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仁的一席話確實把這些工人給鎮住了,這些工人沒想到這次沒去幫着挖屍骨居然出了這些怪事,他們有的人就開始向德仁和遲勇請求爲埋屍骨多幹點活。但有的工人還是抱着害怕心理不敢參與進來。
遲勇沒有強求他們,只是和孫令本商議把坑挖好後,如何填埋的事。德仁告訴他們,填埋坑時,不要直接把土填上,需要中間打個隔斷,讓他們在一個空間裡生活。
德仁把遲勇悄悄拉到一邊,對遲勇說,需要跟他回洞裡一趟,把那些頭骨也要弄來。
遲勇很納悶,就問德仁,“那些頭骨也與他們是一起的嗎?”
德仁搖了搖頭,告訴遲勇,那些頭骨都是尼姑庵的尼姑,屍身找不到了,但作爲青山寺的一部分,應該也要讓他們回來。
隨後遲勇跟着德仁往他的山洞走,孫令本帶領他們繼續在這裡挖坑建冢。
先不說德仁和遲勇回洞取頭骨,切說孫令本他們按照德仁要求,帶領一部分工人繼續挖坑,同時,還把另外一個坑挖好,目的就是等德仁把頭骨運回來,把這個冢建起來。
有天晚上,發生了一件怪事,讓孫令本不得不警惕起來。
原來有天晚上,朱仁出來上廁所,隱約看到遠處有人剛建好的鼓樓旁晃動,朱仁就很納悶,就跑去問哨兵,這麼晚了是誰在那邊。
哨兵說一直沒見有人在這活動,朱仁這才擔心起來,他想會不會又鬧鬼了。
朱仁就拿着手電壯着膽,想去看個究竟,但當他走近鼓樓時,一切都恢復了平靜。朱仁拿着手電轉到鼓樓後身,用手電照了下,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就在他要離開時,突然發現有個人影一閃而過。
“誰!”朱仁喊道,並把手電照了過去,但黑影很快消失在草叢中。這時哨兵也跑了過來,“發現什麼情況了嗎?”
朱仁告訴哨兵,剛纔有個人影一晃而讓他要提高警惕。
第二天,孫令本繼續帶領一夥人挖坑修冢,按照德仁的要求,孫令本還派一夥人去山林裡撿石頭,再弄幾棵樹木,將來主要做墓冢的支架。
朱仁見遲勇一時半會也回不來,就把昨天發生的事告訴了孫令本。聽朱仁說發現了人影,孫令本就很疑惑,就跟着遲勇去鼓樓旁看,一看不要緊,他們發現鼓樓旁邊有一個很大的盜洞。
顧林被抓了,誰會在這樣戒備森嚴的地方盜挖呢?
朱仁對孫令本說,一定是這幫工人偷偷來挖了,因爲也只有他們纔會有這樣的便利條件。孫令本對朱仁說,先不要聲張,再觀察幾天,看能否抓住幾個人。
當他兩從鼓樓往回返時,只見從山林跑來一個人。孫令本一眼就認出這是一起幹活的工人,只見這個人邊跑邊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出人命了!”只見那人一直朝孫令本和朱仁這邊跑來。
孫令本心想肯定壞事了,他讓朱仁連忙通知武警,派兩個人跟着進山。
他們跟着那個工人進山,孫令本問發生了什麼事,那名工人告訴孫令本,有兩個工人因爲什麼事打起來了,而且兩人打得不可開交,頭都出血了,誰都拉不開。
孫令本納悶,兩個工人因爲啥事打架啊,有什麼血海深仇,他們小跑着跟着這個工人進山。
當他們走進時,只見那兩個工人都已經躺倒在地,只見其中一個還堅持坐起來,手裡拿着一塊石頭要砸向另外一個工人。朱仁立即上去把他手中石頭拿掉,“幹啥,這要往死裡打啊!”
這兩個人分別被工人背下山,扶進帳篷,醫療人員馬上過來給他們包紮,看來他們傷勢都很重,如果再晚來一步,其中一個必死無疑。孫令本和朱仁就納悶,怎麼能出現這種事。
正當他們疑惑時,德仁和遲勇返回了,只見遲勇揹着一個很大包袱,德仁身上也挎了一個紅色包。兩人一來,朱仁和孫令本就高興了,德仁和遲勇一起,孫令本好像失去了主心骨,還發生了這麼多事。
德仁和遲勇把包袱放在一邊,遲勇就問孫令本,那個冢修的怎麼樣了。孫令本有點不好意思對遲勇說了這兩天發生的事,那個冢根本就沒啥進度。
遲勇聽了連忙跟着朱仁去看了兩個打架的工人,只見他們還昏迷不醒,醫生說他們兩個都下手很狠,看來一定有緣由,遲勇囑咐醫生,一定要讓他們抓緊醒過來,他要親自審問。
這時德仁招呼遲勇,抓緊反這些頭骨也拿到冢旁邊,準備下葬。於是遲勇就和朱仁把紅包背了過去,朱仁就把那天晚上發現的盜坑告訴了遲勇。
遲勇放下紅包就和朱仁去了鼓樓那個盜洞,遲勇跳下洞,一看這個洞可是專業人士所挖,他從地基標記裡面直插過去,看來他們一定挖到東西了。
“抓緊回去,看看那兩個工人醒了沒有,這個盜洞肯定與他們有關!”遲勇說完就往回走。
遲勇回來後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孫令本,並且問那兩個工人平時怎麼樣,孫令本告訴遲勇,這些工人他都不瞭解,只知道都是考古隊派來的,其他的情況真就不知道。
兩天過去了,冢墓大坑已經挖的差不多,另外一個冢也挖的差不多,孫令本也已經把用木頭把冢從中間隔了開來,遲勇他們細心把骨頭又重新一一放進去,然後在木頭隔斷了放了很多蒿草,隨後他們開始回填土。
中午休息時,遲勇又分別來到那兩個打架工人的帳篷,這兩個分別都已經開始吃飯了,遲勇見他們身體恢復不錯,從頭部包紮看,當時兩人一定打得很狠。
“你們兩個爲什麼打架?”遲勇問其中一個工人。
“沒有什麼,就是因爲言語不和,纔打起來的?”那個工人微睜着雙眼對遲勇說。
“真沒爲什麼?”遲勇又進一步問。
“真的,就是他罵我了,我也罵他了,就打起來了。”那個工人輕輕地說。
遲勇聽這小子嘴很硬,然後從兜裡掏出一個菸屁股,掏出一雙鞋,讓這個工人看。
“你平時抽什麼煙,已經在你帳篷裡發現了,這雙鞋也是你穿的,而且你已經在鼓樓那裡留下你的腳印,還要隨我看看嗎?”遲勇接着說。
這小子立刻就崩潰了,他知道遲勇是刑警出身,沒想到遲勇這樣短時間內就把他們盜洞的事查到了,一下就感覺心虛了,他連忙向遲勇說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原來這兩個人工人一開始就已經對青山寺遺址進行了踏查,目的就是趁機挖掘青山寺遺址的東西。但無奈其他人都在幹活,當時遲勇也看得緊,他們就無從下手,終於等到遲勇和德仁走了,他們才決定晚上開始挖,他們知道盜賊很多,不一定知道是誰挖的。
於是兩個趁着黑夜開始挖掘,還別說兩人真有收穫,挖了一串佛珠。但就在他們繼續挖時,被朱仁發現了。
第二天,孫令本派他們上山去找石頭,兩人因爲佛珠找不到了,而大打出手。
兩人打架的原因找到後,孫令本請求把兩人送公安,但佛珠去哪了,卻一直找不到。難道被其他工人偷走了。
德仁告訴遲勇,不要問誰哪走了,佛家的東西是有靈性的,他們不會拿走的,估計佛珠還會在遺址裡,先不要管佛珠,抓緊把冢建起來。
冢的建設速度在德仁的指導下,很快成型,只見兩個很大墳包已經在遺址裡出現了,德仁讓遲勇抓緊派人去山林中找石頭,把石對蓋在墳包上面,這樣就能防止雨水對冢的破壞。
兩個冢建起來後,德仁也已經把墓碑建好了,而且分別刻上了“青山寺諸位高僧之墓”。
遲勇知道,剩下活可能就是德仁所做了,他和遲勇說過要做一次高規格的祭祀活動,以告慰那些冤死的僧人。
朱仁和黃曉琳按照遲勇的吩咐準備了燒香、燒紙、香爐等一些祭品,他們只能德仁進行祭拜。
德仁說過等第二天,如果天晴,就五時一刻準時祭拜。
第二天凌晨,遲勇就起牀了,他招呼朱仁、黃曉琳把祭品搬到兩個冢之前,擺上桌子,然後只等德仁出現。
孫令本和工人們也都起來了,他們也要見識一下這位世外高人的祭拜活動,在他們心中,德仁一種神的像徵,每個人都對德仁充滿神秘感。特別是孫令本對遲勇與德仁的關係,也很佩服。只要他兩個在一起,無話不說,無話不談,而且談論的都是些高深莫測的話語,但細品味,這些話語又都是做人做事的原則。
孫令本指導工人分列兩側站好,遲勇看了看時間,已經五時,他們都在盼着德仁出現。
就在這時,只見從帳篷那邊,走來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只見老人披散着頭髮,迎着初升的旭日,頭上紮了一塊紅色布條,緩緩的向他們走來。
所有人都被德仁的裝束與仙風所折服。
德仁走到供桌前,先是跪地一拜,口中輕輕叫到,“各位先師,你們辛苦了!”
所有人見德仁跪下了,就都跟着跪下。德仁然後起身,分別點燃燒香,燒紙,又躬身一拜,口中喃喃自語,遲勇聽不到德仁在念什麼。
只見德仁突然拿起燒紙,圍着冢轉着,並把燒紙往冢上撒着。
一場盛大的祭祀活動就這樣結束了,遲勇和孫令本想像着下步復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