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我們信仰祖國和執政官?”
“因爲我們信仰母神。我們信仰她所創造的亞爾夫海姆。她爲祖國,爲我們派來了執政官。”
“我們應當首先爲誰服務?”
“爲祖國,爲人民,爲執政官服務。”
“我們應當服從什麼?”
“對國家的信仰。執政官。國家社會主義運動。”
“很好。”
教官點點頭。
“半小時後在南運動場集合,全體立正,解散!”
剃短的髮型、灰色的寬鬆運動服——和精靈傳統的長髮、綠色系短袖服裝迥異,這羣年輕的精靈學生看來像是某個宗教修道會的狂熱修士。一陣“咔”的鞋跟併攏聲,幾十條胳膊行着端莊的軍禮,接着是椅子挪動的聲音,還有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不論那一樣,全都整齊的像是一個人發出的。
在教室外的操場上,一個體育老師正教一年級新生做伸展體操,教他們彎腰夠到腳尖。另一邊,幾十個穿着迷彩服的三年級學生正在練習丟手榴彈。
在密涅瓦看來,這裡一點也不像個學校,整個讓她想起兵營和監獄的場面。分門別類的標準化建築羣,穿制服的居民,高牆和巡邏警衛。更新22.神秘樂園她不知道的是,這座普通小學的軍事化程度已經算比較低的了。在羅蘭的母校——亞爾夫海姆少年軍校,小學扛木槍,中學進行實彈射擊和槍械組裝,等進了青年團。就要學習步兵炮、迫擊炮和鐵拳火箭發射器的使用,每個月還要和“國民衝鋒隊”進行協同演習——騎着自行車,揹着半自動步槍,腰裡插着手榴彈,車把手架着兩發鐵拳。練習人類軍隊打來時如何進行巷戰。
亞爾夫海姆就是這麼一個全民皆兵的地方,政府給予人民包括義務教育的種種福利的同時,要求國民承擔起保衛國家的義務,並且用各種方式告訴他們爲何需要如此。基於衆所周知的原因,普通精靈市民也覺得這是讓他們能每天安心生活的最低保障,心甘情願的接受日常的軍事訓練。
或許有人認爲這是一種被害妄想症。純屬析人憂天。但在密涅瓦看來,這是一番毛骨悚然的風景。
儘管那位執政官什麼都沒說,從目前和精靈的接觸來看,相當多的精靈反對對外擴張。可是,有時候威脅並非是直接的。甚至是物理層面的。作爲一名接受過系統帝王學教育,已經具備一定政治素養的王族成員,密涅瓦更擔心另一種威脅——輸出革命。更新22.神秘樂園任何君主制國家都對“革命瘟疫”抱有足夠高的警戒心,之前諸國對查理曼殘酷鎮壓王冠領採取默許態度,除了各國沒有精力和能力介入其中外,王冠領高喊着“國王滾蛋”的口號建立共和國,極大觸動了諸國君王的神經也是一個不能忽略的因素。畢竟誰都不想爲了噁心一把查理曼,結果讓自己那些不安分的國民浸淫“反君主、反*”的異端邪說。然後把王冠領的事情在本國再上演一次。
從這一層面來說,亞爾夫海姆是個更甚於王冠領的威脅。
裡面的道理很簡單,“聖伊斯特萬共和國”不到一個月時間就覆滅了。除了展現新式武器和戰術的破壞力,順帶讓查理曼佬大秀了一把大屠殺和姦o地獄外,這個短命的共和國沒有任何值得一提的成就。除了一小撮真正的睿智者,很少有人會有興趣去關心一羣失敗者提出的口號和思想——無論那些東西有多麼進步,失敗的烙印都令其黯然失色。
亞爾夫海姆卻是一個成功的國家,成功得叫人嫉妒。讓人害怕。
不需要多大功夫,幾個文筆不錯的筆桿子。定期挑選一些人來參觀遊覽亞爾夫海姆。一個富庶、文明、先進、高效、廉潔的國度就會出現在人們面前,引起轟動與關注。然後培養出大量的“亞爾夫海姆粉”。那些如癡如醉的粉絲舞動手裡的筆桿,將亞爾夫海姆和自己心中的理想國度重疊在一起,把那裡的一切都描述成世上最好的,它的文化、它的生活方式、它的價值觀都值得人類學習和效仿。接下來,這些腦袋發熱的傢伙爲了進一步凸顯精靈國家的完美,同時也是爲了發泄自己的不滿,他們一定會找一個靶子……不用問,這個靶子一定是他們自己的國家和政體。
就是人類國家!邪惡的人類君主*,愚蠢的教會宣傳,剝削和壓迫廣大勤勞勇敢人民的罪惡制度!我們之所以沒能過上亞爾夫海姆那樣的生活,全都是體制問題,一切都是體制出了錯!
世間上無視自身問題、沒有最基本責任感的愚蠢之輩格外多,這些人總會尋找自己能接受、容易推卸的簡單理由,如果找不到,就蠻不講理的讓他人爲自己的失敗負責。這個“他人”可以是父母、師長、同學、社會,也可以是他所在的國家和那個他自己都不甚瞭解的“體制”。
接下來,在這些人的蠱惑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用相同的思維模式看待自己的生活,不滿之情在整個社會擴散。社會動盪,各種暴動叛亂層出不窮,直到把整個國家折騰完蛋……
不費一槍一彈,亞爾夫海姆就能把人類諸國推進萬劫不復的地獄,贏得這場意識形態鬥爭的勝利。
這纔是密涅瓦最爲擔心的狀況。
比這更加頭疼的,是不存在能解決這個危機的手段。
像王冠領那樣,用“鐵和血”來一勞永逸地解決亞爾夫海姆根本行不通,還沒等各*隊集結完畢,黑漆漆的晶體就將從天而降,開始執行全世界寒冷化作戰。
退一步說,哪怕那位神明使者不直接動手,一個全民皆兵的亞爾夫海姆也足以讓任何想用武力清除革命瘟疫的國家三思。
比不過。打不贏,難道要無視他們?可以的話,密涅瓦倒也願意這麼幹,但這純屬一廂情願。他們既然敢於開放各種設施參觀,本身就代表了放棄保密主義的姿態。只等時機成熟,以閃耀的姿態出現在世人面前。
——我們代表了世界的潮流。
想到將來某一天,精靈對人類社會放出這番豪言時的自信姿態,密涅瓦的肝尖都在顫。
接下來又是漫長的參觀行程安排,大圖書館、國家音樂廳、博物館、畫廊……如果是平常的話,儘管會覺得累。但密涅瓦依然會興趣盎然的參觀,但現在看着那張行程安排的表單,她只是感到恐懼和煩躁。
“馬上是午餐時間了,要不我們就在露天餐館用餐?”
似乎是看出了密涅瓦掩飾不住的倦意,海德里希提議到。身心俱疲之下的密涅瓦也懶得去糾結堂堂公主在大庭廣衆下用餐是否合乎體統。輕輕點了點頭,波爾舍轎車很快就在動物園對面、布達佩斯大街上的一家餐廳前停了下來。
海德里希要的是啤酒、燉泡菜和香腸,羅蘭是三明治和橙子汽水,密涅瓦是漢堡包和蘋果汁——“僅限人類”的風沒有刮到這裡,他們得以在一張桌子上用餐,周圍不時偷來好奇的一瞥。
種族隔離社會下難得的公平。
密涅瓦在心裡吐槽,然後對這種時候還能想到這種事情的自己感到好笑。
昨晚聽到的刻薄話再一次浮上心頭,藏不住的苦笑在臉上浮現出來。
“最基本的社會學常識告訴我們,人生來就是不平等的。”
邊上傳來羅蘭的低沉聲音。密涅瓦下意識的擡頭,看着若有所思的少年。
“這是那傢伙昨天對我說的。”
羅蘭說得很誠懇,沒有一點做作,似乎是被話題的沉重所壓迫,紫瞳顯得有些黯然。
——不論是出生的家庭環境,各種家庭背景所能賦予每個人不同的人生機遇。還是每個人在生活中通過努力所能得到的機會,全都不存在“平等”這種前提。“人人生而平等”的美好願景自古以來被無數帝王、貴族、官僚、教首、主教、野心家、革命者所借用。但卻是一個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恐怕將來也不會實現的美好幻想。
李林晃盪着酒杯,用難得的正經口吻對羅蘭訴說着這個刺耳的真理。
在他那個世界,流傳在美利堅合衆國和後來通過法國大革命遍及歐洲的平等思想,是建立在基督徒們對上帝的信仰上的,因爲《聖經》的主旨之一便是“主的子民皆平等”——沒有理由,也不需要進行證明。因爲基督教信仰在歐洲的普遍性,“天賦人權”的思想一經提出,便得到越來越多人的認同,進而推進了西方近代皿煮運動。不過這與“君權神授”並無本質區別,只是將對象換成了每個普通基督徒,其實質依然是借用怪力亂神說來強制界定並扭曲社會現象而已。
他的養父不是基督徒,不是某些明明不信仰上帝,甚至對宗教懷有偏執性仇視態度,卻一直主張獲得基督徒才擁有的權力,並堅稱此爲“不證自明”的腦殘。作爲無神論者和非人類,他從不把皿煮柿油當成什麼必須遵守的真理。但作爲管理者,他需要考慮管理對象的心理狀況和感受,爲了避免風險,他需要讓儘可能多的異見者成爲“執政官之友”,而不是造反派和革命黨。所以他也需要引入一些“平等”思想。
“因爲這可以證明因每個人的努力不同,以及他們所屬種族不同所產生的不平等是合理的,人們不應將此視爲不合理,而應當做常識的一部分加以接受。”
羅蘭儘量不讓自己的聲音和李林相似,但他還是覺得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的,就是李林當時那種嚴肅腔調。
他的心情變得糟糕起來,哪怕說完這段話後,李林還開了個玩笑:“‘不平等不是罪惡,平等纔是大惡。我真該戴上蛋卷頭假髮這麼說”。他還是難以釋懷。
“他會那麼說。是有他的見解,從客觀事實上來看,那也是正確的見解。可是……這種看待事物的方式未免……”
——太過悲哀了。
密涅瓦沉默着,泛起些許涼意的心將羅蘭未盡之言填入空白之中。
不相信他人,也不相信人的善意。冷徹的觀察,然後毫不留情的予以解決。整個過程沒有對話和溝通,只有正確和不正確。
然而作爲以一己之力承擔整個世界重量的管理者而言,這是必要的思考方式。但以人類來說,這種表現太過無情,幾近於殘酷。
“我有同感。”
密涅瓦放下漢堡包。近乎無意識地呢喃。
幾輛校車從餐廳前經過,車裡坐滿了穿着兒童團制服的小孩,所有的孩子都興高采烈,大概是剛從動物園春遊歸來。
“或許種族隔離制度確實是一種比各國更爲先進、溫和的調和手段,就目前所見也確實展現出了效果。可……我不想成爲被關在籠子裡供遊客參觀的猛獸。”
把憋在心裡的感受一吐而盡。一直陰沉的臉上露出了些許輕鬆。
被置於弱者和被管理者的地位上,被人隔離和差別對待——這樣的事情從未體驗過,也正因爲親身感受過彬彬有禮的“平等但隔離”,她才能發自肺腑的反感這種制度。
“所以即使不方便,也要努力讓不同種族相互理解才行。不是爭着讓哪邊屈服於哪邊之下,而是要找出能使彼此妥協的折衷點纔對。縱然路途險惡,也要堅持下去。”
不再長吁短嘆,紫瞳中露出一絲堅毅。望着少年樂觀的側臉,密涅瓦點了點頭,聽羅蘭說到:
“首先。就要從‘斯科特案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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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在桌子上的紅茶已經失去了溫度,卻沒有人來更換,任由液體紅寶石一般的高級飲料曝露在沉悶的空氣中。
爲執政官沖泡飲料是親衛隊隊長的特權,假如親衛隊隊長有事不能在身邊侍奉,執政官會自己動手。對這種有*份的行爲,當事人的解釋是“他人的茶完全喝不了。而且自己泡茶也有助於轉換思路”。由於確實無人能與李林的飲料調配技術比肩,大家也只好對此接受。
面無表情的喝掉冷茶。紅色眸子眺望着窗外的軸線大街,映出一個個低頭閱讀的身影。
民衆的文化程度與報紙和出版業的繁榮是息息相關的。得益於幾十年的義務教育,亞爾夫海姆幾乎不存在文盲,如果把統計範圍縮小到精靈,文盲率就是0。因此報紙、雜誌等文化產業欣欣向榮。
截至目前爲止,亞爾夫海姆的人均報紙擁有量爲世界第一,精靈們對讀報、新聞、討論的熱衷往往讓密涅瓦這樣的初次拜訪者感到驚奇。無論走到哪裡,沒有哪個社區的精靈不看報紙,不收聽廣播新聞。
熱衷於政治的部分精靈也熱衷於辦報建立輿論,因爲就像創辦了《黑色軍團》雜誌的右翼大頭目卡普博士說得那樣:“只有報紙能在同一時間內將一個思想灌輸進上千個不同的腦袋中去。而人民——就像大家都知道的那樣,通常非常懶惰,甚至懶得去思考,寧願相信別人告訴他的話。”
這位博士真該去幹宣傳部長,如此深得第三帝國頭號大喇叭戈培爾博士神髓的人才可不是哪裡都有的,能把右翼小報辦得如此成功的,也是不多見的。
“同國家社會主義敵人的無休止戰爭。”
“一切背叛民族的叛徒都將被精靈專政的鐵拳無情地鎮壓!”
“絕不允許在神聖的亞爾夫海姆出現人類的反抗活動!”
“要讓人類的王女認識到今日的精靈已經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民族了!”
隨着斯科特案開庭日期的臨近,《黑色軍團》慣用的激烈筆調變得更加激烈,一羣抽了羊角風的編輯整天嚷嚷“種族淨化”和“殺光人類”。
真是夠了。
一直在敲桌子的手指停了下來,瞳孔重新聚焦。
種族主義、極端愛國主義、擴張主義、帝國主義、民族主義、和平主義、民主主義……各種各樣的主張和思想必然存在,而且自有存在的意義。不過有一個大前提:它們始終只是用來實現某個目的的工具,而不是掌握權力、操縱國家發展的主導力量。一旦失去價值。或者試圖擺脫控制,就會被毫不留情的拋棄,然後被銷燬。
無論左翼、右翼、中間派,都是如此,只是用來治理國家的工具。
因此李林能容忍他們提出一些不合時宜的主張。也能接受其中的真知灼見,藉此同時扮演“樂於傾聽意見的慈善政治家”和“不苟言笑的嚴厲家長”的角色,小心而謹慎地調整國家發展防線,最終大家皆大歡喜。當他們超過這條底線,把手伸進不該伸的地方時,他就不會再寬容。
除了政治平衡上的考量。爲了未來的國策,李林同樣需要讓右翼蹲到角落裡閉嘴。
“裝”似乎是所有智慧種都有,也都會出現的不良傾向,爲了讓自己的行爲合理化,適當的“裝”也無可厚非。就在李林和密涅瓦大談“種族隔離的優越性”之前10分鐘。執政官大人剛剛簽發三分文件:兩份是招標書,詢問“消毒淋浴室哪家強”、“焚屍爐哪家強”,第三份是運輸調令,將一批“油紙包好的”齊克隆-b送到北方的卡廷森林。
未來精靈政權開始支配世界時,同樣需要“裝”,明火執仗的把人送進毒氣室最終解決是鐵定不行的,太過頭的“裝”同樣行不通。
米國鬼畜可以算是個負面教材,偉大的“文明傳播者”們像對付臭蟲一樣消滅着美洲土著。直到最後把所有印第安人趕進貧瘠的“保留地”內,種族瀕臨覆滅爲止。等200年後,“人類希望帝國”盛極一時。當年殖民者的後代將那些差點被祖先們趕盡殺絕的原住民捧出來,高舉“保護傳統文化”的屁簾兒,爲失去風俗、信仰的印第安人建造主題公園式的示範工程爲這個國家裝點門面。裝起寬容、裝起品味了。用他們的話來說:“對於過去那些,我們已經無法做什麼了,但是至少我們還能爲現在的原住民做點什麼。”然後,“信仰皿煮。尊重人權”的米國鬼畜們拿着自己祖上的爛賬充當管閒事的理由,肆無忌憚地滿世界推銷他們那套輸出價值觀。鬧到最後。除了那些死忠的腦殘粉,滿世界都對他們奇特的廉恥心產生了好奇。更多則是反感,等這個國家因爲自身的貪婪和疲於應付層出不窮的敵人,最終陷入不可挽回的衰落之後,每個國家都乘着“能做點什麼”的時候,上來踩它一腳……
李林不是聖人,也沒打算讓精靈們成爲道德模範,但他同樣不打算重複那些已經被證明失敗的案例,製造一個動盪不安的世界。他爲未來世界制定的政策是“少數支配多數,各種族間的恐怖平衡”。
從地緣形式來看,最符合亞爾夫海姆現狀的,是以色列。如果李林有着和山姆大叔同樣的戰略需求,讓這個世界變成和中東一樣混亂,甚至更加混亂,是一件非常輕鬆的事情。可他需要的是一個牢固的、能長期控制的體制,因此用少數種族支配多數人是最佳選擇。
一般人會覺得這很荒唐,在他們看來,如果想得到一個穩定的社會,唯一合理的做法應該是拉攏人數較多的一邊,同時打擊人數稀少而遭到多數派敵視的少數派。然而事實上,利用少數人統治多數人才是真正合理的做法,指望通過壓制少數派討好多數派只會讓局勢持續惡化:佔多數的種族將會認爲統治階層害怕他們的力量,用更加猛烈和頻繁的反抗活動來回應支配者。當然,如果李林像第三帝國或者日本帝國一樣,動用軍隊或者他自己的力量實施大屠殺,或許大多數人會因爲恐懼被迫選擇接受他的統治,但是反抗者不會因此消失。而且李林原本打算爲亞爾夫海姆塑造的形象也會徹底破滅。
亞爾夫海姆是一個熱愛和平、溫和友善的獨立精靈國家,不是殘暴的帝國主義殖民者;它的所有軍事行動不是爲了佔領其它國家,不是爲了奴役其它種族,只是“最低限度的自衛反擊”或者幫助其它國家國家建立先進文明的新秩序;精靈們所進行的是一項正義事業……在黎塞留那樣的老狐狸眼裡,這種宣傳基調可謂非常滑稽,是蹩腳的鬧劇。然而亞爾夫海姆和人類諸國有許多反帝國主義者,這種宣傳能夠矇蔽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使他們支持防衛軍的軍事行動,使他們支持亞爾夫海姆政府和最高官,使他們相信精靈國家是個好國家,亞爾夫海姆的體制是世界上最好的體制。
然後。亞爾夫海姆在國際上地形象會高大完美。使它在今後的行動中擁有更加有利的位置——道德上的制高點。
李林正在設法塑造這種形象,安排密涅瓦的參觀訪問就是其中一環,他需要維持這種形象。但激烈的種族衝突和遍地的屍體會讓所有努力變成給自己的一記響亮耳光,精心塑造的形象會在瞬間徹底倒塌,並使李林變成可恥的騙子和謊言家。
當然,職業政客不在乎這點小事,身爲人造生命,沒有道德感、榮譽感、羞恥心——統稱爲“感情”的李林也不會爲此感到困擾。可既然能讓事情更有效率的進行,爲什麼不那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