我一個謎題,說是打開兩隻戒指,便可得到一筆寶藏,可在我手裡都五十多年了,什麼辦法都想過,別說是什麼寶藏,連戒指都沒辦法打開。”
李老頭喝了一口茶,有些傷感,黃土都埋到自己的脖子了,錢,對他來說,已經算得上是沒多大用處了,可這人一旦有了負擔,就無時不刻在想着如何解除。
“我父親曾告訴我說,這戒指在歷史上,也就只出現過一次,也就是楊貴妃的一個侍女,悄悄從宮裡帶出來後,從此便沒了記載,所以世人知之不多,至於我父親是如何得到的,又是如何知道里面有秘密的,他到從沒提起過,所幸,今日這個秘密將大白於天下,也算是慰藉他老人家於九泉之下,哈哈……”
說到這裡,李老頭臉上現出如釋重負的神情來,困擾了他五十多年的謎團,馬上就要解開了,如何不叫人欣喜?
“李老,其實這戒指出現過三次!”朱笑東笑着糾正,“第一次出現在世人面前,的確是楊貴妃的侍女帶出宮的,第二次出現,卻是關係到明朝一位皇帝的生死之謎。”
“你莫非說的是,建文皇帝朱允炆?”
“對!”這一次李三眼接口說了起來,說到他知道的事情,得亮一下,別顯得他是吃白飯的!“據我所知,建文帝的生死,有三種說法,第一種是說,他自焚而死,因爲當時燕軍兵臨城下,把紫禁宮團團圍住,建文帝想逃也來不及了,他深知他的四叔是個貪得無厭,殘暴無情的武夫,落在他手裡不如自殺。”
“第二種說法是,建文帝得脫大難,便削髮爲僧,一直藏在江蘇吳縣的普洛寺,第三種說法是,建文帝逃到海外,鄭和七下西洋實際就是尋訪建文帝,卻不知這戒指和他又怎麼扯上關係?”
朱笑東點頭道:“不錯,李師傅當真見多識廣,其實這很簡單,建文帝曾派人拿着戒指,作爲信物搬過救兵,而且當時,建文帝所派的這個人,因爲沒能完成任務;自感無顏再見建文帝,便割了脖子自殺,其後這枚戒指又消失了蹤影。”
“直至民國年間,一個叫李雨亭的摸金高人從一座荒墓裡帶出來,這戒指又才重見天日。”朱笑東說完,深深的出了一口氣。
“說來也不怕笑話,李雨亭就是我祖上。”李老頭毫不避諱,“在兵荒馬亂的年代,摸金盜墓,倒也不算什麼稀奇。”
衆人附和着“嘿嘿”的乾笑了兩聲,別是說兵荒馬亂的時代,就算現在太平盛世,幹着掘屍盜墓的人也不少,可以說古玩行和盜墓的差不多,只是一明一暗罷了。
正在衆人尷尬之時,李慧拿着家裡那枚戒指過來了。
李老頭也不說話,將戒指直接遞給朱笑東,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盯向朱笑東,一個流傳上千年的秘密,是不是真如他所說,也是即刻就要揭開,不緊張纔怪。
朱笑東將戒指放進托盤,轉頭向兩個女人頭上打量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着向王曉娟說道:“曉娟,能不能把你的頭髮借上兩根。”
王曉娟本來想說點什麼,但今天的事對她有些刺激,一時之間,竟然無從說起,索性爽快的撥頭髮,誰知道一使勁竟然撥了十幾根之多,幾乎把眼淚都差點給疼出來了。
朱笑東理出兩根最長的頭髮,順着戒指幾不可辨的齒紋繞了數圈,然後使勁一拉,在髮絲將斷未斷之時,又捏着戒面上的玉石,向左擰了三轉,又向右擰了四轉,最後向下一壓,手指一鬆,只聽到“得”的一聲微響,玉石戒面便“叮”的一聲落在托盤裡。
“這個樑奇寶,不知道用什麼材料將一張帛書封在玉石裡面,倘若不知道方法,硬生生將玉石和戒指分開,則帛書不保。”朱笑東一邊用小刀刮玉石底部,一邊對連大氣都不敢出的衆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