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痦子一進門就緊緊握住遲勇手,“遲總,真的很感謝您,爲我們村旅遊發展做了那麼多事。聽說博物館開業了,過來祝賀。如果沒有遲總博物館,我這店可能就關門了。”
趙大痦子說的是心裡話,自從遲勇博物館開業後,村旅館基本天天爆滿,有些人甚至沒來就提前預定了。趙大痦子天天掙錢當然高興,所以他就抽個空過來感謝遲勇。
“趙老闆客氣了,爲咱們村建設做點貢獻應該的,只要鄉親們能掙上錢就行了。”遲勇笑着對趙大痦子說。
送走趙大痦子,遲勇剛要回房間,這時朱仁跑過來,“遲總,支玉平來了。”
遲勇扭頭一看,只見支玉平帶了三個人進入院子。
“喲,是什麼風把支主任吹來了。”遲勇笑着說。
自從上次打完官司,支玉平一次也沒來過老宅,他不好意思來,輸了官司再來老宅,那遲勇還不拿話數落他。
遲勇也納悶,這段時間支玉平挺消停,今天怎麼突然想起來老宅?
遲勇從內心對支玉平有一百個厭煩,他感覺只要這支玉平一出現,準沒好事,看來自己好心情又要被支玉平給衝沒了。
“遲總,你開了這個博物館真是幫我們村一個大忙,很多鄉親到村支部去誇獎你,說如果你這博物館不開業,他們收入了也沒那樣多,我們這次給你送面錦旗,還望你收下。”
支玉平說完,他身後兩個人就把一個紙色捲包拿到遲勇眼前。
“支主任,你這是見外,我也是村裡一員,爲咱鄉親們做點事應該。”遲勇見支玉平真把錦旗做好了。
“打開!讓遲總看看!”支玉平讓人把紅捲包打開,只見一幅錦旗呈現在遲勇面前,上面豎排兩行字,“開辦博物館,造福老百姓。”落款是抹葵峪全體村民。
遲勇看了很受用,心想這掛出去自己也是幫老百姓致富了。
“太謝謝支主任了,真是有點擔當不起啊。朱仁、李和把錦旗收起來!”
“遲總,能否參觀一下你的貴館?”支玉平笑嘻嘻地說,他早就聽人說遲勇博物館開業,一直想來,可得找個藉口。
支玉平知道這遲勇也不是好惹之主,還得緩和一下兩人因官司結怨那樁事。
“好啊,朱仁、李和帶支主任看看博物館。”遲勇讓朱仁、李和去陪支玉平,他才懶得陪支玉平。
朱仁、李和帶着支玉平開始去每個房間看藏品,支玉平一邊看一邊嘖嘖稱奇,他想這遲勇對這老宅裝修卻是投了大錢,別說看這些擺出來的古董了,就光看這房子裝的古色古香,他就很欽佩遲勇。
支玉平沒想到遲勇這段時間在家挖這挖那,以爲要挖寶呢,沒想到他是在裝修老宅。他內心有一種酸溜溜感覺,必竟這老宅是自己祖上傳下來,但當初自己一氣之下把宅子賣了,沒想到老宅裝修完這樣漂亮。
支玉平在參觀,遲勇沒太在意他。
遲勇想人都要張臉,看來不要臉的人還真有。就說這支玉平無中生有告他,遲勇很生氣。但遲勇轉念一想,怪不得支玉平能在村裡幹這麼長主任,看來這支玉平還有自己優勢,那就是臉皮厚,吃個夠。
這時遲勇手機響了,是齊娜打來電話,“遲勇,你能不能來趟城裡,我有事找你。”
“有啥事在電話說吧,沒看我這忙嗎!”遲勇說完剛要放下電話,只聽齊娜在電話裡喊道,“你就跟老宅過吧!跟那些破玩意過一輩子,永遠都不要來!”齊娜說完把電話關掉。
遲勇預感到齊娜生氣了,心想該得回家看看了,每次都是一週回去一趟,但籌備博物館事太多了,所以就一直不理齊娜,他剛纔聽到齊娜那聲音,心想看來齊娜是真生氣了。
送走支玉平,遲勇把朱仁、李和叫來交待了一番,無非是看好老宅防止古董丟失。
朱仁、李和見遲勇臉色不好看,心想一定發生什麼事了,這倆人也不好意思問。遲勇交待完後就開車回縣城了。
剛到家,只見家裡空無一人,遲勇想齊娜應該上班了。
遲勇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想休息會兒。這段時間重裝老宅,辦博物館,遲勇感覺很累。
遲勇剛要拿起茶几上蘋果,看到水杯下面壓着一張紙,遲勇很奇怪就抽了出來,他一看驚呆了,原來是齊娜寫的離婚協議書,齊娜已經在上面簽了字。
遲勇慢慢把放回原處,點燃一根菸,回憶起與齊娜一起的日子,他感覺真的很愧疚。
齊娜對他很好,但自己又做了什麼呢?無非是任性地玩,對自己的喜好無限制,才疏忽了齊娜。
在遲勇內心裡,齊娜很能理解男人,心裡一直想,只要把老宅這些事處理完,一定會回來陪她,可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結果。
遲勇思緒被手機鈴聲打斷了,他拿起電話,一看是章勝,“喂,我說遲勇,你現在有點瘋狂了,人家齊娜對你是徹底失望了,你懂不懂,還不趕緊回來認個錯!你小子到底想幹啥?!”
遲勇沒有說話,把電話扣掉,他走到了廚房看到了一盒盒方便麪擺在那裡,遲勇鼻子一酸,心想齊娜已經懷孕了,難道就吃這個。
遲勇開車就奔向菜市場,他心中只有一個目的,一定要給齊娜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遲勇把菜買好,着急的往樓上跑,這時他看到齊娜父母出現在自家門口,“爸,媽,你們來了,快屋裡坐。”
齊父齊母一看遲勇拎着這麼多菜,滿頭大汗跑上樓,也有點憐憫之心。“遲勇,你這是剛回來啊?”齊母問遲勇。
“媽,我早就回來了,一看家裡也沒啥菜,這齊娜就吃方便麪,這怎麼行,我就去菜市場買點菜,你們來正好,今晚嚐嚐我的手藝。”遲勇說完把房門打開,齊父齊母進來了。
遲勇給岳父岳母倒上茶,自己就到廚房準備晚飯了,這時手機短信聲音傳來,遲勇打開一看,一條短信讓他心一驚,“哥們,我告訴你,齊娜被他們領導緊追,但這不願齊娜,你要把事處理好。”這是章勝發來的。
遲勇一下明白爲什麼齊娜提出離婚,原來還有這樣一個情節。
遲勇用最快速度準備了最豐盛的晚餐,就等齊娜來了。
當遲勇正要打開那瓶紅酒時,房門開了,齊娜進來了,一看遲勇扎着圍裙,給父母倒酒,心裡頓時有一股暖洋洋感覺。
但齊娜確實很生氣,她天天上班看到別人成雙成對,而自己卻要忍受孤獨。雖然他理解支持遲勇愛好,但遲勇醉心於那個鬼宅,漸漸地讓她無法忍受。
近段時間單位有個領導頻繁給她發些人生哲理性微信,這讓齊娜感覺到了一些東西。
婚姻就是一個堡壘,當你堅守住時候永遠不會有人攻下來。堡壘最有可能是從內部而攻破。因此,婚姻保鮮與兩人關係息息相關。
齊娜被別的男人窮追猛打狀態,有些鬆動了,也跟着這個領導吃過飯,喝過咖啡,期間那個男人也有企圖,但齊娜還能堅守住底線。
事物發展就是這樣,如果每天你浸淫一種環境,這個底線早晚會失守,所以齊娜想選擇離婚,但這也是齊娜氣話,從內心講她還沒想這樣,她就想利用這點,看看遲勇到底是愛她還是愛古宅。
“娜娜回來了,我們現在開飯。”遲勇邊說邊接過齊娜身上背的包,他儘量淡化齊娜上午在電話說的那些話。
“小娜快來吃吧,你看遲勇做那麼多好菜。”齊母說。
其實齊父齊母隔兩天都要過來看看齊娜,必竟也是懷孕三個多月的人了,本來要接她過去,但齊娜不願過去,那邊有哥嫂住着也不方便。
“先吃個大閘蟹,這可是剛上市的。”遲勇說完給每人夾了一個,這時齊娜也熱情招呼父母吃,她也不想讓父母知道她和遲勇之事。
吃完飯,送走岳父岳母,遲勇收拾完,齊娜就去沖澡了。遲勇在客廳裡一邊喝茶一邊看着電視,不一會兒齊娜出來了。
“看到桌上紙了嗎?簽字吧!”齊娜擦完頭就坐在沙發上。
“快睡覺吧,別鬧了,我以後天天回家還不行嗎。”遲勇笑着說。
“不行!必須籤!”齊娜生氣地把紙遞給遲勇。
“這幾天手受傷了,籤不了。”遲勇說完就去臥室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遲勇開始做早飯,這時齊娜還沒起牀,遲勇把飯菜擺上後就出門了,他要做一件很重要事情。
遲勇早早在公安局門口等候,他在等那個男人,遲勇知道必須把他擺平,否則自己這個家真要破碎了。
只見一個人走向遲勇車,剛開車門就被人拽進車,遲勇就開着車往城外跑。
“你們這是幹啥!知道我是誰嗎?”這個男人大聲喊着,車上兩人把副局長手機拿下,也沒說話。
車到了郊外,遲勇把車停下,下了車,那個男人也下了車,正要掏手機,只見遲勇摘下墨鏡,他認識遲勇。
“領導很長時間沒見了,一切可好。”遲勇笑着與這個男人打着招呼。
“遲勇?你要幹什麼?”齊娜領導沒想到遲勇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想做什麼你心裡清楚!”只見遲勇帶的一個人上來就想打。
“朱仁住手!”遲勇叫了一聲,原來遲勇把朱仁、李和叫來了。
“明人不做暗事,我就直說吧!齊娜是我老婆,你不要動心眼,否則我會先把你那個生殖器給割下,然後呢,你該明白怎麼樣,我可是說到做到!滾吧!”遲勇說完沒再去看那個男人,那個人一看是這事,趕緊就跑了。
遲勇回到家,齊娜已經上班了。
遲勇又在家當了一天廚師,他爲齊娜做了很多愛吃東西,遲勇想把一切東西都補回來。
晚上,齊娜回家,吃完飯後,遲勇與齊娜推心置腹說了很多話,齊娜才慢慢從生氣中走了出來。
齊娜今天也感覺很奇怪,按往常她那個領導都會早中晚問候一句,可今天卻沒有。
其實齊娜還不知道,那個人今後也不再敢發了。
遲勇向齊娜保證把老宅這些古怪事一一揭開面紗就不再那住了,並保證每天完事後回家。
齊娜很高興,遲勇總算被他拉回來。
但遲勇還不知道,因爲這兩天處理自己的事,老宅博物館卻發生了讓他無法想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