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組織生物工程實驗室中,大鼬子表情凝重的斜躺在一張實驗椅上,身體被大量皮帶固定死,無法掙扎動彈分毫。
他的表情糾結難看,顯示着心情非常糟糕,任誰即將被挖出雙眼,恐怕都開心不起來吧?但他並沒做出半點反抗,反而安靜的任由彼多施爲,將他的頭也固定好,保持水平狀態,將雙眼暴露在無影燈下。
“鼬先生,您的雙眼即將培育成功,這是最後一次嘗試性換眼實驗,手術風險預計爲5.2%,非常安全,請您全程保持積極樂觀的心態。”負責打下手的可米莉,拿着一本手冊,敷衍了事的照本宣科,安慰道,“對了,你是否需要來點音樂,緩和緊張的心情?”
對此早就習以爲常的鼬,無視了可米莉的假意安慰。他試圖閉上眼睛,避開那刺目的手術燈光,但很快就被彼多掰開眼皮,用特製的器具固定住上下眼瞼。受到強光的刺激,他的雙眼留下了淚水。
彼多見他不應聲,於是對可米莉道:“可可,來一段音樂吧,今天就聽死亡金屬好了。”
小魅魔扭頭,見李墨並不反對,便開心的按下開關,實驗室內部立刻響起了節奏感強烈的轟鳴,電吉他快速的反覆、幾無旋律的和絃、速擊狂踩的雙大鼓,主唱咬牙不清的低吟狂吼,以及極具磨顆粒砂質感的如同指甲摳黑板的撕裂式黑嗓嘶吼,無一不讓實驗的器材劇烈顫動起來,發出砰砰砰的撞擊聲。
面無表情躺在試驗檯上的禁慾系冷酷美男大鼬子,也不受控制的抽搐哆嗦起來,畫風突變。彷彿一道電流擊中身體,汗毛倒豎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與驚嚇。
畢竟是傳統忍界土著,不像八尾人柱力那般有鑑賞能力,無法接受李墨一家的音樂審美,只覺精神受到巨大的折磨。
在李墨的示意下,彼多又對他注射了鎮定劑、麻醉劑……藥力很快發作,瞳孔變的渙散,精神逐漸恍惚,燈光的灼目感漸漸消失,耳邊的噪音、身體的震動,離自己越來越遠。他感覺自己飄上雲端,隱約間,大鼬子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了?這一回,似乎是第五次預演手術?
半夢半醒的狀態下,鼬的思維開始劇烈波動,回憶起兩週之前,維克多第一次和自己交談的場景,真是記憶猶新。
……
當時的他被關小黑屋整整三天,接着黑暗空間突然亮起強光燈,直勾勾打在他的臉上,晃的他閉上雙眼。視線朦朧模糊之際,波之國的幕後黑手走到自己面前,開口說了起來:
“宇智波鼬,在我眼中,你的人生充滿了失敗,毫無價值與意義。聽說你從小就被稱做天才?5歲能思考人生、7歲從忍校畢業、8歲覺醒寫輪眼、11歲加入暗部、13歲滅族號鼬神、18歲敢日神仙……咳咳。”
“回首往事,你一生中,有做過一件值得驕傲的事嗎?人的一生應該這樣度過: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不因碌碌無爲而羞恥,臨死前能說上一句:‘灑家的生命與精力,都已獻給世上最壯麗的事業。吾之生涯,一片無悔啊!’”
“那麼你的一生,追求的是什麼?意義又是什麼?可有悔恨?來說說滿是惡棍的曉組織吧,無論你是否承認,佩恩在爲和平而奮鬥、迪達拉追求剎那的藝術、蠍追求永恆、角都熱衷金錢、飛段有狂熱的信仰,大蛇丸他相信科學!他們無論好壞都有自己的夢想,併爲之奮鬥,從中獲得很快樂,縱死無悔。”
“但你呢?雖被稱爲天才,右眼隱藏着史上最強火遁-天照,卻沒燒死過一個人。三代火影誇你有大愛,年幼卻深邃,擁有成人思維,於是你屠了整個家族。當了間諜,從未傳回有價值的情報。自詡保護弟弟,卻可勁折磨虐待,一廂情願這就是愛。空有三神器,卻對好基友被鍋王坑死、全族眼睛被鍋王挖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你熱愛木葉,對木葉毫無貢獻,反而造成大量破壞。哪怕一個不起眼的下忍,這些年來不斷巡邏安保,發揮的價值也比你大。你連下忍都不如啊!”
“哎,你的人生若是個劇本,那你的人設必定渾渾噩噩、前後矛盾、毫無意義,空有強大實力華麗背景,卻沒有半點值得稱道的地方,沒有支撐你這個人物的相應事蹟。你這個角色的存在,很是浮誇啊。”
“唯一支撐你活下去的‘扭曲弟控之愛’,在弟弟變妹妹後,化爲無盡的愧疚與悔恨,讓你三觀徹底崩塌。你的一生可悲可嘆,簡直就像某個白癡純粹爲了塑造一個悲劇式人物而強行悲劇的無邏輯無腦產物,主要起到對弟弟(妹妹)負面影響的推動作用。”
“大鼬子啊,你真是白瞎了這對萬花筒神裝。已經被用到快要瞎的地步,也沒燒死幾個人,只是在對抗大蛇丸時,發揮過唯一一次價值,真不知道你這麼些年來,是怎麼把耐久值糟蹋光的?”
經過長達三天的小黑屋冷處理後,口炮仙人維克多取出新鮮食材大鼬子,對其進行了心靈撒鹽的靈魂料理,並通過無雙口嘴遁與心魔誘導,對食材進行反覆刺激與炮製,使其迅速入味,進入最佳狀態。
“夠了,你住嘴!”精神狀態糟糕的大柱子,瞬間暴怒,狂吼出聲,想要打斷李墨。
換做以往、換成任何一個刑訊者,說出這番話來,頂多讓他內心感到微微刺痛,掀起一絲微瀾。但在偏執的弟控之愛下,鼬完全可以自我麻痹、自我欺騙,否定現實世界的一切,甚至用月讀洗腦自己,將一切都排斥到‘心之壁障’之外,依舊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但如今卻不行了!三天的小黑屋冷處理,非但沒讓他自我調節恢復過來,反而被‘弟弟變妹妹’這個巨大沖擊,從內部徹底粉碎掉心之壁障,心靈防火牆變得漏洞百出。而維克多老仙更精通‘心魔與口遁’,從外界碾壓粉碎一切,直接摧毀他的心靈防線,因此大鼬子纔會脆弱不堪惱羞成怒。
聽完李墨的話,一向以擅長幻術著稱的鼬,也不受控制的自我懷疑,甚至連自我的存在都差點否定掉。難道自己並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傻缺虛構出的腦殘角色?這一切莫非是六道仙人的安排?我到底是誰?我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克總是否真的存在?難道忍界的一切都是虛幻?我是東海岸木葉市的居民,被調查者抓住做成了缸中之腦?這一切都是幕後主導者的陰謀,一段強加的虛幻記憶?……
鼬的San值不斷降低,精神混亂,在理智歸零的緊要關頭,他提前設置在左眼月讀中的‘靈魂ghost座標’被自動激活,開啓一鍵還原功能,清理掉氾濫的思維垃圾,將他的理智再度拉回忍界。
不過心靈的防火牆又被削弱一層,精神變的更加虛弱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