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呢?”樑老闆在電話那邊問道。
“雖然沒有發現羊脂瓶,但是說實話,我們現在也不太信任夏先生。不過我們並不會現在就和他撕破臉皮,還是要假裝繼續接受他的委託。”我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說,面對潛在盟友提出的問題,總是要表現出一部分坦誠的。
“這樣的話,嗯,我想一想。”樑老闆似乎對於我的回答感到一絲意外,可能他以爲我們沒有找到羊脂瓶就會覺得他是在欺騙我們,從而與他爲敵。
“你們還需要搜索的昭君墓有幾座?”
“兩座,而且爲免夏先生懷疑,我們馬上就會出發。”
“那麼看來你們已經很接近真相了,有可能下一座昭君墓裡就藏有你們要找的東西。姓夏的個性十分謹慎,他很可能不會讓那東西落在你們手裡,所以你們此行一定要小心謹慎。”樑老闆的推測和我的猜想一樣。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讓我的手下繼續跟着你們,一來可以作爲你們的後援以防不測,二來如果我不跟蹤了,姓夏的恐怕會懷疑吧。”
“當然可以。”其實我知道,無論我答不答應都改變不了結果,樑老闆一定會派人跟着的,所以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好的,那麼你們出發前知會我一聲就行了。”樑老闆頓了頓,繼續問道:“那麼現在的我們,是不是可以算是結盟了?”
“當然,否則我也不會給你打電話了,是吧。”多一個朋友總強過多一個敵人吧,我心裡想。
“那麼,注意安全,林暖,再見。”說完樑老闆就掛掉了電話。
這個樑老闆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他在離開呼市的這些年經歷了什麼,他爲什麼又會回來,他的雙腿怎麼回事?這個人就像一個迷一樣,早晚我要一一弄清楚。
回到院裡,我把自己的東西也收進了屋,就去找他們吃飯了。內殿和食堂我們也不打算用掃描儀搜索了,就算有竊聽器的話,現在即使發現也晚了,而且如果真的有,夏先生早就對我們下毒手了。
我把和樑老闆的通話內容告訴了大家,並且決定明天就和夏先生商量一下出發的時間。
吃過晚飯我們就各自回去休息了,雖然不是在外地,但這一天過的也絕對不輕鬆,所以我早早躺下,一覺睡到了天亮。
好久沒有像這樣睡到自然醒了,醒來之後我感覺渾身充滿了力氣,身體狀態得到了很大的恢復。
在吃飯的時候,裴道長說我們應該換輛車了。
“要不我打電話把我那個電子城的朋友叫來,讓他再看看吧,我昨天臨走之前記了他的手機號。估計也就是被人安了個定位器,就這麼把這兩輛車報廢了,是不是太奢侈了點兒。”這兩輛車劉大符開的時間最長,所以難免有了感情,看得出來他還是很捨不得的。
“不不不,貧道不是這個意思,下次再去昭君墓的時候,咱們六個人開一輛五座的車,是不是擠了點兒。”
“六個人?”我很驚訝地看着裴道長,“難道您也要跟我們一起去?”
“那是當然,貧道不是說了在你三十歲生日之前都會留在這裡的嘛。”裴道長的語氣就好像他在解釋一件本應該衆所周知的事情一樣。
“可是我生日還有一個多星期呢啊。”
“萬一你們路上遇到什麼不測,貧道不就等不到你過生日那一天了嘛,怎麼,難道你們嫌貧道是個累贅?”裴道長又在調皮了。
“怎麼敢,嘿嘿。”有裴道長作伴,我們此行的安全係數翻了一番都不止,我心裡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拒絕。
吃過早飯,我和裴道長回到在院子裡,我給他詳細地說了說昭君墓的情況,從最早的天體殉葬坑到不久前遇到的殭屍犬,以及我們和王逍遙之間的恩怨。
劉大符走了過來,說他剛纔給回民區的路虎店裡打了電話,那邊兒說正好手頭有幾輛頂配的發現,是七座的,我們現在過去正合適。
我告訴劉大符先不着急,和店裡說給我們留一輛就行,最晚後天去提,我們已經是老客戶了,肯定沒問題。
出門在外,交通工具太重要了,換車是個大事,被夏先生知道了很可能又會想辦法搗鬼,所以還是謹慎一點兒好。
因爲知道這次的出行可能遇到很大危險,其他人也都在緊張準備着。
秦媛媛吃完早飯就把地圖從我這兒要了過去,直到現在還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知道又有什麼新發現。
賈明坐在院子裡,就着陽光校對着自己的十字弩。
王佳音纏着我,說要把伶俐鬼借走試試她新開發的符咒管不管用,伶俐鬼聽見了縮在瓶子裡死活不肯出來。
我正在勸王佳音放棄把伶俐鬼當小白鼠的時候,有人打電話來了,我拿出手機,給王佳音看了一眼,她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來電人正是夏先生,我估摸着他也一定等得着急了,想催促我們儘快上路。
我清了清嗓子,接通了電話。
“喂,夏先生啊,我還正要給您打電話過去呢,您就先聯繫我了。”
“林先生,這一天休息的可還好啊?昨天送走你們之後在下的心裡忐忑難安啊,生怕那羣對手公司的人會做些什麼不利於你們的事情,要不要派人去道觀周圍保護你們啊?”
他這是想保護我們還是光明正大地監視我們啊,我心想。
“不用不用,那太麻煩您了,我們目前爲止沒發現什麼異常,您放心吧。”
“上一次給你們送過去的裝備有沒有什麼問題啊,如果有的話你一定要告訴在下,正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在這一點上可絕對吝嗇不得啊。”
“沒什麼問題,就是從第二個昭君墓離開的時候因爲有些狼狽,摔壞了對講機的天線,弄丟了一把微衝。”我當然知道他想打聽的是什麼,“對講機昨天我們已經修好了,微衝還得麻煩您給我們再準備一把。”
如果我們要對付的還是那些殭屍犬的話,微衝的作用並不大,要一把給劉大符帶着足夠了。
“對講機摔壞了就和在下說嘛,何必還要拿去修呢,林先生真是節儉。”這個傢伙真是無時無刻不在和人套着近乎。“微衝的事情沒問題,下午就派人給你們送去。”
“夏先生,我們打算後天就出發,去搜索第三座昭君墓。”其實他打電話來無非就是想知道這個,與其等他問,不如我先說,還顯得主動一些。
“哎呀,怎麼這麼急啊,不再多休息幾天了嗎?”夏先生假惺惺地說。
當你信任一個人的時候,他就算是罵你,你也會認爲這是忠言逆耳;當你厭惡一個人的時候,哪怕他對你百般關照,你也會覺得他是別有用心。
“不用了,想必您的那位委託人也很着急吧,我們這邊這會兒士氣正旺,應該趁着這股熱乎勁兒趕緊上路。”
“好好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吧,在下後天親自到貴寶觀爲諸位送行。”又客氣了幾句之後,我掛斷了電話。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我們都在做着各種各樣的準備,總結了上一次的經驗教訓,制定了一個初步的計劃。轉眼間就到了要出發的日子,前一天晚上我已經聯繫過了樑老闆和胖老闆,他們在囑咐我的時候都提到了一個詞,那就是‘安全第一’。
吃過早飯,我回屋收拾要帶的東西,和上次一樣,所有人的行李裝了足足兩大箱。我和賈明提着箱子正要往外走,無心過來說門外有客人求見。
這人來的可真不湊巧,我一邊想着一邊繼續朝門口走去,可沒想到遇到的卻是夏先生。
“林先生,夏某前來爲諸位送行了。”我當時以爲他只是隨口說說的,沒想到居然真來了。
反正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估計他也搗不了什麼鬼,秦媛媛他們也走過來朝夏先生打着招呼。
當看到裴道長的時候,夏先生一愣,“這位是?”估計他之前把裴道長當做雲極觀的道士了。
“這位是裴道長,真正的世外高人,也是我的一位忘年之交,因爲知道我們遇到了棘手的狀況,特地前來相助的。”我連忙介紹道。“這下夏先生您應該更放心了纔對啊。”
“噢,原來如此,裴道長,久仰久仰。”夏先生嘴上雖然仍舊很客氣,但在他看裴道長的眼神中,我明顯感覺到了一絲的惡意。
之前被他牽着鼻子走了這麼久,這次我們總算是出其不意,佔據了一回主動。
“咦,如此說來你們此行就是六個人了,那原來那輛車可怎麼開,路途遙遠,委屈了各位可不行,在下馬上爲各位找一輛車。”說着,夏先生就轉過身子向手下吩咐了起來。
“不用麻煩了,夏先生,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我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嘀嘀’的汽車喇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