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葵峪村,坐落在L省中部山區,離奇真縣城79華里,是遠近聞名的明清古村,500多戶人家,在奇真縣屬於微小村落,但這裡風景優美,四處環山,山林茂密,只有一條進出之路。村裡也是樹木奇多,如果站在山上望去,你很難發現這裡有一個村落。
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了,這裡依舊保持着古色古香味道,每家每戶房子依舊保持着明清時期建築風貌,這就吸引了大量城裡來這裡遊玩參觀。奇真縣爲了發展旅遊業,把抹葵峪村定爲縣級古村落加以保護,並在離村10裡以外重新劃分區域,允許村民在這裡蓋新式房屋。說也奇怪,自從劃分蓋房區域後,沒人在那裡建新房,偶爾有村民打起地基但始終未建房屋建起。這就更增加了抹葵峪村神秘感。
據村人說,抹葵峪應該叫抹魁峪或者抹鬼峪,後來人們忌諱鬼,就改成抹葵峪。村裡人流傳一名順口溜:
“抹魁峪、抹鬼峪,不是抹魁就是抹鬼,抹平了鬼魁不吃虧;
抹魁峪、抹鬼峪,雖是抹魁和抹鬼,但是這裡不招鬼;
抹魁峪、抹鬼峪,因爲抹魁和抹鬼,這裡就是高官的故里。”
這三句順口溜把抹葵峪村概括很到位。其實在現代漢語字典裡,“抹”是泥瓦匠用來抹牆灰的工具,叫“抹子”,就是用這種工具才能把牆抹平。魁解釋爲魁首、魁星,就是北斗星中第一星,又第一星至第四星的總稱,又意高大之意,中國神話中所說的主宰文章興衰的神,另意爲高大之意。鬼當然就用說了,肯定是那些擾亂凡間之壞人。抹葵峪村以前爲什麼把鬼和魁聯繫在一起,鬼是貶義之詞當抹,但魁是褒義,怎麼可以抹呢?這兩個文字結合最讓人無法理解。
據說抹葵峪還出了個大官,當年在朝廷裡任禮部尚書。後來因爲得罪了宦官辭官歸隱抹葵峪,後來村裡再無入官場之人。到抹葵峪人都會聽到還有這樣一句:“給官,給利,給地,不如給個抹葵峪。”在時下都想奔官場,謀名逐利環境下,抹葵峪村人想法更讓人不可思議。
俗話說“盛世收藏,亂世收金”,很多外地來村買古物漸漸增多。
抹葵峪村的村長支玉平,有一個祖上留下的老宅。這幾年他很久沒回老宅了,他聽說近來老傢俱不斷升值,就忽然想到自己祖下留下那所老宅,那裡面可有很多老傢俱,不如拿到古董市場看看行情。要是晚了有人偷走怎麼辦?
白天村裡事務纏身,晚上和幾個從縣城來的朋友喝完酒,他就急匆匆去了老宅,他要看看那些老舊物品還在不在?
他拿着手電筒,打開大門,隨着“支呀”一聲,生鏽大門開了,支玉平進入北屋正房,拿着手電照了一下,那張八仙桌映入眼簾。
他從小記得這張桌子那是太爺爺留下來,聽父親說太爺爺走的不明不白。
據說**那年,太爺半夜出去了,第二天也沒回來,全家人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過半個月老宅東廂房發現一個卷席,打開一看原來是太爺屍體。
全家人都炸了鍋,那時支玉平還小,只聽家裡人說可能讓“魔”給領走了。
“魔”是啥,就是農村裡流傳看不見摸不着的神秘之物,誰要被“魔”領走了,就是死路一條。
支玉平一邊想,一邊打開北屋正房房門,映入眼簾是一些破舊傢俱,據說是清朝時期傢俱。
支玉平最得意是那張祖上留下老牀,小時不知道這牀值多少錢,後來一打聽,這牀可是明朝時期老牀了,值老鼻子錢了。他本來想把老牀搬回家,但他老婆始終閒髒閒舊,就是不同意。
支玉平拿起手電筒支看着這些傢俱,他不懂古董,對着牀照了又照,這可真是多年老木了,那木料和做工,多少年都不拔縫,看着木牀上雕刻的精美花紋,他心裡無比感嘆,這做工精細到連花紋理都能刻畫出來了。別看現在工藝也有,但都是人工粘上,用不了幾天就掉。記得有人給他出很多錢,支玉平沒捨得賣。心想到時得找城裡懂行人給評估一下,實在不行就帶着這張牀去鑑寶欄目,支玉平越想,心裡越美,他感覺那一沓沓一百元人民幣就擺在自己眼前了。
他正想着,突然房門響了一下。
他回過頭一看,忽然一個黑影在房門前晃過。
支玉平拿起手電筒照去,那黑影又一下竄出來,他看清了,那是一個穿着紅色長裙,一頭長髮披散下來,看不清臉,怎麼還是一個無腳黑影。
支玉平頓時渾身發毛,大喊一聲:“誰啊?!”
支玉平邊喊邊衝出去,只見那黑影一晃就沒影了。支玉平被門檻一絆瞪時撲在地上,手電筒也摔了出去。
支玉平爬起來定了定神,趕緊拿起手電筒向院子裡四周照去,什麼也沒有。這時他感覺渾身汗毛都豎起來,有一種發麻感覺。他不相信這世上有鬼,他又打開東廂房,這可是當年發現太爺屍體的地方。
房門一開,一股冷風夾着深重黴味嗆得他倒退了幾步,他照了照東廂房沒什麼。於是又看了看西屋和南屋,也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常。
這時支玉平酒也醒了,他心想莫非真招鬼了,這可是他從小這長大宅院,從小沒聽說過這老宅招鬼,怎麼現在能招鬼呢?
他又一想不對啊,這世上本來就沒鬼,但剛纔那一幕他又是真真切切看到了,他又不相信自己感覺了。支玉平越想越怕,趕緊關上大門往家走。
支玉平回到家裡,越想越覺得可怕、可疑。這老宅很久沒去了,怎麼這一去了就發生這樣可怕事情?支玉平越想越納悶,支玉平老婆一看他坐在那裡發呆樣子,就問發生什麼事了。支玉平就把剛纔所見到一幕給老婆講了,驚得老婆半天沒說出話,趕緊跑到家門口把大門從裡面鎖住。
“老頭子,八成真招鬼了!咱明天快去找個風水先生破破吧,要不這宅子真不能住了。”支玉平老婆臉色在燈光中泛着白色,一雙驚呀眼睛看着支玉平。
“這老宅我得有半年沒去了吧?我把鑰匙給詳謙了,明天問問他再說,這事不許和外人說!”這時支玉平睏意上來了,倒頭就睡了。
支詳謙是支玉平大伯家孫子。支玉平父親比大伯小三十歲,應該說支玉平爺爺是老來得子。
大伯過世早,據說這老宅他大伯成家後就另立門戶了,解放前他大伯就立字據與爭老宅家產,全歸支玉平父親。
算起歲數來,支詳謙還比支玉平大二十來歲,早年上山砍柴,一隻眼被人打瞎了,從此也沒找上媳婦,一人在家過日子。
支玉平當了村主任後,也沒少對支詳謙照顧,於是就每月給他二百元幫忙照看老宅。說是照看,也不是經常去,隔段時間看看,有沒有被盜,有沒有牆倒塌了。
第二天,支玉平就去支詳謙,剛走到支詳謙門口,支詳謙正要出門。
“詳謙,這段時間你去老宅了嗎?”支玉平開口就問。
“小叔,這段時間我一直沒去,主要田地裡活太多了幹不完。”支詳謙對他這個小叔還是很尊敬,農村輩分從不亂。
支玉平馬上請來附近遠近聞名的風水先生去看老宅,他就是想風水先生來破破這鬧鬼事。
風水先生拿着羅盤在房屋一邊走一邊看,走到院子裡一棵老槐樹下對支玉平說,你這房子不能住人了,這裡陰氣太重,院子裡怎麼種槐樹呢?難道槐樹久了會成精?
這風水先生一說,支玉平就看這老槐樹,這可是有很多年了,小時就知道有這槐樹。但還是第一次聽說院子裡不能種槐樹,難道祖上不知道這種忌諱?
“支主任,你這房有毛病,看看正房有點向南傾斜,況且傾斜角正好對着你衚衕前面那塊田地,你知道那塊田地是什麼嗎?很早以前那裡是塊墓地,肯定是墓地陰氣影響到你家宅子風水了。”
以前的墓地?支玉平越聽心裡越毛,沒想到還有這說道。
“以前是啥時候啊?”支玉平有的不解問。
“哎呀,這可說來話長了,據說是清朝的,有人說日本鬼打來時候,但具體不知道啥時候了。”風水先生故作深思說。他看了看他。
“那老先生幫忙破一下這陰氣,多少錢都行!”支玉着急說。
“這不好破,除非你把房屋拆掉重蓋。我就這能耐。”風水先生一說,支玉平越發感覺不對勁。
“這老宅可是祖上留下的,怎麼說拆就拆呢。”支玉平有點生氣了。
“是啊,拆房要動原氣,如果拆了,說不定會找上你,你現在住的房子弄不好也會沾上事。還是不拆爲好,這樣把我寫幾條符語貼於你各個房屋門上,袪袪邪。”風水先生說完寫完四條符語交於支玉平。
支玉平越想越晦氣,以前怎麼以前沒感覺到呢?這要是留着這老宅,那不把不好風水帶到自己現在家裡了。心想我不如把老宅子賣了吧,留着它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