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長老,有什麼問題嗎?”不由一驚,水若華一臉奇怪地看向雲長老,不解道。
眉頭深深皺起,雲長老惡狠狠地盯着魔策宗的方向,咬牙切齒道:“好你個陽煞,居然給老夫搞這種花招,哼!”
聽到此言,衆人更加不解,紛紛看向了他,眼中帶着狐疑之色。
“你們難道沒有發現一個問題麼,魔策宗與馭獸宗的這場大戰,竟沒有一人受傷的!”深深地吸了口氣,雲長老不由長嘆出聲。
眉頭不覺一挑,水若華深深地看了場上衆人一眼,不覺失笑道:“雙方差距太大,沒有大戰,自然不會有傷亡了!”
“是啊,差距太大,所以整個對戰,全都由一方主導了。這樣的事情,在以往的雙龍會上,可是從未出現。畢竟每個人都要拼盡全力,才能爲宗門爭到應得的利益,所以沒人可以掌控大局!”
眼睛微微一眯,雲長老不由長嘆出聲:“就是因爲這樣,老夫竟一時沒看出這魔策宗的詭詐,哼!”
不由一愣,水若華奇怪地看向雲長老,問道:“長老,您一直說魔策宗的詭計,究竟是什麼事情?”
“難道你們還沒看出來嗎?魔策宗這是有意在放水!”
不由冷哼一聲,雲長老恨恨道:“他們不傷馭獸宗一名弟子,分明就是要保存他們的戰力,讓他們下一輪對上我們時,可以全力以赴!”
“什麼?”不由一驚,水若華再深深看了場上一眼:“可是馭獸宗的弟子一上場就磕頭求饒了啊,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得饒人處且饒人……”
“若華,那是我們的準則,魔道中人可不講這一套。再說,那些魔道狂徒,個個性格乖戾,一個人可能手下留情,怎麼可能所有人上臺都手下留情?這,分明就是提前安排好的,針對我們玄天宗的策略!”
不由冷哼一聲,雲長老咬牙切齒:“那些魔道宵小,是想擠壓我們玄天宗,讓我們墊底!”
聽到此言,衆人不覺紛紛一怔,面色驀地肅穆了起來。
宣少羽更是乾咳一聲,冷冷一笑,咒罵道:“哼哼哼……魔道中人果然卑鄙無恥,盡幹些下三濫的事情!”
“師兄此言差矣,他們只不過是利用規則,掌控戰局而已,哪裡是什麼下三濫?況且,我們本就虧欠他們,剛剛還落井下石,引起他們慍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跟正魔無關吧!”
突然,一聲清冷的悠揚之聲傳出,衆人一愣,轉首看去,卻見說話之人正是楚傾城無疑。衆人思量少許,全都微微點了點頭。
先前他們的確做得很過分,難怪魔策宗會一怒之下,調轉槍頭指向他們!
若是易位處之,估計他們也會幹出同樣的事吧。
面上的怒色更甚,宣少羽咬咬牙,恨道:“傾城師妹,你爲何要替那些魔道宵小說話,該不會還是因爲那小子吧!”
“一半是,一半不是!”
嘴角微微一翹,楚傾城坦然承認:“他是我的故交,無論何時何地,他處於何種境地,我都願意站在他那一邊,不離不棄!況且,拋開這層關係不說,就事論事,現在兩宗是敵對,無論用什麼手段,只要不破壞規則,都是情理之中。落入下風就從人家身份上找優越感,亂扣帽子。此乃弱者行徑,不管是誰做出此事,我楚傾城都會看不起的!”
ωωω ●тт kan ●C ○
心下不覺一凜,衆人深深地看了楚傾城一眼,思緒良久,皆是微微點了點頭,深表認同!
宣少羽卻已是氣得頭髮直豎,咬牙切齒道:“師妹,照你這麼說,若是那小子也做出此事,你是不是就不再惦念他了?”
“他不會,永遠不會!”
嘴角劃過一道欣然的弧度,楚傾城眼神怔忡,似乎又陷入了往事的回憶中:“你們不瞭解他,以前他與人鬥丹爭勝,比速度,明明佔有很大優勢,而且也用了很多卑鄙手段,將對手擠出賽場。結果那人費了兩口心血,才堪堪煉好入圍,卻正好又有人提出,自己比那人晚一秒煉好,但品質要高的多,應該取代那人的位置。你們覺得,如此情境該如何是好?”
互相看了一眼,衆女全都陷入沉思,少許,丹兒眨了眨眼睛道:“只是晚一秒,但丹藥品質更高,無論怎麼想,即便公平期間,也該取後者吧!”
“呵呵呵……當時整個煉丹會上的人,估計都是這麼想的。但只有他,替那個對手正名。當時說好了比速度,自然速度優先,丹藥品質更在其次!”
“咦,那他傻了!你不是說,他的目的就是把那人擠出賽場嗎,現在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怎麼突然反過來幫那人了?”不由一愣,丹兒眨着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一陣迷惑。
其餘衆女,也是萬分不解!
不覺輕笑一聲,楚傾城悠然道:“這就是他,輸的磊落,贏得坦蕩。雖爲惡,卻惡得大氣。當時我也覺得他失去了一個好機會,有些小埋怨,但回頭想想,他做的並不錯。他雖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但亦有他的原則。當時我便知道,此人不論善惡,但首先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心下不覺一震,衆女聽到此言,再遙遙看向卓凡那裡時,眼中卻都泛上了一層迷茫之色。
卓公子這吊兒郎當的外表下,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宣少羽卻早已氣得肺都要炸了,楚傾城此言不是明擺着羞辱他麼。卓凡是真正的男人,難道他就不是嗎?
被心中的女神說你不是男人,估計是個男人都要心碎一地了……
“對了,傾城姐,那後來他贏了嗎?”丹兒不由眨眨眼睛,急急道。其餘衆女,也是聚精會神地聽着。
得意一笑,楚傾城淡淡點頭:“當然!”
“那那個敗者怎麼樣了,死了嗎?”
“呵呵呵……說起來你們也不相信,當時我以爲那人已經被他當衆殺了。結果後來我來到宗門,以前的姐妹給我傳信才知道。原來那人最後追隨了他,兩人一起狼狽爲奸了!”
呃,怎麼可能?
不由一怔,衆女徹底傻眼了,他們不應該是仇人嗎?
莞爾一笑,楚傾城悠然道:“正道有識英雄重英雄之說,魔道又何曾沒有兩個惡棍惺惺相惜之理呢?再說,他們可都是一流的煉丹師……”
“傾城,正魔有別,注意分寸!”然而,楚傾城還沒說完,雲長老似乎已然聽不下去了,生怕這幫姑娘被帶壞,急急出聲喝道。
無奈聳聳肩,楚傾城不說話了,其餘衆女也是悻悻然地嘆了口氣,但是看向卓凡那裡,眼中卻又有了許多別的意思。
另一方面,兩宗比試在萬分無聊地進行着,一場場下來,都是魔策宗之人上臺,高傲地站在那裡,馭獸宗弟子上去就磕頭求饒,然後魔策宗之人一甩手把他打發了。
一開始,圍觀衆人還陣陣嗤笑,鄙夷不斷,但後來看慣了,便也無聊了,有的更仰天打起了哈欠。
懸殊的實力差距,已經讓這場比試,不再能稱爲是對戰,而是活生生的拜師禮還差不多。也只有奎剛、月兒這些神照境修者,上去以後跟對手過了兩招,但也憑拓展寬廣的筋脈和奔涌如海的元力輕鬆擊敗對手!
終於,到了最後一場比試,卓凡和灰熊二人,要上場了!
“哼,一羣丟人敗興的玩意兒,讓老子上去,給你們看看什麼叫馭獸宗的威風!”灰熊怒哼一聲,一臉鄙夷地看向身後的師弟們,大喝連連。
接着,便如一位百戰百勝的將軍,雄糾糾氣昂昂地出征了。
已經被輪番羞辱的場面磨得麻木的魯長老,突見灰熊上場,不覺眼中又有了希望的光芒:“灰熊,我們馭獸宗至今還沒拿到一分呢,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我可不想一輪對戰下來,我們被他們刷了光頭!”
“哈哈哈……師父,放心吧,交給我了,我可不像那幫沒用的傢伙一樣,一分都拿不回來!”緩緩擺了擺手,灰熊不覺大笑一聲,說不出的桀驁囂張。
衆弟子見此,卻是瞬間面色陰冷下來,再看一眼卓凡那裡,不屑地撇撇嘴!
跟一個神照三重的修者打,就算贏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得意個什麼勁兒?要是我們抽到了那小子,也一樣威風,哼!
衆人心中一陣不滿,可是他們哪裡知道,灰熊抽到的是本場最硬的硬茬!
卓凡緩緩站起身來,向那高臺走去,面上古井不波,神情冷峻,沒什麼大不了的。
陽煞見到,卻是急急大喝出聲,提醒道:“卓凡,一定要壓住,別弄傷了他!”
“知道了,不就放個水麼,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屑地撇撇嘴,卓凡不置可否地擺了擺手,走上臺去。
陽煞看着他那悠然自得的背影,依舊心下惴惴,有些不安。
鬼虎看到,勸道:“供奉放心,卓管家是我們所有人中,心境最高者,對力量一向收放自如,我都能做到,他也一定不會下重手的!”
“你知道什麼,形勢不一樣了!”
不由長嘆口氣,陽煞無奈搖搖頭,一指臺上道:“你們從表面上看,都是化虛高手,對方見到你們就嚇得腿軟了,只有磕頭求饒的份兒,你們當然能收放自如了。你們再看那個灰熊,看向卓凡時一臉欠揍的模樣,你們說,你們見到他能忍下去嗎?”
不禁一怔,衆人擡首望去,果然,看到那灰熊一臉囂張模樣,不時還挑逗一下卓凡,彷彿老子天下第一似的,衆人的眼中便無來由地生出一股怒氣來。
“不能!”衆人齊齊搖頭,雙拳不覺緊了緊。
鬼虎更是咬牙道:“這丫的太囂張,我若是在臺上,不揍死他也想揍殘他!”
“就是說啊,對手欠揍,沒辦法!只希望卓凡能有耐性,別被挑起肝火來。否則的話,那小子死定了,我們的計劃也落空了一半!”
陽煞雙手合十,心中祈禱,一臉緊張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