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走下牀迎了過去,“您怎麼來了?您在海底找到新的安置地了嗎?葛曉鬆還和您在一起嗎?我的兩位師傅呢?”
情急之下我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海神朝我笑了笑,還是那麼的和藹而又威嚴。雖然他的衣着比上次見的時候更華麗,但是神情卻有些憔悴,笑的時候也有些勉強。
海神流露出憂慮的眼神,用渾厚的聲音告訴我,“最近我聽到了一些消息,有邪祟在昭君墓附近一帶活動,我希望你們能前去調查一番。如果確有異常,千萬不要和敵人交手,馬上和我取得聯繫,到時候我會派人前來助你,我們便可以聯手阻止邪祟作亂。事關重大,切記不要走漏消息。”
是什麼樣的邪祟,到時候該怎麼聯繫你,來幫助我們的會是葛曉鬆嗎,還是陰爻陽爻?我肚子裡有一大堆的疑問,可還沒等我把這些問題說出來,海神朝我揮了揮手就離開了,我連忙衝過去想要追上他,一邁腿卻把被子直接踹到了地上。
我一摸腦門兒,已經出了一層汗。沒想到剛纔只是個夢,但是這個夢非常真實,我確定這就是海神給我託的夢。有了海神的指示,夏先生的事情我終於有了決定了。
第二天我把昨晚做的夢告訴了大家,知道了海神給我說的話,本來猶豫不決要不要去昭君墓的秦媛媛和劉大符也做出了決定。
我們去幫夏先生找那鍾錘的時候,也就順便調查了邪祟的事情,簡直就是一舉兩得。
再加上有了夏先生在錢力和物力上的支持,這件事辦起來也會更加的容易,無論如何總比我們單槍匹馬地去更好。
於是我們又聯繫了夏先生,並且再次去了他的事務所。
夏先生一聽我們決定要幫他別提多高興了,簡直就像那小鐘錘是他自己祖上的東西一樣。
“林先生,你們一行肯定會有諸多危險,需要什麼可以儘管跟我提。有些東西可能你們不好準備,但我或許可以幫你們想想辦法。”
夏先生說完,我就開始想這一趟的路上會用到的東西都有什麼,可還沒等我開口,劉大符就先說話了:“夏先生,您看,防身武器什麼的可以有嗎?”
他還沒明說,我就猜到他想要的是什麼東西了,這小子還真是不客氣。
那夏先生也爽快,“可以有可以有!不過,還可以說的更加具體一點嗎?”
“槍。”
“好說好說,要多少?”
還要多少?!這夏先生倒真是大方。我心說要是我們一人揹着一堆武器上路,估計還沒見着什麼邪祟,自己就先被累死了。
“一把微衝,兩把手槍就好。”我想的是王佳音和秦媛媛畢竟是女孩兒,一人一把手槍防身用,劉大符拿微衝,反正他想要的就是這個,就讓他再過把癮,我和賈明有古劍和弩就夠了,也實在是沒辦法再帶什麼其他的武器在身上了。
夏先生馬上打了個電話,讓屬下去準備我們要的東西,然後又遞給我一個手提箱,“這些東西你們帶上,到時候也許用的到。”
我打開一看,有定位儀,對講機等等,反正就是各種電子設備,這一點倒是比我想的齊全的多。
我發現裡面還有一張對摺的紙,就拿了出來,展開一看發現是張地圖,標記着那四個墓穴的位置。
這地圖上的內容真是十分的詳細,如果不是夏先生已經預先用記號筆幫我把路線標記出來了出來,實在是看着有點兒頭暈。
可是細看之下,這些標記出來的路線雖然都彎彎曲曲的,但顏色卻不相同,有紅色的也有綠色的。
“夏先生,這地圖上的紅線和綠線都是有特殊含義的嗎?”
我覺得不會有那麼簡單,這可是一張探墓地圖,這樣的區分標記必定是有意義的。
“這些線路是我動用大量人力物力才查明的,紅色代表的是危險的路徑,綠色則相對安全,到時候你們可以優先選擇綠色路線行進,如果遇到什麼特殊情況,再酌情選擇紅色的路線。”
我知道那種有墓穴的地方多半比較荒涼,心裡想着不管怎麼樣,也要保證安全第一。
夏總看着那張地圖好像還有話要說,沉吟片刻,“林先生,實不相瞞,我們公司在本地業內口碑向來很好。但是您知道,樹大就容易招風,最近好像有人一直在暗中給我們搞破壞,影響我們的工作。這種齷齪的行徑,據我猜測,雖然我很不願意這麼說,但很有可能是同行乾的,你們此行一定注意安全。”
要只是夏總的同行搗亂我倒不擔心了,我們之前遇到的事情,可比這種事情要麻煩的多。
我倒是比較擔心海神說的邪祟的事,那些東西可不好對付。
從夏總公司出來,我們就去置辦了些其他的必備品,包括藥物和食物,等他把防身的武器送過來,我們就可以直接出發了。
開車回道觀的時候,劉大符頻繁地看後視鏡,他以前開車可沒這習慣。
“怎麼了,大符?”
他一臉嚴肅,“我總覺得後面那個黑色小越野在跟着咱們。”
我坐在副駕駛位置,聽他這麼一說,就也從後視鏡裡看了出去,的確有一輛沒掛牌照的黑色牧馬人跟在我們後面。
“大符,先別回道觀,隨便到處轉轉。”我心想我們就這樣漫無目的地兜幾個圈子,如果這輛車還跟着那就一定是有問題。
果然,經過了四個十字路口,那輛車還跟在我們的後面,這下我們的猜測應該沒錯了,我們的確是被人跟蹤了。
“會不會是夏先生說的那些搗鬼的同行?”秦媛媛看着後面的車問。
其實我的第一反應也和她一樣,這個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他們這麼跟蹤着我們肯定是想知道我們下一步去哪裡,看來以後是要多加小心了。
我問劉大符能不能想辦法甩掉他們,劉大符笑着說,沒問題,說完就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又過了大約十分鐘,那輛黑色牧馬人看不見了,不知道是我們甩掉了他們還是他們已經發現自己暴露了行蹤而離開了,反正我們應該是可以回道觀了。
我們剛回到道觀,無心就告訴我們剛纔有人送過來一個黑色的手提箱,囑咐他要轉交給我,他已經放在了我屋裡,我點了點頭,心裡知道那是夏先生已經派人把我們要的東西送到了。這麼快就準備好了,估計他也是很想讓我們儘快上路。
進了屋,劉大符打開手提箱,拿出微衝,在我屋裡比劃了半天,心裡別提多美了。這時賈明從外面進來,神情有些緊張。
他氣喘吁吁地說,“暖,大符,你們快去看看,道觀外面停着的,是不是那輛跟着咱們的車,我不太認識車的牌子,但看着十分像。”
我和劉大符一聽,馬上就跟着賈明朝道觀大門走去。
“賈明,我們不是甩掉他們了嗎?你怎麼發現的?”劉大符有點想不通。
“我回來以後,總覺得不對勁兒,就走到道觀外看了下,這才發現了那輛車,趕緊回來告訴你們。”
我知道賈明向來觀察力比較敏銳,只是沒想到的是那些人竟然會這麼明目張膽的跟過來。
他們可能猜到我們會回道觀,就直接把車停在了道觀外,這樣就能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好趁機搗鬼了。
來到道觀大門前,順着賈明給我們說的方向,我從門縫往外一看,果然是那輛黑色越野,停的位置比較隱蔽,但是仔細看還是能發現。
我心說這家對手公司也真是夠笨的,隱藏都隱藏不好,怪不得要用這種見不到人的手段對付夏先生。
“交給我吧!”劉大符兩手猛地把門推開,大搖大擺走出了道觀。
我不知道劉大符想幹什麼,但是對付活人他一般都比我們要擅長。
只見他歪着嘴角,晃着肩,眼睛好像要長到腦袋頂上,露出凶神惡煞的樣子朝那輛車走過去。
“暖,大符想幹嘛?”賈明看不出劉大符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還有點擔心他。
我說你等着看好戲就行了。
劉大符快走到的時候,又把上衣一脫,儼然就是一個地痞小流氓,他光着膀子走到那輛車前面,扯着嗓子開始破口大罵:
“車裡面的你給我聽着!老子知道你們是什麼來頭兒,老子也知道你們不是來幹好事兒的,識相的,我數到三,趕緊給我打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不然別怪老子對你們不客氣!”
我們看他在那兒叫囂,我恨不得回屋給他拿微衝去,實在是很配他現在這個架勢。
劉大符說完,腆着肚子,單手叉腰,擡起另一隻手,伸出一根手指,嘴裡數着“一!”
過了幾秒鐘,見對方沒反應,劉大符把手再一揮,“二!”
間隔了更長的一段時間後,車裡還是沒動靜,劉大符一跺腳,我猜想此時他的心裡肯定也在想,這個‘三’喊出去之後,他們要是還沒動靜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