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槍聲,狼羣的速度果然又慢了一些,但是很快它們又重新咆哮着朝我們追過來。
“你們,還說我的微衝沒用!這時候,要是,有微衝,還會怕這些狼崽子?!”
我真不知道劉大符怎麼還有力氣說這麼多話,我已經連喘氣的力氣都快沒有了,我發現這小子最近的狀態越來越好了,身體素質也比之前強得不是一點半點。
我知道這手槍裡沒剩下幾發子彈了,得省着點用,秦媛媛那裡也不知道還能打多少,我們對於用槍都不熟悉,又跑的這麼狼狽,所以對我們來說,在高速移動中換彈匣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我現在是真羨慕那些槍戰片中的槍手,這次回去以後不止要研究狼羣,更要學習怎麼使用手槍和微衝了,對我們來說,這些東西快和畫符佈陣一樣重要了。
我又打了四五發子彈,頭狼看我並沒有打它們而一直在逃跑,就慢慢把速度降了下來,隨着我最後一次扣動扳機,我發現子彈已經用盡了,而狼羣也終於停了下來。
我們可不敢停,又狂跑了一段路,見那些狼羣沒有再動,我們才漸漸慢下來,每個人都喘着粗氣,劉大符終於也沒有力氣說話了。他直接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
我看着遠處的黃色小燈,兩盞兩盞地熄滅了,我知道它們已經轉身離開了,我想這裡應該已經不是它們的領地了。一想到這裡,我又緊張起來,這裡不會是別的動物的領地吧?不管再出來鬼還是野獸,我們絕對就死定了。
“媛媛,媛媛!”我覺得自己整個胸腔都疼的厲害,說話變得很費勁,“快看看,離咱們的車還有多遠!”
秦媛媛拿着指南針,笑着放到我眼前,我一看,我們已經回到了原來走過的路線上,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看見那條河了。
我把躺在地上劉大符拉起來,“小心地上又伸出手來!”
劉大符經過這次狂奔,好像已經不怕我這種玩笑了,“來就來,老子現在啥也不怕了!”
秦媛媛看他的樣子,直接走過來,“你說的啊?”
劉大符趕緊改口,躲在賈明身後,怕秦媛媛又擰他。
“雖然現在已經擺脫狼羣了,但是這地方還是不安全,我們還是快點離開比較好。”
我剛說完,賈明突然向前倒過去,我趕緊接住他,和他一起跪在了草地上。他身上現在更冷了,秦媛媛趕緊握住賈明的手腕,給他號脈,“他的脈象太弱了,我們得趕緊把他送醫院!”
“那快走吧!”劉大符說完就把賈明背在後背上,然後加快了腳步。
劉大符今天的體力真的讓我刮目相看,我沒想到他狂奔了這麼半天居然還又勁兒背賈明,我雖然很想幫他,但是我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我的眩暈比之前出現地更頻繁了,我要是硬逞能幫劉大符背賈明,可能只會和賈明一起栽倒在地上。
但我現在不擔心自己的身體,我看賈明的樣子,非常擔心,剛纔的狂奔消耗了他最後的力氣,中毒後還這麼大量運動,只會讓毒素在身體內更快地發揮作用。
我們急匆匆地朝車的方向走,我看着開始泛白的東方,雙腿就像斷掉一樣,每走一步都軟綿綿的,這一夜就要過去了,我們終於還是要看到明天的太陽了,這種重獲新生的感覺,簡直是太幸福了!
很快我們聽到了水流的聲音,每個人都別提多高興了,這次我們也不窮講究了,穿着鞋直接淌了過去,天已經矇矇亮了,那輛路虎就像我們的家一樣停在彼岸等着我們。
河水冰涼,劉大符揹着賈明走不快,我們在他們旁邊照看着,我們五個人終於來到了對岸上了車。
我這才發現其實劉大符的體力也已經不支,他開車門的時候手都在發抖,但是自始至終他沒有一句抱怨,我心裡很感激他。秦媛媛讓他直接坐在副駕駛上,自己進了駕駛艙,熟練地把車掉頭然後朝公路開去。
我趕緊拿出醫藥箱,和王佳音一起把賈明手臂上浸滿血的紗布拆下來,然後重新給他上了止血和消炎的藥粉。賈明一會兒說幾句胡話,一會兒又暈過去,王佳音不停叫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保持着意識。
還好這公路上空曠的很,秦媛媛一路油門踩到底,飛了似的朝小縣城開去。
我看着遠處的山脈,覺得特別累,眼睛已經睜不開了,雖然後背疼的要命,但是還是靠在車座上休息,漸漸地我聽不到王佳音的聲音了。
當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牀上,手上插着輸液管,秦媛媛在我的牀邊打盹,劉大符正躺在另一張空着的病牀上打着呼嚕。
“媛媛,媛媛。”我小聲叫着秦媛媛的名字。
她看我醒過來,馬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你終於醒啦!好些了沒?”說完用手摸摸我的額頭,然後笑着說,“還好,不燒了,你知道嗎,來到醫院的時候,你和賈明的體溫嚇壞了所有的醫生!”
聽她說到賈明,我趕緊問她賈明現在怎麼樣。
“不用擔心,我們給醫生說了賈明中的是什麼毒以後,醫生給他打了抗毒血清,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了,不過還昏迷着,王佳音正守着他呢!他比你情況嚴重,住的是重症室,所以不在這裡。”
聽她說賈明已經穩定了我稍微放鬆了一些,我看秦媛媛的臉色也不好,笑容裡全是憔悴,“你呢?你怎麼樣?”
“我很好啊!”說完又對我笑了笑,“不過劉大符是累壞了,其實他也是咬着牙把賈明揹回來的。”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秦媛媛用這種心疼的語氣說劉大符的事情,她臉上的微笑讓我覺得很溫暖,不管過去如何,不管她變成乾屍時如何兇狠,我想這纔是真正的秦媛媛。
我看了下時間,原來我已經睡了一天了,現在是晚上八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