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勇發現墓道里四具屍體後,猶豫半天還是選擇報案,必竟遲勇做過警察,如果不報案,將來被發現,自己不僅要負更重的責任,而且很可能承受不白之冤。
遲勇把情況報告給了鄉派出所,但四條人命應該屬於重大案件,於是派出所請求市局給予支援。
於是章勝就帶刑偵人員趕赴抹葵峪,章勝來後,遲勇感覺心裡能託底,必竟老同學一場,人雖然死在了自己所挖的洞中,但是與自己無關。
章勝在地面上拉起了警戒線,遲勇很着急,他本不想讓人知道這是古墓位置,但章勝說,這是公安機關正常辦理程序,讓遲勇在一邊消停呆着。
遲勇一聽這個氣啊,心想奶奶地章勝,你也和自己做起對了,才當上刑偵隊長几天,就給我端個臭幾巴架子,當年在警院要不是抄襲我的,你還能畢業。
氣歸氣,但遲勇還得讓章勝按照程序辦理。
正當公安人員進入洞中勘查時,朱仁告訴遲勇,支玉平來了。遲勇遠遠望去,只見支玉平向小屋這邊跑來。
遲勇暗罵道“奶奶地,支玉平,竟來添亂!”
支玉平跑過來,想問遲勇情況,遲勇告訴他洞裡憋死四個人。支玉平說都是誰,朱仁告訴他其中有一個叫李小麻,支玉平聽了這不是自己老婆侄子嗎,於是就想進去看個究竟,被一旁警戒的警察攔住了。
支玉平喊到,“我是村主任,難道不能進去看看嗎?”
警察給他說明原因,支玉平堅決不同意,非要下去看看不可。這時章勝從洞裡鑽出來,聽到外面吵鬧聲,知道了支玉平想進去。
章勝告訴他,你就是縣主任也進不去,這是辦案現場,讓支玉平該幹啥幹啥去。
支玉平碰了一鼻子灰,但他還不死心,於是他就回去告訴老婆了,比竟老婆的侄子死了。
這邊的章勝勘查工作也拉近尾聲,不過他們還需要做遲勇、朱仁、李和的口供。
問到遲勇時,遲勇只好實話實說,他認爲沒必要隱瞞什麼,於是就把爲什麼挖洞,主要是爲了作爲地窨用,但挖到古墓門時,遲勇還是把支家的事隱瞞了,必竟這是支家老墓。
其實遲勇心情很矛盾的,如果不說,現在人都死在裡面了,警察查完了,下步文物局肯定來勘探,以他們的水平,估計這三道門還不得炸開啊,到時支家老墓可就完了。
遲勇實在想不出如何處理這件事,內心糾結。實在想不出什麼法子了,遲勇決定找章勝談談,只要章勝把這件事定性爲被憋死,別說大墓的事就行。
章勝聽了遲勇訴說,感覺很爲難,怎麼定性這條墓道,這石門確實擺在這裡了,如何向死者家屬解釋呢?章勝告訴遲勇,這樣做雖然不會違反什麼規定,但遲勇自己要付出很多。
李小麻的死雖然是憋死的,但在哪裡憋死的,怎麼憋死的?所有東西要寫的清清楚。
另外,李小麻的死雖然與遲勇沒有直接原因,但遲勇私挖地窨還要受到行政處罰的,這個遲勇到能接受,但死者家屬高昂的賠償費用,使遲勇再次陷入經濟危機。
李小麻和三個同學雖然死了,遲勇每人給他們二十萬,但他們四人的家屬卻不依不饒來找遲勇要錢,遲勇心裡明白,這肯定是支玉平在後面支使他們。
這天遲勇正爲錢的事鬧心,因爲黃曉琳告訴遲勇,現在賠付死者家屬的錢後,飯店無法運轉了,旅遊公司也陷入困境,唯一還能運轉的是旅店,但現在住的人很少了。
遲勇聽了黃曉琳的報告,沒有支聲,只是不停地在抽菸。這四家人天天來鬧,他們說給的錢少,如果遲勇不每人再加二十萬,他們就去法院告遲勇。
正當遲勇想着怎麼才能處理呢,李小麻的家屬帶着李小麻三位同學家的人又找上門來了。
他們進門後,先是罵遲勇是殺人狂,然後又說遲勇是故意挖個洞讓他們兒子死的,反正什麼難聽的話,他們罵什麼。遲勇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他只是一個勁地陪不是,說自己只有這麼錢了,實在拿不出這麼多來了。
一旁的黃曉琳耐不住了,她反駁這幫人說,“你們兒子去地洞是偷東西,難道是遲勇讓你們兒子進去的嗎?”
這幫人一聽更不願意了,他們堅持說,自己孩子誤入地洞,根本就不是來偷東西。那些女人就要上來打黃曉琳,遲勇看不下去了,“住手!你們如果閒少,就去告我吧!法庭見!”
這幫人被遲勇吼的這一聲似乎嚇住了,他們以爲遲勇很老實的一個人,前幾次來,遲勇都是賠不是,很謙虛。他們沒想到遲勇原來也是有脾氣的。
四家人走後,黃曉琳對遲勇說,怎麼能讓他們告法院,那樣的話,什麼事不都得暴露了。遲勇想想也是,但現在事情進行到這個地步了,怎麼收拾呢?
黃曉琳說,她去找支玉平談談,每人再增加點賠償款,能私了就私了,實在不行就拿公安的偵破結果嚇唬他們。
遲勇想事情到這步了,只能先向支玉平低頭了,寧可傾家蕩產,也不能讓他們發現真正的支家老墓,如果事情泄露,怎麼對得起德仁先生。
黃曉琳到了支玉平家,推開大門,只見那四家人正在支玉平家裡,見黃曉琳來了,他們又不依不饒的衝黃曉琳罵,黃曉琳沒理他們,而是告訴支玉平出來說句話。
支玉平見這樣的美女來找自己,心裡那個美啊。他跟着黃曉琳來到街頭。
黃曉琳把公安偵破結果告訴了支玉平,說李小麻他們就是爲了偷東西才進入地洞,而後憋死在洞裡,與遲勇無關。遲勇看在支玉平面子上,本着仁至義盡,給他們賠償,他們應該滿足,如果再無理取鬧,不僅這些錢要退回來,還要賠償遲勇的損失。
支玉平聽了後,心裡咯噔一下,他感覺黃曉琳說的很對,李小麻去幹什麼,支玉平一清二楚,當初他和支玉平進入洞中,差點死在裡面,嚇得這小子跑回家,沒想到他又來打地洞主意,真是找死啊。
支玉平再一想,以遲勇能力,他能把事情辦得很圓滿,見好就收吧。
支玉平告訴黃曉琳他來協調這件事,讓他回去告訴遲勇,等消息。
過了幾天,支玉平來了,說是死者家屬每人再要十萬,遲勇聽了當即對支玉平說,別說十萬,就是一萬也拿不出來。
支玉平笑着對遲勇說,要不就五萬吧,一旁的黃曉琳對支玉平說,畢竟這是大錢,等商量後再告訴支玉平。
支玉平走後,黃曉琳對遲勇說,五萬就五萬吧,雖然現在一點錢沒有,只能把旅遊公司業務賣掉,把飯店兌掉,還能喘幾口氣。
就這樣遲勇又賠付了死者家屬二十萬,才把這事平息住。但遲勇已然元氣大傷,一下拿出七八十萬元,對於遲勇現在情況,根本承受不住。
往下怎麼走?遲勇心裡也沒底,於是他把黃曉琳、朱仁、李和、支詳謙召過來,開了會。把財務情況向他們作了解釋,遲勇說現在公司沒法運轉了,只能盤掉,讓他們都各自回家吧,如果他們還想繼續在飯店旅店幹,遲勇告訴他們會和收購的公司談談留人的事。
四個聽遲勇這樣說,很是傷心,遲勇從當初的大老闆剛剛恢復點元氣,就破上這樣倒黴的事。
黃曉琳堅決不走,說是自己不缺錢。支詳謙說自己回家種地了,如果遲勇還需要他,可立即召喚。
朱仁、李和半天沒說話,遲勇問他們怎麼想,李和說家裡困難很大,母親多病,他想出去闖闖,遲勇同意李和想法,讓黃曉琳給李和把工資結算了。
當問到朱仁時,朱仁咬着嘴脣看了遲勇,看了看李和,最後說,跟着遲勇幹,不要一分錢。
遲勇聽了很感動,但想想朱仁也是該到了結婚年齡了,總跟着自己混,還掙不到錢,有愧於他家人。
遲勇勸朱仁還是另謀出路,並告訴朱仁,可去自己朋友的公司去幹,但朱仁堅決不願意,非要跟着遲勇。
這個會實際就是一個散夥會,一個結算會。遲勇想想走的的你留不住,人生就是這樣一個很現實的世界。
遲勇回想着帶朱仁、李和走過的日日夜夜,他眼眶溼潤了,沒有給人家帶來任何物質財富,竟讓這兩人跟自己受苦了。
黃曉琳見遲勇很傷心樣子,就過來勸遲勇,人生總有聚散之時,你給不了人傢什麼,還讓人家跟着。
遲勇問黃曉琳,“我也給不了你什麼,你爲什麼還要跟着我?”
黃曉琳聽了臉一紅,跑到裡屋去了。遲勇看着黃曉琳的背影,他心裡明白黃曉琳怎麼想。這小姑娘雖說家庭很富有,但自己都這樣了,再讓人家跟着,對人家太不公平了。
遲勇要出兌飯店旅店消息迅速在抹葵峪村傳開,支玉平早聽說遲勇要兌店了,但他還真摸不透遲勇的真實想法,就沒敢貿然來兌,現在聽村裡人傳的沸沸揚揚,心想看來遲勇真到了山窮水盡之時,不如提早下手。
支玉平來找遲勇談兌店事,遲勇對支玉平兌店沒感到驚呀,讓他直接和黃曉琳談。支玉平哪是黃曉琳對手,三說兩說,三個店加起來,支玉平兌了一百萬,他還自認爲很便宜,但這已經出乎遲勇意料。
拿到出三個店後,支玉平還想把老宅盤下來,但遲勇沒有答應。
黃曉琳問遲勇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遲勇說要進山,黃曉琳不明白遲勇到底是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