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說南宮婉並無性命之憂,但是必須要好好地休養,王爺這才鬆了口氣。
畢竟也是他的親生骨肉,他可以利用她,但是也不至於真的把自己的親女兒給害死,虎毒還不食子呢。
至於蒼寂他們,自然是先回去了,不過王爺讓人看着他們,不容許他們踏出房門一步。
說實話,身爲法力高強的神仙,竟然被凡人威脅當然是一件不大光彩的事情,而且威脅什麼的,自然也必須是他們自己願意,不然就憑人家區區一個王爺,能把他們怎麼樣。
先不說別的,只要他們得知蒼寂的身份肯定會立即嚇得屁滾尿流,把他當大神供着,祈求更多增加幾年陽壽呢。
房間裡,幾個人都鬆了口氣。
季緋兒倒是很輕鬆,“現在總算南宮婉爲你洗刷了清白,這人間的事情也沒有我們什麼事兒了。”
冰瀠有些難受的低下頭,“可是婉兒姑娘,她真的太可憐了,我一想到剛剛她尋死的樣子,我就十分自責,如果不是我的任性,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蒼寂走過來,將她輕輕擁入懷中,“這原本就是屬於她的命運,只要過了這個劫數,她以後就會一生無憂。”
“對啊,我們只不過就是一個小插曲而已,其實算不了什麼的,就算我們不來,這一切也會發生,只不過那個人換成了蒼寂而已,如果不是因爲我們,她的劫難會更加兇險的。”
“那……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婉兒的孃親,還有張耀他們……”
“我們當然已經把事情給辦好了,答應別人的事情怎麼可能不做到呢,小白隨便找了一具屍體變成了張耀的樣子,就當做張耀已經死在牢裡了,至於婉兒的孃親,也假裝懸樑自盡,但實際上呢,小白已經將他們送到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去了,現在就等着這邊的事情解決完了,把婉兒接過去讓他們團聚。”
冰瀠總算欣慰了一下,“這就好,婉兒真的是個可憐的女子。”
之前他們不能離開是因爲自己的原因,而現在,藉着南宮婉的澄清,實際上他們可以馬上走人的,一切跟他們就沒什麼關係了,救出張耀和側妃,再把南宮婉送回去,任務就完成了,可是現在出了小插曲,南宮婉差一點就撞樑而死,雖然小白及時阻止,可是她還是傷的不輕,那麼就得先等她傷好一點再說了。
而且蒼寂還說,王府很快就要到來一場翻天覆地的景象,一切都是命中註定。
因爲南宮瑾的私心,冰瀠對他連最後一絲好感都沒有了,只覺得他可憐又可悲,如果他是因爲自己纔會做那個壞人,這不是擺明了要把她往火坑裡推麼,冰瀠本來就是一個容易心軟的人,對於南宮瑾的這種行爲表示十分的憤懣。
對王府的人來說,一切都十分沉重,可是對季緋兒他們來說,已經把自己的事情都解決完了,留下來,就可以當做是看笑話。
壞人,終究都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
南宮瑾守在南宮婉的牀邊,臉色十分複雜,他一直在想當時那一幕,唯一想到的結果就是,蒼寂他們一定是找南宮婉談過,所以纔會讓她下定決定幫助他們的。
可是,他根本想不通的是,她幫助他們忤逆父王,難道她就不擔心張耀和她孃親麼?
過了一會兒,頭上纏着紗布的南宮婉終於醒來,她慢慢的睜開眼睛,只感覺頭痛欲裂。
她……她是不是已經死了?
當時那般決絕的撞樑,就是想要解脫,反正蒼寂已經答應她會救出張郎和她的孃親,她相信他們,而且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婉兒,你醒了?”聽到熟悉的聲音,南宮婉慢慢偏過頭去,就看到她的哥哥站在一旁看着她。
看到他,南宮婉就想到了季緋兒的提醒,心中十分黯然。
南宮瑾擔心的問道,“現在覺得怎麼樣?我真是要被你嚇死了,你竟然還要撞樑自盡,幸虧大夫說你沒事,不然你讓我怎麼辦?”
“我……我沒死麼?”南宮婉臉色浮現出一絲苦笑。
南宮瑾在牀邊坐下,臉色嚴肅的問着她,“婉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爲什麼要突然改變主意,是不是蒼寂他們逼你了還是跟你說什麼了?”
南宮婉搖了搖頭,“沒有人逼我,從始至終,我都是一個身不由己的人。”
南宮瑾不甘心的繼續問道,“不,我不相信,明明蒼寂已經答應娶你了,父王不是已經說過了麼,只要你嫁給蒼寂,他就會把你娘和張耀給放了,你這樣忤逆父王,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麼?”
南宮婉出乎意料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哭哭啼啼,只是面容十分冷漠。
南宮瑾想着她剛受了重傷,纔剛剛醒來,不應該把她逼得太緊,所以便緩和了聲音,“婉兒,我是你的親哥哥,有什麼事情你不能跟我說麼?你知道哥哥一直都很想幫你的。”
聽到這句話,南宮婉面容閃過一絲諷刺,“哥哥,我真的還能相信你麼?我如果再繼續相信你,我娘和張郎就真的活不成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呵……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要用我的方法去保護我愛的人,這有什麼錯?我不想再沉默下去了,蒼寂公子他本來就是無辜的,沒有必要因爲我們家的私事就連累了他,現如今我問心無愧,你們爲什麼要救我,爲什麼不讓我直接死去?”
南宮瑾聽她說的心中十分難受,“婉兒,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我一直都想要盡力去幫你啊!”
南宮婉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哥,你能跟我保證,這件事情跟你完全沒有關係,你喜歡那個冰瀠姑娘,所以你也默認了父王的做法?”
南宮瑾的臉色立即變得非常難看,“婉兒,我是你的親哥哥,你怎麼能連我都懷疑,到底是不是蒼寂跟你說了什麼離間我們一家人。”
南宮婉嘲諷的看着他,“他什麼都沒跟我說,一切都是我親眼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