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這是誰啊?還讓不讓人睡覺!”遲勇推開齊娜放在自己胸前的胳膊,拿起手機,手機那頭傳來一個低沉聲音。
“你是不是打錯了?!”古勇很生氣的問。
“請問你是古總嗎?”一個很低沉聲音傳來,遲勇也聽不清是男還是女,就隨口說:“我是遲勇,請問你有事嗎?”
“聽說你要競拍抹葵峪支家古宅?”低沉聲音又傳遲勇耳朵裡。
遲勇聽了很是驚呀,心想自己決定要買老宅才幾天,竟然很多人都知道了?章勝、齊娜不會告訴別人,那肯定是那個村裡支主任了。
遲勇想想自己光明正大競拍房屋,又不是偷偷摸摸,沒什麼大不了。
“我是要買,怎麼了?”遲勇有點生氣了。
“我勸你還是不要競拍,你不怕買來給你帶來很多麻煩嗎?”對方聲音又傳過來。
“你是哪位?這宅子可是支主任老家,能有什麼麻煩?”遲勇說。
“你先不要問我是誰,我就奉勸你一句,再見!”對方掛掉電話。
遲勇有點奇怪了,電話裡所說的麻煩,不會是這房子房主還另有他人?但支玉平可是親口對自己說這是自家老宅,遲勇大腦中又形成了一個問號。
“都幾點了還不睡?”齊娜翻個身。
“馬上睡!”遲勇躺下,他感覺有雙眼睛始終在盯着自己,於是遲勇決定再去趟抹葵峪先問問這個支玉平,然後查清那個號碼,他想徹底瞭解一下這個古宅,要不然買來真要麻煩纏身。
第二天一大早,遲勇撥通抹葵峪村支玉平電話。
“是支主任吧,我是上次去你們村買古宅的遲勇。”
“哈哈,是古總啊,估計下週就可以來拍了。”支玉平聲音聽起來好像很高興。
“我再確認一下,古宅是否你私有?”遲勇問。
“當然是我私產,房子是祖上留給我的,什麼問題也木有。你來競拍時我會提供這個宅子一切相應證件,到時我和你一起去房產局過戶,你就放寬心吧!”支玉平很堅定對遲勇保證。
放下電話遲勇稍微放寬心,他想一個村主任房子應該不會有問題,那麼剛纔那個陌生電話又是怎麼回事?會不會是其他競拍人故意打來,讓自己放棄競拍?他轉念一想,不會是抹葵峪村村民吧,現在村主任在村裡就是一霸主,說一不二,肯定得罪不少人,別人看你村主任要發財了,關鍵時刻肯定使壞,想到這,遲勇剛纔吊起的心又放下了。
這兩天遲勇不是收到青磚,就是被陌生電話騷擾,弄得遲勇心情極差,他決定查一下那個陌生號碼出處。
齊娜就把電話號碼告知同事幫忙查詢,經查找位置,電話是縣城一個公用電話號碼。遲勇更加不理解了,難道就爲了阻止他競拍,竟有人半夜跑到電話廳打電話?遲勇帶着疑問,開車到了那個公用電話亭。
遲勇雖然已經不再從事刑警工作,但那種職業習慣還依然保留。他細心觀察了公用電話亭周圍環境,這個電話亭所在位置正好對着郵政局,也正好處於一個十字路口,他看了對面是縣城最大商廈,左邊是縣城賓館,斜對面是一個電子市場。職業習慣提醒遲勇,此人不可能半夜去逛商廈然後再給他打電話,商廈晚上九點半就關門,電子市場下午五點鐘關門,郵局也是正常上下班,難道這個人住在縣城賓館,而後半夜出來打的電話?遲勇感覺最有可能就是住在賓館裡客人,但賓館裡人很多,大都來自全國各地,或旅遊,或商業。
遲勇撥勇章勝電話,讓章勝查一下賓館住宿登記。
遲勇內心中,只有找到這個人,才能知道這個老宅一切秘密,他感覺這個人似乎對老宅很熟悉。
章勝接到電話,勸遲勇打消購買老宅心思,但看遲勇真是固執地讓人無法理解,就打電話讓賓館保衛部門查看了最近兩天監控錄像。查看監控後,結果出人意料,昨晚十點以後就無人再進出賓館了,這讓遲勇很失望,難道這個人住在附近?
遲勇不願再去想這些煩心事,在他心裡或許打電話這個人也是競拍的,肯定是怕他拿下老宅才用這種辦法嚇唬,遲勇想還是把心思放在如何競拍上。
遲勇去抹葵峪決定帶着古董界朋友陳冰一起去,一來幫着看看老宅價值,二來他要找支玉平把老宅情況弄個清楚。
陳冰接到遲勇電話,聽說去古村,當即答應陪遲勇前去抹葵峪。
陳冰在縣城開了一家古董店,也算是縣城遠近聞名古董商,三十五歲就小有成就,也讓陳冰業務拓展到全國各地。近年來,陳冰在全國各地淘了些古董在省城縣城出售,賺了不少錢。但平時陳冰基本不在店裡,只有自己妹妹幫忙看店,店裡都是些普通古玩,在遲勇眼裡沒幾個值錢,真正大宗交易,陳冰只會私下交易。
認識陳冰純屬偶然,有一次遲勇到南方去遊玩,因爲迷上了當地玉石,想試試鬥石運氣,這時恰巧陳冰也在這裡,兩人就一起鬥石,在陳冰指點下,遲勇鬥到了一塊很值錢石頭,遲勇很佩服陳冰眼力,從此兩人便成爲好友。
兩人開車到了抹葵峪村,直奔村主任支玉平家。支玉平這幾天正找人制作競拍方案,他感覺城裡人都有錢,好幾個人給他電話確認要參與競拍,所以支玉平很是高興,心想總算可以把這破房子賣了,上次鬧鬼弄得他幾天幾夜沒睡好覺。他之前沒聽老人說這個宅子有問題,但祖上留給自己,他本來想留着。但現在鬧鬼使他想抓緊賣掉老宅,不想再在手裡呆一天,所以他從不把那次鬧鬼事說給別人,支玉平想趁機賣個好價格。
對於遲勇突然光臨,支玉平也很納悶。遲勇進門後寒暄幾句,就提出要再去老宅子看看。支主平一看遲勇還帶了個人來,一想這肯定是行家,來幫遲勇掌眼。
“老弟,你就放寬一百個心,上次電話我也和你說了,我這宅子絕對沒問題,要不是我兒子結婚急着用錢,我才捨不得賣。”支玉平拍着胸脯說。
遲勇看着支玉平禿頭,兩隻小眼不時轉動着,但說話堅定有力,這讓遲勇有點迷惑。“支主任,這次來呢,主要就是爲競拍做做準備,你也知道花錢得要踏實,我今天帶個哥們來幫我看看,你放心我定金都交了。”遲勇接過話來。
“好,現在我就帶你們去!”支玉平說完帶着遲勇和陳冰就往老宅走。
路上陳冰看着這個古村,他之前聽說古村,但一直沒機會來,這古村建築南方沒有。雖然南方有徽派、閩派老建築,但真正能保持原味古村,他真是頭一次見到。陳冰聽說過抹葵峪搞古村旅遊,但他沒信,在他眼裡頂多就是仿造古代建築,這一來他可是開眼了,這對他來講真是難得機遇,到時也要購買些古董。
三人邊說邊到了支玉平那所古宅,一進門,陳冰很興奮,摸摸這,摸摸那,連說這真是明清古宅啊,是他平生以來見到最好的一所古屋。他看了四面房屋,指着木質花紋窗戶對遲勇說。
“遲總,這可是難得古宅,你看看這雕花做的,你在古董市場根本找不到。”一旁支玉平暗自高興,心想這人只看古舊東西,卻不看風水,啥也有不懂。
“遲老弟,我這個老屋以前可是出過大官的,上至朝廷命官,下至縣令,都是我祖上,他們都是從這裡走出去。”支玉平見機順着陳冰往下說。
聽他們一說,遲勇猶豫的心又堅定了。就對支玉平說:“支主任,我看看這老屋房證吧。”
“沒問題,走,到我家咱們邊喝邊聊。”支玉平一看到時候了,別到時看着看着發現哪不對,那可就不能出手了。
三人到了支玉平家,支玉平讓老婆去村裡飯館定了六個菜,拿出自家釀酒。
“遲老弟,這是房證,你看看,清清楚楚寫我名,這可是咱房產局印章。”支玉平說着遞來一本房證。接過房證,遲勇看了看,他感覺這證是真的,作爲一村主任不可能爲賣房去辦假證,有證在身就有法律保障,遲勇終於堅定了信心。
三人一邊喝一邊聊,遲勇這才知道支玉平家顯赫家世,支家也是抹葵峪大姓大戶,支姓在抹葵峪村佔到三分之一。原來他祖上除了做官就是經商,到了他們這一代,趕上**,當然有錢也只能平均化了。
三人正喝着聊到興奮處,這時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來人穿的不是衣服,而披了一牀藍花底牀單,把遲勇驚了一下,細看原來是支詳謙,就是支玉平遠房侄子。
“詳謙,來了怎麼不打個電話?有事嗎?”支玉平有點不高興問支詳謙。
“小叔,這個月工錢還沒給我呢,沒錢花了。”支詳謙站在那裡,一隻獨眼不停看着遲勇。
“你呀,就天天知道喝,也不知道攢點錢。”支玉平邊說邊從口袋裡拿出二百元遞給支詳謙。
“小叔,我走了,你們慢慢喝。”支詳謙說完就往外走。支玉平看他走了,就招呼遲勇和陳冰繼續喝酒。遲勇很納悶,在他眼裡支詳謙明明比支玉平大,怎麼還叫叔。
“看着你這們侄子比你大很多。”遲勇邊夾菜邊說。
“是啊,輪輩份比我小,在農村就這樣,有的小孩剛出生就當爺爺了。”支玉平笑着說,他感覺城裡人連這個都不懂,真是可笑。但在遲勇眼裡,這個支詳謙很是神秘,那隻獨眼背後總感覺隱藏着什麼秘密,遲勇弄不明白,但給遲勇感覺,支詳謙生活很落迫。想到這遲勇心頭一緊,莫非打電話的人是支詳謙?給我郵青磚的也是他?遲勇腦子裡一連幾個問號。
回去路上,陳冰很興奮,遲勇卻思考着一個問題,購買老宅這件事怎麼傳的這樣快?
“這個古村落下面一定埋有很多秘密!”陳冰提醒遲勇。
“何以見得?”遲勇拉回思考問陳冰。
“我就看一座座古宅保存那樣好,宅子下面肯定存有古董!”陳冰已然胸有成竹。
“不一定,你看這窮鄉僻壤,哪還有什麼寶貝,也就那些老房子建築還能值兩個錢。”遲勇不以爲然說。
“我對古宅不太敢興趣,對他們地下東西到是有點興趣。”陳冰詭秘一笑。
“你可別瞎來,容易犯法,可別瞎整。”遲勇想這小子不會來盜墓吧,他可是聽說陳冰與三教九流人物都認識,況且混跡古董界多年,有一定經驗。
“遲總啊,犯法事當然不能幹,這方面你還得跟我學。”陳冰又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