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兒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董宇瞳看着牀上躺着的少年,問。

“少主小時候中過毒……以前5年發作一次,接着變成了兩年又變成一年,每次發作週期縮短一半,現在變成了半年,下次……恐怕是三個月後。”

“什麼?!他爲什麼會中這麼奇怪的毒!”

“小迷哥哥。”

“菲兒小姐,董公子……謝謝你們前幾日的照顧,少主可以在公子府上多住幾日嗎?” “當然可以。難怪他什麼都不懂,原來……”

“少主很少出門,在……府裡也有人服侍着。”

“他到底是什麼人?”

“這……公子請見諒。”

“那算了。”

“若楓。”小迷突然叫道。

“少主。”

“我有沒有傷到你?”

“沒有。”

“菲兒呢?”

“也沒有,小迷哥哥,我很好。”菲兒哭着說,當小迷難受時,她也覺得絞心的痛,似乎她可以感受小迷的感覺。

“菲兒……你哭什麼?”

“沒事。”

“沒事就好。”小迷笑着說。他最擔心的就是萬一傷到妹妹怎麼辦?閉上眼睛,又睡着了,他覺得好累,渾身無力,以前從沒有過的感覺。睡覺中他依舊陷入自己的思緒中,思考着自己的反常。

若楓看着熟睡中的精緻面容,眉頭緊鎖,好擔心少主的身體。董宇瞳看着痛苦過後小迷如同嬰兒般天真無邪的睡容,心中突然一股有過的心疼。只是好多疑問,爲什麼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小迷,功夫那麼高強,內力強到一擊將大理石地板振碎?他過着怎樣的生活,明明涉世未深,但眉宇間的邪氣如此之強?又爲什麼他會中奇怪的毒?爲什麼這個若楓會騎白虎而來……也很奇怪爲什麼自己不好奇若風的長相,他不是看到美女就想與之親近嗎?這個女人應該不難看吧……這麼多問題全出現在他的腦中,使他的俊臉皺成一團。

若楓看着傳聞中京城第一的美男子,猜測他在想什麼,於是她開口道:“我家少主身份特殊,不便告知公子。”也許他是改變少主命運的貴人呢!

“這我知道,不便相告也沒關係,我只是想知道這種毒有解藥嗎?”

“……傳說有,只是這種毒是由十幾種劇毒提煉,在加中特殊藥引而成,配置解藥的原料都很簡單,只是……成功率很低,每次稍有偏差,便只能練成治療風寒這些小病的藥物,而且……缺少藥引。”

“這……果然是很怪異的毒,那藥引是什麼?”

“不知道。”

“什麼?!”聽她說的跟什麼似的,怎麼又冒出一句不知道?

“藥和解藥都是傳說中的東西,若不是少主種毒,我們一直以爲那只是一種記載。而關於解藥……書中只記載了配料,卻未涉及每位藥的分量。”

“哦。”好麻煩!

這時有人敲門,叫董宇瞳去處理事情,房間只剩若楓、熟睡的小迷以及呆呆的聽着他們講話的菲兒。菲兒坐在牀邊,握着小迷的受,擔心的說:“他會有……生命危險嗎?”

“……或許吧。”

靜靜的坐着,菲兒盯着那張於自己酷似的臉,無聲的流下了。

第二天,小迷才醒過來,房間中只有若楓,他眨眨眼,立刻整理自己的思緒,開口說:“若楓。”她坐起來盯着若楓,容不得她閃躲,問:“我身體是怎麼回事?”

“您中毒了。”

“毒?”小迷陷入沉思,他與人打鬥從未有人有機會下毒,除了……“是十年前?我中毒那麼久,爲什麼我沒有發現?”

他的篤定語氣叫若楓想瞞也瞞不住了:“正是十年前,您第一次出任務。”所謂的任務就是殺人,那是少主才八歲,一個八歲的女孩該如何殺死一個體型是自己四五倍大漢?而且她沒有戰鬥經驗,縱使武藝高強又如何?當少主瑟瑟發抖的看着渾身是傷的自己與血流不止的對方時,若楓不知道教主是怎麼想的,他沒有出手,只是冷冷的看着,或許他認爲那個人並不是一個八歲小孩的對手?但誰也沒有料到,那個大漢臨死之前居然灑出一把白色粉末,讓正立在他面前的少主盡數吸收,然後她笑得詭異的死了。少主只是昏迷了一天就醒了,所以大家都忽視了。接着的五年中,少主殺人的技巧越來越純熟,所有武器都無法趁手,出了一把教主夫人孃家祖傳的寶劍,而當少主十三歲那年,蟄伏已久卻被人忘卻的毒終於發作了,那是若楓和她一起出任務時,她殺人時更加冷靜,並且在她的臉上出現了殺人的快感!她近乎瘋狂的殺人,見人就砍,若風甚至覺得如果她看到她,也一定會很樂意將她一劍封喉。也就是那時少主得到了魔劍。那次任務是滅掉一個擁有八百人的山寨,因爲他們燒殺擄掠無所不盡其極,但卻推到右涅身上,教主忍無可忍下,纔派出了少主,那個山寨當家的武功也很高,當他運氣時,刀槍不入,而他的鐵拳卻拳拳兇狠,少主節節敗退,而劍也就在那時,碎成了鐵屑。若楓很慶幸當時少主毒發,否則,當時的少主不可能打敗他,少主像瘋了一樣,感覺不到疼痛,只是一個勁的往前衝,又一次次被打飛出去,可是少主嗜血的表情只增不減,直到少主再次被打飛出去,落到那一堆鐵片傷,她的左手就那樣劃破了,她無感覺的站起來,盯着寨主,左手鮮血直淌,詭異的沿着無形的東西蜿蜒,直到第一滴血滴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她感覺到有東西在她手中,偏頭一看,便詭異的笑了起來,令人毛骨悚然,然後她的速度奇快,一劍劍刺向寨主,而每一劍都帶血而歸,直到那個寨主不甘的瞪大眼睛,死不瞑目,她才停下了屠殺,而……山寨已經成了屍場,一片血海,若楓恐懼的站着,不由自主的發抖,她的下一個目標是她嗎?看着少主一步步靠近她,她就驚懼的發現,少主的眼睛與她手中的那把怪劍一樣的妖冶火紅。她向前一步,她害怕的退一步,直到若楓腳一軟跌坐在地上,少主才停下了腳步,盯着她一會,左手微一使勁,那把劍立即消失,而她的眼睛恢復正常,少主一把摟過她的腰,縱身一躍,便已經在幾丈之外。

回到總壇,少主暈倒,因爲傷重,而她恐懼未消,一躺三天,那深埋在心底的恐懼真的能消嗎?……而少主卻不記得他屠殺了幾百人,那是毒的作用,使人瘋狂卻失去記憶。

“……”小迷看着直盯着她的臉,卻陷入自己思緒中的若楓,等他回神。

“那是因爲這個毒會使你變得嗜血,可是又不記得……而且……我們並沒有阻止你殺人。”

“毒幾時發作過?”

若楓告訴他藥效,他沉默,然後:“當發作週期變成一天時,代表……我會死?”

“恩,不過我已經在研究解藥了!”若楓急急的說,失去了她往日的平靜。

“沒用的不是嗎。”若是有用,他就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曾經中過毒。他拉起若楓的手,微笑說:“研究多久了?”

“五年……”

“我還可以活多久?”

“大約……半年……”從來不哭的冰冷女子若楓,在這句話開口時,眼淚也隨之而出。

“……應該夠了。”小迷想象到什麼一樣,露出一個開心的傻笑。

“少主!”若風不敢置信的瞪大美目,“難道您想要菲兒小姐代替您?!”

“恩。”小迷開心的笑笑,頭靠在若楓僵硬的肩頭:“孃親生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菲兒在身邊,我……不想讓菲兒吃苦了……。”

“那麼您呢?您要怎麼辦?”

“……孃親總是望着我出神,溫柔的撫摸我,但是我想她是透過我感受菲兒,我……想讓孃親開心的對我笑,她好美好溫柔……”

“……”若楓傷心的想起少主五歲那年瘋掉的教主夫人。

“她好愛好愛菲兒……”

若楓伸手輕撫小迷的頭髮。

“我讓菲兒回到孃親身邊,她會開心的笑的……”

“少主……”您爲什麼總是忘了您自己的存在?

“若楓……”他輕輕叫道,似乎他又睡着了。

“恩。”

“你說如果我是被遺棄在外的一個,孃親夜會像那樣想我嗎?”

“會。”

“若楓……”

“恩。”

“你說我死了孃親會傷心嗎?”好輕好輕,像呢喃,如果若楓不與他考的那麼近,根本聽不到。

“會的。”

“真的嗎?”

“”真的。“

“可是孃親沒有對我笑過啊。”

“……”

“她只是隊菲兒笑而已……”

“少主……”

“若楓……”

“恩。”

“菲兒好美,好溫柔,像孃親撫摸我時一樣的溫柔……”

“恩。”若楓再次無聲的流下眼淚。

“若楓……”

“恩。”她回答的聲音有些啞。

“你說孃親會高興菲兒回到家回到她身邊,然後會真的對我笑嗎?小迷聲音好輕好輕,後半句幾乎聽不可聞。

“……少主……會……一定會的。教主夫人她會笑得,她一直也很愛您啊!”天知道死人腰如何笑?

“恩,我知道他很愛我,因爲她會很溫柔的撫摸我……”聲音停止了,只聽到細細的啜泣聲,然後,小迷再度睡着了,臉上帶着開心的傻笑。

我一定要研究出解藥。

第二天,飯桌前,大家都盯着小迷。

“……怎麼了”小迷不解的問。

“沒事,沒事。”董宇瞳立刻低頭吃飯。

管家笑笑的說:“小迷公子沒事了吧。”

小迷微笑回答:“沒事了,多謝管家擔心……菲兒,今天是揚州花卉節的第一天,我們去賞花吧。”

“好,小迷哥哥。”

“我也一起去吧。我帶你們去個好地方,”董宇瞳眨眨眼,衣服有陰謀的樣子。

吃過飯,他們來的哦了集市上,由於花卉節,氣氛果然不同以往,人來人往,叫賣聲不絕於耳,各種花擺在街道兩旁,不同地方不同的花陣,香氣一陣陣襲來,有幾個方陣旁掛着對聯之類的,有些擺着擂臺,比試各種才藝。好一派熱鬧景象,不愧是第一大繁華城市。

四個人在街上游蕩,小迷突然看到一個舞臺,有人唱歌有人跳舞,於是他們停下來觀看,表演結束,那些舞者詢問是否有人樂意上臺表演。剛問完,小迷對菲兒燦然一笑,摟過她的腰,足尖一點,便到了臺上。

“啊,小迷哥哥,要做什麼?”菲兒一看被那麼多人注視,臉羞紅的躲在小迷的懷中。

“你跳舞。”小迷認真的說:“我奏樂。”說着放開菲兒走向了琴。

“小迷哥哥……”

臺下董宇瞳張大嘴巴,無法復原,他怎麼不知道小迷愛現?

清脆悅耳的琴聲流瀉,盪漾在舞臺上,溫和舒暢,菲兒聽着,看着小迷對她微笑,自己也笑了起來,身體放鬆了,心也平靜了,手腳打開了。美妙的舞蹈也跳了起來。

花開在他們周圍,陽光照耀着他們,她們開懷的笑着,沒有在一起的童年似乎一下子彌補了回來。

若楓蒙在面紗下的臉上也露出了感到的笑容,第一次……第一次看少主的琴聲充滿了柔和的感情。

“少主!你看!那不是菲兒姑娘嗎?!”小江驚訝的指着在臺上翩翩起舞的少女。

藍葉目不轉睛的盯着臺上,像怕驚道她一樣,輕柔說道:“我知道。”

“菲兒姑娘怎麼會在臺上呢?難道她?!被捉回去了?!”小江驚恐的猜測。

“……是奏琴的少年抱她上去的……”

“啊?!”小江驚訝的看着少主,您到底從什麼時候就看到菲兒姑娘了?

“好美。”藍葉的眼中只有菲兒一個人了。

看着翩翩起舞的身影,小迷的臉上有着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笑容。不僅爲了母親他知道,他可以爲了這溫柔的笑容奉上自己的一切。

琴音止,小迷撫着菲兒的腰再度落於臺下,他的臉上是一片溫柔的笑。

小江跟着藍葉走到小米他們面前。

“菲兒姑娘,”藍葉行禮輕聲說道。

菲兒回頭,看到風度翩翩的藍葉:“公子……”

“在下藍葉。”他向其他人行禮。

小迷瞄他一眼,便轉向了菲兒,依舊只盯着她。

董宇瞳用怪怪的眼神看着藍葉,這傢伙長得也不賴麼,我是帶點儒雅又帶點北方粗狂的,而他則是帶着南方特有的水鄉儒雅……呃……看着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人,感覺還真有點小不爽,“在下董宇瞳。”

藍葉?不就是左涅少主嗎?若楓微微福身,並未報上姓名。

菲兒一看自己這邊沒有幾個人回答,立刻介紹:“這位是藍筱迷公子,這位是若楓姑娘,公子,您也到揚州來遊玩?”

“呵呵,是啊,菲兒姑娘剛剛那支舞真美。”

菲兒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公……公子見笑了。”

董宇瞳看不過那傢伙(他已經當人家是壞人了。)當街**女孩,擋在菲兒面前說:“藍公子,這揚州一年一會的可是聞名於世,您可要好好逛呀,輕佻的語氣,外帶眨眨眼。

“……”藍葉只是有風度的不去與之計較。

“那麼我們告辭了,還要逛別處呢。”董宇瞳再次開口。

“董公子……”菲兒輕喚,她其實很開心看到藍公子。

小迷看看菲兒緋紅的臉蛋,再看看藍葉,他突然覺得懂了一些什麼。

“藍葉,你和我們住董宇瞳家。”小迷淡淡的說。

“……”大家都看着他。

目光開始變得有些銳利,一種戾氣開始圍繞在他的身邊,“少主……”若楓低呼。

藍葉警覺,這個看着柔弱的男孩……他們就這樣對視着。

“小迷哥哥!”菲兒握住小迷的手,恐懼的叫道,她好怕小迷哥哥又會又會像那日一樣痛苦一樣恐怖。

小迷看向菲兒,笑容回到了他的臉上,“你不想藍葉和我們一起嗎?”

“不……不是的。”菲兒羞紅了臉。

藍葉微眯着眼睛,看着他們握在一起的手,又看着兩張很相似的臉:“好。”他答應住在董府。

“少主!”小江驚訝。

“這個……”爲什麼沒有人問我的意見?

於是他們便一起住進了董府,董宇瞳無語問青天。

若風看着水晶球微微嘆息,任務……

小迷走到菲兒房中,說:“菲兒,和我去長安可好?”

菲兒擡頭:“長安!”

“對。”

“可是……”

“我要回長安了。”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覺得應該和他一起,只是她一個女子,便這樣和一個男子走……她突然自嘲的一笑,自己什麼身份,其實不做那些也已經沒有什麼名譽所言了。“恩,好。”

“你們要走了?!”董宇瞳大吃一驚:“怎麼這樣?那傢伙怎麼辦?”他指着藍葉說,有沒有搞錯,人可是他喊來的耶!

“……”漂亮孩子一副與我無關的表情。

“……”董宇瞳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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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也該回家了。”藍葉拱手回答,笑眯眯的。

準備好馬車,小迷、若楓和菲兒上路往長安而去。藍葉也打道回府。

董宇瞳坐在書桌前,長吁短嘆,那個漂亮孩子會不會又鬧出什麼笑話?萬一被菲兒發現他連衣服也不會穿,頭髮也不會梳,到時候菲兒可不會笑死他嗎?呃……有那個蒙面女在,應該會很好吧。

唉……算了,不管他了!啊!對了,沒問他家在那裡!……都怪天天在一起,都習慣了,煩!

董宇瞳突然站了起來,都怪那孩子,我到揚州那麼久了都沒有見見美女們了!興匆匆走出去,管家攔都攔不住。管家心想,這時幹嘛去呢?傳說小少爺很風流的,到這裡這麼久了卻沒有去喝過花酒什麼的,看來傳聞也有誤嘛。

董宇瞳踏進怡紅院,姑娘們像蜜蜂見了蜜一樣貼了上來。董宇瞳笑呵呵的掉進花叢中無法自拔。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姑娘們敬的酒。一連三天,未踏出怡紅院一步。直到這一天,董宇瞳在樓下陪姑娘喝酒,聽到領桌兩個人的聊天。

“來,喝!”一個尖嘴猴腮的人灌姑娘一杯,對夥伴說:“你聽說沒有?那個左涅的小魔頭又要執行任務了,他上次一個人把山寨給滅了。”

“這個我能不知道嗎?聽說他這次要殺七孤!那七個人可是狠角色!他們不知受命與誰,這幾個月來不斷阻擊左涅的人,右涅終於要出人了。”

“哼哼!左涅再強,跟七孤也該打個兩敗俱傷吧。”

“小魔頭很厲害的。”

“七孤難道還殺不了一個小孩嗎?”

“這難說,不過兩敗俱傷更好。兩方都是魔頭,誰死了都是好事。”說着這人喝下姑娘喂的酒。

董宇瞳好奇心起,這左涅還挺有名氣的嘛,連江南都知道。他摟着個姑娘,端杯酒走到鄰桌,“兩位大哥,小弟敬你們一杯,先乾爲敬。”說着仰頭喝下去了。

兩個人互看一眼,又看看他,也把酒喝了,“這位兄弟有事?”

“呵呵,小弟就是想問問,左涅的小魔頭和七孤是怎麼回事啊?”

“這你都不知道?”對方白他一眼:“以前小魔頭執行任務都沒有幾個人知道。除了那次滅寨的舉動實在死太多人了。這次也不知道爲什麼他的行蹤好像被知道了。聽說在往長安的路上,還有兩個姑娘呢,一個左涅的術士,另一個就不知道了,這不,名門正派聽說了後都去追殺他了。”

“兩個姑娘?”董宇瞳眯起眼睛,酒杯在脣邊轉一圈,問:“他不是一直獨來獨往嗎?怎麼還帶兩個姑娘?”

“着我不知道。”一個人說。

“聽說在善嶺鎮,大孤星和二孤星已經和他拼過一場了,小魔頭一把魔劍武的虎虎生風,把大孤星砍傷,二孤星斃命!”

“……”

“其他五個在後面埋伏着呢。七孤一個比一個厲害,就是排名最後的一個最狠心。”

“哦,來,兩位大哥別光顧着說話,喝酒喝酒。”

“好好好。”

幾杯酒下肚,他開始擔心啦。那小孩不是正好回長安嗎?萬一和小魔頭與七孤的火拼碰上了還不完了?雖然他功夫不錯,但帶着兩個姑娘也不好辦呀。越想越擔心,起身回了府,收拾行李。

“少爺,您這是幹嗎?”管家問。

“回長安。”

“老爺可是把這邊的鋪子交給您了呀,您這麼走了可怎麼成?而且您這三天去哪裡了?”

“沒事,出事我擔着,小迷他們正好跟小魔頭走一路,要是路上遇到什麼危險咋辦?”

“這……老爺……”

“沒事的,你去幫我準備馬。”

“啊……是。”

風風火火的騎了馬,直奔長安,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能追上他們。

再說小迷他們,正如那些傳言,他們一路確實不太平。在善嶺鎮首遇七孤的前兩個,也是有些不同之處。那就是,小迷以前執行任務,總是一個人一連好幾天,不吃不喝追蹤一個可是這次他要照顧其他兩個不會武功的,而且他真的不會去處理被人追蹤的事。所以當他被埋伏之後,雖然有各種破解方法,但依然受了傷。

他將那兩個人揪出來,但由於受傷,只殺了一人,另一人逃跑了。

“小迷哥哥!”菲兒從民宅中衝出來,扶住被暗器所傷的小迷,“天啊!你肩膀留了好多血啊!”她慌慌張張的拿手給他止血,急得眼淚不停地流,手帕也全染成了紅色。

“沒事的。”小迷拍拍她的臉,臉色蒼白的靠在牆上。

“少主,我幫你止血。”若楓扶起小迷,依舊滿臉冷靜,只是在這冷傲的面容下卻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少主幾時受過這麼重的傷?這次……看來少主的命運真的隨着這個女孩而開始改變了。“菲兒姑娘,你出去一下好嗎?”

“不!不要,小迷哥哥受傷了,快……快幫他止血,快!……”

“如果您不出去,我要怎樣止血?”冷淡的口氣。

菲兒稍微冷靜了點:“好,我出去,你快……快……”說着走出了門,還差點摔倒。她站在外頭,雙手握住,祈禱者:菩薩啊!保佑小迷哥哥不要有事!我願意替他承受痛苦啊!!忽然左肩一同,她祈禱得更加虔誠。

房內,若楓有些手抖的剪開小迷的衣服,露出受傷的肩膀,一片烏黑,暗器上有毒!一咬牙,將暗器拔出,小迷咬着下脣,悶哼一聲,對她虛弱一笑。少主變得會笑了,若楓苦笑,重新判斷菲兒的出現到底是好還是壞。給小迷喂下一粒解毒丸,用刀將傷口劃開,放出毒血,再敷上藥粉,綁好繃帶,輕輕擦去小迷額前的冷汗,拿出包袱中的另一件衣服替他換上,這樣的少主總是令人心疼。

“讓菲兒進來……我們上路。“他坐起來。

“不行!您還需要休息。”

小迷握住若楓的手:“沒事的,另一種毒比它強多了。”拿起包袱走出門,看到菲兒向迷了路的螞蟻,團團亂轉,“菲兒,我沒事的。”

菲兒擡頭,眼淚又流了下來,抱到他後,一下子雙腿癱軟,跌坐地上,“太好了……太好了……”

“菲兒,你怎麼了?”小迷蒼白的臉上出現着急,扶不住菲兒,自己也坐到了地上。菲兒抱着他埋頭痛哭,而他反應不過來,只能有她去哭。

………

坐在馬車內,小迷調息,菲兒盯着那張於自己相似的臉,蒼白極了,雖然很安靜,可是卻像隱忍着痛苦。她多希望替他受傷。他本來就中毒,又怎麼經得起這樣的折騰?爲什麼那些人會埋伏他們呢?那些心狠手辣的人到底是爲了什麼?看到長長地睫毛動了動,眼臉一點點睜開,她忙遞上水袋:“小迷哥哥,喝水。”

“恩。”小迷笑笑,接過水。

“你認識那些人嗎?”

“不認識。”

“那他們爲什麼要追殺我們?”

“不知道。”

“少主……”若楓從馬車外探進來:“那兩個是七孤的兩個人。”

“……”

“七孤是什麼?”

“是黑道中的惡人,他們濫殺無辜,作惡多端。”

“可爲什麼要殺小迷哥哥?”

“……野心大了。”

“什麼意思?”

“這些菲兒姑娘不用擔心。他們這是先下手爲強,因爲如果他們不先動手,少主這次也要殺他們的。”說完若楓又認真駕車了。

菲兒更加不懂了,是小迷哥哥要殺那些人?可是……小迷哥哥殺的了他們嗎?怎麼有種本末倒置的感覺?

又行走了幾日,一路平安。小迷的傷恢復的很快,已經結痂了,也沒有任何中毒的現象,只是臉色依舊有些蒼白。

這一日,因爲早上下了些雨,他們的行路慢了很多,沒有趕到小鎮,只得夜宿荒野,若楓拴好馬車,拾了些柴火來點起火。三個人圍着火吃乾糧。

“屏住呼吸!”若楓突然叫道,只見林子裡開始瀰漫起煙霧,毒煙!難道七孤的其他人出現了嗎?能在大晚上煙霧的也只有思想怪異,不按牌理出牌的五孤羅剎了,棘手的傢伙。

小米看了看四周並沒有什麼異常,眼睛開始有些泛紅,這是魔劍要吸血的徵兆,也是要開始戰鬥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