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劈水決雖然聲名在外,但是要比其實用性可還真的比不上茶花心法,畢竟門檻太高,古往今來也沒幾個人修成功過,想必這也是百合九仙后面加上那句話的原因,濟世堂並不是武林門派,武功心法對他們而言或許還沒有一個美人兒的誘惑力來的大。
不得不說,在瞭解男人的心思這塊,還是百合九仙要更勝一籌的,這藥市的舉辦者濟世堂的老闆不是習武之人,只怕把當今武林最炙手可熱的武功秘籍擺到他的面前,他也未必會有多麼心動,但是百合九仙就不一樣了,這種容貌放眼天下也不算多見,而且魔教中人原本就行蹤詭秘,往日裡想要見上一面已屬不易,自然也就多加了一層神秘感。
下面的議論聲已經越來越大,還有人在不停的出價攀比,似乎每個人都對這赤日聖花有着勢在必得的決心,聽着那些人的叫價姜嫿已經有些困了,除了最開始被驚訝了一下之外,後面也就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了,那些人自以爲牛逼的出價在姜嫿眼中着實沒什麼值得自豪的,只不過跟赤日聖花的價值也算是旗鼓相當了。
“公子還不出手?”姜嫿幽幽發問。
她話音剛落,便瞧見邵泊梵給方纔那老頭遞了個眼色,就聽到一抹渾厚的聲音在拍賣場裡響了起來,那聲音沉穩洪亮,頃刻便將那些嘈雜和議論聲壓了下去。
“我家公子願以一成懸壺齋分紅交換,時限一年。”
老者的聲音一出,頓時鴉雀無聲,而後便聽到那掌櫃拿着小錘子,噔噔噔的連敲三下,像是生怕對方反悔一般趕忙示意成交。
姜嫿並不知道懸壺齋一年一成的分紅是個什麼概念,但是從現場的鴉雀無聲和那掌櫃臉上溢於言表的喜悅來看,想必一定是一次賺大發了的買賣。
哼,這羣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姜嫿一邊暗暗在心裡下決心以後一定要弄一朵赤日聖花回來不吃不用就那麼裱起來掛在門口,讓這羣土包子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底蘊,而後一邊站起了身。
“恭喜邵公子得償所願,在下就不叨擾了。”姜嫿說完便朝外走去。
邵泊梵身邊的四名婢女看着姜嫿的背影簡直恨不能把對方身上戳出幾個窟窿來,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這麼一個傲慢無禮的人,長的陰柔妖媚,還偏偏是個男子,也就只有公子這種好脾氣纔會對他這麼禮遇。
姜嫿原赤日聖花拍完之後應該會看到不少包間空下來,畢竟這些專門爲它而來的人也完全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沒想到這一路慢悠悠的晃下來,那些各門各派的人居然壓根沒有要走的意思,難不成是還在等着別的什麼?
姜嫿正想着,解君君已經迎了上來,臉上寫的滿滿的都是八卦之情。
“哎呀哎呀,你知不知道我打聽到了什麼?”解君君這會兒早已沒了從前在別人面前擺譜的習慣,一見到姜嫿,她就自動的把自己降至了“隨從”這一級別,不對,更確切的說應當是移動錢包。
“嗯?”姜嫿挑了挑眉,等待解君君
的後續。
“聽說明心坊的坊主和纏仙教的教主同時受了傷,都在等着這赤日聖花療傷呢,估計在場的這些個門派也都是爲了這兩人而來的。”解君君把自己剛剛打探來的消息據實以報。
“哦。”姜嫿聽了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不過這邵泊梵又不是武林中人,也不需要站隊,現在跑來趟這渾水又是爲了誰呢?
“那他來幹嘛?”姜嫿指了指邵泊梵所在包間的位置。
“這個就不清楚了,我曾經多次想要打聽懸壺齋幕後之人是誰,只可惜線索每每查到宮裡之後就斷了。”解君君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
這會兒趙如千已經收拾完那輪迴獄的人回來了,聽到解君君說到“宮裡”兩個字的時候,表情明顯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接下來是第二件拍賣物。”
那圓盤中掌櫃的聲音再次響起,衆人的注意力再一次又回到了中間,方纔放着赤日聖花的盒子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棵通體碧綠的青草躺在盒中,那青草雖然看起來翠綠,卻也瞧不出有什麼過人之處。
“霸王草一棵。”那掌櫃報完名字,手中的小錘頭也跟着一同落了下來。
“五百兩。”姜嫿第一個出價。
霸王草之名因爲其藥性霸道而得名,雖然看起來平平無奇,其實功效卻很是強勁,此草因爲在烈陽下暴曬的時間越長藥效才越顯著,所以存活率極低,正常情況下種一千棵也只能存活一二,所以在普通的藥房中很難看到它的身影。
姜嫿這個開價並不算高,卻也絕對不低,對於霸王草這種品種本身並不稀有,但是種植有方就沒有其他難題的植物來說,這個價格還算比較科學了。
“一千兩。”一個女聲從不遠處傳來,那聲音分外清脆,中間還夾雜着些許驕狂。
姜嫿擡頭望去,就瞧見邵泊梵的包房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名紫衣少年,那少年手中拿着一柄泥金真絲綃糜竹扇,頭戴金雀玉冠,面容如玉,此刻看到姜嫿在看他也絲毫不迴避,反而是有些挑釁的看了過來。
女扮男裝的娘娘腔。
姜嫿翻了個白眼,看了一眼身邊的解君君。
“聽說邵泊梵有一名錶妹,名叫童思瑤,其母乃是邵家當年唯一的千金,後來嫁給了遠征將軍爲妻,膝下只有童思瑤一個女兒,所以在家格外嬌寵。”解君君十分上道的解釋道。
難怪周身的跋扈之氣這麼重了,可是自己又沒招惹她?她幹嘛這麼來勢洶洶的跟自己作對。
“五千兩。”姜嫿從來就不是見到對方來頭大就收手的主,當初在宮中尚且還跟沈清婉作對,這會兒出了宮又怎麼可能會把一個小小將軍之女放在眼中。
她話音剛落,就瞧見那掌櫃手中的小錘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險些有要敲下去的架勢。
不過經過剛纔赤日聖花的鍛鍊,那掌櫃覺得自己的心臟比起之前強壯了不少,所以這會兒看到地靈房裡還有人叫價,便想着這價格必然還能在高上一些。
果不其然,那名紫衣少年聽到對面的叫價後,眼裡寫滿了不可置信,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一般。
“一萬兩!”童思瑤咬牙切齒的喊完,兩隻眼睛就死死的盯着姜嫿四人所在的包間,眉眼間滿是挑釁之色,似乎在等待着對
方的迴應。
童思瑤原本是不打算來這藥市的,如果不是她安插在表哥身邊的婢女春卿剛纔來報,說是有一個不知道哪來的一個長得比女人還嬌媚的土包子男人對錶哥多番冒犯,她纔不會匆匆趕到這遍地都是粗鄙之人的拍賣行來呢。
“一萬……”姜嫿的尾音拖得極長,在場諸人的心也跟着她的聲音被一同吊了起來,雖然不知道那紫衣公子跟邵家是什麼關係,但是相比也是沾親帶故,這位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白衣男子這麼跟對方擡槓,倒也是不怕到時候吃不了兜着走,就在大家拭目以待等着看好戲之際,姜嫿的後半句總算說了出來,“兩買棵草,童小姐果然豪爽,在下佩服。”
她邊說還邊朝對面做了一個拱手的手勢,只可惜臉上的嘲諷之意太過明顯,所以也看不出半點謙讓罷了。
“你!”童思瑤沒想到在這虞城自己的男裝居然會被人一眼識破,感受到四面八方傳來的那些探視目光,一張小臉頓時漲的通紅。
“成交。”
掌櫃的敲錘聲適時地響起,像是爲了怕童思瑤生事般,他趕忙進入了第三件物品的拍賣。
第三件物品也同樣是藥草,是屬於修復類型薛年丹,市面上雖然不多,卻也絕對算不上稀有,比如懸壺齋就有不少,所有天字包房的人幾乎都沒有怎麼開價,只有姜嫿這種現在啥都缺的人真的是恨不得把所有的東西都打包帶走纔好,這次童思瑤倒是沒有跟她搶,只是冷冷的坐在對面,用一種看鄉下人的眼神看向這邊。
姜嫿也不搭理她,依舊十分開心的掃貨,接下來的幾件藥基本上都是需要花費很長時間來煉製的,姜嫿現在沒這個功夫來折騰,也就沒有出手。
“還有幾件?”姜嫿有些無聊的問。
“最後一件了。”一直靜靜坐在一旁充當面具人的溫懷初開口答道,不過從他的聲音來聽,似乎是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小良辰這是怎麼了?”姜嫿聽出來他語氣裡的不高興,頗爲好奇的問。
“我不喜歡對面的人。”溫懷初揚了揚下巴,指向對面的地靈間。
“姐姐也不喜歡,等會幫你報仇。”姜嫿以爲他說的是童思瑤,便湊到他的耳邊小聲說道。
“嗯!”溫懷初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心底頓時開心了起來,看來姐姐也不喜歡那個小白臉吶!
“你怎麼知道只有最後一件了?”姜嫿突然想起連她都不知道的問題溫懷初怎麼會知道。
“聽到的。”溫懷初撇過頭去,將目光看下地字包間的一隅,只見那盛放物品的升降臺下有兩名穿着濟世堂衣服的小斯站在下面,應當是負責運送賣品的,那兩人的嘴巴一開一合,像是在交頭接耳的說着些什麼。
“公子自從醒來之後,耳力似乎就變得極好。”趙如千站在一旁解釋道。
想不到被那匕首扎一下,居然還能產生這種後遺症?姜嫿正想着,最後一件賣品終於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兌澤雙枝。”
之間兩根細細的枝椏在那圓盤中蜿蜒而上,綠黃兩色相互輝映,洋溢着一股生機。
幾乎是頃刻間,拍賣場裡的氣氛就變得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一兩截嫩芽吸引了過去,每個人的眼中,都泛着志在必得的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