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肖弘消失在了樓梯的拐角處,這個時候的前廳經理自然知道事態的嚴重性,雖然她現在緊張、害怕得不行,但腦子還是較爲靈活的,快速拿起了通訊魔紋,向梅傑發出了一條信息:肖弘來到了亞灣,並去了五層。
幾分鐘之後,肖弘便在禮賓員的帶領下,緩步來到了五層,這時的禮賓員已經滿頭冷汗了,他自然知道,肖弘的厲害,同樣也知道,帶肖弘來到五層,意味着什麼。
不過,這時的禮賓員還是指了指501號房間的方向,不敢上前半步。
肖弘也沒有過多的爲難,從衣兜裡掏出一枚金幣放在禮賓員的手上,然後便示意他可以離開的。
見肖弘對自己擺手,禮賓員還哪敢停頓,一溜煙,狂奔下樓。
肖弘並沒有理會禮賓員,大腦極近空白,手指微微抖動幾下,眉頭緊皺,一點一點向501號房間靠近,不只是本能,還是別的什麼,肖弘的心中還有那麼一絲念頭,也許只是誤會。
“喂,你是什麼人?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就在肖弘剛剛靠近501號房間之時,守備五層的人員,便第一時間發現了肖弘,大聲呵斥道。
肖弘沒有理會,已經伸手抓住了門鎖擰動了兩下,門已上鎖,不過,這並難不倒肖弘,由於只是賓館的房門,並非什麼防護門,因此,肖弘手腕一用力,“嘎巴”一聲,便直接將內部的魔紋鎖生生擰斷了。
微微鬆開手,房門便隨着慣性開啓,接着呈現在肖弘面前的,便是躺在牀上的梅隆渾身上下已塗滿紅色的藥汁,摟着慕溪兒,慕溪兒露出半個肩頭,身上也有藥汁。
看到如此一幕,肖弘的臉上沒有暴怒,反倒是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第一個感覺是解脫,那一抹解脫的輕鬆只持續片刻,接着酸楚、心痛、哀涼便如同猛獸一般襲來,撕咬着肖弘殘破不堪的內心,如同野狗在爭搶食物。
不由得,肖弘微微向後退了半步,“噹啷啷”擰下來的鎖頭也情不自禁跌落到了地上,目光微紅,但並無溼潤。
倒在牀上的慕溪兒,看到肖弘,雙目猛然張得老大,俏臉變得一片蒼白,下意識用手捂住了嘴巴,目光中充滿了驚駭,接下來便是無盡的愧疚。
至於陛圖,同樣顯示一驚,但接下來便是無盡的憤怒!
“你到底是什麼人?”陛圖質問道。
“誰也不是,抱歉。”肖弘輕聲迴應道,接着便微微轉身,準備離去,反應出人意料的平和。
“想這麼就走,你認爲有那麼容易嗎?攔住他!”陛圖吩咐門外的守衛道。
瞬間,門外的四名守衛便團團將肖弘圍在當中!
“誰敢攔我?!”猛然之間,平靜的肖弘發出瞭如此的咆哮,雙臂一振!一股刺骨的寒氣猛然從肖弘的體內散發出來,形成一股衝擊之力,仿若寒風一般,站在肖弘正對面,馭力等級稍弱的傢伙,甚至不由得向後退了兩部。
其他三人神色同樣是不禁一動,只憑氣息與馭力,就能夠造成衝擊,顯然體內馭力已經達到了一定的強悍程度,少說能有馭者五級的水平。
有了這樣的認識,四人不免驚歎,而眼下這四人之中,幾乎無一人是肖弘的對手,四人齊上,保不準誰將慘死肖弘手中。
一時間,竟然無疑敢亂動,就這樣生生的被肖弘震在當場。
再看肖弘的雙目,已經泛起一抹藍芒,身體之上冰冷的寒氣四起,瞬間,整個走廊的氣溫,猛然下降到了冰點。
微微從牀上坐起的陛圖,看到四名維林士兵未動,目光同樣不由得變了變,心中已經產生了一抹殺機,但並未出手,按照常理憑藉陛圖之實力,殺掉幾個馭者五級的輕鬆,但也很容易促使傷勢惡化。
蹬蹬蹬蹬!
就在這個時候,一連串的腳步聲猛然傳來,下一刻,梅傑便快速走了上來,頭上已經浸滿汗水,表情嚴峻,看到眼下這個局面,嘴角更是動了動。
“哥哥,讓您受驚了。”梅傑快步來到“梅隆”面前,畢竟極度恭敬道:“肖弘,年少氣盛,誤闖了您的房間,念他並沒有做何過激行爲,以及爲科隆做過不少事的請面上,還請哥哥網開一面。”
可以說,梅傑這番話,就是在救肖弘,他很清楚,如果梅隆以及身旁這四人齊上的話,即便肖弘能放倒幾個,但自身也鐵定沒命的。
看到梅傑畢恭畢敬的目光,陛圖並沒有將事情做絕,一是不想冒着受傷的危險,二是在他看來,肖弘只是螻蟻而已,於是,微微對着梅傑擺了擺手。
“多謝哥哥了。”梅傑額頭已經浸溼,向後退了兩步,直接抓起肖弘的胳膊,快步離開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慕溪兒卻猛然跑了出來,將目光對準了肖弘,兩行淚水,已經汩汩流出,然後怯生生的問道:“阿弘,你能可以聽我解釋一下麼?我有苦衷的,我並非你想的那麼不堪。”
聽到慕溪兒的聲音,肖弘的腳步微微的頓了頓,並沒有回頭,然後極其平和的說道:“解釋?不必了,我不怪你,之前謝謝你陪我,我命不久矣,也許只有孤獨才屬於我。”
言罷,肖弘便跟在梅傑的身後,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
直到來到一樓,梅傑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微微望了一眼肖弘,無奈的搖了搖頭:“剛纔好險啊。”
肖弘很平靜,不過給人的感覺,卻如同將要爆發的火山一般,獨自向門口走去。
梅傑快步跟在肖弘的身後。
直到來到一處稍微僻靜的地方,肖弘才微微停下腳步,看了一眼梅傑,沉思片刻,道:“告訴你個秘密,你哥哥早死了,現在那個人,維林公國的陛圖。”
聽到這話的梅傑,反應無比的平和,只是目光之中,閃過一抹悲涼與無助:“這我早知道了,甚至比你知道的還早。”
“既然你早知道了,你爲何不復仇?莫非你只是個懦夫?”肖弘冷冷的望了一眼梅傑,語氣冰冷道。
“我不同於你,我上有長輩,下有妻兒,還有整個科隆集團,這是我哥哥生前一手創立下來的,我若復仇,一時痛快了,但他們該怎麼辦?我只期望,他陛圖忙完他的事情之後,能夠放過他們。”梅傑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眼角已經流出一行淚滴。
聽到這話的肖弘,沒有再發一言,轉身向銀白色魔紋車走出,然而就在肖弘剛剛來到銀白色魔紋車旁的時候,一口鮮血猛然噴出,接着肖弘便直接倒在了魔紋車旁。
梅傑看到如此一幕,目光猛然一動,接着便快步來到肖弘身旁,將肖弘扶了起來:“肖弘,你沒事吧。”
肖弘微微望了一眼梅傑,口中的鮮血滴滴答答溜個不停,微紅的目光透發着無盡的凌厲,接着輕聲道:“我不同與你,可惜我時日不多,無法將所有的仇都報了,否則,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將一切仇敵,撕成片甲不留!”
“別說這個了,我送你去藥行。”梅傑說着,便準備將肖弘攙扶到自己的車中,畢竟他們也算是朋友一場了。
“不用……”肖弘迴應一聲,接着便將梅傑推到一旁,自顧自進入魔紋車中,然後利用止彤魔紋稍微治癒一下之後,便驅車揚長而去。
如今止彤藥紋只剩下最後一股能量,對肖弘而言,夠了,肖弘還剩下最後一件事,完成便走,即便是死,肖弘也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的屍體,肖弘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倒下。
返回到大弘街頭,隨便將周泰的魔紋車仍到一邊,進入到大廳之中的肖弘,便看到李樂與方婷正在爲肖弘準備晚餐,畢竟肖弘老哥一個,雖有家財萬貫,但卻又形單影隻。
“弘哥,您稍等片刻,晚餐很快就好。”李樂見肖弘走了進來,從側房探出頭來道。
肖弘沒有迴應,顯得無比的沉默,直接走入到了臥房之中,不過,就在肖弘剛剛踏入到臥房中的時候,卻發現,籠子僅剩的三隻兔子,又有兩隻沒了生機,一動不動。
看到如此一幕,肖弘的目光變得更加暗淡,肩膀直接靠在了門框上,沉默。
過去了好一會兒,肖弘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直接將門鎖好。
“一切若是命運,那我不再信命。”肖弘微微來到籠子前,喃喃自語,並將一隻手伸入籠子,輕輕撫摸了幾下最後一隻兔子。
“對不起了,兔先生。”言罷,肖弘的兩指一發力,直接扭斷了兔子的脊椎骨,最後一隻倖存的兔子,毫無痛苦的死去。
微微站起身,肖弘深深了吸了一口氣,望了望停放在盛放有治癒紋丹等物品的木盒,喃喃自語:“還有最後一件事。”
自語着,肖弘重新返回道後院,大聲向李樂吩咐道:“李樂,通知出去,我接受苗辰的挑戰,一決生死,時間兩日之後!”
聽到肖弘如此吩咐,李樂神色微動,不過,並沒有過分吃驚,幹掉苗辰,也許是肖弘最後一個心願了吧。
“知道了,弘哥。”李樂應了一聲,便掏出了通訊魔紋,通知了苗辰,以及太吳城的主要勢力。
第二百四十二章
如何面對?
肖弘與苗辰要在馭刑臺上進行生死之戰!
隨着如此的消息發出,便在第一時間,在太吳城傳播開來,波及的速度,不亞於一枚核紋炸彈。
最先得到消息的自然是柴桑了,此刻他依舊在校長辦公室中,周泰背叛,柴霜被肖弘無情殺害,這時的柴桑看起來,一瞬間,便老了很多。
苗辰此刻的臉色依舊難看,正站在柴桑的面前,表情略顯猙獰,經過了這麼多天的刻苦修煉,體內的馭力,同樣達到了馭者五級,與肖弘不相上下。
如此以來,馭刑臺上的生死決鬥,考驗的便是當事人戰紋亦或是紋獸的質量了。
“戰勝肖弘,你有幾層把握?他可是連周泰都能降服的傢伙。”柴桑偎依在桌面之上,語氣略顯虛弱道。
“五層,但即便戰勝不了肖弘,我也會讓他重殘的!讓他付出一生無法磨滅的代價。”苗辰發狠道,可以說,這些天來,他已經想得很清楚,戰勝肖弘固然最好,勝不了也要來一個魚死網破。
聽到這話的柴桑,表情不變。
“這一次搭建馭刑臺的錢,會由鴻博財團出資,只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柴桑輕聲迴應道,接着便擺了擺手,示意苗辰可以離去。
見苗辰的身影退了出去,柴桑則開始沉思起來,顯然只憑苗辰一人幹掉肖弘,並不保險。
在尚弘魔紋行中的桑宏雲,從趙青口中同樣得知了這件事情,習慣性的站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桑宏雲目光之中閃過一抹悲憫。
“這也許是肖弘在太吳城最後的演出了,接下來肖弘不得不面對的,便是末路,可惜了。”桑宏雲感慨道,可以說,與肖弘相處了這快一年的時間,當真真正正來到這一天的時候,桑宏雲只覺得心中空蕩蕩的。
“去吧,我與肖弘也算是朋友,看看能爲肖弘做點什麼。”桑宏雲隨即吩咐趙青道,這也是第一次,桑宏雲用朋友這個詞彙,稱呼肖弘。
“明白了,師父。”趙青迴應道。
“記住,別打擾他。”桑宏雲囑咐一句,便示意趙青可以離開了。
可以說,此時此刻,基本上,在太吳城無論身居高位,還是身爲平民,肖弘與苗辰的生死對決,都已經知曉,同樣每一個聽到如此消息的人,心神均是不由一振。
這絕對是太吳城兩大超級新星之間的碰撞,加之之前雙方的恩怨,苗辰殺死崔苑博,肖弘回過頭便滅了苗家,如今二人終於登上了馭刑臺,這是最終的瞭解,還有什麼,比這更吸引人眼球的?
一時間太吳城的大街小巷,關於肖弘與苗辰決鬥,可謂議論紛紛。
各大媒體更是競相報道,甚至一些媒體已經開始着手進行轉播計劃了。
市長何銀東自然知道此事,但是兩家的仇恨,能夠以這種方式解決,他還是非常樂意看到的,索性睜一眼閉一眼,只期望,太吳城儘快迴歸難得的平靜。
至於慕溪兒,此刻依舊在亞灣的501房間之中,雙目已經有些微紅,目光略顯迷離。
陛圖則唯一在牀頭,目光依舊悠閒,洛雪寧已經離去,整個太吳城幾乎已經五人可以壓制於他,雖墨玄還在這裡,但想要除掉他,簡直就是說笑了。
噹噹噹。
正在這時,博洋緩步走了進來,並沒有去看慕溪兒,來到陛圖面前,微微俯了俯身,輕聲道:“大人,剛剛得到消息,兩日之後,肖弘與苗辰將上馭刑臺,決一死戰!”
啪!
幾乎就在博洋將話說完的瞬間,慕溪兒迷離的雙目猛然一變,指尖一抖,手中的水杯,直接跌落在了地面之上,摔得粉碎,就如同此刻她的內心。
微微望了一眼慕溪兒,又看了看地面上的水杯,陛圖神色未動,依舊是一副平和的模樣,從他的角度上講,身爲維林公國核心級高官,無論是肖弘還是苗辰,都僅僅只是一個小人物而已,如同兩個螻蟻較勁,還入不得他的法眼。
“知道了,你退下吧。”陛圖微微對博洋擺了擺手,輕聲說道。
再看這時的慕溪兒,神色間已經充滿了無盡的不安,她擔心肖弘,若是以往,她決計會阻止,但是現在……
一時間慕溪兒的心中可謂酸楚至極,心碎、心痛、無助,以及焦慮已經齊齊涌上心頭,但是一切的一切,她都已經無能爲力,只能默默的看着。
不禁,兩行熱淚已經慕溪兒的雙目中涌出,無奈與悲涼在心頭萌生,心中更是充滿愧疚,原本她想給予肖弘的是美好,而現在,她給予肖弘的,彷彿只有無盡的傷痕。
就如同在肖弘內心那殘破的世界中,又親手給予了毀滅式的重擊。
意識到了這一點,慕溪兒不禁失聲痛哭起來,聲音顯得無助而淒涼。
清晨,距離決鬥只剩下一天,一覺醒來的肖弘,便開始繼續忙碌起來,並非修煉,只是在整理行裝,昨天夜裡,他已經從墨玄那裡得到了加入貝羅軍隊的邀請,墨玄已經將唯一一個名額送給了肖弘。
這完全是情面上的,若肖弘身體健健康康,肖弘當之無愧,但是現在是麼?雖然現在肖弘戰鬥力不減,但近乎只剩下半條命了。
對此,肖弘沒有拒絕,無論怎麼說,這也算是一個方向吧。
若能活下去,肖弘便去,若死,一切便結束。
這是肖弘心中最爲真切的想法,不過,無論何時何地,活下去的信念,從未在肖弘心中熄滅,即便此刻他心中已經佈滿傷痕。
緩緩從牀上坐起,如今肖弘的胸口,只覺得難受異常,如此痛苦之感,肖弘沒有在意,起身,便開始一點一點收拾自己的東西。
東西很少,裝有治癒紋丹等物品的小盒子、成套的馭師材料、幾本書籍,以及幾個功能魔紋,剛剛好裝滿肖弘的隨身揹包。
這彷彿便是肖弘能夠帶走的全部東西,還有便是一個儲金紋,和一些金幣,比起整條大弘街,不值一提的。
正在這時,隨意仍在書桌上的通訊魔紋,猛然傳來了輕微的震動,微微撇過目光,肖弘可以看到,請求呼叫的是慕溪兒。
看到如此的字樣,肖弘平靜如死海一般的心扉,猛然泛起一波漣漪,手上的動作,不禁停止,呆呆的看了半晌。
他不知該如何面對,掛斷?隱隱之中,又有不捨,目光之中閃過一抹彷徨。
而那通訊魔紋,就那樣一直震動着。
深深吸了一口氣,肖弘才試探性的伸出了手,抓住了通訊魔紋,端在手心,猶豫了一下,才接通聯絡。
“阿弘,你……還好麼?我只想跟你說,我不是純心欺騙你的,能聽我解釋一下麼?”通訊魔紋中傳來了慕溪兒的聲音,聲音很小,略顯哽咽。
對於慕溪兒的問話,肖弘欲言又止,他不知該如何去說,如何去面對,接着便中斷了聯絡。
然後將通訊魔紋隨手扔到牀上,繼續這自己的忙碌。
來到三株紫色草前,輕輕用手撫摸了幾下葉片,小心切下剩餘的白色絨球花密封之後,便與紫色草的種子放在了一起,然後直接拿起小刀,將三株紫色草毀掉。
在另一邊的慕溪兒,見肖弘不發一言便中斷了聯絡,隱隱彷彿可以感受到肖弘的內心,識趣的,沒有繼續發出呼叫請求,緩步從洗手間中走了出來。
將一切的一切忙碌完畢,已是夕陽西下,天空漸漸暗淡下來,此刻的肖弘,正站在遊樂場的觀景塔上,一個人,靜靜的望着遠處的風景。
這裡是他與慕溪兒一起來過的地方,只是當初的風景已不再,目光所及,均是皚皚白雪,一片蒼涼之色。
“這樣也好,不再有牽掛。”肖弘極目遠眺,喃喃自語,語氣之中充滿滄桑與無奈。
望着那天空之中,最後一抹亮光在天際見消散,肖弘才緩緩走下觀景塔,然後駕駛着魔紋車,穿行在街道之間,魔紋車一路向肖家村而去。
很快,魔紋車便在一處山路停下,走下魔紋車的肖弘,便從後備箱中,取出一把鐵鍬,進入山野之間。
依舊一個人,四周靜謐一樣,荒野中,只能聽到腳踩在白雪之上發出的“咯吱”聲。
進入到村落之中,微微望了一眼自己昔日的家,那殘破的屋舍,肖弘面無表情,便隨便找了塊地方,開始用鐵鍬挖着,冬日土已經凍住,堅實無比,但這難不倒肖弘,每一鍬下去,都彷彿切豆腐一般,將凍土破開。
很快,三個土坑便在肖弘的面前形成,接着肖弘便轉身,小心翼翼將父母,還有妹妹的白骨放入其中埋葬,這也是肖弘能夠盡的,最後一份孝心了。
隨着三個土包在肖弘的面前形成,肖弘的額頭已經生成了一層薄汗,接着,肖弘沒有發一言,就那樣,靜靜的偎依在了土包上。
一個人,靜靜的望着夜空,臉上沒有淚水,但卻充滿了孤獨與哀涼。
“人家都說,入土爲安,我想這也是我能夠爲你們做的,最後一件事了。”過了好久,肖弘才發出瞭如此的輕語,聲音很輕,如同冬夜之中,那微不足道的寒風,一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