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金做了個噩夢,在夢裡,怪物撕碎了玉郎,玉郎碎裂的肉體粘在了怪物的身體上,怪物反而露出了滿足的表情,又衝向了楠楠,沒有任何疑問,楠楠也被怪物撕得粉碎,然後,怪物對着澤金揮出了它的左臂。
澤金從噩夢裡驚醒,全身都是汗水,他頭疼欲裂,已經好幾天了,澤金每天都做差不多相同的夢,裡面只有澤金、玉郎和楠楠三個人再加上一頭怪物,怪物兇悍無匹,每次都是活活撕碎了玉郎和楠楠,在夢裡一切都是那麼真實,澤金親眼目睹自己的至親至愛被怪物殺死,而自己卻沒有辦法改變什麼,這已經足夠殘忍了。
但是,最殘忍的卻是,每天都要重複這種事情。
澤金的身體,沒有隨着時間慢慢變好,反而變得越發虛弱,這不是他的身體原因,他的身體機能其實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但是他的心裡情緒極度不穩定,總是處於崩潰的邊緣,這就導致他的大腦釋放了抑制身體復原的信號,也就是說,澤金得的是心病。
他陷入了自己給自己臆造的死循環,他不相信楠楠和玉郎會輕易的死去,於是他的潛意識裡總是會回想當時的細節,再經過澤金大腦的加工,就變成了一次次生動血腥的夢境,在夢裡,澤金愈發不能改變什麼,只能看着玉郎和楠楠‘真的’死去,夢境重複一次,他的心就崩潰一次。他越不相信,不相信的事情就越會變成事實,這個心結已經讓澤金沒有辦法自己去解開,如果再這樣下去,澤金自己就會先瘋掉。
澤金在神秘的中年男子的居所養傷,期間,神秘男子來看過澤金幾次,顯然他知道澤金的狀況不僅沒有變好,反而變得越來越差,神秘男子眉頭深鎖,並沒有想到這是怎麼回事。但是,神秘男子既然選擇救回澤金,應該不只是出於好心,那麼就應該有一定的目的,不管這個目的是什麼,至少要完成這個目的,得建立在澤金活着的前提下。
也就是說,如果澤金就這麼死去了,或者說瘋掉了,那麼神秘男子想達成的目的也就變成了泡影,這救人的戲碼也就變成了賠本的買賣。其實此時還有一個變數,那就是神秘男子的目的到底有多麼大,如果足夠大,那麼這個買賣就必須不能賠本,如果只是很微不足道的目的,那麼澤金這個買賣賠不賠就無傷大雅了。
顯然,神秘男子的目的屬於前者,他需要澤金活着,健康的活着,有意識的活着,來保證自己的買賣不會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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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神秘男子走進了澤金的屋子裡,澤金的屋子裡,死氣沉沉,從滿了死亡的壓抑感,顯然是被屋子裡居住人的心境影響了。
不知道澤金有沒有發現神秘男子進來了,他依舊雙眼無神的看着空氣。就這樣,澤金看着空氣,神秘男子看着他,雙方都沒有說話,默契的保持着沉默。澤金的外表是平靜的,但是沒有人能夠知道其實他的內心是多麼掙扎,此時,幾股對立的情緒和思維都不斷
地在腦海裡碰撞,消弭,這是因爲澤金的心灰意冷而放棄了對意識的主支配權力。
澤金的智商高達200,遠高於正常人,這也說明澤金思維的時候,大腦的運轉速度和活躍度也遠高於普通人,這原本是最好的事情,但是此時,澤金的大腦並沒有主觀思維的支配,變得一團糟,原本有理有序的思維都變得暴躁,互相沖撞,互相角力,以澤金大腦的特性,可想而知這些思維戰鬥對澤金本人的傷害。
澤金不僅隨時處於腦死亡的邊緣,更讓他自己本人沒有辦法主動恢復大腦的運轉秩序。
“你在想些什麼?”神秘男子決定打破沉默,他並不知道澤金本人的真實情況到底是怎麼樣地,所以,他需要一個問題來切入,而這個問題是他一直在思考的,現在問出來的這個問題,在他看來,最簡單,也最有效。
果然,澤金聽到了這個問題,自己也露出了迷茫和痛苦的表情,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他低低的呢喃,“都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說完又露出忍受極度煎熬的痛苦表情。
神秘男子聽了澤金的呢喃,默默的想了一會兒,他把自己所有知道的條件都聯繫在一起,慢慢的拼接,拼完整,最後他猜到了一個可能性。他認爲,澤金之所有會變成這樣,是因爲在沒有得到親人安全的消息就昏迷了,因爲無法確認,所以讓他的潛意識裡了有了一種深度的不安情緒,隨着時間的推移,加劇了這種不安情緒的放大化,所以讓澤金產生了各種各樣的自我假設,自我猜疑和自我否定,最終導致了澤金心裡防線被擊潰,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歸根結底只有一句話,澤金害怕親人的死亡。
不得不說,神秘男子的揣摩精確而深刻,只通過一個問題,和一個似回答非回答的呢喃,就能猜測到這一步。
想通了這一點,神秘男子也就找到了對策。於是他對澤金說:“你的那兩個朋友並沒有死,他們還活着。”
果然一聽到了這句話,澤金無神的雙目開始有了一點聚攏的現象。這就更加肯定了神秘男子之前的猜測,於是他趁熱打鐵。“你的兩個朋友真的沒有死掉,他們還活着,雖然受了很重的傷,但是他們沒有死”神秘的男子的語氣誠懇。
忽的一下,已經好幾天一點不動的澤金竟然一下子坐了起來,目光熱切的看向神秘男子,“玉郎和楠楠真的沒有死,他們真的沒有死?”激動的澤金眼睛裡流出了眼淚。
神秘男子對他點了點頭,“他們確實沒有死,你不用擔心這一點,我可以用我的生命來保證”
澤金終於放下心來,不再懷疑,想了一下說:“謝謝你救了我,這麼多天來我一直忘了問您的名字”。
神秘男子笑了笑,顯示自己並不在意,“名字我自己早就忘了,別人都叫我鬼眼,你叫我鬼眼大叔就可以了。”
鬼眼,一個很奇怪的名字,顯然應該是一個代號之類的,不過澤金並沒有在意,反而認真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知道了。
鬼眼大叔看着澤金問:“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呢”澤金尷尬的笑了笑說:“心裡亂得緊,根本就忘了這件事了,我叫澤金”。
鬼眼大叔並沒有怪罪澤金的意思,他只是單純的想知道澤金的名字。“你不想知道襲擊你的怪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嗎?”說完,有眼神直視澤金。
澤金已經從玉郎和楠楠‘假死’的陰影中走了出來,顯然他對這個問題也非常感興趣,“我確實挺想知道的,希望鬼眼大叔能夠告訴我”。
鬼眼大叔整理了一下思緒,說:“我下面的這段話,你可能不太理解也不相信,但是它是事實,在無垠的宇宙中,有一個星球叫做古達拉斯,那裡有一個企圖毀滅所有生命星球的戰爭狂人,自稱爲魔帝,他叫做修奈斯,修奈斯經過幾百年的時間,製造了一種奇怪的東西,把這種東西寄宿在任意一種生命體當中,經過短暫時間,這種東西就可以把生命體中的生命物質吞噬一空,而這種東西會迅速膨脹,充滿整個生命體,此時的它就叫做惡魔,而那種東西就叫做惡魔源。惡魔可以來自於任何一種生命體,但是強弱取決於生命體中生命物質的濃度,完全成熟的惡魔沒有痛覺,沒有同情,只知道殺戮,嚴格意義上來講,惡魔已經不能算是生物了,而是一種只爲殺戮而生的兵器。”
澤金聽完並沒有顯示出過多的驚訝,原因在於他接觸過太多奇怪的事情。不過他還是對惡魔感到懼怕,一種專爲殺戮而生的兵器啊,多麼可怕的產物。而對於製造了惡魔的魔帝修奈斯,澤金並沒有什麼直觀的感覺。
“你剛纔說,惡魔完全成熟,那麼惡魔是可以成長的?”澤金對鬼眼大叔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當然,這纔是惡魔最可怕的地方,新生的惡魔並不十分強大,但是他們可以通過殺戮來掠取生命體的生命物質和靈魂,來讓自己變得更強,我們通常管它叫做進化或者成熟,惡魔通過不斷的進化可以變成怎麼樣的存在沒有人知道,但是,這就是魔帝修奈斯戰爭的最強兵器,專爲殺戮的最強兵器。”鬼眼大叔接着講解。
聽完鬼眼大叔的這些話,澤金冷汗直流,他突然意思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在開羅區襲擊自己和玉郎的是一頭惡魔的話,也就是說地球已經有惡魔的存在,那麼,是不是魔帝修奈斯把進攻的目標已經鎖定在了地球呢,人類新世界的文明即將要遭遇宇宙最強兵器的殺戮?這些澤金根本想都不敢想,就在澤金極度恐懼於自己的聯想的時候。
“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你的朋友雖然沒有死,但是他們被惡魔轉走了”鬼眼大叔冷冷的說道。
“什麼?!”
澤金不敢再往下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