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山林間,天陰的像黑天一樣。遠處風也停了,遲勇只聽到他們走路的聲音。
遲勇無法斷定下山之路是正確還是錯誤,只能一股腦先走再說。
頭上汗珠不停往下滴,遲勇有時真後悔進入山林來尋找這個老頭,但已經走到這裡了,困難也都過去了,如果此時打退堂鼓,容易渙散軍心,再遇突發情況就會出現料想不到事情。
踩在軟軟的腐草上,人的身體都彷彿要飄起來,乾渴、炎熱考驗着他們每一個人。
遲勇預感到在如此艱難行走中,如果誰說出一句泄氣話,就會影響所有人的心情。他們四個人始終沒說一句話,就連經常抱怨的朱仁,也累得懶得說上一句。
這時山林間突然起風了,風颳着樹葉,給遲勇帶來一絲涼爽。
無風不起浪,風爲何突然來,是下雨嗎?遲勇盼着來場雨。他透過樹林空隙向前看,雨沒盼來,一股山間大霧在樹林間迷漫開來。
四個人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此時霧越來越大,四個人已經彼此看不到對方了,遲勇只好放慢腳步。
要擱以往,這種霧中行走會給遲勇帶來一份新鮮感,但此時他又累又渴,而且是在山中,他早已沒了那份雅興。
四個人帶的水已經喝的剩不多少了,附近地形又不熟,如果把水喝掉,往後走會很危險的,遲勇懂得在山中如果沒有水那將預示着什麼,遲勇提醒他們節約喝水,最好抿一下嘴脣。
山間大霧越來越大了,這時遲勇聽到“嗖”的聲,彷彿有個東西向他飛來。
遲勇停下腳步,摸了摸腰間電擊器,他看到一個黑點在向自己移動。
不好!遲勇突然意識前面有人,他往後擺了一手,示意他們三人停下。還沒等遲勇反應過來,那個黑影早已向他撲來,一下就把遲勇撲到在地。
這是野狗還是狼,遲勇此時來不及想那些,拔出電擊器向那個爬在自己身上東西捅了過去。
就聽“嗷”地一聲叫,那個撲在遲勇身上東西一下跳開,遲勇這纔看清那是一隻成年野狼,巨大身軀足有百十斤,那隻狼開始向朱仁、李和、黃曉琳撲去。
“趴下!”遲勇喊着拿起手中木棍使勁向狼背砸去,狼受了驚嚇,又反過來撲向遲勇,張着大嘴,一副厲牙甚是猙獰。
遲勇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量,把棍子順勢穿向狼的嘴吧捅去,他使勁挑動時,棍子斷了,這時狼似乎受傷,摔倒在地。遲勇立即撲去,拿着電棍照着狼腦袋一陣狂砸,不一會兒狼斷氣了。
朱仁、李和也跑過來,朱仁從腰間拿出一把刀照着狼肚就一刀,狼血沾滿了草地。
遲勇已經虛脫了,剛纔那一戰,他沒想到自己還有那麼大力氣。他坐在地上看着那頭死去狼,想想都後怕。
必須快點走,遲勇感覺到這裡危險,一旁的黃曉琳早已嚇得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拉起黃曉琳,遲勇帶他們又快速在山林間穿行。
山間大霧漸漸散去,烏雲也似乎被遲勇的膽氣所嚇,也露出一抹藍天。
又走了大約一個多小時,他們實在走不動了,遲勇決定就地休息會兒,補充點水分。
他看了看兩旁山勢,這時李和說,感覺這山很熟悉。遲勇聽到這,睏意全無,如果李和找到了那座山,就應該找到白鬍老人所在地。
遲勇看了看山勢,他讓李和再細看看,李和斷定右側山就是,自己那次去時是就是在半山腰碰到老頭。
遲勇決定上山,無論李和說錯還是對,先上去再說。
穿過一片松樹樹林,遲勇看到了這座山真面目,山足有一千多米高,在周圍山嶺中格外突出,但遲勇沒有發現李和所說洞口。
李和說在這地方看不到,再往上走或許能看到。
遲勇讓李和在前面帶路,往上爬。這時山林稀少了,往上走山石聳立,需要翻越一塊塊山石。
朱仁對遲勇說,他們已經背離了走陰不走陽原則了。遲勇纔不管這些了,他認爲李和這次應該錯不了。
當翻過一塊巨石時,李和指着山頂告訴遲勇,那裡就是洞口。
遲勇望去,果真在臨到山頂時,有一個巨大洞口。山勢越來越陡,往上攀爬很難,遲勇讓朱仁帶着黃曉琳留在這裡,他和李和先上去。
朱仁、黃曉琳都不同意,堅決要跟遲勇一起去。李和一臉愁容,帶這兩個人純時帶個累贅。遲勇也很矛盾,留在這裡,又怕兩人有危險,不留那需要費很大勁才能上去。
遲勇扔給李和一根麻繩,讓他先往上走,遲勇則帶另外一根繩子把朱仁、黃曉琳拴住,每走過一塊石頭,遲勇就把繩子固定好,讓兩人拽着往上爬。
黃曉琳罵遲勇虐待她,遲勇纔不會理會她,既然跟着上,就別閒累,別怕受罪。
還別說,遲勇這一招真好實,朱仁、黃曉琳反而跟上了。
遲勇擡頭看了看快到山頂的李和,他盼他快點上去,然後固定完繩子後,他們三人就能順着繩子往上爬了。
李和不愧是山裡長大,熟悉山路爬,很快他們就到達了洞口,他想先和白鬍老人打聲招呼,但一進洞,他被洞裡壯觀景象驚歎,雖然洞裡很簡陋,但吃飯、睡覺的地方一應俱全,而縣洞裡很乾淨。
李和叫了聲,“有人嗎?”洞裡沒有人迴應。李和想難道老頭下山了。
這時遲勇在下面喊李和,他也沒再細看洞裡設施,就把繩子在洞裡一塊石頭固定下,然後把繩子扔向遲勇。
遲勇接過繩子,讓黃曉琳先上,然後再讓朱仁上去,最後遲勇才爬到洞口。
只見朱仁、黃曉琳早已累得躺在洞口。遲勇看到洞裡設施也很驚呀,石桌、石凳做的那樣精緻,洞壁上鑿滿了小孔,裡面都放着一包東西。遲勇感嘆驚歎,他問李和老頭去哪了,李和搖搖頭,遲勇一看老頭不在也很失望。
是等,還是先回去?遲勇費盡千辛萬險,只能選擇在這等。如果等,那老頭什麼時候回來,他們無法確定。
遲勇又看了這個山洞位置,他又被這個老頭所佩服,這個地方地勢險要,一般人不會到達這裡,就連山中動物也懶得往這來。
遲勇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先準備點飯吃,不如直接利用老頭所用燒飯石具。李和不同意,一來怕給老頭留下不好印象,二來也不知道那些石制炊具能不能用。
遲勇認爲李和考慮周全,於是他們就在洞口簡單吃了點。吃完後,他們各自都累了,都靠在洞口睡着了。
過了會兒,遲勇隱約聽到有人說話,“哪裡來的人,敢在我的洞裡撒野!”
遲勇騰得一下坐了起來,只見一個穿白色衣服,白髮、白鬍的人站在他面前,這就是傳說中的白鬍老人了。
遲勇趕緊站起來問候那個人,李和也聽到了聲音,也起來向老人問候。
白鬍老人知道他們來歷後,把他們讓進屋。
老人坐下後,拿起放在石桌上的水壺喝了一口,看了一下遲勇四人。
“你們很厲害,把我養的多年老狼也給打死了。”老頭說完嘆了口氣,遲勇這才明白,原來打死的那隻狼是白鬍老頭所養。
遲勇連忙說道謙,李和也在一旁跟着說對不起,老頭擺了一下手,示意他們不用說了。並問他們此行目的,遲勇就把老宅鬧鬼,如何請王半仙來破宅,而王半仙沒有破成,後來村裡接連發生了很怪異事件,統統都老人說了。
白鬍老人聽完遲勇訴說,沒有吱聲,遲勇也不知道老人是否願意跟他回老宅驅魔。
過了半天,白鬍老人說了一句話,“抹葵峪是一個傷心之地,很多冤魂都應該出來!”
遲勇聽完後,不明白他所說意思,李和這邊已經把老人旱菸槍遞過來,白鬍老人看了一眼李和,拿起來吸了一口,站起身來。
他走到洞口,他拿起每個小孔裡包裹,輕輕打開,包裡出現了幾塊人的骨頭,所有人都驚呀不已,這老頭收集這些骨頭幹什麼?
老頭把骨頭放回原處,“唉,孩子啊,不是我不想去,我覺得這應該叫報應!”
遲勇還是不明白老人所講是什麼意思,但四人都靜靜地看着老人,所有人都想聽他繼續往下說。
老人又陷入了沉默,悶頭抽着煙。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
還是遲勇打破沉默,他把自己如何購買古宅,又如何發現那些詭秘之事給老人說了一遍,老人依舊沒有擡頭。
這可如何是好,他不說話,是拒絕,還是他在想事?遲勇始終不明白。
這時老頭把煙掐滅,“你們都沒吃飯吧,一起吃點吧,我這個洞口,還是第一次進來陌生人,進來就是緣份。”
老頭說完來到竈臺邊,抓了一把米放進石鍋裡,點着火,開始做飯。遲勇趕緊過來,幫忙,朱仁、李和也跟過來幫忙,只有黃曉琳驚恐地躲着那些洞壁上的孔洞。
老頭做完飯後,遲勇、朱仁、李和也跟着喝了一碗粥,黃曉琳死活不喝。
吃完飯,老人對遲勇說,讓他們收拾好東西,他決定跟他們下山了,遲勇聽了頓時高興地讓朱仁、李和趕緊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