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勇在東山腳下那塊地總算保住了,但他並不知道這是黃曉琳用了那箱財寶裡的一副金手鐲而換取的。
支玉平自從收了朱仁所送的這副金手鐲很是興奮,他沒想到遲勇爲了承包那塊地真是下了血本,看來這遲勇還是有家底的,有時間還得敲打敲打他。
晚上支玉平拿出那副金手鐲看着,心裡那個美啊,這可是上等的黃金所造,估計能值一兩萬,承包費纔多少錢呢,這遲勇真是有貨啊。
支玉平對着燈光反覆看着這手鐲子,突然他發現那副手鐲上印有“支陸氏”,支玉平很吃驚,怎麼還有“支”呢,支玉平明白這副手鐲是支家的,如果沒猜錯的的話,他猜測自己祖上肯定娶了姓陸的女人,於是這個手鐲就歸了她。
支玉平想看來當初李和真沒說錯,這遲勇真就把自己祖宗傳下來的那些寶貝挖到手了。
帶着疑問,支玉平去了趟省城,專門找專家對手鐲進行鑑定,結果出來後,讓支玉平大吃一驚,這副手鐲足有一百多年曆史了,而且所印的“支陸氏”與自己斷定一樣,就是嫁給支家的一位女人所有。
支玉平很來氣,看來這遲勇居然把自己祖上的東西挖來送給他,這簡直就是恥辱啊。
支玉平返回抹葵峪後,他在家想對付遲勇對策,如果直接找遲勇要,遲勇肯定不會承認,況且李和也已經死了,他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能把遲勇給整住,乖乖地把財寶歸還自己。
支玉平決定先來第一步,拿着手鐲去質問遲勇,自己是支家傳人,這可是有憑有據的,你遲勇挖到我們家藏的東西,非但不歸還,還自己秘起來。
支玉平來到老宅,開門的是支詳謙,支玉平問,“遲勇在不在,我找他有事!”
支詳謙沒有支聲,支玉平徑直走了進去,“遲勇,在家嗎?!”
遲勇聽到支玉平的聲音,連忙迎了出來,“支主任,有事嗎?”
支玉平嘿嘿一笑,對遲勇說,“姓支的,你太不地道了!”
遲勇聽了很納悶,這支玉平找茬真是直接了當啊。於是說,“支主任,有事請屋裡說。”
支玉平氣乎乎地進屋往沙發一坐,遲勇讓黃曉琳上茶,只見支玉平從包裡掏出一包東西往桌上一放,“遲勇,你拿我們家的東西,還當成自己的了!”
遲勇剛想拿起來看看,只見支玉平立即按住,“我打開你看看!”
支玉平拿出一副手鐲讓遲勇看,“遲老弟,你看你拿我祖傳東西送給我,是啥意思,這可是明明寫着‘支陸氏’!”
遲勇納悶了,“支主任,我啥時送給你的?”
支玉平一聽就急眼了,“遲勇,你別在那裝蒜!你讓朱仁給我送去的!”
遲勇一聽就傻眼了,他並不知道是黃曉琳讓朱仁去的,遲勇問黃曉琳,“這是怎麼回事?把朱仁叫來!”
黃曉琳也沒想到所拿的那副手鐲居然刻着“支陸氏”,守着支玉平,她還沒法給遲勇解釋,她連忙給朱仁打電話,讓他過來。
朱仁一進門,遲勇就問他,“你從哪拿這東西給的支主任!”
朱仁被遲勇一句話問懵了,這時他看黃曉琳向他使眼色,連忙說,“遲哥,你上次喝多了,不是答應給主任的嗎?”
黃曉琳聽朱仁這句話,心裡罵朱仁純時豬腦子。
遲勇也明白怎麼回事了,於是對支玉平說,“哈哈,支主任我都忘了,上次啊,喝多酒了,說是答應把老宅挖出的那東西給支主任送過去,你看我記性。”
支玉平也不是傻子,他看出遲勇三個人在那一唱一合,他站起來,“姓遲的,你從我家挖了多少東西?!我可告訴你,你挖的那箱寶貝的事,李和已經告訴我了,你馬上把東西給我,咱們就算完事,要不咱們就上法庭!”
支玉平說完收起金手鐲,氣乎乎走了。
遲勇心想完了,看來這箱財寶真讓支玉平知道了,看來那次支玉平和李和勾搭在一起,爲的就是找到那箱財寶。
黃曉琳小聲說,“遲哥,都是我不好,擅自作決定,讓朱仁去賄賂支玉平,還弄穿幫了!”
遲勇坐在那裡沒有支聲,黃曉琳和朱仁辦這事也是爲自己好,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怪誰也沒用,得想辦法應對支玉平。
朱仁說,“遲哥,都怪我,金手鐲也沒細看看,就送給支玉平了。”
遲勇說,“不提這事了,咱們都想想辦法,看看怎麼應對支玉平吧。”
遲勇知道那箱財寶裡,金手鐲是最爲普通的,有好幾對,黃曉琳也是撿着便宜的給了支玉平,可遲勇不知道,那副金手鐲價格也是很高的。
“遲哥,看來我們真要和支玉平上法庭了。到時咱們就把老宅購買合同拿出來與支玉平對陣,因爲合同裡明明寫着,房子易主後,所有東西都歸你。”黃曉琳給遲勇提建議。
朱仁說,“可別提合同了,那支玉平根本就不姓支,那合同還能有效嗎?”
黃曉琳氣得說,“朱仁,要不是你剛纔瞎說,也不至於出這事,你就說在路上撿的就得了!”
“行了,別逗嘴了,咱們就一口咬定在房子裡找到的,其他不要亂說了!”遲勇對朱仁和黃曉琳說。
支玉平告遲勇的傳票很快就到了遲勇的手中,遲勇只有認了,看來自己這輩子與支玉平真是一對冤家。
黃曉琳之前已經爲遲勇請了律師,但律師研究了遲勇的案子,律師感覺勝算不大,因爲當初簽訂合同時,雖然說了一切歸遲勇,但並沒有提到地下的東西。地下的東西誰也無法確認,遲勇不知道,支玉平不知道,所以理論上講,應該還屬於支玉平。
但無論勝算於否,既然支玉平起訴你了,遲勇只能硬着頭皮上法庭了。
法庭上原告出示了相關證據,法官問遲勇這對金手鐲是從哪挖出來的,遲勇說是從地窨裡。
支玉平當場就予否認,並說遲勇有意在撒謊,遲勇是從老槐樹下面的坑裡挖出來的,自己還有當初李和的錄音材料,提供了法庭。
雖然李和已經死了,但通過證人都證實那是李和的說話。遲勇感覺很吃驚,看來李和與支玉平當初密謀時,早已經把挖財寶的事都告訴了支玉平。
遲勇的律師辯駁說,無論在哪挖的東西,從合同書上規定都應該屬於遲勇所有,支玉平律師當場予以否決,說當初簽訂那份合同時,誰都無法確認下面有東西,從支玉平身份上看,之後的東西可以屬於遲勇,但之前的東西還應該屬於原告。
原告與被告在財寶歸屬上展開對決,但從勢頭上看,遲勇作爲被告已不佔優勢。
最後法院判決,遲勇所挖的財寶應該歸支玉平所有。遲勇真想把支玉平不姓支的事說出來,但苦於自己沒有證據,無法在法庭上說這件事。
律師問遲勇是否上訴,遲勇說不了,東西就給支玉平了。
遲勇敗訴回來,黃曉琳和朱仁心情都很低落,他們也沒想到事情變化如此之快,就爲了那塊承包地,卻出現這樣的結果。
黃曉琳不斷自責自己,遲勇笑笑說,事情都過去了,東西該給支玉平就給。
朱仁有點不理解,說憑什麼給支玉平,他根本就不姓支。
遲勇讓朱仁少說話,支玉平現在姓支,並且拿不出任何證據來推翻支玉平不姓支,不能僅憑德仁說話就證明人家支玉平不姓支了。
支詳謙聽說了遲勇敗訴了,心裡也爲遲勇打抱不平,雖然他姓也姓支,但支詳謙這人不貪財,對那些財寶根本就不沒當回事,始終認爲那是遲勇所有。
支詳謙來找遲勇,說財寶不能都支玉平,也應該有他的一份,然後他準備起訴支玉平。
黃曉琳認爲支詳謙說的對,應該有支詳謙一半,同爲支家人憑什麼只有支玉平的。她讓支詳謙抓緊起訴支玉平,否則這些東西等到法院執行後,支玉平就不會吐出來了。
支詳謙的訴狀遞上來後,法院來了通知,要求先執行完遲勇的那些財寶,至於分配的事,由支家人自行協調分配。
支詳謙決定去找支玉平。他來到支玉平家後,看到支玉平正高興的與人喝着酒,那春風得意的樣子,肯定是因爲官司贏了。
支玉平見支詳謙來了,就說,“詳謙,你來坐,一起喝點!”
支詳謙說不喝,就說件事就走,支玉平就把支詳帶到裡屋去,“詳謙啥事,你說吧!”
“聽說遲勇從老宅挖來的財寶,法院都判給你了?”支詳謙開門見山就問。
“對啊!咱老支家的東西,憑什麼給他姓遲的!”支玉平滿臉酒氣的說。
“這些東西應該有一半!”支詳謙對支玉平說。
支玉平一聽支詳謙居然來和他分財寶,氣得就罵,“詳謙,這東西沒你的份,當初就把你們家分出來了,任何事與你無關,快滾!”
支詳謙說,如果不給就法庭見!說完就走了,
支玉平沒想到支詳謙這小子居然來和自己分東西,衝着支詳謙背影就罵,“你他媽的膽肥了,沒你的份,別他娘想了!”
支詳謙回去後把向支玉平分財寶的事告訴了遲勇,遲勇勸支詳謙不要着急,先請律師來商量好後再起訴,畢竟這是支家的事,需要考慮周全。
支詳謙對遲勇說,他打官司的目的就是要回一部分財寶給遲勇,他認爲支玉平做事太絕了,老宅高價賣給遲勇了,還要從遲勇身上拿東西,這種人太壞了。
遲勇笑了笑說,“詳謙,財寶本來就是你們支家的,與我沒關係。誰要就要吧,在我這放着,我也是天天提心吊膽。”
朱仁也給支詳謙出主意,並且讓他好好和律師研究,畢竟他們支家誰是正統的事,都是祖上人才知道,現在人都沒了,只有村裡人能證明,況且雖然當初把支詳謙一家分出來了,可是也沒有一紙證明,正好可以起訴支玉平。
黃曉琳說何不取支玉平與支詳謙的血液驗證一下DNA,然後確認誰是真正支家人,到那時財寶不都給支詳謙了。
遲勇說黃曉琳想得太天真,DNA能說明什麼,只有支家大墓裡的DNA才能驗證。
黃曉琳說,那就打開支家大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