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到孫令本的喊聲都跑過來看,只見孫令本已經挖出了一個大坑,下面露出許多磚瓦碎片。
孫令本是搞古建築的,他拿起一塊碎片對大家說,“你們看,這就是明清時建築所用的磚瓦。”
遲勇他們都圍過來看,只見青磚材質與老宅的青磚模樣非常相似,磚頭上青而不黑,而且瓦片的雕刻的花紋清晰可見。遲勇也很喜歡古建築,也對明清建築有過研究,雖然沒有涉及廟宇類的建築研究,但也略知一二。
遲勇問孫令本,“孫教授,你怎麼就能斷定這是廟宇的建築材料?”
遲勇的問話,突然把孫令本問住了,但孫令本還是堅持自己的推斷,“青山寺是明清時的古建築,所以這些磚瓦一定是修建青山寺所用。”孫令本對遲勇解釋說。
“這可不一定,青山寺的歷史應該遠早於明清。”德仁的聲音突然傳來。
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回頭看,只見德仁不知啥時已經站在他們背後,他了在看孫令本挖出來的這些磚瓦碎片。
孫令本被德仁這句話弄得很尷尬,其實孫令本只是通過磚瓦材質判斷了年代,但他並不清楚青山寺原來歷史比明清還要早。但他忽然又想到,青山寺再早經歷過那麼多年也應該修修補補吧。
“德先生,可能這些磚瓦是明清時修繕青山寺所用,我剛纔有點太過於自信了,還請先生不要介意。”孫令本對德仁說。
德仁笑了笑,對孫令本說,“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這些明清建築材質應該是少量的。”
孫令本不住的點點頭,雖然自己是堂堂的教授,但他感覺在德仁面前,彷彿就是個小學生。
遲勇問了一句,“都說是寺廟建築所用,但瓦片花紋不太像廟宇建築,能否推斷這是寺廟周圍農舍所用?”
遲勇這句話,讓大家無不佩服,因爲遲勇說的很有道理,你寺廟不可能那種大花大富的花紋,至少應該有表現佛家文化的花紋。遲勇也只是推斷而已,但所有人都對遲勇推斷表示認可。
孫令本聽到遲勇這些推斷,也對遲勇很佩服,他沒想到遲勇作爲一個愛好者,居然對古建築有這樣深的造詣,也對自己剛纔有點冒失的推斷後悔不已。
遲勇看着大家愣了半天,就笑着說,“大家繼續找吧,希望有新的發現。”
這時,大家才散開,各幹各的活。孫令本和小韓繼續在那裡挖,因爲他們至少找到了突破口。
遲勇這邊也略有收穫,因爲他挖到了一塊很大的青石板。朱仁問這青石板怎麼與在深山裡發現的古墓相似呢,遲勇也認爲有相似之處,但青石板的造形看,應該不是墓地所用,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臺階所用。
所有人都在那一點點的挖着,只有德仁平靜地坐在那裡,閉目養神,始終不說一句話。
眼看就要黑天了,遲勇提醒孫令本,該收工了。
遲勇他們幾個人回到德仁坐的那塊石頭旁,德仁睜開眼,問了句,“有無收穫?”
遲勇和孫令本都失望的搖了搖了頭,遲勇說,“只是挖了些破石亂瓦,再往下什麼沒有了,就好像這地下一兩米的地方,就埋藏這些東西。”
德仁聽了微微一笑,說道,“孩子,記得當初我們挖支家大墓的事嗎?其實你找到青山寺不是目的,你應該找到打開寺廟的鑰匙。”
遲勇聽德仁說到鑰匙,心裡就明白,所謂的鑰匙,其實就在心裡,那把鑰匙叫“心誠”,因爲那是德仁在那裡找到的,他要把鑰匙用在尋找青山寺上,但剛纔德仁卻說要用這把鑰匙再打開青山寺,遲勇想看來“心誠”這把鑰匙,是一把****。
遲勇很感慨,看來世間萬物,什麼事都不難,難就難在心誠二字。有的人爲了利益金錢,挖空心思去獲得,可能獲得一時,但卻得不到一世。俗話說“富不過三代”,可能就是這個道理。
所有人都不明白,德仁所說的鑰匙是什麼樣的,在其他人心裡,以爲也就是一把生鏽的鑰匙,但他們不知道,其他鑰匙也藏在他們心裡。
“德先生,看來我們這次探測太過心急,總想着結果,而沒有把帶着尊敬的心態放在這次探尋工作上。”遲勇對德仁說。
德仁說,“凡事不要太急,太急了,可能會把先前的計劃打亂。也不能太功利,無論爲名也好,爲利也罷,這是大忌。”
遲勇聽完後又被德仁這哲理性語言所迷,每次與德仁談過話,遲勇都會有收穫。
“看來心誠不僅需要你心無旁騖,一心一意的去幹,而且還應該包含一個‘緣’字。”遲勇對德仁說。
德仁笑了說道,“孩子,看來你通了,懂則通,通則行,行則變,變則現。”
所有人看着遲勇和德仁的談話,像是在聽天書,他們本來以爲德仁和遲勇會談那把鑰匙是什麼樣,用在什麼地方,但他們二人談了半天,無非就是人生哲理的東西。所以他們不理解,因爲他們不會理解的。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所有人還在沉睡時,遲勇就起來了,他剛走出帳篷,就見德仁早已坐在那塊石頭上開始打坐。
遲勇沒有打擾德仁,而是悄悄地往平坦的地方走去,看着昨天挖的痕跡,遲勇想這僅是邊緣而已,他不知道青山寺到底有多大,也不知道所站的位置位於青山寺什麼位置。
遲勇走着走着,突然一束陽光射到地裡,遲勇當時沒在意,他以爲太陽該出來了,但當環顧四周時,發現天根本還沒亮,他就納悶的尋光望去,他看不到光源的盡頭。
這是什麼光?遲勇疑惑了,他回頭看了看德仁,他想是不是德仁也看到了,但德仁依舊坐在那裡,對遲勇發現的光根本無動於衷。
看着光束射向的地方,遲勇斷定這可能就是佛光,於是趕緊撿起一塊石頭標註了位置,但這時光束突然消失了。
遲勇迷惑的環顧了四周,一切都靜靜的,太陽現在還沒出來。
幾個人吃罷早飯後,遲勇告訴孫令本,先不要在原來地方挖了。於是孫令本跟着遲勇到了剛纔那束光照射的地方。
孫令本疑惑的問遲勇,“這是什麼地方?”
遲勇就把早晨發現那束奇異光束的事告訴了孫令本,並說這就是可能小金佛出現的地方。
孫令本看着遲勇,但通過這段時間相處,他還不得不信遲勇,必竟人家與德仁相處時間很長,也學了很多奇異功能,但德仁卻沒說在哪挖,怎麼就遲勇就能斷定。
疑惑歸疑惑,既然遲勇說要挖這裡了,孫令本還是抱着試試的態度,把小韓叫過來,朱仁也加入挖掘。其他人都站在一邊輪流替換。
但挖了半天,只是地下露出很深的大坑而已,根本什麼也沒有。
孫令本對遲勇說,是否還挖。遲勇認爲可能深度與半徑不夠大,應該擴大半徑,增加深度,繼續挖。
但到中午了,土坑都已經挖出了水,遲勇忽然感到不對勁,如果再繼續挖下去,他們自備的工具也少,這土質很鬆軟,很危險,萬一發生塌方,就容易死人。
遲勇決定先手工,他看了看德仁還閉着眼坐在那裡。他就小聲問德仁,“德先生,早晨發現了一束奇異光照在地上,就留了個記號,可是挖了一上午,卻依然一無所獲?”
德仁坐在那裡沒有支聲,這時孫令本和朱仁也過來了,他們都看着德仁,看來找到青山寺裡面的東西並不是那樣簡單。孫令本的目標,必須找到足以證明寺廟裡的器物,如果找不到,這說明這裡還不是青山寺遺址。
遲勇見德仁沒有回答自己,就招呼大家先休息,他想德仁一會兒會有迴應的。
他們坐在那裡百無聊賴,有的聊着天,有的已經睡着了。遲勇嘴裡含着根草,他望着這片神秘的土地,爲什麼找到了,還依然沒有發現呢?難道找的位置不對勁,或者那束光根本就不是什麼光,只是轉移自己視線的光?
一個個問題在遲勇頭腦中呈現,而自己把情況告訴德仁,他居然一點動靜也沒有。遲勇已然習慣了德仁的這種性格,但都下午四點多了,德仁怎麼還不說話呢?
遲勇想與其坐在這裡想着這些奇怪與納悶,不如下去看看,說着他站起來,就往剛纔那大坑那走去。
“站住!”德仁突然喊了聲,這時所有人都不說話了,睡覺的也驚醒了,剛走出幾步的遲勇也站在那裡,因爲那聲音穿透力太強了,好像是從空中直接灌入朵,讓人聽得非常清晰。
遲勇慢慢的回到德仁所坐的大石頭旁,他剛要開口再問,只聽德仁說話了,“孩子,你昨天和我說的很好,今天你又着急了。”
遲勇不停地點點頭,想想從早晨自己發現那束光,到組織人員挖掘,確實有點急,根本也沒和德仁商量。
“你不能再去那裡了,如果去了,你將進去無法自拔!”德仁對遲勇說。
遲勇聽了這句話,驚得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