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來到德仁洞中,朱仁和黃曉琳依然木訥着跟在德仁後面,德仁讓他們躺在石板上,閉上眼睛,不要說話。然後德仁掏出銀針,熟練的在他們頭上紮了幾針。
真是神奇了,德仁針紮上以後,朱仁和黃曉琳居然熟睡了,遲勇焦急着看着他們,生怕這兩人有個好歹。
德仁告訴遲勇不用擔心他們,一會兒他們睡醒後,頭腦就清醒了。
遲勇只好坐在那裡與德仁閒聊,遲勇問德仁,能否通過朱仁、黃曉琳的穿越確定青山寺的大致方位圖。
德仁說,他們只看出那塊墳地的原形,其他還沒有盤發完整的看出來。
遲勇問,難道他們的穿越能力不能實現穿透嗎?
德仁笑了,他說所謂的穿越都是小說裡杜撰出來的,其實朱仁、黃曉琳只是鬼附體,他們被帶入了當時的現場,但永遠不會全部還原當時的一切。
遲勇這才明白,他還以爲朱仁、黃曉琳真穿越了那段歷史呢,原來他們只是被鬼附體。
遲勇問何時才能確定青山寺遺址,德仁搖搖頭,他說在這深山老林找尋一個久遠的遺址需要付出很多,並不是找不到,而是需要用心去找。
德仁又告訴遲勇,很多寺廟位置都是僧人在山裡來回轉,只要碰到佛光,那他們就會定下寺廟位置。
佛光?遲勇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新鮮事。他問德仁,何爲佛光?德仁說這種光一般的人看不到,要修行多年的人才能看到。
遲勇又問,那寺廟遺址會顯佛光嗎,德仁笑着說,那當然了,因爲那畢竟是佛家呆過的地方,只要心誠,佛光就會顯現。
遲勇聯想到前段時間有幫僧人到村裡轉悠,難道他們也是在尋找佛光嗎?
兩人正在說着,這時朱仁和黃曉琳已經醒了,只見朱仁騰得一下坐起來,看了看四周,連忙下地,問遲勇,怎麼自己睡着了呢。
遲勇笑笑說,睡着了還不好嗎,養精蓄銳。朱仁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
遲勇問他昨天和今天發生的事,還記着嗎?朱仁瞪個大眼珠子說,啥事?
遲勇心想壞了,全他娘地忘了,這朱仁啊,人很好,就是有時犯渾。但也不能怪他,誰鬼附身後,也不會回憶當時情景,科學上講人生路上的斷片經歷。
黃曉琳也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看遲勇和德仁,問道,“我怎麼睡着了?”
遲勇和德仁都笑了,兩人醒來後說的都是同樣一句話,看來他們已經回來了。
德仁說,你們兩人去洗把臉,吃口飯吧。
兩人出去後,德仁對遲勇說,這個洞已經不安全了,他要轉回另外地方了,以後遲勇儘量不要來找他。
遲勇聽後很納悶,難道自己進山被人發現了?還是德仁另有打算。
遲勇抱謙的說,“德先生,給您添亂了,不過我這次來還有一事要告訴您。”
德仁微閉雙眼,讓遲勇繼續說。
遲勇就把老宅大槐樹底下發現的那箱寶貝和德仁說了,並說這是他家的東西,自己不能佔有,還希望德仁抽個時間搬走。
遲勇本來想,德仁一定會睜開雙眼,問那箱寶貝是什麼。但德仁依舊閉着眼,似乎剛纔遲勇白說那句話。
看來這世上真有對錢財視爲糞土的人,以遲勇的看法,誰能和錢作對呢,德仁給遲勇的印象就是這樣對錢不敏感的人。遲勇認爲德仁需要這些寶藏,隱居山林多年了,以道爲家,可以用這部分錢把道家發揚光大。但遲勇似乎不太感興趣。
過了一會兒,德仁說話了,“孩子啊,你得到寶藏時,我知道。這是你應該得到的。雖然從理論上講,這些東西都該歸支家所有,但老宅是你的,與他人無關。”
遲勇有點不理解,當初發現這些寶貝時,遲勇就說過了,任何人都不要隨意動這些東西,他要親自交給他主人或者後人。
德仁現在居然說出這樣的話,讓遲勇沒法回答他,遲勇只好說,“這些東西都給支詳謙吧,他是你們支家後人。”
但德仁這時睜開眼說道,“絕對不行!你不能給他任何錢財,他只要夠吃夠喝就行了,你給他多了,反倒是害了他!”
遲勇能理解德仁想法,如果這些寶貝給了支詳謙,那支玉平必然知道,肯定要討要,如果支詳謙不給,那支玉平就會想歪招。看來德仁真正能稱上大師,他說的話,能讓人平安順利一輩子,可惜自己怎麼沒跟德仁學習,如果他願收留,遲勇甘願拜德仁爲師。
朱仁和黃曉琳吃完飯過來,他們問遲勇今天的具體安排。遲勇沒好意思說,就問德仁今天還需要做哪些事,是尋找古寺,還是繼續去那片墳地。
德仁說,先不要尋找古寺了,如果沒有佛緣這輩子都不會發現的,還是回老宅修身養性,再行研究。
黃曉琳湊到遲勇耳朵悄悄地說,她得到信息,遲勇挖的那個地洞有人開始挖了,並且有人還進入過老宅,還把遲勇所有日常用品都翻個遍。
遲勇聽說地洞和老宅被人盜了,很吃驚。按理說自己老宅沒有值錢物品了,怎麼還有人惦記?特別是那個地洞很危險,他怕盜墓人進去後有去無回,死在裡面,如果那樣,古墓的秘密怕真要世人皆知了。
遲勇把情況向德仁說了,德仁沉默了會兒,對遲勇說,該來還會要來,古墓雖然安全,但畢竟是自家古墓,就由他去吧。
遲勇沒想到德仁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他以爲德仁會想出好辦法,但德仁沒有說。
遲勇對德仁說,只要由他遲勇在,古墓必須安全!
臨走時,德仁送給遲勇一把扇子,上面寫滿密密麻麻的小楷,德仁對遲勇說,這是他把自己多年的心得寫在上面,或許將來對遲勇有所幫助。遲勇聽了很欣慰,他十分感謝德仁對自己的信任。
正要走時,黃曉琳提醒遲勇,讓他問問德仁先生所謂的東南方向到底是哪?
黃曉琳的話真就提醒了遲勇,是啊,自己這趟來也是奔着東南方向來,可是德仁只讓看到了那片墓地,卻沒有發現所謂的青山寺。
遲勇就問德仁,東南方向還去嗎?
德仁讓遲勇買張中國地圖,看看中國的東南在哪?遲勇一下恍然大悟,原來德仁所說的東南是臺灣,是讓他去尋找遠赴臺灣的小女孩,然後通過那個小女孩,別說支家往事,就是青山寺在哪,也都知道了。
遲勇問是不是找支家的那個走失的小女孩,德仁沒再說什麼,黃曉琳一旁捏了一下遲勇,示意他抓緊走。
遲勇、朱仁、黃曉琳出了德仁的山洞,開始往回返,德仁站在洞口告訴他們,不要再爬懸涯了,可以順着涯溝走,就到了東山。
遲勇沒想到遲勇離自己如此之近,自己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德仁的住處。
朱仁認爲,出去行,如果進,還要走那條路。
路上,黃曉琳告訴遲勇,德仁雖然說話留三分,但他已經把話說白了,就是去臺灣找那小女孩。
但遲勇思考的是,去臺灣找可以,但通過誰找,去哪裡找,這都是未知數。
朱仁說可以找周麗婕啊,以前遲勇懷疑周麗婕是那個女孩的後代,可以通過她去臺灣。
周麗婕?遲勇一下又拉回自己找顧林時遇到的那個女人,既神秘又優雅。至於她是不是小女孩的後代,當時只是一種猜測,剛纔朱仁這樣一說,還真就提醒遲勇了,看來還得從這個女人上面打開突破口。
三人沿着涯壁繼續往前走,遲勇一邊走一邊思考着回去後怎樣才能保護好支家老墓,只有這樣才能對得起德仁。再就是去南方的事,怎麼去,如何去,遲勇都在自己大腦裡設計。
“遲大哥,我做夢時,你幹啥去了?”黃曉琳笑着問遲勇。
遲勇正在想下步行動計劃時,沒想到黃曉琳居然問他這事,就隨口說了句,“你着魔了,我在旁邊呢?”
黃曉琳當時就驚異地站在那裡,“大哥,我怎麼又着魔了?”
朱仁在一旁調侃到,“着魔還行,只要別變魔就行了。”
遲勇笑着對朱仁說,“你也着了,還說她呢。”
黃曉琳沒好氣的說,如果她變成魔了,先把遲勇魔走,讓遲勇做自己老公。
朱仁笑着問黃曉琳,“那我呢?”
黃曉琳氣得說,“你去死吧!”
遲勇聽了黃曉琳臉一紅,沒想到黃曉琳守着朱仁對自己說那樣話。以前每次黃曉琳提出這些情和愛的事,都讓遲勇用言語給搪塞過去,黃曉琳罵遲勇是一個不近人情的人,以爲把自己當柳下惠,遲勇只是笑笑不支聲。
“快看啊,天邊出現彩虹了!”黃曉琳高興地對遲勇和朱仁說。
遲勇擡起頭,望着天邊那一抹彩虹,朱仁和黃曉琳拿出手機興奮地拍着。
遲勇突然看到彩虹下面隱約能看到一尊佛像,他揉了揉眼睛,以爲是幻覺,但再仔細看,還是佛像的模樣。
遲勇讓朱仁、黃曉琳看,但這兩個人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佛像。遲勇堅持說自己看到了佛像,並給他們描述佛像的模樣,黃曉琳過來摸了一下遲勇的前額,“你沒病吧?是不是着魔了?”
遲勇把黃曉琳的手拿開,他告訴朱仁和黃曉琳,德仁說了,只有修道高僧纔會看到佛光。有佛光的地方,是建寺廟的好地方,也是古寺廟的所在地,那自己看到的地方,可能就是青山寺遺址所在地。
遲勇自己拿出手機拍了照,朱仁只是瞪大眼鏡看着遲勇,黃曉琳對遲勇說,“你莫非成了修道高僧?”
遲勇沒理他們,他用指北針測算了一下距離,感覺在德仁山洞的南面,大約有五十公里,是去還是不去?遲勇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