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克!?他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嗎?
這是壯漢腦海中最後閃過的念頭。
貝克沒有死,他回來了。
這個消息就好像一股強烈的龍捲風,以光速席捲了整個星站。等到黑髮在小諾比的帶領下走到自己莊園的‘門’外時,那裡已經人山人海。無數外表各異的生物在大聲的呼喊着。奇怪的腔調和莫名其妙的語言填滿了每個人的耳膜。
雖然‘混’‘亂’,不過黑髮仍然可以聽出。這些人羣並不是因爲歡迎自己才推擠在這裡的。而是好奇。他們似乎很想看看,曾經創造了七六三星站晉升記錄的,號稱新貴的貝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尤其是在被流傳死亡後再次歸來的模樣。
皺了皺眉頭,黑髮對這樣的場面很不習慣。此刻在他的心中,更在意那些留守下來的屬下。這麼長時間了,他們過得怎麼樣?剛纔在碼頭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好像他們還出現了一點麻煩。有沒有人受傷?傷的有多重?
這些,都是黑髮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相比之下,‘門’口的那些觀衆反而更讓他厭煩。
看到黑髮皺眉的表情,他身後的屬下自然心領神會。不動聲‘色’間,已經有幾個膀大腰圓的漢子走向隊伍前面,用他們魁梧強勁的‘肉’體在人羣中擠開了一條通路。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樣一件小小的,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們卻沒有完成。因爲就在他們剛要動手的時候,人羣已經自己分開了。‘露’出了一個寬敞的甬道。
從中走出了一夥人。
黑髮的視力很好,只一眼他就看出,這夥人和旁邊那些喧鬧的人羣完全不一樣的地方。除開他們的冷靜不說。最重要的,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傲氣和上位感。哪怕是在如此喧鬧的地方,這夥人走的依舊四平八穩。就彷彿一個領主在自己的領地中一般。
因爲他們是摩爾人。
黑髮永遠不會忘記,摩爾人特有的身材。那骨架一般的軀體,幾乎成了所有摩爾人的標誌。不管是曾經的薇麗小姐還是他見過的摩爾艦隊指揮官,無一例外。面前這夥人也是一樣。他們大概只有七八個人,就好像七八個電線杆,很快就走到了黑髮的面前。在黑髮的授意下,旁邊的血狼海盜倒也沒有阻攔。只是一個個抱着胳膊冷冷的注視着這幾個不速之客。目光中的敵意顯而易見。
停下,站定。對面那夥人中最高的一個先是仔細的打量了黑髮一會。然後乾瘦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點笑容。伸出了一隻手。
“貝克勳爵?我叫摩多,帝國七六三星站執政官。”
“你好。”黑髮不動聲‘色’的在他伸出的手上握了下。表情僵硬。“很高興認識你。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下,你擋着我回家的路了。嗯,就在你的身後。”
“哦?”摩多笑了。他伸手製止了身邊隨從的不滿之‘色’。隨後順着黑髮的手指回頭望了望不遠處的莊園。聳了聳肩膀。
“早就聽說貝克勳爵是一個很有意思的貴族。原來我還不相信,現在我相信了。這個莊園,是薇麗小姐給你的吧?”
“沒錯。”黑髮冷冷回答,語氣卻越來越不耐煩了。
事實上他這一次回來星站,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爲自己的屬下。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原因,他纔不會再回到這裡呢。沒錯,薇麗小姐對他卻是青睞有加,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摩爾族是人類生存的最大威脅,必須予以清除。黑髮可沒有和敵人套近乎的習慣。
目光在對面的這位執政官的身上巡視,黑髮已經習慣‘性’的在他身上找到了好幾個弱點。如果需要,他可以在不到三分之一秒的時間扭斷對方的脖子。
不過對面的這個摩多卻很顯然不知道黑髮的想法。可能是因爲長年身處高位的原因,他有些自大了,甚至把黑髮那充滿威脅的目光當成了一種弱者的警惕心。不由得心頭自得。
說起來,他也確實很有本錢。因爲他有一個強大的靠山。這個靠山就算在摩爾帝國,也一樣跺一下腳,地抖三抖的人物。
黑手大公。
摩爾背後的靠山,正是一直和塔羅大公打對臺的大老闆。而黑髮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爲他沒能完成上次薇麗小姐賦予他的任務,並且於半路失蹤,黑手大公才抓到了把柄,一舉將塔羅大公抨擊的狼狽異常,最終只能將七六三星站的控制權拱手想讓。也正是
樣,薇麗小姐在離開星站的時候,纔沒有帶上黑髮留屬下。可能在這位小姐的心中,一直到離去的時候還充滿着悔恨與失望吧?
這一點,摩多倒是很清楚的。所以他今天來這裡,就是想看看曾經讓薇麗小姐寄予希望,卻最終沒有半點收穫的貝克勳爵,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現在,他滿足了。
微微擡了擡下巴,摩爾儘量讓自己保持出一個貴族應有的風度,可是不經意的舉動卻出賣了他。此刻,他的動作已經帶上了些許輕蔑的意思。
“很抱歉,貝克勳爵。雖然這個莊園是薇麗小姐給你的禮物。可是按照帝國的財產法則。在薇麗小姐離去以後,它已經是帝國的公有財產了。而我,身爲七六三號星站的執政官,今天就是來接收這裡的。從現在開始,它不在是你的家了。所以……”
摩爾擠了擠眼睛,‘露’出一絲捉‘弄’之‘色’。“我認爲,現在根本談不上擋到你回家的路。當然,如果你是想要拿走你的東西。我也不會介意的。”
“什麼!?”聽到摩爾慢條斯理的回答,黑髮還沒有生氣,他身後的夥計可受不了了。
開什麼玩笑,血狼衆人跟隨黑髮這麼長時間,什麼苦都吃過,什麼危險都經歷過,就是沒吃過虧!一個星站的執政官,很了不起嗎?敢和頭這麼說話?立時,兩個身材魁梧的血狼海盜就好像兩座‘肉’山,一左一右的向那個摩多靠去,雙手互握髮出咔吧咔吧的響聲。那猙獰的笑容,一看就不懷好意。
面對這種情況,摩多倒也沒有吃驚。他依舊保持着高高在上的神情。同時用一種戲謔的目光打量着靠近自己的血狼海盜。不緊不慢的說道。“忘記提醒你了,貝克勳爵。雖然你是一個貴族,可是按照帝國的法律。你仍然必須服從我的命令。換句話說,我現在是你的上級。而反抗上級可是重罪。你是不是很希望自己的屬下被剝去皮膚,然後扔進真空裡呢?我相信那一定是很美麗的情景。”
聲音很隨意,可是黑髮卻知道,那是一種酷刑。被剝去皮膚的人一旦進入真空,身上的血管就會爆裂,所有的血液都會被真空吸出來。呈現給外人的景象,就好像是一朵突然盛開的血‘花’。雖然美麗,卻異常殘忍。
不過,他卻一點也不在意這種威脅。
只見他輕輕揮了揮手,制止了自己屬下的舉動。然後緩慢的擡起了頭。再次打量了摩多一番。這才緩緩開口。
“很感謝你的提醒。執政官閣下。那好吧。我這就去拿走我的東西。所以,請你讓開好嗎?你仍然擋着我的路了。”
該死,這下輪到摩爾皺眉了起來。他實在‘弄’不明白,爲什麼自己這般羞辱,這個貝克仍然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而對方的輕鬆寫意,卻從另一種角度把自己顯得是那麼的庸俗和咄咄‘逼’人。哦,見鬼了。這周圍還是數以萬計的平民啊。這些看熱鬧的傢伙,是很願意在茶餘飯後多上那麼點談資的。難道說自己還要成爲他們的笑料不成?
越想越生氣,心火一上,摩多甚至連最後一點禮貌都不在意了。衆目睽睽之下,他不但沒有如黑髮所言的讓開,反而雙手一環,站的更加穩當了,同時乾瘦的臉上‘露’出一絲毫不掩飾的嘲笑。
“抱歉,貝克閣下。我是這個星站的指揮官。這裡的一切都是我說了算。包括這條道路。我現在不想離開,如果你非要從這裡過,那麼……”摩多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胯下。“從這裡爬過去吧。”
嘩啦。周圍的人羣頓時一片譁然。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興奮之‘色’。本來稍有安靜的場面立即又沸騰起來。他們都想看看,這個曾經以強勢著稱的貝克勳爵到底怎麼應對面前的場面。同時,又隱隱對即將發生的事情報以期待。
據說,這位貝克勳爵可是在上任的當天,就打斷了好幾個摩爾艦長的‘腿’啊。哦,蒂亞母神,這真是太刺‘激’了。一次明白無誤的挑釁。是不是也會和上次一樣,演變成讓人‘激’動的場面呢?
會吧?
黑髮自己也不確定。不過在下一刻,他的右手已經如同毒蛇,劃破了雙方之間幾乎凝固的空氣,出現在摩多執政官的喉嚨之上!!
“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