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勇的喊叫聲,把黃曉琳驚醒了,她看到遲勇躺在牀上,雙手朝空舉着,似乎要抓到什麼東西。
“哥,你怎麼了?”黃曉琳吃驚地不停晃動着遲勇。
遲勇被黃曉琳晃醒了,他滿頭大汗,問黃曉琳,“剛纔那人上哪了?”
黃曉琳驚呀的問,“哥,你說的是誰呀?”
“是鍾貞,我剛纔看到了她了!”遲勇叫着要下牀。
“行了,你剛纔做夢了,我的手一直放在你胸膛上。”黃曉琳安慰遲勇。
黃曉琳端來一杯水讓遲勇喝下,但遲勇還依然直勾勾的看着窗戶外的夜色,看了半天始終沒有說話。黃曉琳有點怕了,她想不會是遲勇也着魔了吧。
黃曉琳連忙給朱仁打電話,朱仁正在家呼呼大睡,聽到電話很煩,但一看是黃曉琳打來的,就接起來了,“哎呀,大半夜的,有事啊?”
朱仁聽到黃曉琳在那邊喊,“朱仁,你抓緊過來,有事了!”
朱仁一聽有事了,連忙穿上衣服就去了老宅。
當朱仁走到老宅門時,他着急的敲了門,但門自動開了,朱仁很納悶,拿手電筒往裡一照,只見一個紅色東西眼前一晃就沒影了。嚇得朱仁差點坐在地上。
“哎呀,我的媽呀,這是啥呀!”朱仁剛要站起來,黃曉琳過來了,“朱胖子,你怎麼坐在地上了?快過來,遲大哥好像着魔了!”
朱仁聽黃曉琳這樣說,馬上站起來,跟着他到了北屋,只見遲勇還坐在那裡發愣。
“遲哥,你咋了?”朱仁問遲勇。
遲勇沒有說話,朱仁拿着手在他面前晃悠半天,遲勇還是沒反應。
“曉琳,怎麼搞的,給你們單獨時間,還把遲哥弄成這樣!”朱仁氣的問黃曉琳。
黃曉琳聽朱仁這樣說,臉一下就紅了,低聲說,“他晚上做惡夢了,我也不清楚啥事啊。”
朱仁也感覺自己剛纔說話有點重了,他拿起遲勇桌的上煙,點着坐在那抽菸了。黃曉琳給遲勇披上衣服,生怕他着涼。她有點害怕了,剛開始時遲勇還說話,可是現在身體像是僵硬一樣,一動不動。
黃曉琳見遲勇也這樣,突然一下沒了依靠,她問朱仁怎麼辦,朱仁說,還能怎麼辦,肯定是着魔了。遲勇本身就已經是驅魔人了,他要是着魔,只能由德仁來驅了。
黃曉琳一下着急起來,“這德仁,神龍不見尾,上哪找他去啊!”
就在這時,屋門被劇烈的晃動起來,朱仁和黃曉琳一下就警覺起來了,他們盯着房門,只見房門好似被人往裡推似的,晃動着,聲音很大。
黃曉琳嚇得捂住耳朵,蹲在地上不敢起來。朱仁此時也害怕了,但在黃曉琳面前,他不能太熊了,他抽出遲勇身上那把寶劍,來到門前,“誰啊!”
只見朱仁手中寶劍就着燈光,非常刺眼,也不知道是朱仁的喊聲,還是那把寶劍的寒光,房門忽然變得寧靜了。
朱仁握着寶劍,手心直冒汗,他站在那裡等着有人推門進來,他想了如果進來的不管是人還是鬼,上去就是一劍。但等了好久,沒見有人推門進入。
這時天漸漸亮了起來了,驚恐的黃曉琳也站了起來,她見遲勇已經靠着牆睡了,就問朱仁,“天都亮了,你還站在幹嘛!”
一直處於緊張驚恐狀態的朱仁這纔回頭看看黃曉琳,“哦,天亮了,我開門看看。”朱仁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把房門打開,院子裡已經射入清晨第一縷陽光。
朱仁讓黃曉琳看好遲勇,他忙着做飯去了。朱仁舀了把米,在水龍頭前淘着,這時有人說話,“朱仁,淘米呢。”
嚇得朱仁淘米的碗“咣”得一聲就掉在地上,他扭頭一看,是支詳謙進來了。
“老謙哥,你可嚇死我了,你怎麼進來了的。”朱仁納悶,大門不是關着的嗎,支詳謙怎麼突然進來了。
“我還要問你呢,大門怎麼沒關?”支詳謙反問朱仁。
朱仁這纔想起來,可能是昨晚他進來時,黃曉琳忘關大門了。朱仁小聲對支詳謙說,遲勇着魔了,讓他不要外傳,吃完早飯後,他就去外村找驅魔人。
支詳謙沒想到遲勇居然着魔,自從遲勇入住老宅以來,他可是從來沒找過魔,而且現在也成了遠近聞名的驅魔人了,怎麼會着魔嗎?
黃曉琳見支詳謙來了,悄悄告訴他,遲勇已經睡着了,先不要打擾他。
朱仁做好早飯後,想叫醒遲勇,但遲勇像昏死過去,始終沒有動靜。黃曉琳說先不要叫遲勇了,讓朱仁抓緊吃完飯,快去外村找個驅魔人,給遲勇驅魔。
朱仁吃完飯後,正要準備去外村找驅魔人,突然大門被人扣響了。
“曉琳,你快去看看是誰。”朱仁收拾着東西。
黃曉琳快步跑向大門口,打開門一看,外面站着一個白髮老頭,“啊,德先生來了,快屋裡請!”
原來門外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德仁。黃曉琳趕緊把德仁讓進屋裡,“朱仁,你不用去了,德先生來了!”黃曉琳興奮的說。
德仁笑着進了屋,坐在那裡,黃曉琳趕緊把茶水端過去,“德先生您喝茶!”
朱仁趕緊上前問候德仁,“德先生,您可來了,遲大哥着魔了!”
德仁依舊笑着,沒有支聲,喝了口茶看着朱仁、黃曉琳和支詳謙。
半天后,德仁說話了,“我知道他昨夜夢見了一個人,不過這個人並沒有把遲勇帶走。”
朱仁、黃曉琳聽着傻眼了,德仁竟然知道遲勇昨晚做夢的事,真是奇怪了。
朱仁說,“德先生,你既然知道了,就快點給遲哥看看吧!”
德仁笑了,“解鈴還需繫鈴人。”
朱仁和黃曉琳一聽就傻眼了,那系鈴的人可是遲勇夢見的鐘貞,這上哪找去啊,況且那個周麗婕都已經死了。
德仁沒有說話,而是站起身,朱仁和黃曉琳以爲德仁要給遲勇驅魔,沒想到德仁去出門站在院子裡,仰着頭望着湛藍的天空,陽光照着德仁白色的鬍鬚,真如一種仙風道骨降臨人間。
朱仁他們站在門口看着德仁,也不知道德仁是在做什麼,可是他們心裡着急啊,屋裡的遲勇還昏睡呢,這可怎麼辦。
德仁在院子裡看了半天天空,然後就進屋了,“你們這些孩子啊,真是不懂事,我來了也不說給我弄點吃的。”
德仁笑着對朱仁、黃曉琳說。
朱仁一聽德仁居然不給遲勇驅魔還要吃的,有點生氣。就去裡屋看看遲勇醒了沒有。
黃曉琳卻和支詳謙連忙到廚房裡給德仁準備飯菜。
不一會兒,黃曉琳把飯菜端了上來,“德先生,失禮了,光顧着忙遲哥事了,請先生別介意。”
德仁笑着拿起筷子就吃,全然不顧黃曉琳他們看着,朱仁從裡屋出來了,就請求德仁說,“先生,你可得給我們想個法子啊,遲哥總這樣也不行啊。”
德仁吃完放下筷子,抹了一下嘴脣,“我要去東廂房休息了!”說完自己就去了東廂房。
朱仁見德仁根本沒有給遲勇驅魔的意思,就嘟囔着,“還號稱大師呢,什麼也不是!”
支詳謙說,“德先生說了解鈴還需繫鈴人,估計德先生會有辦法的。”
黃曉琳也說朱仁,不要關鍵時候犯渾,德仁來了咱們就有底,如果把德仁氣走了,看你上哪找這樣的驅魔高人。
中午黃曉琳把做好的飯給德仁送去,德仁吃完就坐在東廂房的大炕上打坐。
朱仁除了去照看遲勇外,其他時間就是急得在屋裡團團轉,黃曉琳讓他冷靜,但朱仁抓耳撓腮,還不時罵着髒話,“這老頭在這扯蛋呢!”
氣得黃曉琳掐住朱仁的腮幫子,“你給我閉嘴!你再犯渾,遲哥還有救嗎!”
朱仁被黃曉琳這一掐,只好氣鼓鼓地坐在那裡,低頭不語。
朱仁坐那裡悶了半天,朱仁說,“我去外村請驅魔人!”朱仁說完就準備往外走,被支詳謙拉住了,“老弟,你就不能再等等,外面那些驅魔的,能跟德仁比嗎?聽我話,再等!”
朱仁被支詳謙拉回來,捂着頭“嗚嗚”哭起來了,“遲哥,都願我,對不住你啊,要是昨晚我陪你就好了。你可快醒來吧,寧可我替你都行啊!”
朱仁的哭聲,更讓黃曉琳心煩,她知道朱仁和遲勇的感情很深,那是男人的感情,這種感情與男女之情無法比擬。
“朱仁,行了,咱別哭了,遲哥沒事的。”黃曉琳說完眼圈也紅了。
德仁吃過晚飯後,告訴黃曉琳,他要和遲勇在屋裡睡,讓他們都別在屋裡呆着,要不去東廂房,要不回家睡。
黃曉琳聽了很高興,看來這德仁是醞釀了一天的驅魔術啊,就等着今晚呢。
黃曉琳和朱仁、支詳謙在東廂房裡坐着說話,他們在等待着德仁的驅魔。
夜深了,朱仁早已困得倒在大炕上睡了,黃曉琳和支詳謙卻沒睡着。這時黃曉琳聽到北屋的房門響,她想德仁可能驅完魔了,她就開門出去,朱仁也聽到動靜,連忙跟了過去。
只見德仁向他們招手,進了北屋後,德仁說,“朱仁和曉琳在這吧,詳謙你回去睡覺。”
支詳謙聽德仁這樣說,也沒支聲就回家了。
德仁把朱仁和黃曉琳領到裡屋,讓他們不要說話,只要拿耳朵聽。
三個人看着遲勇躺在那裡,臉色煞白,像是死人一樣,朱仁和黃曉琳很是害怕。
過了一個時辰,只見德仁開始圍着遲勇來回轉動着,德仁說話了,“鍾貞從哪裡來?”
只聽遲勇嘴脣動了,“這們大師,我是從那邊過來,我想把事情說給你聽,好嗎?”
朱仁和黃曉琳頓時渾身發麻,沒想到遲勇竟說女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