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勇像得了魔症,有空就在屋裡面對着一雙半紅鞋發呆,朱仁、李和看遲勇在思考,也不好打擾他。
遲勇想,穿紅鞋的女人,腳一定很小很小,俗話說三寸金蓮,那樣小的腳別說跑,就連走也很困難,那個女鬼是怎麼穿的?還別說,那晚那個女鬼跑的還很快,就像飛一樣,轉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遲勇只相信這世上沒有鬼,只有人嚇人。他斷定是一個人裝扮而成,這個裝扮的人應該是現代人,不會纏腳,那怎麼能穿上那雙鞋?這個人會不會真要學古人,除非把腳纏成小腳,那跑的如此之快,那小腳怎麼能一時練成,遲勇思考着。現在不是信不信的事,而是你必須要相信那就是一雙小腳在跑。
遲勇正在想着,李和突然推門而入,遲勇看了他一眼,李和也不顧那些禮節了,“遲總,楊老姨被殺了!”
“啊!怎麼回事?”遲勇驚得一身冷汗,昨晚見楊老姨還好好地,今天怎麼就出這事了。遲勇想到這,趕緊帶着李和往楊老姨家趕,等趕到後,楊老姨家已經圍了很多人,周圍也已經拉起警戒線,公安人員正在現場勘查。
李和想擠進去看看,遲勇拉住他,沒讓他往裡進,遲勇知道這是公安人員辦案現場,任何人不允許進。不一會兒,楊大姨屍體被擡了出來,上面蓋着牀單,看不清面目。
遲勇看到一條鮮活的生命就突然沒了,這是誰呢?像楊大姨這樣頂多就是一個跳大神的,她還能得罪什麼人?莫非給人看了病不好使,讓人恨了,下此毒手?
遲勇想問問章勝,但此時整個現場勘查還沒有完畢。
回到老宅,遲勇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昨晚剛見了楊老姨,今天她就被人殺死,這難道是巧合,還是另有隱情。
朱仁、李和也很氣憤,在他們眼裡的楊老姨雖然長相很醜,但楊老姨心眼很好,至少人家算命也沒找誰惹誰,“誰這樣缺德啊,把楊老姨給殺了!我要是抓到這個人,非得把他千刀萬剮!”朱仁氣得砸了一下桌子。
李和對遲勇說,“我們昨晚找楊老姨,會不會有人偷聽?”
遲勇聽李和一說,聯想到前天晚上也有人進入老宅,但沒有抓住,遲勇感覺現在面臨的不僅是危險,更主要的是彷彿有人操縱着整個局面,一步步像自己進逼。這些人不敢對遲勇動手原因,遲勇曾經警察身份是一條原因,但更重要原因應該是爲了那個小金佛。
之前,遲勇爲了避免遭遇不必要危險,已經對外散佈了自己沒有找到小金佛,特別是顧林來時,還和顧林也這樣說了,因此,那些人認爲你遲勇沒找到,並不代表你不知道。
遲勇感到無論怎麼樣,自己都脫不了干係,但憑什麼對一個靠算命掙錢的無辜女人下手,遲勇想到這很氣憤。論交情,遲勇與楊老姨很深,不管公安局怎麼辦這個案子,遲勇自己也要獨立偵查,把這個兇手找到。
楊老姨的死,牽動着整個抹葵峪村人的心,楊老姨已經成爲抹葵峪村一塊招牌,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楊老姨就是能算到你骨子裡,讓你服氣。招牌倒了,以後來抹葵峪的人可能會少。
這幾天,遲勇只要一走上街頭,就能看到很多村民在議論楊老姨的死。原來那天上午,有人找楊老姨算命,一進命發現楊老姨倒在血泊中,嚇得就跑出來喊救命,隨後跑來很多人。後來報警後人們才知道這是一個謀殺案。
平靜的古村被楊老姨的死打破了,這個具有世外桃園之稱的古村從此不再寧靜。在人們心中,兇殺、謀殺離得很遠,但現在卻又如此接近。人們驚謊了,支玉平更驚恐,他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事,平安村之名可能要取消了。
但支玉平是何人,那不是一個省油燈,他想那天還碰到遲勇去找楊老姨,兩人還就楊老姨走留的事說了幾句。
支玉平想,正找不到收拾遲勇辦法,現成的來了。於是支玉平就向辦案民警說遲勇前兩天還來找過楊老姨,支玉平這一說,正在排查的民警當然不能放過遲勇。
“遲總,民警同志來了。”李和進屋招呼正在看書的遲勇。
遲勇一聽,民警來做什麼,他正想着,兩名警察推門而入。
“喲,兩位請坐,李和倒茶。”遲勇與兩句進入警察客套着,必竟曾經都是穿一身制服,現在自己成了老百姓,但那身警服看起來還是那樣親切。
“你是遲勇吧!”一個民警問遲勇。
“我是,請問你們來找我有事嗎?”遲勇笑着說。
“聽村委會支玉平主任反映,你昨天到過楊老姨家,今天我們過來了解一下情況。”另一個民警邊說,邊打開筆記本電腦。遲勇知道這是要做詢問筆錄了,但內心裡罵着支玉平,心想這小子真不是人呢,不會添油加醋,裁髒自己吧,但又一想,管他呢,黑的你永遠說不成白的。
於是遲勇就把自己爲什麼去找楊老姨,整個過程對民警進行了詳細述說,然後簽字按手印,整個程序當初對遲勇來說那是輕車熟路。
兩個民警詢問完後,接着又詢問了李和,因爲李和與遲勇同去,所以也要做個筆錄。等做完筆錄後,兩個民警就走了。
送走兩個民警後,遲勇給章勝打了個電話,瞭解了一下案情,才知道有人半夜去楊老姨家,把楊老姨捅了幾刀後就走了。據現場勘查分析,中間兩人出現了打鬥現象,具體案情還需要進一步調查。同時,章勝給遲勇透露一個消息,南方又一夥盜賊已經進入抹葵峪附近,聽說還是郭黑子屬下,據內部消息,他們在尋找一雙紅色女人鞋,但爲什麼尋找,還不太清楚。
遲勇一聽是尋找女人鞋,心裡咯噔一下,不會是那雙紅色盆底鞋吧。
隨後幾天,遲勇都在想那雙盆底鞋,難道里面真有秘密所在,他又在細細看着那雙鞋,但就這時,突然推門進來兩個警察,遲勇擡頭一看,不是上次那兩個,而是另外兩個,其中一個遲勇認識,是與章勝一起工作的樑警官。
“遲總,跟我們去趟局裡吧,有件事還要覈實一下。”樑警官說完,就過去把遲勇擺在桌上三隻紅鞋裝在包裡,遲勇想完了,自己肯定成了重大嫌疑對象。
“老樑,你該知道我的爲人!”遲勇想解釋一下,樑警官示意遲勇不要說話了,隨後遲勇跟着他們坐上警車去了公安局。朱仁、李和看着遠去的警車,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朱仁當時蹲在地上,大哭起來,“完了,遲總被人誣陷了!可這咋辦呢!”
“沒事的,走!別在這哭哭啼啼地,讓人看了笑話!”李和架起朱仁回到老宅。
遲勇被捕消息也一下子在村裡傳開,有人說是遲勇殺了楊大姑,還有人說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一個大老闆卻與一個算命一般見識。支玉平聽到這些暗自高興,心想這次你遲勇可跑不了了,弄不好就是你遲勇殺的。
遲勇這邊到市公安局,同樣也做了一份筆錄,內容和上次都差不多,就是問這些情況,市局警察都知道遲勇與章勝關係,所以他們也感覺遲勇不是做案兇手,但楊老姨家的那隻紅色盆底鞋確實丟了。
章勝知道遲勇被帶來了,心裡也很着急。說是遲勇做案,打死章勝都不信,但焦點確實聚焦在那隻紅色盆底鞋上,那就只能先拘留審查,而後等待結果了。
遲勇一個人在看守所呆着,他在靜靜等候消息,那種時間很煎熬,遲勇明白,如果被確認爲嫌疑人,你就要按照程序往下走,除非有轉機,遲勇盼着現場勘查報告出來。
這段時間同樣也成了遲勇回顧反思的時間,他在想自從購入老宅,除了招鬼,就是丟失東西,南下尋寶,歷經萬險,開博物館,搞古玩鑑定,這些自己究竟在追求什麼。反正就像齊娜所講,這老宅到手後,很少有消停日子。
“遲勇!出來!”這天遲勇正在小房裡睡覺,被人一喊醒了,只見門上小窗裡一雙眼睛看着他,遲勇走上前一看,原來是章勝。
“章勝,結果出來了嗎?!”遲勇沒好氣地問章勝。
“逮捕令已經到了,好好在裡面呆着吧!”章勝說完小窗一放,一會兒門開了,章勝進來了。
“走吧!還楞啥神!”章勝笑着對遲勇說。
遲勇正在沮喪着想,自己這次真要完了,但沒想到章勝又進來說這話,心想這小子又在和自己開玩笑,肯定調查結果出來了,與自己無關,“去你奶奶地,你就逗我吧!”遲勇上去就捅了章勝一拳。
遲勇又回到抹葵峪村,這在村裡又成了新聞,當初那些懷疑遲勇是兇手的村民,也很驚呀,都問遲勇是咋出來的,遲勇笑笑說,兇手抓到了,自己就自然回來了。遲勇也想過,自己被帶走後,村裡人肯定對自己議論,因爲只能這樣回答他們,主要是讓支玉平知道自己出來的消息。
朱仁、李和見遲勇回來了,也很高興。遲勇讓朱仁去茌承義家弄些酒菜,茌承義一聽遲勇回來了,高興地親自過來送。
“遲總,你可回來了,我們都擔心你啊!”茌承義對遲勇說。
“哈哈,老茌啊,沒啥事,我就去說明一下情況,公安人員會有一個定論。”遲勇笑着說。
朱仁、李和雖然喝不多少酒,但見遲勇回來了,當然高興,也喝了不少。“遲總,那鞋沒拿來嗎?”李和紅着問遲勇。
“是啊,公安局還要留用一段時間,等結案後會返回給我。”遲勇說完倒上酒喝了一口。
“遲總,得抓緊拿回來啊,我有個消息告訴你。”遲勇看着李和因喝酒後紅着臉,心想那能有啥呢。
“啥消息?說吧!”遲勇問李和。
“聽陳冰店裡員工說,那個小金佛藏身圖就繪製成一幅任何人都看不到地方,聽說畫在鞋上,猛一看就是一雙鞋,只有細看會看才能看懂。”遲勇一聽,感覺很奇怪,難道鞋上真有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