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青山寺遺址在抹葵峪的百年傳言破掉後,遲勇終於舒了一口氣,看到圈起來的圍牆,以及安裝的監控、電網,遲勇認爲暫時不會再有人惦記這裡了。
本來遲勇想把農家樂搬出來,把那塊地還給村裡,這樣支玉平也能把整塊地全部圍進來,然後搬入老宅。
按照黃曉琳計劃,他們準備在老宅開一家支家菜館,以弘揚百年失傳的支家菜系,但遲勇說暫且放放,要不支玉平又得和他打官司,必竟支玉平現在還姓支。
令遲勇沒想到的是,支玉平很大方的說,讓遲勇繼續留在這裡,專門在圍牆裡給遲勇留個口,菜園繼續種。
遲勇認爲支玉平突然這樣大方,一定還有隱情。其實支玉平認爲遲勇在這裡能震住,自己家墓地也只有遲勇能看住,況且人家上次救了自己一命,也算還他一個人情,等合同到期後,再收回也不晚。
把支家大墓的事總算做了一個妥善保護,接下來,遲勇就準備和至雲他們進山尋找青山寺。
黃曉琳勸遲勇不要進山了,因爲山裡太危險,處處都有機關,而且還經常迷路。
遲勇不這樣認爲,既然人家德仁讓至雲來找他了,如果現在食言了,太不講承諾了。遲勇心裡也有點底數,必竟進山三次了,既使再迷路,也能轉出來。
黃曉琳說遲勇進山,她也要跟着,遲勇讓黃曉琳在家照顧好農家樂,不要跟着去了,他感覺都是男人,去了也不方便。黃曉琳說那不行,必須跟着去。
遲勇瞭解這丫頭性格,她只要決定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朱仁聽說遲勇要進山,而且要帶着黃曉琳去,他也要跟着去。
遲勇說如果他們都跟着去了,小菜園和農家樂誰來照看,勸朱仁留下,而且還讓支詳謙過來幫他忙,再着說他們以前開飯店時,配合的也很默契。
朱仁想想也是這個理,都走了,那菜園和農家樂不都黃了。
正當遲勇準備上山事宜時,劉大水和巨林源來找他,原來這兩人要辭職,遲勇說乾的挺好,爲什麼辭職,兩人說,這農家樂太嚇人了,橫空出來一個大墓,而且農家樂還在大墓裡,挺害怕。
遲勇再三挽留,兩人還是堅持要走。遲勇只好答應他們的請求。
黃曉琳和朱仁也知道劉大水和巨林源辭職的事,他們認爲這兩人肯定辭職回去報信,再在這裡呆着也沒必要了。
劉大長和巨林源走後,遲勇認爲農家樂暫且關了,只留着小菜園吧。雖然劉大水和巨林源是以大墓害怕爲理由,說實在話,這個大墓建起來,農家樂還真就吃飯的人少了,誰也不願意在一個墓地裡吃飯。
朱仁聽說農家樂不開了,高興了,因爲這樣他就可以跟着遲勇進山了。
遲勇把支詳謙找來,這段時間支詳謙除了放羊,就是呆在家裡哪也不去,偶爾遲勇讓朱仁給他送點糧食日用品,以及零花錢,但支詳謙以放羊爲主自得其樂。
遲勇把自己進山的事和支詳謙說了,還託他再照看小菜園,支詳謙答應了,並且從兜裡掏出皮地圖和一張朱皮紙遞給遲勇。“我知道你還要進山的,這圖你帶着,順便我把地圖虛線一部分也補齊了,拿着能用到。”
遲勇接過地圖驚呀地看着支詳謙,沒想到支詳謙這段時間也沒閒着,而是一邊放羊,一邊繪製地圖,有時真把支詳謙小瞧了。
遲勇到老宅與至雲商量第二天進山事宜,並與他商議從東山進還是南山進的事。至雲說,這裡地形不熟悉,一切按照遲勇的要求去做。
第二天一大早,黃曉琳和朱仁已經把早飯做好了,而且他們進山吃的喝的用的,都準備齊了,必竟不是第一次進山,也有了很多進山經驗了。
遲勇告訴朱仁、黃曉琳,這次從南山進。朱仁聽說又從南山進,就害怕了,“遲哥,上次我們可是九死一生啊,怎麼又從南山進呢?”
遲勇笑了,實踐證明從南山進,走陰不走陽是正確的,雖然中間遇到危險,但那都不是事,也都過來了。而且這次進還要去看看那個大墓,他想確認一下位置,然後請文物部門來鑑定,是誰的墓,或許那裡將來會成爲又一個旅遊點。
黃曉琳在一旁高興起來了,“從南山進好啊,我可以看看我是怎麼在那裡迷路的。”
朱仁瞪了黃曉琳一眼,“傻丫頭片子,你懂啥!”
遲勇笑着說,“你兩個別逗嘴了,快吃飯,然後咱們就進山。”說完,他去叫至雲他們。
進山裝備都準備好了,遲勇提前準備了六個戶外包,每人背一個,這樣便於分擔重量。
遲勇帶他們出了抹葵峪直奔南山,這時天陰了起來,遲勇擡頭看看天,黑雲已經聚集在一起,眼看就要下大雨了。
朱仁罵着,“這是什麼鬼天氣,早晨還好好的,現在居然要下雨,真晦氣!”
朱仁剛說完,天就下起了雨,而且雨點越來越大,六個人披上雨衣。黃曉琳勸遲勇先回家,等天晴天后再走吧。遲勇沒同意,黃曉琳也知道,只要遲勇定的事情,無論時間地點還是方式,他都不會輕易改變。
電閃雷鳴,遲勇也感到迎着暴雨前行會很危險,下暴雨還不能躲到樹林下,那樣會很危險。遲勇讓朱仁找塊地勢高點地方,先把帳篷紮好,等這暴雨避過去再往前走。
六個人費了半天勁才把賬篷紮好,他們衣服也淋透了,但遲勇購置的戶外包不錯,防水性能很好,包裡帶的換洗衣服還沒淋溼。遲勇和朱仁一個帳篷,黃曉琳自己一個帳篷,但雨依舊下着,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黃曉琳在帳篷裡喊着“遲哥!我不想自己一個賬篷,我去你們那裡!”
朱仁看了看遲勇,但遲勇裝作沒聽見,自己在那抽菸,“遲哥,我過去,讓她過來吧,她一個女孩也害怕!”
遲勇依舊沒支聲,朱仁掀開帳篷,就去黃曉琳帳篷裡,“你快點過去吧!別在山裡亂喊亂叫的!”
黃曉琳見朱仁進來了,連忙收拾一下東西,馬上就跑到遲勇帳篷裡去。
遲勇見黃曉琳進來了,連忙脫下自己的衣服給她披上,“哎,你不跟着來多好。”
黃曉琳瞪他一眼,沒理他,自己透過賬篷的小窗戶看着外面瓢潑的大雨。
黃曉琳說這雨要多長時間能下完呢,遲勇再等等吧,其實遲勇擔心雨要是下起來沒完,他們在這裡也不是很安全。遲勇正在想着,就聽至雲在另一個帳篷裡喊到,“遲老闆,這邊地勢很危險啊,不會發生滑坡吧?!”
遲勇掀開帳篷朝外面看了看,他們選擇露營的地方,正好位於一個平坡上,而且從雨水沖刷過的地面看,下面是有很大的石頭,應該沒啥事。
“至雲師父,放心吧,沒啥事!”遲勇朝至雲賬篷喊道。
中午飯六個人只吃的麪包,休息會兒,雨漸漸小了,遠處也看到烏雲中露出了藍天,看來這雨不會再下了。
果然,下午時分,陽光冒出來了,至雲過來和遲勇商量,是不是現在趁着天好出發呢,遲勇說現在不能走,剛下過雨的山路更難走,也很危險,不如今晚就在這睡了。
遲勇拿出支詳謙繪製的地圖看了看所在位置,從剛纔他們走過的路程看,也就剛出抹葵峪二十公里。但聽着山間“汩汩”的水聲,遲勇不敢冒然往前走,這時正是山上水往山下流的時間,如果往前走,遇到水窪地,或者急速山水會很危險。
遲勇讓他們趁着陽光好,抓緊把溼透的衣服晾晾。
晚上,朱仁已經把弄來的松枝點着了,他們煮了點麪條,遲勇與至雲聊了會兒佛家的事,就各自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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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遲勇鑽進帳篷時,黃曉琳依然躺在那裡,“你怎麼不回自己帳篷睡,別人看到不好!”
黃曉琳氣得坐起來,“有什麼不好的!我就在這睡了!”說完又躺下了。
朱仁在一邊喊着,“睡覺了!小點聲!”
遲勇這個氣啊,又不好發作,只好和黃曉琳各自一頭睡了,可是黃曉琳把腿搭在遲勇身上,遲勇只好又向外挪了下位置。黃曉琳也跟着過來了,遲勇只好側身躺着,小聲說,“別鬧了,明天還得趕路!”
黃曉琳笑着說,“你要當柳下惠嗎?”
遲勇氣得又不敢支聲,只好沒搭理他,心裡在想,什麼柳下惠、柳上惠,現在首要目標得快點把青山寺遺址找到。
早晨天剛亮,遲勇就起牀了,他就近撿了點松枝,然後點着後把吊鍋放上,準備給他們煮方便麪。至雲和至青、至山也連忙過來幫忙。
遲勇對至雲說,“這山裡變幻莫測,還不知道再往前走遇到什麼情況。”
至雲笑着說,“只要心誠,萬事都不難。”
遲勇聽到心誠,想到了支家大墓那第三道門開啓時要的就是心誠,看來心誠的作用很大,能夠戰勝任何困難。
六人吃過飯,收拾行李就上路了,遲勇依舊選擇茂密樹林走,每走一處他都細心的做好記號,這是當年找郭黑子時,那個周小財給自己的經驗,這樣便於回來時能找到路。
大雨過後的山裡並不像遲勇想象的那樣好走,但又不能停下來,因爲他們自身帶的給養有限,如果耽誤時間,那就只能在山裡尋找食物了。
走着走着,遲勇越發感覺不對勁,這與自己那次從南山走的路怎麼不一樣呢,難道走錯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