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瓦爾和澤金一進入到元老院的內部,就感受到了一種極其威嚴的氣勢,這種氣勢不是由某一個人發出來,而是整座建築都散發出這樣的氣勢,畢竟這裡可是魔界的最高常務行政機構,如果一點氣勢都沒有那纔怪了。
這裡十分的安靜,澤金走在直廊中都能夠聽見自己的呼吸聲,這裡沒有人出來指引他們,不過席瓦爾一直走在前頭,顯然他是知道在哪裡舉行面議會的。澤金本來不緊張的,可是這個地方實在是有一些過於壓抑,讓澤金心裡不安分的念頭都紛紛的冒了出來。
席瓦爾要帶澤金去往元老院議事廳,由於今天的主要的面議會是由議老召開的,所以選在了那裡。席瓦爾知道魔界上層對於神之子一事的重視,也知道元老院不會刻意爲難一個剛剛來到魔界的普通人,但是聯想到元老院裡那一位位前輩,那種嚴肅威嚴的表情彷彿就在眼前,席瓦爾也不知道身後這小子能不能受得了。
“元老院的諸位大人的行事準則都是爲了魔界,他們問你什麼,你只要如實回答就好了,不要緊張也不要害怕,你可是未來的神之子”出現善意,席瓦爾還是提醒了澤金一下。
澤金走在後面心裡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席瓦爾的話也沒有聽進去。
議事廳就在一樓,走過直廊之後又轉了一個彎,再直走到頭就到了。
席瓦爾帶着澤金停在了一扇對開的大木門前,他整理了一下魔法師長袍,又輕聲的提醒澤金做好準備。
“議老大人,席瓦爾奉命帶領澤金來參見面議會了”席瓦爾用標準的美斯曼語說道。
不一會兒,就從裡面傳出了一個蒼老而有力的聲音,“進來吧”。
說罷,對開的大木門就自己打開了,澤金還在研究着門上面的花紋,沒想到門已經開了,然後又看見席瓦爾邁步走了進去,趕忙收斂心神一併走了進去。
一進入議事廳,那種威嚴的氣勢更甚,不過卻並不針對與誰。澤金的面前坐着十六個老人,他們之上還有一個老人,而那種氣勢就是從他們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他就是澤金,請諸位大人面議,我先出去了”席瓦爾指了指身後的澤金,然後又鞠了一躬,藉着轉身走了出去。
席瓦爾一走出去,大門就關上了,雖然席瓦爾奇醜無比,但是此時此刻的澤金卻是那麼的希望他能夠回來,站在自己的身邊。
議老大人輕輕揮了揮手,澤金的後面就憑空出現了一把椅子。
“坐吧”議老大人對着澤金說道,然後低頭看起了什麼。
澤金剛坐下,就發現有一些不對勁,再擡頭才發現,面前坐的十六個老頭,齊齊的盯着自己,還有沒有用那種恐怖的威壓,要不然澤金就直接窒息了。不過饒是如此,被這麼多元老盯着,澤金還是覺得怪怪的。剛進來的時候也沒仔細的看他們的表情,現在一看,一個比一個的嚴肅,一個比一個刻板,當然這只是表情,並不是真實的性格。澤金在心裡默默的祈禱,希望他們的面相與性格是相反的。
議老穆大人從剛開始說了一句坐吧,就低頭看起了什麼東西,沒有再說話,議老不說話,元老們也不能先
說話,元老不說話,澤金就更不能說話了。於是議老低頭看東西,元老們擡頭看澤金,而澤金只好低頭看自己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穆大人擡起了頭,“那麼,我們開始吧”,穆大人的聲音很有力。
迫不及待的,下面十六個人裡坐在最左面的元老率先問了問題,“澤金,你覺得魔法是什麼,魔法師又是什麼?”
澤金並沒有急着回答,在聽完這第一個問題之後,澤金突然感覺自己的內心安靜了下來,又回到那種可以冷靜思考問題的狀態。
澤金自己也在心裡問自己,“是啊,我把魔法當做什麼,又把魔法師當做了什麼”。想了一會兒,澤金擡起了頭,對着所有看着自己的元老們說到。
“先賢卡農自古金字塔中發現了魔法的力量,在他的引導下,魔法成爲了拯救世界的力量,時至今日,魔法的威名深入每一個地球人的心裡,以前我只覺得魔法是權力,但是不久前我經歷過了一些事情,我發現魔法更是一種責任,而魔法師就是這種責任的載體。”澤金侃侃而談,不過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爲鬼眼大叔曾經更自己說過的話。
元老們聽了澤金的話,都很滿意,表情也不禁柔和了一些,但是議老穆大人卻沒有什麼表情的變化。
“你認爲如果一個人的力量越強大,那麼是他的權力越大還是他的責任越重?”又一位元老沉聲問到。
這一次,澤金沒有停頓,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認爲力量的強弱原本就與權力和責任無關,力量不是覺得決定它們的先決因素,目的纔是,如果是爲了權力和變強,那麼自然權力大,如果是爲了責任變強,那自然是責任大,只不過,很少有人在得到巨大的力量之後還記得自己當初的目的,畢竟,力量是種會讓心靈變質的東西”。
澤金的回答完全是他的心裡話,他就是認爲無論一個人有多麼強大,他都應該記得自己當初爲什麼而變強,否則,變強的意義又在哪裡呢。
澤金的回答引起了元老們的議論,他們互相談論着,只有一位元老沒有參與談論,又問了一個問題,“那麼,你爲什麼而變強,爲什麼要來到魔界,爲什麼來修習魔法的力量?”問問題的元老看似雲淡風輕,卻句句敲進澤金的心裡。
澤金依舊沒有猶豫,“我爲了我愛的人”
穆大人終於開口了,“你的目的不自私嗎?”冷冷的一句話,有如寒風般襲向澤金。
澤金沒有低下頭,反而高高擡起了自己的頭,與穆大人直視,他的表情很肅穆,他給出了他的回答,“我們的存在並不高貴,也並不低賤,我們和普通人一樣,這是生命賦予每個人的平等,我們沒有權利去褻瀆,讓生命之光不滅,這纔是我們存在的意義,也是魔法力量的真諦,所以,每一個修習魔法的人,都應該勇敢、堅強、不畏、有愛,是謂魔法師之心,我爲了我愛的人而變強,爲了我愛的地球而變強,爲了我愛的一切而變強”
所有的元老,包括議老穆大人都很吃驚,澤金竟然說出了先賢卡農經典的‘魔法師之心’,於是他們知道,眼前的這位少年,並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種人,他們也就放心了。
澤金的回答讓元老們很滿意,接下來的氣氛就比較輕鬆了,元老們問的也都是些很簡單的問題,涉及生活、今後的安排等等。
穆大人想了一下又問道,“你說你爲了你愛的人變強,他們怎麼了?”
於是澤金就把當初鬼眼大叔告訴自己的事情告訴給了他們,只不過,澤金說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各位元老們的表情。
元老們心裡都清楚,惡魔是有掠奪勞動力的事情,但是,在地球周圍根本不存在他們的地盤,掠奪了勞動力又要送去哪裡呢,所以鬼眼對澤金說的話一定是假的,但是轉念一想,他們就明白了鬼眼的真實想法,所以他們集體保持了沉默,並沒有戳穿這樣一個善意的謊言。
接下來就沒有什麼問題了,十六位元老和澤金一起大眼瞪小眼,而穆大人則不斷的寫着什麼,澤金不好問什麼,只好等着。
過了一會兒,穆大人終於寫完了,於是對下面的元老說,“好了,今天的面議會就到這裡吧,一會兒讓席瓦爾帶他去登個記,然後就把他送到佛羅倫薩那邊”
下面的元老們齊聲應和,這回輪到澤金着急了,這就完事了啊?不用證明一下我神之子的身份嗎?萬一我是水貨我可不負責任啊,澤金在心裡想着。
眼看元老們一個個都要起身離開了,澤金終於還是把心裡的疑問問了出來。
豈料他的問題一說出來,就把所有的元老,甚至是穆大人都逗笑了,也許是許久都不笑了,這幫老頭子笑的格外開心,於是等他們笑停了,又過去了好長時間。
看着澤金不明所以的表情,一位元老出聲解釋,“我們當然要檢查你的身份真僞,所以你一進來我們就一起盯着你,早就把你裡裡外外都看的清清楚楚,你就是神之子,不存在任何弄虛作假”說完又感覺好笑,又笑了兩聲。
澤金想來想去也沒覺得哪裡好笑,只好作罷,看來這科技世界和魔界的笑點確實不一樣。
等澤金再看向前面的時候,愣了,面前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想來是先一步離開了,看來這面議會是真的結束了,自己也可以離開了。
於是澤金起身想離開了議事廳,他剛一起身,身下的椅子就消失不見了,澤金見怪不怪走了出去。
澤金一出門就看見在門外等着自己的席瓦爾大人,席瓦爾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剛剛手裡卻突然多了一張魔紙,上面是穆大人的筆跡,已經把下一步安排好了,更是爲澤金寫好了由魔界元老院開據的證明,這樣的話,今天的面議會也算是圓滿結束了。
“跟我走吧,看來大人們對你還是很滿意的”席瓦爾笑了笑,不過這表情是要多難看就多難看。
澤金答應了一聲,跟着席瓦爾大人往外走,心裡卻想着剛剛自己在裡面的回答,“爲了愛的人而變強”爲什麼說出來之後心裡卻有一種疼痛的感覺呢。
澤金甩了甩自己的腦袋,現在身份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馬上自己就是魔界的一員了,所有的事情也應該朝前看了,不應該再拘泥於過去,想罷,澤金覺得身體裡充滿了力量,爲了新生活奮鬥的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