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一醒來,遲勇就開始收拾行李,黃曉琳不知道遲勇要做什麼。
“遲哥,你起這樣早幹嘛?”黃曉琳不解的問。
“準備進山的物品,這次可能要長久居住,不是一天兩天時間,可能要一年兩年。”遲勇一邊收拾物品,一邊對黃曉琳說。
黃曉琳一聽,遲勇要進山住一年兩年,一下驚呆了。她趕緊上前摸了一下遲勇腦袋,“你沒發燒吧?”
遲勇衝黃曉琳笑了笑,“沒有啊!”
“什麼進山一年兩年,你要丟下我不管嗎?!”黃曉琳有點急眼了,她沒想到遲勇說進山一年兩年居然是真的。
朱仁聽到他們的講話聲,也起牀了,“唉呀,你們大清早的,吵什麼呀,就不能讓人多睡會兒啊。”
“朱仁,遲勇要進山去生活了,你知道嗎?”黃曉琳問朱仁,她以爲這是遲勇和朱仁商量好的。
“啊?進山生活?”朱仁揉了揉眼睛,納悶的看着遲勇。
遲勇點上根菸看着朱仁和黃曉琳,“哈哈,本來一會兒和你們說,既然都醒了,我宣佈一件事。”
朱仁和黃曉琳看着遲勇,心想遲勇是不是瘋了。
“從今天開始,我就要進山了,黃曉琳留下繼續做旅行社,朱仁和支詳謙暫且留在老宅看好家。”遲勇說完看看他們。
“不同意!”朱仁跳下牀。
遲勇笑着說,“有什麼不同意的?”
“你到哪我們跟着到哪!”黃曉琳接着回了句。
“對,說好的要一起起,你總不能把我們撇下吧!”朱仁對遲勇說。
遲勇頓了一下說,“你們還是在家等着吧,等孫令本從省城回來後,朱仁可以跟着進山。”
朱仁和黃曉琳一聽遲勇還是不想帶他們,都傻眼了,這遲勇到底要幹啥呢?
黃曉琳抄起電話,把旅行社工作安排了一下,遲勇聽到黃曉琳把工作交給了自己的同學,還說進山時如果需要的話就給她。
“曉琳,不是說不讓遊人進山了嗎,你怎麼又安排進去呢?”遲勇對黃曉琳說。
“我把工作安排妥當了,這次我必須跟着去!”黃曉琳很堅定的對遲勇說。
遲勇正要再說,朱仁又接着說,“遲哥,我也必須去,我肯定不會給你誤事的!”
遲勇一看兩人都這樣堅定的想跟自己進山,既感動也很無奈,他想進山目的就是要在山中生活一段時間,切實用心打動那令人神秘的山巒,爲找到青山寺遺址打基礎。
遲勇看兩人態度都很堅定,也不好再說別的了,同意朱仁和黃曉琳跟着進山,這次進山需要的帶的東西很多,吃的喝的,帳篷被褥以及菜種都要帶齊,必定在山裡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出來。
三人準備了一上午,終於把要帶的東西備齊並裝好車,遲勇決定把老宅留給支詳謙看管,然後準備第二天進山。
俗話說好了傷疤忘了痛,支玉平聽說遲勇要進山,就想來探聽一下遲勇這次進山目的。雖然上次把財寶都歸還給遲勇,但在支玉平心裡還是耿耿於懷,因爲這些財寶,把老婆搭進去了,自己的命又差點丟了,有時想想也害怕。
時間長了,支玉平怎麼也想不通,他感覺當初自己着魔的事,肯定是遲勇在裡面做手腳了,於是他就想找機會報復一下遲勇。
遲勇準備進山時,讓朱仁把自己進山消息告訴了支玉平,其實就是一個目的,東山腳下的菜肯定種不了了,如果支玉平想種,可以接手過去。
支玉平聽說遲勇要進山,心想遲勇胃口也太大了,不要進山尋寶,於是他就想來探個究竟。
遲勇告訴支玉平,那塊地支玉平可找人接着種,這次進山只爲了圖個清靜,也算是個修行。
支玉平聽遲勇這樣說,根本就不會相信,但遲勇不會告訴他的真正的目的。
晚上,支玉平與朱仁、黃曉琳研究着進山事宜。在遲勇心裡這麼多大量東西,如果開車進去根本不可能,如是不開車,這些東西一次性帶進山根本不可能。
朱仁建議僱人把東西一次性運進去,遲勇沒同意,山裡本來很危險,萬一僱的人再出點啥事情,那得賠人家多少錢。
黃曉琳建議沿着盤山路能走多遠走多遠,車輛可以放在山裡,然後再步行一點點往裡走。
遲勇認爲黃曉琳建議可行,但如果這樣的話,還是存在一個問題,就是汽車在山裡如果趴窩,那可是叫天天不就,叫地地不靈。
“我給你們出個主意!”遲勇突然聽到門外有人說話,他立即驚了一下,這聲音怎麼這樣耳熟。
正當遲勇想是誰呢,只見房門一開,德仁突然出現在遲勇面前。
德仁突然神秘出現,讓遲勇他們又驚又喜,每次德仁都是悄悄的來,悄悄的走,遲勇現在都習慣了德仁的打法。
黃曉琳趕緊給德仁泡茶,德仁坐下後,捋着鬍子笑眯眯的看着遲勇,"哈哈,孩子終於決定進山了?"
遲勇對德仁知道自己的行蹤並不驚呀,連忙笑着對德仁說,“德先生,我想來想去,還是感覺你說的話正確,心誠則靈,以前我們進山總是匆匆而進,匆匆而出,心根本沒在山上。”
德仁點點頭,“孩子,你終於明白了,其實你以前進和現在進是絕不一樣的,以前你心根本不靜,也沒人讓你靜,現在靜了,條件具備了,我想你這是正確的選擇。”
朱仁在一旁插話道,“德先生,這山裡這樣神秘,不會再出現前幾次的危險吧。”
德仁看了看朱仁笑了,“孩子,深山是我家,我在裡面一輩子了,不是挺好嗎?”
朱仁摸了摸後腦勺感覺自己剛纔問的話太低級了,人家德仁可是在深山裡一輩子了,人家毫髮未損,自己卻還要問這樣的問題。
遲勇也明白德仁的意思,他知道的所謂的誠,不僅是心誠,而且心靜,去掉心垢,你纔會融進大山,終有發現。
回想以前自己,浮躁佔據了大部分,只想抵達目標,內心的焦躁,沒有對山的有特殊的親近感,山也就不會給你安全感。
德仁看着思考着的遲勇,喝了口茶,“世間萬物無錯,而錯的在人,孩子進山吧,把心沉下來,你會看着一草一木,一花一樹都與你和諧相處。如果你漠視他們,他們就會漠視你。”
“哈哈,先生你說簡直讓我太佩服了,我感覺你好像鑽入我的心。”遲勇笑着對德仁說。
“你這孩子也學會油腔滑調,不是我鑽入你的心,而是你我在同向思考,所以就會產生同向體會。”德仁又笑了。
黃曉琳給德仁添上茶水,說了句,“德先生,應該說遲哥心很誠啊,他都能發現佛光。”
“那是他前世修來的誠,爲什麼佛光一現就沒了,這說明他的誠還沒真正修到。”德仁笑着回答黃曉琳。
遲勇聽了德仁的話,也感覺有些慚愧,他曾經也想過,當初德仁說過,只要你的誠達到了,你就會發現佛光,可當自己在山裡發現佛光之時,那佛光也一瞬間就沒了。他當時不明白爲什麼沒了,但後來他仔細想過,自己真的沒有達到德仁所謂的誠。
看來自己當時發現的佛光,是自己仁心所換來的,想想自己爲了抹葵峪的發展,爲了老宅的保存,以及負自己的齊娜,還有那陰險小人支玉平着魔後,自己也沒記前仇,爲其驅魔,看來這就是所謂的誠與仁。自己沒能留住佛光,這說明自己也有過對財富過於看重的時候,看來財富是使自己沒能達到誠的障礙,只要跨過去就什麼問題解決了。
遲勇又把自己的進山計劃,以及行走路線給德仁說了一遍,德仁思考了一會兒,對遲勇說,無論山中多麼艱苦艱險,都不要放棄,最後德仁說,讓他們找到自己曾經住過的那個洞,在那邊居住就行了。
朱仁請求德仁一同前往,德仁笑了,說道,“孩子,我可以帶你們去,你們要知道,誠與仁需要自己悟,自己找,不需要領。如果我帶你們進山,山還是沒能走進你們心裡,你們既是住一輩子,也還是依然找不到你們所要的東西。”
遲勇終於明白了,山中那些背屍匠,他們對山中很熟,但他們得到也就是那一趟背屍錢。看來凡事還需要自己去做,心誠還需要百分百,來不得半點偷機取巧。
德仁把那個山洞大概位置給遲勇說了一下,然後德仁就想走,遲勇說啥也不要留他住一宿,並說明天用汽車送德仁一程。德仁笑了,“孩子,山中是我的家,我這要回家嘍。”說完德仁走了。
第二天一早,遲勇三人就早早起牀吃飯,他們把東西又查驗了一下,確認沒有落下什麼,就上了車準備出發。
正當遲勇他們上了車,準備出發之時,朱仁突然指着老宅的那條衚衕口,“遲哥,你快看,剛纔有個穿長裙的女人一晃而過,我怎麼感覺你是周麗婕。”
遲勇連忙和朱仁跑過去,到了衚衕口,往兩邊看看,什麼沒有。
遲勇問朱仁是不是眼光了,朱仁說怎麼會呢,明明看着一個女人,從衚衕口走過,看她走的並不快,怎麼會突然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