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勇回到老宅,孫令本和韓利則返回省城。
對於這次探尋又無功而返,遲勇很上火,他沒想到讓三個假和尚把他們騙的圍着深山轉一圈。
朱仁和黃曉琳勸遲勇不必上火,既然事情出了,以後加點小心就是了。
遲勇始終不知道那個背後指使人是誰?他能有如此大的能量,派那麼多人在深山裡活動,可謂下足了本錢。能有如此大的實力來探察青山寺遺址,那不是陳冰這樣的人能幹得了的。
朱仁說,他們就是奔着小金佛來的,看來這個小金佛價值連城。
俗話說,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朱仁說的這些不假,人都是無利不起早,誰會投入那麼多血本而無一無所獲,除非是個傻子。
黃曉琳認爲,既然沒找到青山寺遺址,那些追蹤的人也很上火,他們估計還在深山裡掙扎呢,因爲沒有遲勇這個嚮導了,必然在山裡迷路。
遲勇也想到這點,他感嘆到,那些人被人指使,有的可能要命喪深山,太可惜了。
黃曉琳說,那叫罪有應得,這些人不學好,遲早會栽跟頭。
果不出黃曉琳所料,第二天,縣裡新聞就報出,有六個人因爲在深山迷路,墜入懸涯而死。遲勇連說太可惜了,這麼多人掉下去。他們這是要錢不要命啊。
朱仁問遲勇,要是這六人裡有那三個假和尚就好了,這三小子太恨人了,之前還真以爲是出家人,沒想到真能裝。
遲勇說不管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必竟是條生命,轉眼間就這樣沒了,連讓他們改正的機會都沒了。
黃曉琳認爲遲勇心太軟了,早晚還得吃虧。遲勇笑了笑說,難道你喜歡心硬的。黃曉琳聽了,臉騰一下就紅了。
那幫追蹤的一下子死了六個人,遲勇認爲他們或許暫時會擱下尋找青山寺的事,不久後他們還會捲土重來。
這天遲勇接到省文物部門電話,說是讓他去趟省城研究一下青山寺挖掘整理的事。遲勇決定去一趟省城,一來了解一下文物部門下步有何打算,二來商議一下進一步尋找青山寺遺址的事。
黃曉琳非要跟遲勇去省城,於是老宅只留下朱仁和支詳謙。朱仁見遲勇走了,老宅只留下他和支詳謙,很鬱悶,他怕老宅鬼怪。
遲勇臨走時反覆交待朱仁和支詳謙一定要看好老宅,朱仁也只好硬着頭皮在這裡看家了,他準備好了刀、手電、繩子,心想無論你是鬼還是魔,來了就和你拼了。
支詳謙見朱仁這樣草木皆兵,就笑話朱仁,說自己在老宅呆了很長時間,也沒遇到過鬼。
朱仁心想,你支詳謙長得比鬼還難看,早把鬼嚇跑了。
晚上朱仁和支詳謙做好飯菜,朱仁說,“大謙哥,咱倆喝點吧,俗話說酒壯英雄膽啊。”
支詳謙抽着煙,半天才說了句,“我怎麼沒看出你哪點像英雄樣,在老宅看會兒家就那熊樣。”
朱仁笑了,他沒想到支詳謙說出話也很搞笑,他先給支詳謙倒上白酒,對支詳謙說,“大謙哥,你說這個老宅可真是怪了,咋啥事都出啊。”
支詳謙沒理會,只顧自己喝酒吃菜。朱仁知道支詳謙三腳都踹不出屁來的人,你別指望他會給你解釋,朱仁有時都懷疑,支家還有這樣的後代。
兩人各自喝了半斤酒,然後洗漱上牀睡覺,朱仁躺在牀上一會兒就進入夢鄉。支詳謙則不然,他要先抽根菸再睡。
半夜時分,支詳謙實在受不了朱仁的呼嚕聲,睡不着了,他又起來點上煙抽了起來。這時他聽到房門外有動靜,心一驚,這麼晚了是誰來了。
支詳謙悄悄的把煙掐滅,他從窗戶往外看,漆黑的院子裡什麼也沒有,支詳謙想真怪了,明明剛纔聽到好像有走路的聲音,怎麼這時就沒了呢?
正當支詳謙趴在窗戶往外看時,突然就聽“咚”的一聲,窗戶被一塊巨大的石頭砸中,當時就把支詳謙砸倒在地。
朱仁聽到聲音,拿着刀就出來了,等他跑到院裡,只見一個黑影已經爬到屋頂,“你是誰!下來!”
那黑影一轉身就跳到屋外去了,朱仁打開大門,大聲喊着,“抓賊啊!”衚衕裡只有朱仁一人在那裡,他一看也沒有人出來幫他,趕緊回到屋裡。
朱仁打開燈,只見支詳謙滿臉是血,看來已經昏迷了。朱仁趕緊打120救護車,並給遲勇打了個電話,說是老宅出事了。
等到朱仁把支詳謙送到醫院後,已經上午時間了。支詳謙頭被石塊砸出個大口,縫了八針。
這時遲勇也已經從省城趕到縣醫院,他看了看支詳謙的傷勢,還好,如果沒有窗戶,支詳謙腦袋肯定開瓢。
支詳謙告訴遲勇,都回去吧,這頭沒事,也就打兩天針就完事了,讓他們回老宅爲好。
遲勇把朱仁留在這裡,他和黃曉琳迅速趕回老宅,他怕老宅再出事,特別是那張皮地圖在老宅放着呢,那要是丟了,以後進山可就麻煩了。
遲勇帶着黃曉琳馬上趕往抹葵峪,路上黃曉琳問遲勇能猜出是誰來老宅鬧事呢,遲勇說肯定那幫追蹤他的人,別人誰還會來老宅。
當遲勇和黃曉琳趕到老宅時,已是傍晚時分,遲勇剛要開門,黃曉琳攔住他,“先聽聽裡面有沒有動靜。”
黃曉琳說完把耳朵貼到門邊,聽了聽老宅沒有聲音,她示意遲勇輕輕打開門。
兩人打開門後,躡手躡腳往裡走。突然黃曉琳給遲勇一個手勢,提醒他屋裡有人。
遲勇很吃驚,看來那人利用這個空檔又來老宅了。
現人從東廂房慢慢地向北屋靠近,遲勇聽到有人在屋裡翻動櫃子的聲音,遲勇拿起一根木棍,黃曉琳隨手拿着窗臺一塊磚。遲勇擔心黃曉琳出事,他讓黃曉琳在後面跟着。
他兩個蹲着身子走到北屋門,遲勇回頭示意黃曉琳自己先進去,讓她在門口等着。
遲勇站起來,猛的把房門一腳踹開,迅速跑向裡屋。
遲勇進屋後,突然愣住了,只見屋裡那個人也拿着棍子與他對峙着。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和。
“李和,你來做什麼?!”遲勇問李和。
李和也感覺很突然,他沒想到老宅悄無聲息就進來人了,他早已打聽了,遲勇去了省城,支詳謙也受傷住院了,老宅應該沒人。
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遲勇,李和既緊張又尷尬,他沒想到在這裡碰到遲勇了。
“李和!原來是你來老宅偷東西!你想幹什麼?你還有沒有良心!”黃曉琳聽到他們說話聲,就走過來質問李和。
“我....我....”李和支吾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遲哥報警吧!”黃曉琳氣憤的說。
“別,千萬別報警,遲哥,我錯了。”李和扔掉棍子咕咚一下跪在地上。
遲勇始終沒有支聲,他沒想到的是自己曾經的兄弟,居然還來偷自己的東西,以前聽黃曉琳和朱仁說過李和太不講感情了,爲了錢什麼都能做出來,當時遲勇沒放在心裡,至少他理解李和當時的想法,但沒想到李和真是這樣的人。
“李和,你來這裡做什麼了?快說!”黃曉琳質問李和。
李和跪在地上,低頭說,“我來找那張皮地圖。”
黃曉琳一聽更來氣了,“你這沒良心的!你找地圖給他們啊!”黃曉琳罵着李和。
遲勇終於支聲了,“曉琳,讓他走吧。”遲勇說完坐在外屋沙發上抽着煙。
黃曉琳沒想到遲勇要放李和走,“不行,必須把他送到派出所!”
李和聽黃曉琳又說把自己送派出所,更加害怕了,“遲哥,饒我這次吧。”、
“曉琳,讓他走吧!”遲勇又對黃曉琳說。
李和見遲勇讓他走了,爬起來,就跑了出去。
黃曉琳看着李和跑了,回過身對遲勇說,“你心怎麼這樣軟,像他這樣的,你還給他留什麼情面。”
其實遲勇也很難受,那不僅是一種揪心的痛,更是一種被感情割裂的痛,他確實沒想到李和居然能偷到自己家來,而且是偷那張皮地圖,那可是進山的鑰匙。顯然李和已經和那幫人在一起了,於是就想到了來自己家裡偷。
“曉琳,人各有志,必竟他是跟過我的人,真要報警,那他一輩子都毀了。”遲勇對黃曉琳說。
黃曉琳對遲勇很瞭解,他就是這樣寧可別人負他,他也從不負別人,但對李和這樣的白眼狼就得狠,但遲勇沒有那樣做,而是放過了李和。
第二天,朱仁和支詳謙回來了,聽說李和來老宅偷東西的事,他們也很氣憤,朱仁氣得直罵李和不是人,早晚不得好死。
李和先後兩次來老宅盜圖,而且還把支詳謙打傷了,最痛的是遲勇,他痛在內心,但更重要的是他怕李和走歪路,如果那樣,他一輩子就完了。
之前跟前陳冰盜挖支家大墓他原諒了李和,這次可以很清楚判斷李和已經與那幫追蹤的人同流合污了,可能留給他的將是不歸路。
遲勇還預感到那幫人已經開始了行動,以李和的腦子,或許會給他們提供很多幫助,同時,遲勇也感覺到危險離自己也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