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這個房間大的離譜,不然她都感覺普通的房間不可能裝得下這樣一條大蛇的。
可是她哪裡知道,這也正是夙離魅考慮房間的大小而特意變身,以他真正的本體,非能把宮殿捅出個窟窿來不可。
季緋兒連尖叫都叫不出了,無盡的恐懼讓她眼前一黑,很想暈過去,但是夙離魅卻不知道對她用了什麼法術,讓她保持意識十分清醒的狀態,就連暈也做不到了。
身體也不能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巨蛇越來越近,然後尾巴一卷,直接把卷到自己的身體裡。
這個時候的季緋兒聯想到動物世界裡,蛇就是這樣把獵物捲到身體裡,使其窒息而死然後再慢慢吞吃入腹的,是不是她緊接着也會遭受這樣的命運?
如果她不是那麼害怕的話,好好觀察或許就會認爲,眼前這條蛇美得不可思議,是漂亮的銀白色,渾身泛着如玉的光澤,潔白無暇。只是,那雙眼睛,確是詭異的紅色。額中心的紅色硃砂印跡和化爲人形時的一模一樣,那是代表妖魔界帝君的印跡。
夙離魅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自然明白她心中的恐懼,偏偏頑劣之心大起,竟然伸出蛇信子輕舔着她脖子上的筋絡,靈巧的劃過鎖骨,如果季緋兒能動的話,現在一定就是渾身輕顫了。好……好癢。
就這樣,“折磨”了她好一會兒之後,夙離魅終於大發慈悲的放過了她,尾巴一託,然後把她放回了牀上。
這下她的身體能動了,但是確是渾身抽搐,肌肉緊繃,心臟的承受能力不知道是不是達到了極點,她竟然和她最怕的蛇一起“親密”接觸了那麼長的時間,一想起他剛剛伸出蛇信子在舔她的脖子,她頓時就有一種想要抹脖子不要了的感覺。
但是她不敢,她似乎明白,他剛剛是在故意的懲罰她,要是她再敢做出什麼讓他不滿的事情,那就有她受得了。
一道銀光閃過,眨眼間,白蛇就變成了白衣的翩翩美男,甚至連衣服都直接穿好了,會法術就是好,能省不少麻煩事。
伸出手,看似溫柔寵溺的揉揉季緋兒的頭髮,“愛妃現在可適應了?”
無力的點點頭,她現在已經虛脫了,她還敢說什麼。
“很好,看來愛妃的適應能力很強,這是一個好現象,本王深感欣慰。”
你妹的,季緋兒心裡咬牙切齒,她發誓自己一定要逃離這個鬼地方。然後她下輩子一定要當一個驅魔人,天不怕地不怕,她一定要殺盡天下蛇。
殊不知,她心裡想什麼,已經全寫在臉上了。
夙離魅勾脣魅笑,卻沒有再計較,“好了,一會綠綺綠意進來會幫你更衣,作爲妖魔界的唯一帝妃,是時候該讓你見見那些元老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優雅轉身走出了房間,曳地長袍上的金線,晃花了她的眼,帝君的服侍向來都是這麼奢侈嗎?
……
剛剛被夙離魅那麼一折騰,她小命差點沒嚇出半條,但是似乎……抗打擊能力真的變強了。有了夙離魅這個大BOSS在,綠綺和綠意都變成了小兒科了。
由着她們幫自己穿上繁瑣的衣裙,層層疊疊看着就複雜的可以,可是穿在身上竟然輕柔的沒什麼重量,這可是用天蠶絲做成的衣服,自然非同凡響。
衣服穿好以後,她便坐在梳妝鏡前,兩個侍女甚是靈巧,一個綰髮,一個點妝,很快就完成了。
季緋兒看着銅鏡之中那張漂亮妖媚的臉,心中直嘆氣,這要是在現代明顯就是狐狸精啊,她還是喜歡自己原來的臉,也根本不比這個遜色啊。
……
大殿之上,幾乎所有的妖魔界重臣全都到來,包括狼族,狐族的王上。這也是妖魔界最有威望的兩大王族。
狼王殤墨雪和妖魔王夙離魅是數萬年來的生死之交,所以自然是向着他這邊,而狐族謀反之心已久,尤其是在仙魔大戰夙離魅重傷沉睡之後更是大肆鼓動其他幾個王族,想要取而代之,殤墨雪則帶着那些衷心的王族與之抗衡。
這一千年來,妖魔界一直處於內憂外患的形勢。這一切,在夙離魅醒來之後結束。
彷彿與生俱來的震懾能力,只需要他往那裡一站,所有的一切自然平息,夙離魅法力高強,跟他作對無疑是死路一條,但是除了殤墨雪卻沒有人知道,他的傷並沒有完全復原,法力大不如前。
看到夙離魅走上大殿,下面議論的各族重臣頓時安靜下來,待看到他還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衆人早就習以爲常,只有狐王月無修,那臉色,明顯是不大高興的。
雖然知道帝君後宮佳麗無數,但是帝宮守衛森嚴,嫁進去的帝妃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也從來都不帶她們出來接受朝拜,就算有一些傳言說那些女人全都慘死,但也只是傳言罷了,帝君的事情,還沒有人敢去悱惻。本來這也沒什麼的,但是狐王早有叛逆之心,更覺得自己是妖魔界的有功之臣,非常了不起,本來月緋煙嫁過去的時候他極力跟夙離魅爭論要讓她做妖魔界的帝后,但是夙離魅卻完全不給他面子的拒絕。因爲他心目中的帝后,他的妻子,只能有一個。
現在自己的女兒好歹也成爲帝妃,身份尊貴,夙離魅竟然都沒有帶她出來接受朝拜,明顯就是對他們狐族的藐視。
所以衆目睽睽之下,他就質問出聲,“帝君,我的寶貝女兒嫁進帝宮,對她甚是不捨,今天想跟她見上一面,莫不是帝妃娘娘現在還在梳妝,所以來遲一步?”
殤墨雪輕蔑的看着他,這個老狐狸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幾斤幾兩,如果不是突生意外,只怕月緋煙現在連屍體都保不住。他以爲夙離魅會因爲忌憚他們狐族就能對月緋煙多加寵愛麼?也真是太天真了。
“狐王此言差矣,公主既然已經嫁給本王,那就是本王的女人,她的事情也是整個帝宮的事情,狐王關心的也太多了吧。”
“帝君這是什麼意思,緋煙可是我狐族的公主,我可是她的父親,今天帝君在這裡,難道不應該尊我爲長輩?”月無修看着坐在帝君位子上的夙離魅,而他卻是在下面站着,真是差異太過明顯。
“私下裡自然可以如狐王所說,畢竟你是本王的岳父,但是現在可是在這魔宮大殿之上,君是君,臣是臣,狐王活了幾萬年,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了?”
月無修氣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卻拿他毫無辦法,他也不敢真的得罪夙離魅啊。
其他的王族則是衷心的臣服,心裡都在想這個狐王也真是太膽大了,竟然敢公然和帝君作對。
正當月無修不知道該怎麼收場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通報,“帝妃娘娘到。”
他一驚,轉過頭去,緊接着就看到自己的女兒穿着十分華麗的在侍女的引領下走進大殿,頓時心中十分驚喜。他就說麼,夙離魅雖然剛剛跟他說那些話,但是怎麼敢不給他狐族面子。
要是真把他給逼急了,他就去給仙帝獻殷勤,仙界早就想覆滅妖魔界很久了,仙界這些年休養生息,而夙離魅一直在養傷,這一千年來妖魔界如同一盤散沙,實力大不如前,如果他前去挑撥的話,引起雙方大戰,他一定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月無修的算盤打得精,夙離魅又怎麼可能會怕這些?應該是仙界怕他纔對,想必他如今甦醒的消息已經傳到仙界去了,就算他們不來,他也不會放過他們。
衆王族也十分驚訝,帝妃真的來了?
莫不是帝君真的因爲忌憚狐族,所以纔會讓月緋煙來到這裡?之前他可是從來不會帶女人出來啊。
他們不可能知道的是,此月緋煙已經不是原來的月緋煙了,身體是原來的身體,但是卻已經換了一個不同的靈魂,夙離魅今天讓她來,自然也是需要讓她來演一場戲。
“女兒……”一見到她,月無修立即一副慈父形象,然後朝她走了過來。
季緋兒已經深知這個妖魔界沒有一個正常的人,所以對誰都很忌憚,警惕心很強,生怕他是什麼可怕的東西變的,所以她立即後退幾步,避開月無修。
這是女兒對自己的父親該有的反應麼?月無修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這個死丫頭,衆目睽睽之下竟然給他難堪。
“娘娘,這位……是狐王,是您的父親啊!”知道季緋兒“失憶“的事情,所以綠意在她耳後小聲的提示。
什麼,是她這具身體的父親?特麼怎麼不早告訴她啊,現在她連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現在……該怎麼辦啊?
想到自己剛剛冷淡的樣子,現在如果再裝的熟絡點,豈不是顯得更假?倒不如將計就計。
“父親,這裡是大殿,你我雖爲父女,但這規矩不可亂,衆人面前,你還是稱我一聲帝妃娘娘吧!”她沒有忽略月無修剛剛的臉色,立即就猜到這父女關係之前肯定就不是很好,倒不如就徹底壞了吧,反正她也不認識,以後有交集了也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