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仁緩緩地訴說着支家與青山寺那段早已久遠的往事,遲勇和朱仁、黃曉琳都聽得入了迷,他們沒想到原來支家和青山寺過結原來在這裡,並不是當初想象那樣,是支家人作了孽,把青山寺毀掉的。
其實遲勇最初也沒也這樣想過,只是看到德仁那虔誠的贖罪心裡,遲勇就有點納悶,如果支家真要做出滅佛之事,那與支家大戶人家,祖上榮譽的稱謂也不相符,經德仁這樣一講,遲勇才明白,原來結怨是有緣由的。
但是那個發現強姦支家小姐的人是誰呢?後來的結果又是什麼呢?
“孩子,時候不早了,都睡覺吧,青山寺復原工作”,德仁笑着對遲勇他們說。
遲勇看了看天色已經晚了,於是對朱仁說,“快去把爺爺的帳篷收拾好。”朱仁馬上就鑽了出去,給德仁收拾帳篷去了。
“爺爺,這復原工作要是完成後,你回老宅住吧。”遲勇和德仁出了帳篷。
德仁看了看遲勇,笑着說,“孩子,這就是因緣啊,看來這老宅屬於你是正確的。我這個人遊蕩慣了,四處爲家,你們不用管我,等我想家了,我就去看看。”
遲勇知道再勸他這個德仁爺爺也不會回去的,他不喜歡嘈雜的地方,喜歡那種獨處的安靜。
德仁回到帳篷後,孫令本着急的過來了,“遲勇,咱們的加快進度,上面問了要抓緊推進復原工作,爭取年底完工。”
遲勇笑着對孫令本說,“有你這樣的古建築專家在這裡,復原工作會順利完成的,你放心就好了。”
孫令本臉上顯出愁色,“唉,復原工作到是沒啥事,就怕這過程中,又招鬼,又招魂的,德先生要是走了,那可真就不能保證完成了。”
遲勇聽孫令本說德仁要走,就納悶,他沒聽說德仁要走啊,“老孫,你這是聽誰說的,德仁先生要走啊?”
“這些工人都在說,德仁明天就要走了,你還不知道?”孫令本對遲勇說。
“我沒聽說啊?”遲勇說完,就朝德仁的帳篷走去。
來到帳篷後,他喊了聲,“爺爺,您睡了嗎?”
帳篷裡沒有迴音,遲勇掀開帳篷後驚呆了,帳篷裡空空如也,德仁早已不見了蹤影。只見德仁坐的地方,留下一張紙條,遲勇打開一看,上面寫了一段話,“孩子,我要回去了,其實我這次來主要是讓你知道你的家世,這樣我走也放心了,你要爲咱老支家把整個青山寺復原工作完成,了卻一段心事,以後我還會回來的。後會有期。”
遲勇拿着這封信從帳篷出來了,只見孫令本、朱仁、黃曉琳都站在外面正等着遲勇。
“遲哥,德先生走了,說錯了,爺爺走了?”朱仁連忙問遲勇。
孫令本也迫不急待的問,“德先生真走了。”
遲勇點點頭,“爺爺走了,沒事的,大家繼續工作,過幾天就會回來的。”
第二天一大早,遲勇和孫令本早早就到工地,他們又開始繁忙的復原工作。孫令杯不時指導工人要把每一塊磚反覆調整。
遲勇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想如果按着孫令本這樣方法,進度非常慢。他就和孫令本商量,能不能改進別的方法,孫令本說,現在沒有多少時間了,先這樣幹着吧。
遲勇心裡明白,那些磚如果弄錯了,整個建築就得扒掉重來,因爲不平不穩。他見孫令本很固執,就沒再說啥。
遲勇把朱仁和黃曉琳叫來,一起和他們研究瞭如何把磚湊在一起的事。朱仁說這難度可夠大的,誰知道這些磚是怎麼組合到一起的。
黃曉琳在一邊沉思着,遲勇問黃曉琳有沒有好的辦法。黃曉琳對遲勇說,“其實每塊磚當時組合時是有一定原因的,它們倒了,但靈性還在。”
遲勇認爲黃曉琳說的對,要找到各個磚塊的組合方式,要把相鄰近的磚編成號,這樣才能節省時間,也能防止蓋好的磚塌掉損壞。
遲勇說幹就幹,他帶着朱仁、黃曉琳每天都在現場把磚排列好,這項工作雖然繁雜些,但排列編好號的磚直接就能用上了,省下工人們反覆湊齊這些磚。
磚的問題解決了,新的問題就出現了。原來從地裡挖出來的那些木頭,有的腐爛待盡,根本就沒法用。有的木頭雖然有點腐爛,但遲勇和孫令本認爲如果用上,承重作用就小了,塌下來的可能性就大。
遲勇決定就地取材,既然離山這樣近,不如派人去山中找些相同木材直接用。但問題又來了,山中的樹林伐下來的是鮮木,直接用也可以,但時間長了就怕生蟲子、裂縫。不如找些那些山中雷劈木,這些木頭雖然時間長點,但經過風吹雨淋,也都自然烘乾了,用這些木頭還有個辟邪作用。
但雷劈木在山中並不容易尋找,需要派出大量人員去找,這既耽誤工期,很容易在山中迷路。爲了以防萬一,遲勇和武警人員商量,抽掉幾個人員,又從工地中抽些人員,分別由他和朱仁、黃曉琳各帶一些人進山找木。
找到木頭,運出來的難度大。山中灌木、沼澤多,坑坑凹凹根本不便於進車。但車到山前必有路,遇到困難人總會找到辦法的。他們把木頭拴在繩子上,兩個人拉一根,很快就把所需的木頭找齊。
孫令本也把木工召集在一起,研究了怎樣在這些木頭雕刻技術。這些木工都是專門從事古建築修繕工作的,這些對他們來說輕車熟路,但有些木頭雕什麼樣的花紋,可不是隨便刻的,必竟這是佛教所用,要是古民居還好說。
孫令本犯愁了,遲勇那兩張古畫看不清木頭是否有花紋。
遲勇知道了這件事,趕緊把自己在南方拍攝的那些寺廟相片拿給孫令本。孫令本見遲勇蒐集了那麼多寺廟圖片,很是高興,特別是這些相片上,每個廟宇中所用木頭刻的什麼花紋都清晰可見。木工看了就知道怎麼刻了。
復原工作在遲勇和孫令本的帶領下,艱難的進行着,很多矛盾問題被他們一一化解,這種艱辛是常人無法感受到的。遲勇也在這種每日的寺廟復原工作中嘗受到了快樂,這是一種久違的快樂,也是自己接近夢想的快樂。
這天,遲勇正和孫令本商議下步怎樣抹牆事宜,跑來一個工人,他跑到遲勇和孫令本面前說,“大事不好了,有個人掉到一個深坑裡,上不來了!”
遲勇和孫令本一聽這話,連忙跟這名工人跑去看。遲勇不明白怎麼突然出深坑呢?當他們來到那坑裡時,往下一看,一名工人正在喊救命,只見這個工人腿已陷進坑裡淤泥裡。同時,遲勇也聞到了一股奇怪的臭味。
這是個什麼樣的坑呢?遲勇不解的問孫令本。
孫令本了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深坑,他掩住鼻子對遲勇說,這個坑十有八九就是寺廟裡的廁所。他們讓工人把繩子遞給坑底的工人,合力把他拽了上來,萬幸沒有出人命。
遲勇問工人是怎樣發現這個坑的,有個工人說,他們在清理另外一個遺址時,挖出來一些青石板,才發現這個坑。其中一個工人以爲下面有什麼寶貝,往下面看時,不小心掉了進去。
如果推測這個坑是廁所,那整個廁所還會有排水系統,不會是自然往下滲的。
孫令本按照古代廁所的形狀,與小韓一起及時劃定了一部分區域,組織工人開始清理。而遲勇則問孫令本,“老孫,我感覺如果是廁所,應該還有個排水系統,但看這坑裡這些淤泥,好像排水系統應該堵塞了。”
孫令本聽遲勇這樣說,很佩服遲勇的推斷能力,看來這個坑還要進行清理,找到他的排泄口,那可是廁所的關鍵部位,如果沒排出口,即使把廁所復原了也不能用。
經過幾天的連續奮戰,工人們總算把坑底下的淤泥清理出來,果然在坑底發現兩個排出口,那是用青石砌成的,都已經堵死。
怎樣把排出洞裡的泥清出來,遲勇和孫令本都犯愁了,如果用人工衆進口開始挖,很危險。爲了避免這種危險,他們沿着這些排山口的方向,從上面往下挖,雖然工程量大點,但安全。
遲勇也想了,當初建寺時,那些古代施工人員也是先挖很長的溝,然後用石頭壘上,再蓋上土。就類似於現在城市地下水暖管道一個道理。
工人們按照孫令本的計劃,開始沿着排口方向挖掘。遲勇提醒孫令本,古代廁所排出的方位應該是哪裡?
孫令本被遲勇的問話難住了,雖然研究古建築,但對廁所研究還真少,只知道古民居的廁所就是一個房,根本也沒有什麼排泄系統。看來修青山寺時,人們用了很辦法,這也是現代人學習的榜樣。
“老孫,我感覺應該排口應該東面的那條大溝裡,走咱們去看看!”遲勇說完拉着孫令本就朝東走去。
原來青山寺方位圖上,東面確實有條很寬很長的雨裂溝,乍看這個溝,其實就是山水流過的溝,夏季下雨時有水,到枯水季節這裡就是形成一個乾溝。
遲勇目測了一下排出口位置,他和孫令本開始撥開那些灌木叢尋找出口位置。
“哈哈!老孫找到了!”遲勇高興的對孫令本喊道。
孫令本聽到遲勇叫他,連忙過去,果然在茂密的樹叢中,用石頭壘成兩個口出現在孫令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