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玉平家祖墳被挖了,一時間傳遍全村。
支玉平聽到這個消息後着急上火,非要看看是啥情況,被他老婆拖住他,堅決不讓他去,因爲楊老姨說了,如果去了墳地,就會被鬼魂附體,可能就沒救了。
支玉平既來氣也很忌諱,但他還是想去祖墳看看,要不然村裡人會罵自己是不肖子孫,他可不想承受這個罪名。
支玉平把老婆推開,就急匆匆趕往自家墓地趕,到了墓地,才知道這回盜墓還真把墳給挖出來了,只見滿地上散落的白骨,支玉平非常氣憤,把治安隊員又一頓臭罵,但罵歸罵,必竟這事不是他們所幹。
支玉平報警了。警察趕到後,提取了墳墓邊上一些足跡,以及地面掉落的菸頭就走了。支玉平讓人把祖墳墓扎個棚子,防止下雨把墳給衝沒了。
這次支玉平可記住了,他對治安隊員提出要求,如果漏崗脫崗將罰款一萬元,這幫治安一聽,這錢可不是小數目,就瞪起眼來巡邏。
遲勇得知支家祖墳被挖,也感覺蹊蹺,上次不都挖過了,這次怎麼還來挖。李和認爲是兩股賊,但遲勇認爲是一夥,估計上次沒挖完,這次再重新深挖。
遲勇也把這事告訴了支詳謙,但支詳謙得知這個消息後,臉上沒什麼表情。遲勇想,雖然支詳謙與支玉平表面上有親情關係,但聽說支詳謙沒有得到他爺爺留下的任何東西,都是支玉平全權繼承了,所以支詳謙對於這個消息不太敏感。所以遲勇感覺這事對支詳謙來說,不是大事。
人這輩子有許多事,這個祖墳被人挖可是很丟人的事,至少想讓你斷子絕孫,想當年,多少人爲爭鬥而挖對方祖墳,那是爭鬥中絕對一個項目。
這天,遲勇依舊像往常一樣,在博物館和鑑定現場轉悠,這段時間客流量有所減少,也與與天氣有關,近來天氣漸涼,遊人日漸稀少。
現在的人們出外旅遊,多選擇在春、夏、秋三季舒適時間,很少有人選擇冰天雪地,除非滑雪。但在遲勇心裡,他感覺這是章勝辦案結果,估計那些來的人既有盜賊,也有線人,隨着章勝辦案深入,這些盜賊驟然減少。
遲勇只是想到了一點,而沒想到另外一點。
章勝來電話要對祖墳被盜案進行偵查,遲勇一下就想到如果偵查那肯定就要到現場,但具體到現場怎麼做,遲勇沒有想到。
等章勝警車到達到現場後,現場周圍已經圍了很多老百姓,支玉平看到這情形感覺很沒面子,讓治安隊員勸說老百姓都回去,可是無論怎麼勸,圍觀的老百姓就是不走,支玉平也是敢怒不敢言。
章勝指導辦案民警跳下墳坑,開始採集腳印及遺留在坑中其他證據,這時站在一旁支玉不樂意了,“章警官,咱能不能別這樣辦案,要是這樣辦,那我晚上還不得讓祖宗咒死我啊。”
章勝一聽遲玉平這樣說,就把辦案要求告知了支玉平,但支玉平依然不依不饒。
看着這麼多圍觀老百姓,章勝不想把事弄大,只好帶民警撤出現場。
遲勇聽朱仁、李和說章勝調查現場情況後,一直沒支聲,因爲遲勇懂得,章勝估計已經掌握了這批盜墓賊情況了,來支玉平家祖墳,是要完善一下證據鏈。
朱仁在一旁一個勁罵支玉平腦子穿刺,給你家破案還那樣,李和沒理朱仁,他也在思考。
遲勇深思了半天終於說話了,“李和,你說這幫人盯着支玉平家祖墳,是不是之前都已經醞釀已久了?”
李和聽遲勇這樣問,說了一句,“我感覺,小金佛可能就在支玉平家祖墳裡。”
“李和,你真能瞎掰,要是有,支玉平不早就動手了,還等那幫盜賊。”朱仁不同意李和說法。
“你懂個球,別在一邊瞎摻和。”李和對朱仁說。
遲勇吸了口煙,他想這幫盜賊在自己去南方之前,就已經把所有路線圖都踏查清楚了,這次只是真動手了。
但是讓遲勇去挖人家祖墳,他絕對幹不出來。之前朱仁、李和建議去挖支玉平家祖墳,遲勇沒有同意,但現在有人先動手了,遲勇很着急和無奈。必竟支家發生那麼多蹊蹺之事,很讓人懷疑。俗話說,蓋館再論,所有東西可能永久埋在地下,封存永恆記憶。
李和坐到遲勇跟前,輕聲說,“既然他們已經動手,我們必須搶在他們前面把這個墳挖個明白。”
“不行,人家祖墳咱不能動,動了就是犯法!”遲勇感覺這樣不可行,就是支家古墳裡有很多寶貝,也不能隨便挖。
李和見遲勇不同意挖,又獻上一計,“咱不動他們家古墳,可以讓別人去動。”
“讓誰挖?”遲勇有點不解問李和。
“讓文物局去挖!”李和說完,朱仁就嘲諷他說,“讓文物局?公安局都讓支玉平給阻擋住了,還讓文物局!”
遲勇一聽李和這樣說,就明白李和想法了。其實李和是想辦法在祖墳裡埋點古玩,然後報請文物部門,就說這裡發現古董了,然後由文物部門進行挖掘。
李和主意雖然好,但遲勇擔心萬一挖不到東西,支玉平肯定起疑心,如果挖到東西了,支玉平也會據爲己有。李和見遲勇不想按照他的主意行事,心裡萬分着急,他熟悉遲勇性格,從不做沒把握之事。
接下來幾天,遲勇繼續做自己工作,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但朱仁、李和卻想通過此事,在遲勇面前好好表現一番。於是二人商議不如把看守現場治安員弄好,他們兩個進行挖掘,然後把挖到東西賣出去。
兩人打算遲勇一點不知情。有時人面對金錢與利益誘惑時,所表現出來那種挺而走險是任何動物都無法比擬的。朱仁、李和行動開始了,遲勇卻矇在鼓裡。
這天遲勇嚮往常一樣起牀在院子裡散步,只見支詳謙來後,告訴遲勇,朱仁、李和被捕了,遲勇一聽納悶,這兩個小子前兩天還好好的,怎麼說進去就進去了。
“老支,怎麼回事?”遲勇不解地問支詳謙。
“他兩個挖我們家祖墳,被支玉平發現了,報警後兩人就把帶走了。”支詳謙對遲勇說,但絲毫沒看出有多奇怪。
遲勇立即打電話給章勝,才知道朱仁、李和確實被帶到派出所,目前正在審問中。遲勇暗地裡罵這兩個小子,怎麼這樣魯莽。
既然人進去了,看來得等到有結果後才知道判多少年。
“遲勇,你這兩個下屬是不是與郭黑子有來往?”遲勇接到章勝電話,一聽章勝這樣問,遲勇斷然否定朱仁、李和與郭黑子關係。
章勝認爲既然沒關係,兩人去挖祖墳意欲何爲?遲勇一時答不上來,章勝就讓遲勇等結果。
但遲勇着急啊,這兩個小子跟自己鞍前馬後沒少做事,既然進去了,就得想辦法讓他兩個出來,但遲勇知道他兩個這是讓人當場抓了。
朱仁、李和進去後,遲勇一個人很是無聊,手裡沒腿了,很多事都是自己跑前跑後去張落。
沒幾天朱仁、李和居然回來了,遲勇很是高興,但朱仁、李和有點不好意思面對遲勇,必竟這事是兩個人私自決定,沒有告訴遲勇,所以兩人理虧。
遲勇沒有當面問朱仁、李和爲什麼回來了,而是高興地讓茌承義準備酒菜,給兩人洗塵。
席間,最先開口的的是李和,“遲總,都是我們太財迷心竅了,一意孤行,給你添麻煩了。”
“哈哈,李和怎麼這樣客氣了。”遲勇笑着說。
“嘿,李和,都願你小子,你說能挖到東西,讓我跟你去挖,說挖到了掙錢平分,這可到好,什麼沒撈到,卻在派出所呆了這麼長時間,你還有臉說。”朱仁憤憤不平地說。
“行了,這事到此爲止,現在喝酒,你兩個不在,沒人陪我喝!”遲勇說完自己先幹了一杯。說心裡話,遲勇對朱仁、李和當弟弟對待,兩人如果不是讓遲勇給收留,用支玉平的話講,那就是農村二溜子懶漢。
人如果見到錢,那種貪婪是無法阻擋。李和感覺既然遲勇不敢幹,不如他和朱仁幹,之前與朱仁商量好被抓後怎麼去說,反正所有後果李和都預想了一遍。今天看到遲勇這樣不計較他兩個,李和真正感動了。
“遲總,我還得再說一句,支家祖墳裡什麼也沒有!”李和說完也幹了一杯。
遲勇一聽支家祖墳裡什麼都沒有,就放心了。怪不得兩人提前出來,原來兩人編好很多謊話,如果挖到一點東西,那肯定被定罪。
三人重逢,高興之餘那是必然,但朱仁、李和把支家古墳徹底給挖了,那支玉平能不來氣。
在支玉平眼裡,朱仁、李和做這事,背後指使就是遲勇。當然遲勇也意識到支玉平肯定要來老宅算賬,但沒想到支玉平卻來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