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財仔細一聽,好像有人在睡覺,那聲音像是打鼾聲,心裡很奇怪,誰在庫房裡睡覺?
周小財想到這,心裡警覺起來,酒也醒得差不多了,雖然庫房很安全,但顧林臨走時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出任何差錯。
想到這,周小財尋着聲音輕輕地走過去,走進一看果然是新來小夥計睡着了,周小財頓時來氣,踢了他一腳,“這是什麼地方!你還敢在這睡覺!”
這小子被周小財踢醒了,立即從地爬起來,“周哥,咋了?”,他揉了揉眼睛,驚恐地看着周小財。
“你真大意!睡多長時間了?咱們貨丟沒丟?!”周小財說完就踉蹌着走過來,摸着那些打好包的箱子挨個看,還好貨物箱子一件沒丟,他這才放心地回房間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周小財就來到老宅向遲勇告別,“遲總,顧老闆來電話,讓我感謝你,在村裡這麼久,您經常關照顧老闆。”遲勇聽周小財說這話,心想顧林走的這樣急?
“小財兄弟,你見外了,我和顧老闆朋友一場,作爲地主,這是我應該做的。”遲勇笑着說。
遲勇讓朱仁、李和幫周小財裝貨,但周小財說貨已經裝完了,而且司機等得急,不能趕夜路。
送走周小財,遲勇把朱仁、李和叫過來,商量如何跟蹤周小財。遲勇設定了很多方案,但最後三人商定,開車慢慢跟蹤。爲了防止被周小財發現,跟蹤時還需要保證距離,這給遲勇跟蹤任務帶來了極大困難。試想車輛在高速跑起來時,如果始終保持一定距離,那不現實。
“現在就出發吧,如果再等就來不及了!”遲勇說完,讓朱仁、李和帶着隨身物品,把老宅讓茌承義照顧,並交待任何人進入老宅都要給遲勇打電話。
遲勇帶朱仁、李和開車跟在周小財後面,他們看到顧林給周小財派來的車是輛兩輛麪包車,速度很慢。遲勇開的是越野車,他在後面乾着急,沒法超車,只能慢慢地跟在後面。
車子出了縣城,開始進入高速公路,但見周小財車輛速度依舊沒有提上來。
“這要跟到啥時候啊?”朱仁着急了。
李和知道遲勇也着急,“閉了你這胖嘴!”朱仁見遲勇握着方向盤,一絲表情也沒有,就沒有再吭聲。
其實遲勇在想什麼時候下手,之前他已經與李和商量好了,讓李和找幾個朋友路上進行攔截,而且遲勇和李和也已經踩好點。
遲勇這次不想讓章勝知道,他認爲章勝辦案速度太慢,如果讓他知道了,他會第一時間來村裡把貨物扣掉,那樣就會打草驚蛇,雖然古玩拿到手了,但顧林就會跑掉。
遲勇和李和研究的這次截貨任務一直瞞着朱仁,他們怕朱仁嘴把不嚴,透出風那就全完。
車輛行駛在高速上,天也漸漸黑了。“李和,你聯繫一下你那些朋友,看看他們在哪個地段等咱們。”遲勇讓李和聯繫那幫人,眼看約定時間馬上就要到了,但約定地點還沒到。
李和拿起手機問了一下自己朋友,他們正在曉星口服務區附近等着。遲勇看了一下表,照着速度到達曉星口服務區,要等到半夜了。
朱仁看着他們說這些話,有點莫名其妙,正要問怎麼回事時,就聽“咣”得一聲,遲勇感覺自己右側突然躥出一輛車,向自己行駛車輛撞去,遲勇預感到車輛已經被撞,急忙點剎車把速度控制下來,但那車輛車也同樣把速度降下來,貼着自己車前行。
“不好了!前面好東西。”李和着急着提醒遲勇,但已經晚了,車輛好像被什麼頂了一下,瞬間撞向右邊護攔,汽車一下就騎上護攔,而那輛撞遲勇的車卻早已揚長而去。
“啊!完了!要翻車了!”遲勇聽到了李和叫喊聲,但他已經熄火。
遲勇定了定神,感覺是兩個前輪胎上來護攔,後輪胎還着地。他才放下推開車門,剛要下車。李和驚呀地說,“朱仁腦袋出血了。”遲勇回過頭一看,果然朱仁抱着腦袋已經昏迷。
“李和你抓緊和你朋友聯繫,讓他們返回來,不要截了,先救朱仁要緊。”遲勇說完就脫下襯衫把朱仁頭給包上,拿起電話撥打了救援電話。
過來了很長時間,交警和救援車纔出現在遲勇車禍位置,李和那幫朋友也已經到達,遲勇讓他們抓緊把朱仁送醫院。
交警詳細尋問了車禍情況,然後就把遲勇車給拖走。遲勇和李和坐着交警車到了就近一家煤礦醫院,朱仁正在搶救。
遲勇和李和在搶救室外焦急待待着,“遲總,那車是明顯撞我們!”李和氣憤地說。
遲勇也知道那車是故意撞向他的車,遲勇明白這是顧林特意安排,以顧林的心計,遲勇想自己方案太簡單了,他以爲路上把自己古玩拿到手,把周小財抓起來,最後再去南方抓顧林,但遲勇還是沒想到,自己行動始終在顧林監控之下,看來自己與顧林鬥,還需要慎之又慎。
遲勇想想都後怕,萬幸速度不快,要不然速度上去了,那肯定車毀人亡。這姓顧的看來真要下死手,自己必須當心爲好。
“誰是病人家屬?”遲勇擡起頭,見一名醫生從搶救室出來。
“我是!請問醫生那人情況怎麼樣?”遲勇和李和迫不急待的問。
“病人還在昏迷之中,我們不敢保證他的生命,來簽字吧!”醫生說完就遞過來一張紙。
遲勇看了看,這是一份家屬簽字搶救單,大意是醫生盡力了,其他就看造化。遲勇看了看李和,就果斷簽上字。
“請醫生盡力吧!太感謝了!”遲勇哀求地說。
朱仁在這個煤礦醫院昏迷了三天,第四天終於睜開雙眼,遲勇和李和很高興,朱仁真是命大福大。醫生告訴遲勇,病人除了腦震盪外,傷口需要長時間癒合,要密切觀察七天後才能斷定。
遲勇和李和在這個醫院裡陪護了朱仁七天,朱仁也漸漸恢復了知覺,遲勇認爲醫院條件不行,就找輛車把遲勇轉到了縣城醫院繼續觀察治療,並找了個專門陪護,他和李和則回了老宅。
遲勇着急回來,還是擔心老宅,雖然裡面沒什麼貴重物品了,但老傢俱還在那裡,他怕又有人惦記。
茌承義見遲勇回來了,很高興,自己可以脫開身來乾飯館。遲勇問了幾天來老宅情況,茌承義說一切都很正常。
茌承義走後,遲勇讓李和把這幾天監控錄像調來看看,他不是不相信茌承義,必竟老茌還有自己生意,不可能全身心投入到老宅看護上來。
李和翻看着監控錄像,監控錄像很長,遲勇讓他快進看就行了。
“遲總,你快過來看,咱們剛纔那天晚上有人進來了。”李和驚呀着叫着遲勇。
遲勇急忙過來,一看錄像中顯示時間是晚上九點半,正是自己出車禍時間,這時就見一個黑影從西屋頂上跳下,徑直走到遲勇所住北屋,進去大約半小時時間,出來後又爬牆而走。整個過程,看不出此人模樣,遲勇感覺這人頭上帶了黑色絲襪。
這是誰呢?自己一出門就有人就敢來這裡,肯定知道自己行蹤。
“遲總,還是看看房間裡少啥了?”李和一句話提醒了遲勇,他走到自己櫃子裡,查看了一下物品,但當他打開牀頭櫃自己經常用的一個皮包時,心裡一驚,“不好了,紅色盆底鞋沒了?”
“啊?那鞋底還在嗎?”李和擔心那繪有尋寶圖的鞋底丟失。
遲勇想真是萬幸,臨走時他把那鞋底隨身帶了,如果還在這包裡放着,那整個青山寺遺址就是遭殃之日起。
李和繼續翻看着監控錄像,遲勇在屋裡細心查看着,他從包裡拿出顯影劑,這是他做公安時留下的,然後遲勇把裡間屋窗簾拉上,拿出強光手電在地面照着。
地面上除了自己留下腳印外,再沒發其他腳印。真怪了,看來這個人是高人,就是光腳丫進來,這顯影劑也能看出來,難道這小子會輕功,飄進屋來?
李和用了一上午時間終於把監控看完,除了茌承義和那個黑影進入外,再無疑點。他伸了一下懶腰,見遲勇還在尋找,只見遲勇戴個手套拿起拖布把看,“遲總,看那玩意幹啥?”
“房間裡沒有這個人腳印,說明這人臨走時一定用拖布擦地了,我看看有沒有手印?”遲勇一邊說一邊用膠帶粘住拖布把,一點點看。
“如果這人不想讓你發現,他會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會給你留。”聽李和這樣一說,遲勇泄氣了,李和說的對,這人進入房間一點痕跡都不留,這說明他隨身帶着消除痕跡用品,遲勇把拖布扔到一邊,點燃一根菸吸了一口,望向院外。
遲勇感覺這一切都是那麼巧合,自己跟蹤周小財後,老宅有人進入,而最爲讓人沒想到高速路上追蹤周小財,卻沒想到被人也追蹤,看來這個顧林果然是高手,遲勇想真正與顧林較量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