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中,李墨與史蒂夫如同大夫與患者,兩人一問一答。隨着交談的不斷深入,他也弄清了美隊此時的狀況。
輪迴者能從大氣運之人身上撈功績,已經是公認的事情。不過氣運之談虛無縹緲,無憑無據,因此投資一個原住民的難度非常高,很考驗眼力勁與魄力,沒有覺對把握很少有人嘗試。
除了李墨這種提前知道劇情發展的人外,還有少數輪迴者掌握了預言占卜之術,可以預見未來;又或者懂得望氣之法,直觀看人氣運。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比如蜘蛛俠就是一個‘主角’,然而露絲哪怕委託輪迴者鑑定過,明白‘蜘蛛俠’是潛力股,卻依舊心懷忐忑。因爲她無法確認彼得帕克是否真的有價值,生怕他是個大坑。
同樣的,美隊看起來更加平凡。一個被冷藏大半個世紀的老古董,實力平平無奇,沒有任何超能力。除了年級略大,頗有影響力外,一無是處,怎麼看也不像是主角。
這樣一個人落到輪迴者眼中,根本毫不起眼。當初傳他內功的輪迴者,也是抱着廣撒網多撈魚的想法,隨便挑選了數十多個疑似對象,分別將內功傳出去。
對方的想法很簡單,如果這十幾個人真的有潛力,必然可以憑藉各種意外,將基礎內功練成,藉此脫穎而出,然而包括美隊在內所有人都不幸陣亡,那位輪迴者也熄了心思,認爲美隊是個沒前途的渣渣,就此荒廢遺棄,最終返回主世界。
李墨如今與‘輪迴星人’來往密切,身兼兩大文明之長於一身,已經開始深入研究異度宇宙的的‘力量體系’,將兩個世界的知識融會貫通(魔改),實力越發高深莫測。美國隊長因此主動送上門來,給了李墨一個練手的機會。
嚴格來說,美隊還是一塊璞玉,李教授自然不會錯過如此一份頂級實驗素材。
在詳細詢問,並對美隊進行一次徹底的體檢後,李墨得出一個結論:美隊就是個修煉界的垃圾!
他不懂得‘修煉體系’背後的哲學思想,無法理解‘經絡’的概念,甚至不接受體內存在經絡的說法。也無法想象出抽象的‘氣’,單純認爲‘氣血’就是‘血液’,人體是無法控制血液循環的。
李墨嘗試給美隊灌輸‘東方經脈知識’,但固有的思維觀念禁錮了他,有些概念一旦成型就牢不可破。你告訴一個堅信地心說的古人,太陽纔是太陽系的中心。對方不但不會理解,甚至會瘋掉!
這便是‘知見障’,除非徹底破碎掉三觀,然後重塑。然而美隊意志堅定,碎不了。
經過長達半個小時的科普工作後,儘管美隊也承認‘氣’的存在,但他無法強迫自己真心接納這些。一想到自己與‘東方神秘瑜伽’格格不入,隊長一時間有些喪氣。
而李墨也對美隊的固執感到絕望,修煉之途並非一朝一夕,只能讓他在潛移默化中慢慢體悟了。
這時李墨突然開口,充滿自信道:“隊長啊,你這種狀況我見過很多。你這是病,精神上的疾病,得治!你需要我的治療!”
美隊聞言眼前一亮,感覺柳暗花明峰迴路轉,連忙道:“能治好?”
“能!我還有一個速成的法子,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嘗試?”
“哦?還有什麼方法?”
李墨沉吟片刻,解釋道:“修煉這種事情,分爲主觀客觀兩部分。其中的‘主觀’是‘精神主觀的參與’,包括精神引導體內的生物力量運轉,構成一個循環。而客觀部分,是純粹的生物本能。這本該是長期主觀引導下,讓身體神經以及經絡形成條件反射,構建一套全新的能量循環,但你卻卡死在這裡。”
“不過我有辦法讓你跨過主觀上的障礙,直接跳到第二步。當你體內慢慢凝聚出‘生物能’後,構築出‘能量循環系統’後,再掉過頭來體悟這種感覺,就可以知行合一,快速認清理解‘修煉體系’的奧秘。不過這種捷徑有一些小缺陷,不知道隊長你能否接受?”
“什麼方法?”
“電療再教育!”說道自己擅長的方面,李墨的雙眼爆發出一陣陣令人心神爲之所奪的亮光。他如同兇獸看到獵物一般,緊緊盯着美隊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來。
美隊被李墨的氣勢所懾,又聽到與自己息息相關的信息。因此直愣愣坐在那裡連連點頭,很快就被說服。於是二人當機立斷,直接轉道十四樓的電療室,準備‘電擊美隊’。
……
冷色調的房間中,美隊被固定在一張座椅上,全身禁錮無法動彈。房間中空蕩蕩的,只有李墨一人。此刻李教授正背對着他,不斷擺弄臺子上的器具,時而拿起閃爍寒光的針頭,時而舉起手術刀。
美隊心中突然一寒,有一種老母豬深入屠宰場福地,即將被人刑訊逼供,任人宰割的錯覺。這時他忽然意識到一件奇怪的事情,自己怎麼會如此輕易就答應了對方接受電療?
“隊長,這種輔助修煉與正常的修煉截然不同。如果你能接納‘東方的修煉思想’,可以主動引導體內的能量,順利在體內的經絡系統中,構造一套‘條件反射’的能量循環。然而如今你無法接納,所以我要直接在你的身體上,烙印一套‘非條件神經反射系統’來作爲代替品。”
“而這過程中,你的身體不僅不可以反抗,精神也不能參與進來。如果你保留清醒的意識,電流的刺痛會刺激你的神經,身體會下意識的抵抗。疼是不好的,人都討厭疼痛。當最終構築好‘神經印刻’後,也會在你的心靈中留下負面陰影,讓你討厭這種感覺。從今往後,你在修煉時,厭惡的情緒會不斷出現,形成惡性循環,最終成就終究有限。”
“所以,我現在要對你進行全身麻醉,讓你的身體放鬆大腦放空,甚至還要服用本公司的‘特殊藥物’,人工抑制切斷腦垂體的激素分泌,讓你進入擼出血後的絕對賢者狀態!那時,你的靈魂將處於空明之中,脫離身體的束縛。而我也會抓緊時間爲你烙印‘神經印刻’,當你重新恢復知覺後,你將本能的開始運轉內功。”
李墨不厭其煩的解釋,目的就是消除美隊的戒心,畢竟這種徹底麻醉,還要抑制腦垂體激素分泌,同時麻醉前額葉,那時候的美隊將處於絕對不設防狀態,不比一隻菜雞厲害。這種事情,還是提前講清楚比較好。
美隊聽聞李墨的敘述,如同受驚的貓,全身汗毛炸立,想要掙扎卻動不了,心中毛毛噠,有些被嚇到了。
再次看向李墨時,他的眼神不自覺帶上了淡淡的敬畏,這種感情無關實力,完全是學渣仰望科學怪人時的自卑與壓迫感。
姿勢就是膩釀,靈魂就是載體,這是龐大知識儲備帶來的靈魂壓迫!
美隊上世紀四十年帶的小學文化水平,李教授自學成才,‘生物基因學’、‘機械工程學’雙修,十八個學位豈是說笑?兩者相互對峙,如同暴熊俯視小白兔,美隊完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