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譁!”
眼看着霖霖和那比翼鳥決戰在即,沈清瑤手中的黑色曼陀羅花片幾乎就要脫手而出,雖然只是動了殺氣,只是準備出手,但那種蓄勢待發的意境,卻是鋪天蓋地,封鎖時空,完全地籠罩住了前面交戰的現場。
亮黑色的光芒瑩瑩爍爍,黑光裡蘊含着巨大的吸引力量,別說是黑水,人的肉身,就算是人的靈魂,情感,甚至塵封已久的記憶,都逃脫不了她的這種強勢壓制。仿若只消她信手一揮,百丈之外的霖霖等便會全身而退,而那比翼鳥則會被她鎖定,控制,束縛,動彈不得絲毫。
此刻的她,簡直把時間,空間法則乃至萬物生靈的氣運,控制的巔峰毫釐爐火純青,雖然只是芊芊玉手,黑色花片,卻是袖手乾坤,我主沉浮。真正的君王威嚴,君王立場,令的沈清瑤周身的黑水,似乎都開始凝固,流也不流,好似冰封……
邊上的容澈也不禁被沈清瑤的這一記無招勝有招所驚豔,看似簡約卻後勁綿帛,洗盡鉛華又鋒芒逼人,那種隱隱的反客爲主掌控黑水的霸氣,竟令的他自己都受到了影響。
“清瑤,不要影響到霖霖的發揮。有我們在,他定然不會有任何危險,反而是霖霖和小麒麟一個絕佳的鍛鍊機會。再說你難道沒發現,這比翼鳥是故意激怒霖霖的嗎?他好像和諾諾有些淵源的……”
“哦?”沈清瑤太過關心霖霖,方纔也沒多想,此刻被容澈提醒,回味着霖霖和比翼鳥的對話,交鋒,冥冥中也猜想到了一些東西。
西境放逐之地一分爲三,黑水,弱水,濁川。黑水幻境無疑是因比翼鳥操縱的赤練蛇隊而存在,換句話說,沈清瑤和霖霖等,仍處於黑水之中,黑水比翼鳥便是老大。
憑感覺,比翼鳥應該不是閻魔帝君的爪牙,因爲方纔提到閻魔帝君的時候,比翼鳥沒有絲毫的恭維感覺,反而懶洋洋的,好似事不關己一般。反而,它竟然非常多管閒事地提到了諾諾的體質問題,甚至還想挑撥霖霖對諾諾的感情,這算哪一齣?
黑水之王,怎麼會無聊到去指點兩個孩子的感情那麼扯淡的話題?你管人家喜歡龍還是人,還是美人魚?就算人家喜歡一頭母豬娶回家宰了豬油炒白菜豬肉包餃子骨頭燉排骨那也是自己個的事情,你憑什麼多嘴?
更加詭異的是,這比翼鳥明顯已經察覺到了墨離,軒轅隕,沈清瑤,容澈等如意星河境的到來,如意星河境隨便一招就能把西境連根拔起,到時候水都蒸發幹了,老窩都被端了,它還玩毛的幻境,怎麼和人打?
可它面對霖霖這麼有背景的小公子哥,非但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死了心的要和霖霖決戰,這什麼意思?
沈清瑤凝眉許久,結合各種線索,得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結論來,“難道這比翼鳥是要考驗……”
“應該是的,所以你就別想動手了,我們不妨偷偷懶,看看戲,享受享受這場未婚妻保衛戰。”容澈把沈清瑤拉到了胸前,雙手圈着,好似生怕她萍水而去一般。
沈清瑤矮容澈一個頭,恰好能靠着容澈的肩膀,因爲沒了隔膜,是全身心的投入,託付。每一個動作都能引起她最溫暖的動容,最戰慄的靈魂觸動,一聲淺吟過後,如水一般,軟在了容澈灼熱的心頭。
……
同一時間,就在霖霖小麒麟合鬥比翼鳥的時候,風無心,雷動,祝無味,蕭放,陸玦等,進入了西境中的弱水位面,弱水最厲害的是毒。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專一而獨屬的愛情,可不就像毒藥那樣,逍魂刻骨,令人寧願抵死,也要*,也要盡歡?既然愛情那麼美,就算是毒藥也令人甘之如飴,那爲什麼不要兩瓢?一瓢就夠毒死人了,誰敢再多要一瓢?
“嘩啦啦!”
“呼哧哧!”
水底世界,充滿了慘白聳人的骷髏頭,骷髏頭各個光溜溜的,顴骨高凸,眼窩深陷,黑窟窿也似的大嘴巴,吐着墨綠的幾乎成黑的煙霧,煙霧有劇毒,就像硫酸一樣火爆,燒灼的弱水噼裡啪啦的尖響,刺耳的響動聲裡,又開始冒濃烈的白煙。
無數骷髏頭,無數的黑霧白煙,又是在水底下,那場面,詭譎又噁心,絕對能令人把隔夜飯吐個一乾二淨,還會擔心這弱水會不會污染了自己的隔夜飯?
“啊!這什麼東西?好可怕!”七月尖叫。
祝無味趕緊把七月收進了領域,向來妖孽橫生的笑臉,無比的嚴肅起來,“別怕,死過一次的人而已。”
“嗷!好惡心!我受不了啦!”蕭放邊上的桃夭開始嘔吐。
“桃夭你這要是懷孕反應該多好啊……”蕭放也把桃夭收進了領域裡。
“呼呼呼!”
身邊是風無心倉促間結起的結界,風屬性,風從風無心的身上朝外吹,吹出一個不大,周遭透明的空間來,恰恰夠幾人容身。
“風老大,我們現在哪裡?難道是西境中的弱水位面?這黑霧就是傳說中的弱水之毒?”祝無味問道。
在這些人裡,風無心修爲最高,也最具領導才能,若不是他的結界,祝無味,蕭放,雷動,陸玦,必然要被這些骷髏頭招呼上,雖然未必會死,但絕對落不了好,鐵準一身狼狽。
風無心沒有答話,反而右手一揮,也不曉得從哪裡弄出條龍蝦來,揮到了結界的外面。
“咯吱,咯吱,咯吱!”一尺多長的龍蝦,剛沾上骷髏頭口中的黑霧,便被吞噬,黃色的蝦殼,白嫩的蝦肉一瞬間分崩離析,只留下慘白的骨架被弱水席捲着,蝦頭和蝦尾顫抖着,驚鸞着,活生生嚇人。
風無心這才苦笑了下,說道:“對,很不幸我們進了弱水空間,這些骷髏頭應該是傳說中的牽機骷髏,黑霧則是牽機毒,這毒非常的霸道殘忍,人中了後便會全身抽搐,呼吸麻痹,肌肉脫落,頭足相碰而亡,就像那隻龍蝦一樣,就算死了,骨頭都還疼的相互撓癢癢……”
祝無味怔怔不語,趕緊撓了撓後腦勺,好像在模擬中了牽機毒後的反應一樣。老天爺不帶這麼折騰人的呀,俺纔剛有了七月這還沒怎麼享受愛情和人生呢,你咋就賞我這麼彪悍的毒藥呢?
“我靠!”蕭放一拍大腿就罵了起來,“這毒他媽的也太厲害了吧?西境怎麼會出這麼殘忍的毒藥?回頭我得勸勸墨離,西境乾脆毀了算了,太恐怖了!”
饒是風無心,也不禁嘆了口氣,牽機毒實在不好對付呀!
“先別自亂陣腳。西境一分爲三,黑水幻境,弱水之毒,濁川亡靈。我估計這牽機骷髏便是濁川的亡靈的遺骸,雖然劇毒無比,但我好在也能支撐下去護着大家不受影響。既然落到了弱水位面,又是我們幾個,恐怕也是天意,我們何不借此機會,在劇毒的高壓下,歷練一番?”
風無心就是這樣的人,身殘志堅,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總是能獨闢蹊徑,別人都覺得危險的時候,他想的則是化險爲夷,藉機歷練。這也是強者風範,臨危不懼,越是兇險的環境,鬥志越強,不服輸,不信命,提升自己。
若沒有這份心境,他怎麼可能在丹田受損的情況下,坐着輪椅,另闢丹田氣海,終成死亡沙漠一代傳奇?當得鬼中鬼,方爲人上人。沒有跨越不了的逆境,只有邁不動腳步的弱者。
“風老大說的對,這些牽機骷髏出自亙古,乃百靈大陸歷代大凶大惡之徒的屍骨遺骸,對我們修煉倒也別有一番刺激,我看咱還是冒冒險吧。”久久不語的雷動,忽地身影一閃,主動離開了風無心的結界,全身被雷電光芒充斥着,迎上了黑煙滾滾的牽機毒。
牽機毒無孔不入,雷動的雷電護體也固若金湯,當下便天雷勾地火的相互交鋒了起來。
“雷哥,你今天的話似乎有點多啊!”祝無味也跳出了結界。
他當然不知道,雷動此刻想起的,是那個一頭黃髮,黑衣勁裝的可可因。可可因出自風雷大陸,風雷大陸又捲入了這次的星魔風波,必然不凡。他若是想要去找可可因,眼下的修爲恐怕是不夠的……並且可可因是玩毒的,他要是連區區牽機毒都對付不了,又有什麼面目去見她?
誠然,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尤其是對於雷動這種極爲內斂,幾天不說一句話的人來說,那就更加的彌足珍貴了。她能刺激着他吃苦,受罪,冒險,提升,宛若一種人生信條一般的存在,指引着他的強者之路。
“也是,墨離如今這麼強大,我們幾個要是再不質變的話,恐怕就得拖她後腿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就讓今天的牽機之毒,來刺激我們窺探星河境吧!”當下,陸玦,蕭放,也相繼出了風無心的結界。
風無心淡淡地掃了眼雷動,恰好這時候,雷動也在看他,兩人落寞一笑,越發有了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一瞬間,五人都忘記了危險,齊刷刷地動了起來。起初的時候,大家都還或雷電,或火海,或玉魂的形成護體結界,保護着自己。後來,牽機毒的威脅越來越小,竟然都撤了結界,直接用肉身對抗上了劇毒。
甚至,就連桃夭和七月,也都主動的縱身到了這弱水之中,兩女本就極有天資,如今膽子壯了起來,更是巾幗紅顏英姿颯爽的很。再遇到那牽機骷髏頭,非但不怕,反而素手一揮,直接捏碎。
無形的質變,悄然地發生着……
這樣邊打邊朝着下方潛水的光景持續了半天的時間,“轟隆隆!”下方的水域裡,忽地出現了一個龐大的宛若山頭也似的特大號骷髏頭。
風無心面色一沉失聲道:“糟糕!這是當年被神帝砍下的,刑天的腦袋!我們恐怕遇到麻煩了!”
……
還是同一時間,最先離開大部隊的墨離和軒轅隕,進入了濁川位面。雖說是離開了大部隊,但墨離有的是跟班,扛着古琴昂首挺胸拽氣哄哄的小白小紅,銀翼揮舞黑光閃爍在前面開路的白虎和杜鵑,紫紅相間搖頭擺尾殿後的玲瓏和千劫。
邊上則是黑袍凜凜的軒轅隕,軒轅隕懷裡抱着小混,小混氣場極大,偶爾碰到三五成羣的亡靈小分隊,小混打個哈欠便能把那些亡靈嚇的魂飛魄散,落荒而逃。
沒有一個弱的慫的,沒有一個醜的難看的--小混除外,墨離小姐華麗麗被簇擁着,衆星捧月般涉足濁川。
濁川的水污濁不堪,是一種難辨色調的混雜質地,黑白之間雖說有無數種色彩,但卻沒有一種顏色可以用來形容濁川。一種包羅萬象的感覺,令的濁川之水充滿了一種歲月悠久時光無情的荒蕪感來。
濁川最著名的便是惡鬼亡靈,乃百靈大陸歷代大殲大惡之徒的關押地,有的死了,骨頭飄到了弱水去,形成了牽機骷髏頭。有的沒死,藏匿在濁川深處,險境修煉,以待東山再起。
不過,不管是死的還是活的,這些所謂的大殲大惡,在如今墨離的眼裡,也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如今的她可不是剛從搖光山出來的那個小嘍嘍,修爲大成,豐功偉績無數,動輒便是星河大戰,信手間就能全然地毀了西境,又怎會懼怕這些蚊蟻般的小丑?
考慮到存在即是合理,並且墨離和軒轅隕並非嗜殺之人,不想再造殺戮,所以才留下了西境。又想要藉機歷練一下大家,所以才以身涉險。
其實對於修煉者來說,險境便是最好的試金石。如霖霖諾諾,祝無味蕭放等,修爲尚低,信仰境,在外面的正常人類世界雖然也是呼風喚雨的主,但到了濁川也難免束手束腳,運氣不好也會落個一身狼狽。
如風無心這樣的小乘星河境,到了西境雖然不能隨意往來,如意穿梭,卻也可以自保,甚至也能分出一些力量保護別人。
而像墨離,軒轅隕,沈清瑤,容澈這種級別的,那可就什麼都不怕了,想去哪裡去哪裡,想幹嘛幹嘛,甚至還能借機提點一下身邊的人,並且不會有任何的安全威脅。一個不爽馬上溜了出去,或者收了西境,哪裡還能再有危險?
當初瑪雅剛剛晉升爲如意星河境的時候,信手便把關押五行大帝的那個星球打出一個黑窟窿,捏爆只在心念間。墨離自然也能,如意星河境就是這麼強勢,這麼霸道,動輒便能毀滅一個星球,當然不會畏懼區區西境。
“嘩啦啦!”
兩扇大斧子在前面帶路,墨離等後面跟着,已經這樣跟着斧子走了老半天,距離大部隊越來越遠,墨離不禁有些擔心起霖霖他們來。
“阿隕,霖霖諾諾還有無心他們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墨離問道。
濁川的水太髒了,所以一行人是在墨離的星河結界裡面的。軒轅隕看到墨離額頭有了汗跡,便幫她擦了擦,搞得邊上的小白小紅同時起鬨,吼着“爹地我們也好熱哇!”
“哪兒涼快哪兒吹風去!”隕大俠瞪了倆娃一眼,這才笑着說道:“別擔心,有清瑤和容澈護着,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就算遇到什麼危險,他們也能扛過去的。”
墨離點了點頭,臉上還是有擔憂,若說如今的她還有什麼軟肋的話,顯然就是親人和朋友。“西境是有點奇怪的,我竟然感應不到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估計是刑天在施法,真沒想到他這樣的老巨頭竟然會找上我們,也不曉得他打的什麼主意。”
本來墨離是可以感應到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甚至將會發生什麼事情,是兇還是吉,她都能冥想出一些輪廓來,但是如今很顯然,有一種額外的力量,切斷了她對時空的感應,因此她纔會擔憂。
軒轅隕心頭也有些狐疑,按理說刑天乃遠古戰神,並非邪惡之人,應該不會和閻魔帝君走到一起。並且刑天是被神帝砍了腦袋的,和他們軒轅氏沒仇,不應該找他麻煩的,但如今看來,刑天似乎是有一些打算。
“也不曉得刑天這種級別的老古董在想什麼,不過離兒你放心,就算他真的想要找我們的麻煩,恐怕也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如今的隕大俠修爲高深,又有小混在手,這次更是找閻魔帝君決戰的,倒也不怕刑天。
“哎呀我不是怕刑天啦。”墨離突然有些煩躁起來。
“離兒,你的意思是?”隕大俠突然有些緊張起來。
瞧着隕大俠如此寶貝兒墨離的樣子,千劫白虎心裡那叫個竊笑啊。沒出息,沒出息啊有木有!扭頭瞥見玲瓏和杜鵑的眼神,倆貨也開始沒出息了……
墨離感受着軒轅隕的*溺,心頭一甜,也沒得發脾氣了,看來找個好男人也不全是好事兒啊,好的人都沒機會再耍性子,任性,當公主……
“我以前啦,讀過一首詩,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大詩人寫的,叫做精衛銜微木,將以填滄海。刑天舞干鏚,猛志固常在!意思是,刑天都戰死了,還要以乳爲目,以臍爲口的來戰鬥,他是地地道道寧死不屈的戰神,這樣的人,我是不想和他爲敵的。你說萬一他要找我們麻煩,那我該多爲難?他是英雄啊!我不想和英雄打架!”
別看墨離長的漂亮,其實內心非常的爺們,有一種很強烈的英雄崇拜心理,軒轅隕要是一文弱書生,她肯定看不上。如果穿越有選擇,她寧願穿成和項羽相繼而死的虞姬,也不想穿成和劉邦一起坐享江山的呂皇后。因爲劉邦是小人,項羽是英雄,梟雄。
她愛英雄。
刑天雖說是個失敗者,但他的身上,有着英雄,有着戰神的榮譽和尊嚴,這樣的人,墨離並不想和他爲敵。
造化弄人,在不久的未來,墨離果然和軒轅隕一起,成了地地道道的英雄。郭靖黃蓉守的是襄陽城,落了個俠之大者爲國爲民的稱號。墨離和軒轅隕守的則是星河宇宙,雖說還是奔波命,沒能逍遙星河,沒能坐享人生,卻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當然,那是後話。
“原來是這樣,其實我也不想和刑天爲敵,畢竟像他那般錚錚傲骨寧死不屈的戰神,這年頭太少了,但願他不會和我們爲難吧。”軒轅隕也感嘆了句。
“是啊,我也不想和刑天爲敵。”白虎,千劫,也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人以類聚,物以羣分,這夥子人果然都是英雄。
就在這時,“噹噹!”兩扇大斧子好似感受到了衆人的尊重,相互拍擊了下。
“嘩啦啦!”
水簾掀動,從濁川的深處,露出一個體型龐大,沒有頭顱,裸着肩膀,胸前盤根錯節的肌肉好似城牆結實,腰部以下裹着青銅戰甲的巨人來。
正是戰神刑天。
“嗖,嗖!”兩個大斧子落到了他那魁梧的雙手間。
一種磅礴浩大的殺氣,瞬時便令的墨離的心頭凜冽了起來。
刑天沒動,也沒說話,就那麼雙手握着斧子,乾巴巴地佇立前面。
所有人都不由得緊張了起來,隨時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卻又有些忐忑,自己能否打得過他?
“嘩啦啦!”刑天邁動腳步,腿上的青銅戰甲譁然作響,響動聲極大,衝擊的濁川之水四處飛射,水簾也因着刑天的存在,而變成了無堅不摧的殺人利器。
“多謝你們的尊重和褒揚,你們不想和我爲敵,我也不想和你們爲敵,不過,想要過西境,你們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刑天看着墨離和軒轅隕,光着的上身,肌肉動了動,發出了聲音來。聲音粗獷霸氣,但並沒有惡意。
那模樣頗爲詭譎,墨離不由起了戲謔之心,拱了拱手,“我們對老前輩的敬意,想必您是感受到了……我們雖然不想和您爲敵,不過您憑什麼要求我們答應一個條件呢?如果不答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