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蕭蕭並沒有急着要找信,而是靜靜地站着,從上到下仔細地打量着雪莉爾。
軒轅夜摸着下巴說:“我猜那封信,應該藏在她身上最隱蔽的地方。”
“最隱蔽的地方?”洛米西羞着臉說:“難道藏在內衣裡了?”
話音還沒落,便看到凌蕭蕭輕輕摁了摁雪莉爾的頭髮,很快她便從雪莉爾的頭髮裡找出一個鐵質的黑色小圓筒,“信在這裡面。”
“她……竟然把信藏在頭髮裡?”車廂裡的幾個人驚奇地看着凌蕭蕭。
“蕭寶寶……你可真神吶!你怎麼會那麼快地找到那封信?”
斬風搖了搖頭,一臉惋惜地說道:“我還以爲她會藏到胸口或者大腿根兒……”
凌蕭蕭一邊將信拿出來,一邊解釋說:“那些地方看似隱蔽,其實是最容易暴露的地方。一個女人在兵荒馬亂之中,最怕的是什麼?”
“……”
洛米西小聲回答:“最怕被強暴,也最容易被強暴。”
“沒錯,”凌蕭蕭將信抖開,深吸一口氣,說:“我剛纔看到雪莉爾在情況危急地時候,還總是順她的頭髮,這不正常。”
“啊——我明白了!”雲召恍然大悟,“一個正常人如果受了傷,第一反應是先捂住疼痛的地方,而她每次都是去捂她的頭髮!”
“是的。”
“厲害厲害!” 雲召大聲讚道:“蕭蕭姑娘,你的觀察太仔細地,你確實很神!”
凌蕭蕭心想:不過是職業習慣罷了……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已經儘量忘掉以前的身份,讓自己過一種平淡的、正常的生活。卻沒想到那種警覺性卻仍然潛伏在她的身體裡,就算她在刻意地排斥,卻仍是沒辦法輕易地忘記……
依諾奇得意地對雲召說:“蕭寶寶一直很神,只不過,你對她還不太瞭解罷了。”
驚訝的同時,每個人心裡都急切地想知道那封信裡的內容。
“蕭蕭,信裡寫的什麼?”斬風有些心急地問。
凌蕭蕭展開信紙,幾個人紛紛湊過去看。
“這……”“?”“這寫的什麼?看不懂啊!”
所有人都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依諾奇,你是血族成員,這信你能看懂嗎?”
依諾奇苦着臉,慚愧地說:“這些字我都認得,但是句子不通啊!我不知道信裡寫的是什麼意思。”
“拿來我看看。”軒轅夜稍微撐起身子,接過信一個字、一個字地念道:“幕黑攻淡黃水龍清打是……”
軒轅夜眉宇鎖住,若有所思地說:“這是暗語。”
“暗語?真暈啊——就算得到信也是沒用的啊,我們根本看不懂。”
軒轅夜向斬風揮了揮手說:“信我們已經得到了,可以慢慢研究,現在咱們要趕快趕路。”
“下面那兩個女孩兒怎麼辦?”
“如果還有生命跡象就帶她們一起走。”
斬風跳下車,探了一下兩人的鼻息,又聽了聽心跳,嘆惜道:“已經嚥氣有一會兒了。”
“咱們出發吧,”凌蕭蕭將手按在雪莉爾的脈搏上,輕輕地說:“這姑娘還活着,我來替她治療。”
洛米西拿出一瓶生命泉水,“她喝了這個,應該很快會好起來。”
“蕭寶寶,這姑娘要是醒了,肯定要找那封信,她如果找不到,會大吵大鬧的。”
“嗯,信不能還給她,但是這個小黑瓶可以替她放回原處。”說着,凌蕭蕭便將那個小黑瓶扣好,放回到雪莉爾的頭髮裡,還是原來的位置。她擡手替雪莉爾順了順頭髮,看上去一點破綻都沒有。
在凌蕭蕭和洛米西的雙重治療下,雪莉爾身上的傷漸漸地癒合了。
“咳咳——”她猛咳了一會兒,緩緩地睜開眼睛,“我這是在哪裡?”
“你和你的同伴兒剛剛被暗夜騎士圍攻,我們救了你。”凌蕭蕭揉了揉她的臉頰,溫和地說:“你現在沒事了,傷口我們也幫你治好了。”
雪莉爾下意識地擡起手臂,果然皮膚上的裂口已經復原。不知道想起什麼,她的眼睛突然驚恐地瞠大,迅速縷了一下頭髮,在觸到那個小黑瓶的時候,她才緩緩舒了口氣。
雪莉爾這時才發現,躺在馬車裡的只有自己,她激動地抓住凌蕭蕭的手臂,焦急地問:“我的同伴兒呢?”
“……”凌蕭蕭垂下眼簾,沉默不語。
洛米西吸了口氣,惋惜道:“很抱歉,我們趕到的時候,她們已經……”
“她們死了?”雪莉爾那盈盈的水眸裡滑過一抹哀傷,轉瞬間那哀傷便幻化成眼淚,從眼角滑落。
“我現在在什麼地方?”
“去男人國的路上。”
雪莉爾連忙坐起來,焦急地說:“感謝你們救了我的命,但是我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完成,我必須在這裡下車!”
“好,祝你一路順風。”凌蕭蕭沒再阻止她,雪莉爾飛快地爬起來,掀開簾子站到馬車的車頭,還不等斬風將車停穩,她便心急地跳下去,腳剛着地,雪莉爾便跌跌撞撞地爬起來,用最快的速度向前跑。
馬車飛快地奔馳着,很快雪莉爾的身影便淡出了他們的視線。
“男人國到了,你們可都準備好了?”在途中吃了個晚餐,又在客棧投宿一夜,他們快馬加鞭終於趕在太陽落山之前,來到了男人國的邊境。
聽到斬風的提醒,凌蕭蕭和洛米西兩人開始整理穿着和麪具。
“有問題嗎?”凌蕭蕭看到軒轅夜微微笑起來,以爲自己哪裡出了錯。
“沒問題……”軒轅夜盯着她看了好半晌,才抿着嘴笑起來說:“完美……”
軒轅夜倒在她的肩膀上,將她摟在懷裡。在她耳邊動情地說:“蕭蕭……不知道爲什麼,即使你裝扮成男人,我依然有想吻你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