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甲還在低頭思索,只聽見上方傳來了噼裡啪啦的木板碎裂聲,面具之後他眯起眼睛,這種動靜,可不像是蜘蛛俠能做出來的啊。
剛用蛛絲拽下了牆壁上的通風管道打算鑽進去的彼得,聞聲連忙看去,聲音似乎是從下面傳來的。藉助蛛絲彼得從一處洞口翻下,只見一處屋子的地板上出現了一個大洞,洞底的地方一個傢伙正抽搐着倒在那裡。好奇的彼得四處查找線索。他盯着門框上的機械裝置,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
而另一邊,陸甲仔細聽聽聲音,發現沒有什麼動靜,也就不打算去管。他看看手裡的字條,想了一會兒突然冷笑,你讓我去我就去?這多沒面子啊,既然那些警察是他和自己談判的籌碼,那麼想必鐵錐頭會暫時保住他們的性命。既然如此,不如……
陸甲收起紙條,走向其他的房間。
作爲一家療養院,即使是已經倒閉多年的療養院,基本的設施還是有的。陸甲行走在最底層的房間,這是鐵錐頭家族的最核心的地方,鐵錐頭的諸多設備與隱秘都在這裡。而此刻,這裡空無一人。陸甲隨意接近了一個房間,和他想的一樣,門是鎖上的,特製的門和鎖足以將任何窺伺秘密的人擋在外面。陸甲擡起右手,右手上的無數細小碎片迅速流動,這是之前暴走的時候利維坦向他掩飾過的。這些碎片的完整形態是那把雙刃劍。而劍的本質則是虛空之境的投影,影子本身沒有形態,因此熟悉虛空之境的利維坦可以輕鬆調動這把幻影一般的雙刃劍變成任何形態,例如利爪,而陸甲也因此掌握了用法,雖然並不熟練,但變出一把小小的鑰匙,還是相當輕鬆的。
大概吧。
細小碎片轉入鎖孔,然後輕而易舉的將鎖的內部破壞的一乾二淨。現在就算是拿鑰匙也打不開了。
陸甲滿頭黑線,一臉無語。他摸摸這厚實的們,不打算掏出自己的武器,而且接近了自己旁邊的牆壁,手上黑色碎片流動變成一把雙刃劍,在陸甲魔力加持下迅速撕碎了牆壁,灰塵飄起,陸甲等了一會兒,才走了進去。
在一間黑暗的密室裡,鐵錐頭聽見了遠處傳來的巨響,想了一會兒,纔想起自己搶偷來的銀貂裝備還在外面呢!滿頭黑線的他一把拉開門,低沉中參雜着怒火的聲音響徹整棟大樓。
“血鴉!我告訴你,你只有三分鐘!三分鐘之後,如果你不出現,我就殺了這些該死的警察!你聽到沒有!”
彼得表示聽到了。敏銳的感知加上戰衣內置的夜視系統讓他繞開了諸多障礙物,迅速衝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陸甲有些無語,滿不在乎的收起了地上的銀貂裝備,轉頭看向其他的房間。警察,救是一定要救的,不過東西也是一定要搜刮的,絕不能給鐵錐頭留下一針一線,三分鐘?足夠了,憑藉自己的速度,兩分半,他就能把這些屋子搜的乾乾淨淨,讓鐵錐頭啥都不剩。
“轟轟轟”,牆壁被摧毀的聲音不斷傳來,這讓鐵錐頭的臉色更加難看。
在一處房間裡,陸甲找到了一副地圖還有幾張照片,這裡也許是鐵錐頭的行動基地,酒瓶,吧檯,撲克牌,到處都是黑幫們留下的。陸甲打開手電筒,將地圖照了下來,然後隨手拿走了那照片,照片上是四個正在裝逼的傢伙,遺憾的是陸甲根本不認識。算了,一併帶走,希望警察的資料庫裡有信息。這麼一想,陸甲乾脆把地圖也拿走了,不給鐵錐頭留一絲一線。
而在另外一個房間裡,陸甲找到了一些已經拆開的銀貂武器,除此之外還有一份圖紙,看上去倒像是幾個罐子,看不明白的陸甲只能裝起來回去慢慢研究。此外,這裡還有不少電子儀器,電腦,錄音器,攝影機,看上去像是直播用的裝備。
“嗯,鐵錐頭打算出道成爲偶像嗎?咦……他不會是想把我嚇死吧。還是把這些東西都砸了吧,省的污染我的眼睛。”
陸甲正準備開始砸呢,只聽見遠遠的傳來了幾聲槍響,這讓陸甲大驚失色,感覺計劃突然被打亂了。也顧不上這些東西了,直接衝出房間直奔槍聲傳出的地方。
另一方面,彼得也暗道不妙,加快了速度。
幾分鐘……半分鐘之前。
“你知道嗎?我們黑幫可是很講究禮儀的。”
遠遠的,鐵錐頭的聲音傳來。黑暗的房間裡,幾名鐵錐頭的手上拿着槍,槍口對準了被綁起來的警察小隊,爲了不讓他們逃跑,他們還特意在槍上安上手電筒,強烈的光線讓人睜不開眼。
警察們跪在地上,雙手背後用繩子束縛着,在強烈的燈光下,沒人注意到,黑暗之中,渡邊尤里隊長從袖子裡摸出一枚刀片,正在慢慢地割開手上的繩子。
“如果你們想要進來的話,其實可以直接敲敲門,我可以把你們放進來。”
鐵錐頭一身西裝,皮鞋在木質地板上吱呀作響,他在警察們面前轉悠,眼睛深處紅光閃爍。
“雖然你們還是偷偷摸摸的溜了進來,但你看,我並沒有對你們怎麼樣,你們都是警察,應該知道的,按照美國法律,私自闖入他人住宅並且試圖惡意中脅迫主人,我是可以將你們全部擊斃的。”
“但,事實是,我作爲一名黑幫,我不但沒有遵守黑幫的古老傳統,用武力維護自己的榮譽,相反,我只要求你們留在這裡,好好欣賞接下來的一幕。不過,我猜,你們當中的某個人,並沒有打算遵守我這個房主的意見。”
說着,鐵錐頭看向了一旁正在偷偷割繩子的渡邊尤里,猙獰的笑容讓她心臟都彷彿停止跳動,也許是她的錯覺,她剛纔好像在鐵錐頭的眼睛裡,看到了……紅光?
“也許之前我並不會發現你的小動作,不過自從一個月之前,我就發現我的身體正在發生某種變化,就如同那個綠塊頭一樣,人和人的體質是不一樣的,我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我會變得更加強大。而不巧的是,之前那隻該死的血鴉,他讓我的怒火熊熊燃燒,而你,不知死活的小蟲子,將我的仁慈視爲愚蠢,竟然想要偷襲我?很好,這麼多警察,想必已經足夠之後需要的砝碼,那麼,你就去死吧!”
磨盤般的大手抓向渡邊尤里,情急之下她用盡力氣掙開了身後的繩子,一把抓起旁邊黑幫對準她腦袋的槍口,一記肘擊將那黑幫擊倒在地,接着舉起手裡的槍械,對準其他幾個拿槍的黑幫開火,多年的警察經驗讓她彈不虛發,直接擊斃了剩下的持槍黑幫,接着他把槍口對準了鐵錐頭,鐵錐頭怒極反笑,怒火在他心中燃燒,讓他無法遏制自己的憤怒。他一把抓起旁邊的警察,將他擋在身前。
“來啊。開槍啊!”
尤里咬牙,卻始終無法扣下手裡的扳機。
“你知道嗎,在以前,我們會讓警察們知道什麼叫尊重。警察出動,我們就反擊,讓警察們知道什麼叫恐懼。”
他抓住眼前警察的脖子,狠狠地將腦袋撞在他的頭上,伴隨着渡邊尤里的驚慌失措,以及那一聲清脆的骨裂聲,他將手裡的警察如同丟抹布一樣丟開,然後走向下一個警察。
“但是現在,你們覺得你們吹口氣都能讓我們垮臺。然而事實呢?事實就是,你們的情報,早已被你們的大人物交給我了。”
第二個警察被他抓起,又是一記頭錐,第二個警察無力倒下。
“不!”
渡邊尤里憤怒地開始,子彈籠罩着鐵錐頭的身體,可直到彈夾打空,鐵錐頭仍安然無恙。
“呵呵,還挺疼的。”
摸摸身上的彈孔,他朝着渡邊尤里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步伐不減,走向下一個警察。
“我想,是時候讓恐懼重新籠罩整個紐約了!”
渡邊尤里無助地看着自己的同伴一個又一個倒下,傲慢,憤怒,不甘,熊熊烈火在她心中燃燒,然而這並沒有什麼意義,鐵錐頭仍然在繼續他的頭錐,一個,兩個,他已經不在乎接下來和陸甲的談判了。
“住手啊!我讓你住手啊!”
怒火點燃了渡邊尤里,她只感覺,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正在生根發芽。
鐵錐頭抓住最後一個警察,那是德雷克探長,之前他還在說,這次行動之後,歡迎各位來參加他兒子爲他準備的生日宴會。
“呸。”奮力掙扎中,德雷克探長將他的口水吐在鐵錐頭的臉上,嘴裡無力地念叨着:“敗類。”
鐵錐頭嘆了一聲氣,然後,在渡邊尤里的絕望中,在彼得的呼叫中,在陸甲的怒吼中,他狠狠地將頭砸向德雷克探長的腦袋。金屬碰撞中一聲骨裂響起,德雷克探長倒地不起,血液流出,滴落在他手腕上破碎的錶盤上。
絕望中,渡邊尤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最後一秒,她聽見鐵錐頭的聲音。
“血鴉是吧,很遺憾,你沒有救到任何一個人,而相反,他們因你而死。你有什麼想法嗎?”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不是超級英雄,他們的死我很抱歉,所以,只能麻煩你來向他們傳遞我的歉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