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教授被我的玩笑話弄的火冒三丈,也顧不着繼續欣賞腳下的大鼎,一把拉起我的胳膊就朝前邊竄了過去,凝寒和丘四星看到後,趕緊也停止了觀看,拎刀提鞭的跟了過來。
我們一行四人馬不停蹄的朝着平臺中間的大洞竄了過來,初看到那個大鼎的興奮勁一過,我的心裡就又緊張了起來,端着M9的手不禁又緊緊的攥了攥,安慰了自己一下,又朝後邊看了看,發現安吉扶着老攆已經朝平臺的邊沿走了過去,心裡才稍微的安定了一下,可剛把臉扭過來,就聽到身後的凝寒突然發出了一聲叫喊:“小心,劉先生,司馬教授,那個人,又出來了!”
凝寒的這聲叫喊讓我的大腦“嗡”的一下就又繃緊了起來,扭過臉就看到,在離我們已經不算遠的中央大洞邊沿,剛纔被我的M9手槍給打的倒栽進坑洞裡的人居然又從那裡面爬了上來,這傢伙這會兒正用一隻手攀附在那個坑洞的邊沿上,伸着頭,齜牙咧嘴的正朝洞沿外邊使勁的爬呢!遊牧之神手打。
這會兒離的近了,已經能看的清這個傢伙的面目,果然就是山下岡昌的那個日本手下岡井,想起老攆那個血肉模糊的肩膀,我不由得心頭火起,端起槍就想把這個傢伙給崩了,可卻又突然發現這小子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的狼狽和古怪,那種攀爬的姿勢也很不對勁,既不像是受了傷,也不像是個正常人該有的肢體協調度,怎麼說呢,那種姿勢怎麼看怎麼像是個四肢着地的動物似的!
凝寒的話一喊完,司馬教授就立時站住了腳步,拉起我就要朝後退,我則還在考慮該不該朝地上的岡井開槍,只有那個白臉的丘四星。在看到那個古怪的傢伙從坑洞的邊沿爬出來的時候,居然非常迅速的把他手上的那條黑鞭子朝岡井甩了過去,當時就看到一道長長的黑光划着一個微小的圓弧線,朝着地面上的岡井就飛了過去!
我驚訝的看着那道黑光結結實實的甩在了岡井的腰上,發出了“啪!”的一聲脆響,接着就聽到,已經爬出了洞口的岡井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咆哮,身子一彎撲倒在了地面上。開始渾身亂哆嗦起來!
我驚訝的看着地面上哆嗦個不停的岡井,心裡的疑惑在一瞬間又上升了一個高度,這小子是怎麼了?我知道丘四星的鞭子厲害。可他這麼一個體格健壯的人也不至於被抽一下就變成這個熊樣子了吧!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山下岡昌究竟到哪裡去了?
凝寒和司馬教授看到丘四星的這一鞭子居然抽出這麼一個結果,都吃驚的低呼出了聲,我不敢太過於接近這人,就用槍指着他,朝凝寒叫道:“我給你做掩護,凝寒,你過去看看這個傢伙到底是怎麼了?”
凝寒點了點頭,然後朝丘四星擺擺手,不讓這小子靠近,自己把大黑刀一拎,就走了過去。一走到蜷縮成一團的岡井身邊,凝寒就把手裡的長刀朝岡井的身子底下插了進去,一擡胳膊,把這個傢伙給挑翻了身。我驚訝的看到這個叫岡井的日本混蛋,這會兒居然一臉的雪白,嘴脣卻又青的嚇人,眼神渙散,頭髮就像是被水淋過一樣溼漉漉的,五根指頭在朝着一個方向很不自然的彎曲着,胳膊也在朝着那個方向不停的揮動,既像是在指點什麼,又像是在拒絕着什麼,總之一句話,這人的整個狀態不對勁之極!
大傢伙看到了岡井的古怪模樣,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凝寒看到這小子的手裡並沒有拿着槍或者什麼有殺傷力的東西,就小心的拉了拉這人的胳膊,問道:“岡井,你怎麼了?你的主子呢?山下岡昌呢?”
我們都圍了過去,看着這個像是神經了一樣的古怪傢伙,這小子本來還是耷拉着頭,擡着胳膊在朝前邊胡亂的揮動,但是凝寒的那句話一結束,就看到這傢伙像是被電到一樣,猛的擡起頭,眼神里居然有了一道精光,把我們幾個人都嚇了一跳,集體朝後退了一步,接着,就看到他瞪着眼,不停的朝我們狂叫道:“山下岡昌!山下岡昌!!山下岡昌!!”
我們都被這個日本傢伙突如其來的叫喊給驚的朝後又退了一步,司馬教授朝我叫道:“屁屁,這人瘋了,快把他打昏,弄到旁邊,我估計山下岡昌可能就在那個大洞裡!”
我早就想把這個“瘋子”給弄安靜了,司馬教授的話正合我意,二話不說,拎起M9手槍的槍把兒就朝這個傢伙的頭上敲了過去!
重重的一下過後,這小子安靜的躺倒在了地上,我們這幫紫人這才又重新圍攏了過來,我驚訝的看到這人的衣服上有好幾團大大的血漬,腰部則有一塊地方裸露着肌肉,裡面血肉模糊,不用說,這肯定是剛纔丘四星的黑鞭子的功勞,司馬教授用手拉了拉這人的衣服,本來是想看看他胸口的血跡是怎麼回事,可還沒等司馬教授的手過去,這小子居然咳嗽了一聲,又從地上直起了身子!
這可見了鬼了!我驚的差點從地上蹦起來,媽的,這人怎麼會清醒的這麼快?我很清楚我剛纔那一下槍把兒重擊的威力,就算是史瓦辛格,也得昏迷個一陣兒,這小子雖然健壯,可也沒達到那種健美冠軍的體格吧,怎麼會恢復這麼快的?
更讓我們這些人納悶的還在後邊,就看到岡井一直起身子,瞪着眼看到我們,就立馬朝我們大叫了起來:“怎麼回事?你們怎麼進來了?我怎麼會在這裡?山下岡昌呢?我不是死了嗎?”
我們這幫子人本來就被這小子的狀態給弄的震驚不已,這會兒又聽到他說出這幾句話,尤其是最後的那句,讓我的頭皮立時就炸了起來!媽的,這個傢伙剛纔居然是說他已經死了?這怎麼可能!
旁邊的凝寒把大黑刀豎在了這人的脖子處,問道:“你說什麼鬼話!你要是死了,還能看到我們嗎?快說,你們這幾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又是怎麼會掉進那個大坑裡地?爲什麼我們進來的時候,這平臺上面什麼都沒有?那些摸金令到哪裡去了?山下岡昌又到哪兒去了?”
凝寒的問題很多。不過語氣又重又慢,這小子應該聽地很明白,可他就象是沒聽到一樣。用手在自己的身上摸了又摸,自顧自的說道:“這怎麼可能?我又活過來了?”我看到這小子一邊在自己身上挪動着雙手,一邊自言自語,有點想恢復到剛纔那種神經樣子的趨勢,不由的就朝這小子地胳膊用力拍了一下。說道:“別他媽再發神經了,快說,你和你的主子。山下岡昌究竟是怎麼……”遊牧之神手打。
我的話還沒說完,眼神就被岡井身上的一個部位給死死吸引住。嘴巴立時就張的老大,頭上的冷汗跟着就滲了出來,腦子裡直感到一陣眩暈,我的天,我看到的這是真的嗎?
岡井一邊說着話,一邊把自己的胸口和腹部的衣服給扒拉了開,那地方本來是有兩團很大的血漬,剛纔這小子彎着身體,我們也看不到他這個部位的具體情況,我那一巴掌剛纔正好就拍在了他的胳膊上。這小子的手也正在扒拉他腹部的衣服,隨着我這一下拍擊,順勢就把他的手連帶前身的衣服也都給拉扯了開來,當時我就看到,這小子胸腹部的衣服原來已經爛出了兩個大窟窿,這下拉扯一下就把那兩個遮不住的部位給完全裸露了出來!
我的震驚就是緣於他裸露的胸口和肚子,我的天,那兩個地方居然像是兩個大開的洞口一樣,能很清楚的看到肚子裡面的腸子和胸腔裡的心臟!就這還不是最讓我震驚的,讓我最受不了的是,這兩個部位很明顯已經不是那完美無缺了,白花花的腸子散亂無度的堆積在這傢伙的肚腔裡,大部分都斷成了幾截,可還是很古怪的呆在這個根本就已經兜不住東西的“空間”裡;心臟部位更是驚人,本該跳動的心室已經被幾個拇指大的窟窿給毀壞的沒有了最初的樣子,連接着心室的血管也斷的七七八八,像是幾道半截的鎖鏈一樣,在隨着岡井身體的抖動而微微的左右搖晃!
我的天,我這個有着完備心理和理解力的活人,怎麼也不敢相信,一個腸子和心臟都碎成了這樣的“人”,居然還沒死?這算是哪門子的神話故事?是老天爺在開我們這些活人的玩笑嗎?
我的嘴巴在我的腦袋還沒轉夠兩圈的時候,就實在忍不住的發出了一聲我從沒聽到過的尖叫,事後安吉都說,也正是這一聲,把她和老攆都給大大的嚇了一跳,這才促使他們倆人不顧一切的過來找我們,不過這都是後話,容後再說!遊牧之神手打。
岡井的情況不僅我看到,旁邊的人也全都看到了,大家都被這傢伙身體上的離奇狀況給震驚的集體朝後躲了開去,誰他媽會想跟一個本應該完全死亡的“活人”有近距離的接觸啊,這可太出乎我們這些人的意料之外了,這簡直比見到個溼骨樁殭屍還讓我心驚!
我們一蹦開,岡井失去了攙扶,又“撲通”的一下重新坐到了地上,這小子剛纔也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狀況,當然也是臉上變色,不過這傢伙的臉已經夠白了,這會兒居然是稍微的紅了下!我們都不清楚這小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古怪的事,所以一蹦開,就都不再朝他接近,只是站在外圍,全神戒備的看着這個傢伙,槍口、鞭子、長刀、手雷、眼神全都直愣愣的對盯在了這個岡井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