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楊老姨貼了驅鬼符條後,你還別說,還真管用,老宅連續幾天相安無事。
遲勇很高興,每天除了與朱仁、李和擦拭那些舊傢俱外,還專門研究老傢俱保養知識。陳冰也給遲勇弄來了保養老傢俱材料,遲勇就教給朱仁、李和保養方法,朱仁和李和在遲勇這裡生活的越發快樂,他們感覺遲勇是個好人,跟他幹肯定虧不了。
這天,遲勇帶朱仁、李和幹了一天活,又累又餓,遲勇讓朱仁和李和去做點農家菜,說是讓他們嚐嚐自己收藏好酒。朱仁、李和當然高興,想方設法弄了很多抹葵峪拿手農家菜,遲勇把酒拿出來,朱仁、李和驚歎,這可是純正茅臺酒嗎。
三人一邊吃一邊聊,席間遲勇問了支玉平家世情況,朱仁和李和告訴遲勇,支玉平祖上是大戶人家,聽說他祖上還在朝廷當過大官,據村裡老人講,他這個祖上後來犯事了,就回到村裡,這處老宅就是支玉平那個當官祖上所建,但具體建造時間,朱仁和李和也說不清楚。
三人喝的高興,遲勇問,支玉平沒有兄弟姐妹嗎,朱仁說,聽說支玉平有一個姐一個妹,不過都嫁出去了。但李和說,支家祖上有很多奇聞秘事,遲勇一聽很感興趣,就讓李和把傳聞說說。
李和說,“支家傳到爺爺這輩時,家道還很殷實,大戶人家必竟有積財斂財之道。但那時已經是抗戰時期了,日本鬼子燒殺搶掠,這也涉及到抹葵峪,據說支玉平爺爺家僱了一個還俗的尼姑。”
“尼姑?這附近有廟宇嗎?”遲勇端起酒來喝了一口。
“聽我爺爺說過,緊鄰我們村有一個,不過後來抗戰時都給炸了,剩下一點殘留斷壁,後來也給平了,現在一點寺廟痕跡都找不到,就是東山腳那塊平地,或許能看出點珠絲馬跡了。”李和也喝了一口酒。
“繼續說,越聽越有味啊!”遲勇笑着說。
“聽說那個還俗尼姑來了後,還帶了個小女孩,有人說是尼姑的孩子,有人說不是,還有人說是尼姑撿來。”李和夾了口菜。
“我還聽爺爺說,弄不好那個小孩就是支玉平她姑呢?”朱仁喝了一口酒。
“反正挺亂,說啥的都有。”李和說。
這時遲勇陷入了沉思,他點上一根菸沉思着,支家歷史原來這樣複雜,本來一個大戶人家在那時夠讓人羨慕了,後來又摻和進來一個尼姑,真讓人奇怪。
“支玉平他爺爺有好幾個老婆呢,有一個是從窯子裡出來的妓女,聽說支玉平爺爺花大錢買來家,但後來沒給他爺爺生一兒半女就早早去世了。”李和調侃着說。
這時朱仁插話了,“我聽老人說,當年流傳一個順口溜:支家的房,支家的地,支家女人最無敵”。
“那就是說支玉平家很多房子吧。”遲勇笑着說,他感覺到朱仁和李和與他越來越近了,真沒想到這兩小子知道的事那樣多。他想只有瞭解掌握支玉平家世,才能進一步探索古宅秘密。
“這是他家祖房,支玉平現在住的是當年支家大藥房。”朱仁說。
“支詳謙住的那家,據說是第三處宅子,也是老房了。”李和接過話來。
“那也才三處宅子?”遲勇不解的問。
“哎呀,遲總你還不知道吧,這老宅子前後院,整個衚衕差不多都他家的,只不過後來土地改革後都給別人了。”李和給遲勇倒滿酒說。
“我還聽說一件事,但村裡人都不敢傳,怕支主任知道了不高興。”朱仁夾起一塊肉就往嘴裡送。
“都胖成那樣了,還吃!以後你可真就成豬了。”李和逗朱仁說。
“我一天不吃肉就饞,誰像你瘦的像猴一樣。”朱仁與李和逗着嘴,但遲勇卻在想,這支家故事真多。
“朱仁啊,以後咱就天天吃肉,到時告訴老茌,去趕集時給咱也帶點肉來,你倆儘管吃。對了,你剛纔要說啥事。”遲勇抓起一把花生米往嘴裡送。
“聽說還俗尼姑是支玉平爺爺另一個老婆。”朱仁故作神秘樣。
“不對,人家那尼姑信佛,迫於日本人搜山臨時還俗,後來這尼姑就不見了。”李和說。
“對啊,那肯定是給支玉平爺爺生下孩子人家就走了。我還聽說支玉平他爹好像就是這尼姑的孩子。”朱仁激動的說。
“小聲點,你不怕支玉平聽見,非得不收拾你。”李和把食指放在嘴上噓了一下。
遲勇陷入了思考,這支家歷史這麼複雜,他都搞不明白了,難道還有許多隱藏的秘密?
第二天,遲勇、朱仁和李和因爲昨晚喝了太多酒,起的都很晚。朱仁和李和住客廳,兩人睡的正舒服時,遲勇過來叫他們起牀,吃點早飯,然後再把那些老傢俱剩餘修復工作完成。
朱仁和李和二人往老傢俱途一層保護層,遲勇看着這些老傢俱露出了本來面目,很是高興。他在想,支玉平如果見到自己祖上東西被他弄成這樣,還不知怎麼生氣呢。
“遲總,你過來看看這幅圖漂亮嗎?”李和招呼遲勇。
遲勇過來一看,原來李和在那張老式牀板背面發現了一幅水墨山水畫,沒擦拭出來之前還真沒發現,現在一看那幅山水圖案已完全展現在遲勇面前。
“怎麼會畫在背面呢?”朱仁不解問。
“你這就不懂了吧,那畫在正面,人睡覺不就睡在荒郊野外了。”李和一說,遲勇很佩服這小子看法,有見解。
“怎麼越看越像咱們村呢?”本來遲勇沒在意,但聽朱仁一說,他就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越看這幅圖越感覺是熟悉場景。難道這幅圖是一個類似於地圖隱畫(就是用風景畫形式把地圖位置畫出來),遲勇感到這幅圖有很多玄機,他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遲總,你看這個房子好像是個寺廟。不會是我們村以前消失的寺廟吧?”李和指着圖中一片建築說。
遲勇湊上前一看,從建築風格上看,應該是寺廟。這難道是當年支玉平祖上爲紀念消失古寺美景而畫?遲勇無暇想這些,他還是感覺李和父親那個日記裡提到地窨有秘密。
“朱仁,李和,你們村裡的地窨都建在房子什麼位置?”遲勇想多瞭解一下這方面知識,或許能打開突破口。
“也沒有具體指定位置,有的建在屋子中間,有的建在偏房裡,但所有地窨與井口很遠,也不會建在院子中間,這是不吉利的事。”李和說完,遲勇感覺有道理,他就在各個房間找,除了裡屋很淺的那個外,其他房間沒有能發現有地窨。
遲勇想李和爹提的東廂房與正屋之間,難道就在那裡,遲勇在東廂房與北屋空隙地方,用腳使勁跺了幾下,還是聽不到有“咚咚”聲。
“遲總,按常理說,如果家裡有地窨,扔塊石頭就能聽出來,咱們先挖挖看吧?”李和說着就拿一把鐵鍬過來,朱仁也跟了過來。
“挖一下試試!”遲勇堅定說。
朱仁和李和一人一把鐵鍬開始挖,挖了半天露出了幾片青石板。
“不能挖了,都挖到地基了?”朱仁說。
“你這個死胖子,你能不能動動腦子,你家地基在牆外啊。”李和逗朱仁說。
遲勇納悶,這怎麼挖到青石了,難道青石下面有東西?
“去找把鐵撬根過來,咱們撬起來看看。”遲勇說。
朱仁和李和分頭取工具,遲勇伏下身看了看青石之間縫隙,很細密,當年工匠肯定是一錘一錘敲打成形。
不一會兒,鎬、撬都弄到手了,朱仁、李和順着青石繼續往下挖。
“遲總啊,這可不是青石板,這就一整塊青石。”李和一邊說一邊往下挖,遲勇也加入進來,他們用了一上午時間,青石完全露了出來,原來這是一個足有四十公分厚的三塊青石條。
三人先從第一塊青石條開始撬,只要露出一條縫隙,就能把青石條撬動並滾入兩邊挖好溝裡。
第一塊青石條撬下來了,中間一塊也撬開了,一個黑色洞口出現在三人面前。
“遲總,這就是地窨,我先下去看看。”朱仁說着就準備往洞裡去。
“你想找死啊!”遲勇一把拉住朱仁。
“這地窨封閉這麼多年了,裡面已經沒氧氣了,下去肯定會憋死。”遲勇對他們說,這兩個必竟還是年輕,如果讓人家下去出了人命,那事可就大了。
“遲總,你看這洞挺深,黑洞洞的看不到底,這不是井吧?”李和在一邊說。
“井與地窨有一定區別。”遲勇擦了擦汗說。
“不管是井還是窨,那下一步怎麼辦?”朱仁說。
“遲總,你過來看看這青石隱約看到刻字。”李和提醒遲勇,他低頭一看,這些青石條都刻有密密麻麻小楷。
“這不是墳裡用的石頭嗎?”朱仁說。
“別他媽瞎說,竟說晦氣話。”李和罵着朱仁,其實李和心想這說不準還真是墳裡用過的石頭,專刻銘文。小時他見過那些經過風吹雨淋露出的青石,當時他和朱仁都是小孩子,輕易不敢靠近,他們怕被魔走了。
“今晚就讓這洞通通氣,明天咱再進去看看。”遲勇說。
第二天,一大早,章勝就趕過來了,原來昨晚遲勇讓章勝帶幾隻實驗用小白鼠來,遲勇想今天利用小白鼠作個實驗,看看這洞裡是否有氧氣,如果小白鼠死了,這說明還不能進,如果沒死,那就證明氧氣充足了。
小白鼠放進地洞裡大約半小時,遲勇就把盛小鼠的桶提了上來。章勝一看小白鼠沒啥毛病,這說明裡面氧氣充足。但遲勇還是不放心,臨下前用電風扇吹了一小時,這纔敢下。
朱仁第一個主動先下,章勝不樂意了,對遲勇說,你這樣冒失,如果進去死人了,不怕吃官司嗎?
遲勇心裡有數,他心想自己也是刑警學院高材生,做這個小事,還用這樣瞻前顧後嗎?
朱仁拿着遲勇給的電擊器,就當手電用了。在強光照射下,洞深足有十五六米。
不一會兒,朱仁被拉上來了,朱仁毫髮未損。但朱仁說這是一個井,根本不是地窨。
“那我爹說是地窨,你看下面有水嗎?”李和說。
“哈哈,李和你真會開玩笑,弄不好是你爹弄錯了,下面是乾枯的井。” 朱仁逗李和說。
遲勇也納悶了,這到底是井還是地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