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叫人羨慕……慘絕人寰的非禮地獄後,作爲男人最後尊嚴的那條底褲總算是勉強保住了。儘管有好幾雙手在屁股和股間上下其手,讓守住小褲褲的意義打了一點折扣,不過總好過在一堆狂暴化的女生面前露鳥,讓自己的貞操面臨更危險的境地。
這絕不是誇張,羅蘭可是親眼看見好幾個暴行參與者一臉遺憾的將各種形狀怪異、用途不明的道具收起來,其中不乏蠟燭、大號注射器、三角木馬、粉紅色卵狀物等等叫人不明覺厲的東西……”小說“小說章節更新最快
被超快速扒光,然後又以同樣的sudu換上衣服。
三分鐘後。
“bravo!bravo!”
女生們形成的觸手叢林一下子散開,一起鼓掌祝賀。空出來的中心,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身着舞娘服飾的美少女。
是駱駝族領地內的舞娘服飾。
耳邊的金耳環閃閃發亮,稍稍一動便嘩啦啦作響,脖子上同樣掛滿金光閃閃的項鍊,手腕和腳腕處也套着金環。
到這裡還算正常,再往下瞄,就足以讓身心健康的男renmen血脈賁張了。
公國在男女關係上一直高度開放,駱駝族在某些方面古板的可怕,但是對舞娘卻高度寬容,允許穿戴性感服飾,結果舞娘服裝變得非常暴露。
脖子上雖然纏着項圈一樣的金環,但是軀幹部分卻只有用繩子連接的布片遮擋胸部和臀部,大片的光滑肌膚曝露在空氣中。
這種裝束很難讓少年看起來像少女。通常用塞佈讓胸部看起來豐滿的手段無法適用,胯部就更不要說了。不過集體的智慧不可小覷,最後用最新硅膠素材來做出c罩杯假胸的手法解決,胯部的wenti也由專業人士花螳螂設法解決了。一個波圓臀翹的舞姬出現在大家面前。
“nice。”
李林摩挲着下巴,打出了滿分。
“好你妹啊!”
化身性感舞姬的少年憤而起身,衝着辦公桌上10公分高、三頭身的養父分身發出咆哮。
“我的人權呢?尊嚴呢?都到哪裡去了?”
“那種東西和節操一起剁吧剁吧,撒點胡椒和鹽巴吃下去就是了,和吸引觀衆比起來,人權神馬的一文不值。順帶一說,別用那種表情吼。好好一個美女都被破壞了。”
養父分身的發言即爲少女們嘆息的代言。車廂裡的女性和精神層面女性全都深以爲然的點着頭。
雖說是爲了方便聯絡,應對突發事件留下來的擬人分身,但從其口中轉述的全是李林的想法。把握周圍人羣無法順利表達的共識,在恰到好處的用言語煽動奇怪的共識對他來說簡直和品紅酒一樣輕鬆。
“哪裡有這種喜歡看女裝男人的奇怪客人啊!前線的士兵裡有這種怪人嗎!”
“只要不說的話。大家都只會認爲‘這麼可愛。一定是女孩子!’誰也不會想到其實你是可愛的男孩子。更不會想到是可愛的女裝魔法少年。就連花螳螂都做不到這一點,這完全是超越生物學和自然演化的奇蹟,是神所展現的神蹟。啊,我都想去當教徒了。”
“那是什麼奇怪的宗教!還有,不是還有那個變身手環嗎,就算要穿這種衣服,也可以用哪個啊!”
“肯普法手環出了點小wenti,原本只是想讓變身後的胸部更加豐滿一點,結果變成巨乳了,頂着兩個能把衣服釦子崩飛的哈密瓜跳舞……臺下的大兵都會變禽獸吧。再說變身作戰啥的還勉勉強強,邊唱邊跳舞就不大方便了,畢竟骨盆和胯間的形狀差異擺在那裡。”
“胯、胯間……”
似乎是勾起剛纔的觸覺回憶,兩腿間傳來涼颼颼的感覺,少年夾緊雙腿低頭不語。
“沒有穿上精心挑選的決勝內褲多少有點遺憾,好在現在也不差。”
手杖挑起一條粉紅色蕾絲邊丁字褲旋轉起來,中央的黑蝴蝶格外扎眼,看着自己以死相逼纔沒套上的惡魔道具,羅蘭長長嘆出一口氣。
大戰之後,他實在沒興趣參與這種和羞恥play無異的活動,當時盤據在腦子裡的只有憤怒和驚訝。
他理解秩序的重要性,對阿茲達哈卡那個應得的結局也沒有太多異議。但他無法接受養父以維護秩序爲名,侵犯他人意志的做法。
這不是道德潔癖和安全需要之間的矛盾,也不是自我滿足和堅持的wenti,而是這種做法本身就代表着一種危險的傾向權力和控制的濫用。
的確,以阿茲達哈卡的危險性格以及他所造成的種種後果來看,任何人都不會質疑李林的決策。然而,“意志之牆”也keneng應用於其他人,甚至整個社會上,想到這一點,羅蘭就感到不寒而慄。
或許那樣做會讓人與人之間的矛盾消失,整個社會不會發生偏離軌道的事件。可是……如此一來,人類意志和感情不就等於根本不存在?包括思考在內的一切都交給比人掌管,那智慧生物和家畜又有何異?
或許會有誰跳出來說:這都是命運,是註定的。可羅蘭對此無法認同。
他討厭命運、註定之類的字眼。
或許世界充滿了混沌,各種keneng性有好有壞。可他不喜歡單憑一兩個標榜“絕對”的詞彙就全盤否定自我意志和感情。不講道理的逼迫、不容分說的指責、因爲差異而單方面施加迫害乃至殺戮對這種蠻橫的事情,他無法忍耐。
自己思考、自己決定、自己負責,這是他爲人的基本態度,也是他的小小堅持。
所以他纔不會盲信李林的決斷,所以他纔會決定以參與者和旁觀者的身份棲身亞爾夫海姆之內。力所能及的阻止暴走行爲,所以他纔會一再做出一些頂撞李林的事情。
因此,對植入意志之牆這件事,他的反應會那麼大。
還來不及等他對此抗議,更大的衝擊截斷了思考密涅瓦。
羅蘭不zhidao她聽見了多少,全部?還是末尾部分?無論如何,那都不是查理曼王族在現階段可以接觸的情報。一旦關於神意代行者和超越種的情報流入世俗權力圈,哪怕無法想象在當前微妙的政治局勢下,會產生怎樣的化學作用,但羅蘭可以預見最終的結果由恐慌和防禦本能引發的動亂。乃至一場世界大戰。
這絕非他樂意見到的情形。精靈陣營恐怕也不想看見發展到這般田地,爲了阻止情報流出,恐怕會採取什麼極端手段。如何說服密涅瓦保密,同時又讓李林相信密涅瓦的保密是可靠的。成了他最大的煩惱。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李林並未追究此事。
李林肯定早已察覺密涅瓦在偷聽。但他沒有做任何動作,事後也沒有談起,只是留下一個分身用來聯絡就飛走了。整個過程淡定得彷彿壓根沒這回事兒。
到底他在想什麼?
還沒琢磨出一點端倪,更加驚人的信息擺到了羅蘭面前。
阿爾比昂和公國在私底下進行接觸,很快就將停戰達成協議。
老實說,還不算太意外,畢竟戰場長期僵持,每天耗費鉅額軍費卻未能取得有意義的進展,只會給國家帶來政治和經濟的沉重負擔,在戰時稅賦的壓力下,民衆對戰爭的態度也會變得微妙。再加上查理曼遠征軍不斷高歌猛進這一背景,選擇適當的止損點結束戰爭就成了不二選擇。
讓羅蘭感到意外的,是時機。
依照阿爾比昂人一貫的作風,就算要停戰,也會在取得相對優勢的狀態下才會進行,一方面這是面子wenti,另一方面也是爲之後的談判做準備。可眼下……似乎並沒達成這樣的條件。
如果讓查理曼在戰爭中壯大,那是公國的噩夢,也是阿爾比昂最大的噩夢。
李林如是說。
這是解答,也是新的wenti。
阿爾比昂和羅斯聯合公國都已經打算結束戰爭了,但查理曼可不這麼想,他們想要戰爭,想要挽回王冠領叛亂的失分,想要進一步擴張領土和聲望。所以查理曼內部的強硬主戰派一旦得到消息,必定會加以阻攔、破壞。
當然,教會keneng也會摻一腳,不過教皇猊下對查理曼的壯大也有所顧忌,恐怕不會太積極,聯軍其他參與國的態度也類似。因此,最keneng積極破壞和談的,還是查理曼的王太子。
必須阻止他才行。
羅蘭對李林的見解沒有意見,可還沒等他爲難得一見的意見一致產生感慨,就被捲入女生的觸手之林,體味極致的羞恥play……
“這到底是鬧哪樣啊啊啊啊啊啊?!!!”
“如你所見,色誘前線士兵,讓他們沒時間和精力對和平協議的達成、阿爾比昂撤軍等一系列變故發生反應。”
“不是有慰問團在嗎?!”
“你覺得那些貴族女孩能多大程度深入臭哄哄的兵營?或者說,前線會提供有多少真實度可言的兵營給王女和千金小姐們參觀?”
答案全是否定,小姐們不keneng躬身鑽進臭烘烘的兵營帳篷,她們受到的教育可沒有應對這種事情時該採取的對策,即便能走進傷病帳篷,對傷兵表示慰問感謝,她們是否能表現好也是個wenti。所以前線也很“貼心”的準備了專門應對各種視察、慰問用的模範陣地、模範兵營、模範士兵、模範俘虜……專門應對此類狀況。
雖說造假也是兵營文化的一環,從過去到現在一直存在,weilai也還會繼續存在下去。不過會以這種形式添麻煩,實在是叫人感嘆。
“必須有某種更能吸引眼球、更加大衆化、更符合前線士兵需求的事情,以便最大限度的拖延軍隊調動,爲和談與撤軍爭取時間。而符合這一點的。就只有娛樂演出。”
“不是還有家書、慰問信嗎?”
“你覺得那羣文盲徵召兵有幾個能看懂的?更何況這也只能應付一下下層軍官和普通大兵,到時候來個中校、上校的吼一嗓子,不還得乖乖收起信件衝鋒陷陣?必須要把整個軍營的眼睛都吸引到一點上才行。”
三頭身版李林斷然否定了一切keneng,少年晃動着硅膠胸部做着最後掙扎。
“可……可這也太奇怪了吧?跳舞什麼的也不keneng跳一整天啊,再說女扮男裝什麼的,怎麼keneng會吸引人嘛!”
“不用擔心,我早已準備妥當。”
一聲響指,幾疊厚厚的本子堆在羅蘭面前。漂亮的花體字書寫着《魔法元首madoka》、《元首物語》、《我的鋼鐵不keneng這麼萌》、《真愛是怎樣練成的》……等等可疑的標題,配上穿着五種顏色超短迷你裙的少女羣像封面,更讓人懷疑這是不是某種犯罪組織的內部宣傳資料。
“前線士兵會喜歡這種東西?”
羅蘭滿臉懷疑。要說大兵喜歡性感女性他相信。身心健康的男人沒有不喜歡這個的,可是這種奇怪打扮的少女……
“潮流是要自己創造出來的,更何況,你確定瞭解軍營裡的流行和取向?”
“啥?”
輕輕咳嗽了一下。兜蟲小聲解釋起來:
“新軍裡禁止妓女進入軍營。軍紀上升的同時。能聊天解悶的就只剩下蹲在塹壕裡一起抓蝨子、罵天罵地的戰友,慢慢地培養出了感情,最後就升級成了戀人。有了關係……”
“你、你的意思是……”
羅蘭全身顫抖,臉色越來越白。
“王太子指揮的遠征軍,是一支基佬比例高達56%的軍隊。”
“啊啊啊啊啊!!!”
少年失聲尖叫,作爲一個取向正常的青春期男性,他實在無法想象渾身肌肉、汗水的男人之間纏綿是一副怎樣的畫面,更無法想象自己穿着女裝去基佬中間跳豔舞,最終會是怎樣的結果……
“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軍隊啊啊啊啊?!還能不能好haode打仗啊!”
“當然能,事實上爲真愛而戰的男人戰鬥力更強哦。”
古希臘底比斯聖軍、馬其頓夥伴騎兵的例子表明,爲愛而戰的軍隊可以強到超乎人類常識的程度,而且還不用擔心他們鬧出姦淫婦女之類的事情。撇開讓人撓頭的性取向不談,基友軍隊確實很強。不過,現在這些不是重點。
“呼呼呼,如此一來就算穿幫也不會有任何wenti,不,穿幫之後,大家反而會爲女裝少年而瘋狂、瘋狂起來……”
穿上同款式的舞娘衣服,巨針蟻小麥色肌膚意外的合適,只見她眼中釋放出光芒,一邊發出毛骨悚然的笑聲,一邊在筆記本上寫着創作筆記。
“呼呼呼,撒啊,來吧,羅蘭少爺,作爲一個女裝天使起舞吧。魅惑住男renmen,勾引他們走向禁斷之愛。不,這是走向男性與男性原本應有的世界形態!沒錯,被名爲‘大衆倫理’的盒子鎖住keneng性,扭曲了形態的世界。爲了賦予世界應有的形態,從男性之中尋找你的真愛,被誤認爲女性而展開的戀情最終轉爲神聖的愛情和肉慾……”
kerokerokero。
明明被冠以昆蟲的名號,巨針蟻卻從口中發出青蛙一般的怪笑。與其說這個一邊怪笑一邊揮舞筆桿的傢伙爲“腐女”,倒不如說她更接近必定會給周圍帶來麻煩的“那邊世界”的居民。
“不要隨便把人當成妄想的玩具!”
“不用擔心。”
嬌媚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雖不雄偉,但彈性十足的c罩杯在羅蘭背脊上磨蹭着,讓人戰慄的觸感不斷傳來。
“我們可是有秘密兵器,堪稱金字招牌的少爺在喲,一定沒.問.題.的。”
kira~?。兜蟲繼續用胸部磨蹭少年光滑的背部,以恍惚的口吻說着,同時閉上了一隻眼。2秒後羅蘭才反應過來,這是拋媚眼。
“沒錯”
不知何時換裝完畢的花螳螂也靠了過來。
“人生苦短,就算偶爾穿那麼幾回女裝也不會有什麼損失。不好好享受可不行。”
和極端抗拒女裝的羅蘭不同,花螳螂對女裝一事是非常樂在其中,此刻披掛着舞娘衣服的的肢體絕稱不上豐滿,殘留了濃厚幼女稚氣的身形一看就想到易於推到,也讓人聯想到尚無人涉足的純潔雪原,最大限度的挑起征服欲彷彿用身體說着“來,推到我吧。”
這也是一種才能,不過現在只會給羅蘭帶來困擾罷了。
“只要少爺你能上陣,保管那些臭男人都會跪在你的腳下,哀嚎着‘請踩踏我吧!’、‘請罵我這隻下流的豬玀’吧。爲此一擲千金都不在乎哦?”
更衣完畢的蜘蛛渾身顫抖。那是歷經沙場鍛鍊,怎樣都不會動搖的心都壓制不住的衝動。全身的血液爲之奔騰,心臟好像快跳出來一樣。
從頭到腳寫滿“危險狀態”的蜘蛛逼了過來,她的精神狀態顯然正豪爽的朝常識之外衝去。
“哈、哈哈哈……爲什麼。爲什麼會這麼可愛呢?!好想帶回家包養啊!要不要到姐姐這邊來。要不要從此過上玫瑰色的幸福生活?來吧!”
“冷靜!趕緊給我冷靜下來!!”
“怎麼keneng冷靜啊!明明這麼可愛!可愛到想帶回家用繩索鐵鏈保護起來啊。這是需要馬上進行保護的對吧?!這是自然法則,是萬物真理對吧?!”
“別把犯罪動機一樣樣列出來啊!”
少年的臉變得通紅,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
“哦哦!這個害羞的表情給32個贊!”
“看這裡!!”
“好可愛!!”
“付多少錢都行。好想欺負一下少爺!”
“人家都要溼了~~~~”
恐怖的對話在四周穿插,起鬨和歡呼讓羅蘭的內心更爲沉重。
彷彿還嫌不夠亂,所有女生一起用疼愛般的瘋狂眼神圍觀羅蘭,同時拍手唱起歌來。
“來!穿上吧!爲了世界的和平與安全!爲了男renmen的真愛!爲了美麗的公主!羞恥爬上你的臉,舞娘裝包裹住你身!輕飄飄的緞帶遮住你的臀!委身於恍惚,豔羨,背德的光芒……!!”
這就是……人類的罪業嗎。
歌聲中,四個顯然精神非正常狀態的同伴開始教授羅蘭該如何擺pose。笨拙的動作加上害羞的表情進一步將可愛的要素放大,此時此景已經讓人無法分辨羅蘭的人生到底是升格爲喜劇,還是淪落爲悲劇。
“記得手要這麼伸,屁股要這樣翹,胸要這麼抖”
眼看着少年就要順勢跨越禁忌的底線,踏入背德的世界,一陣咳嗽恰到好處的傳來。
“諸位,現在可不是娛樂時間哦?”
羅蘭感激的看向李林,彷彿那是穿透烏雲的一道曙光,風暴之海上的一個救生圈。
“我理解各位喜歡女裝秀和調教‘可愛的男孩子’的心情,可別忘了排練吶,就算爲了專門伴舞而開發的‘舞王喪屍’還在運輸途中,歌唱和舞蹈也可以先練起來。嗯,先選劇本和曲子吧。我個人認爲《魔法元首madoka》就bucuo:覺醒了魔法之力的粉毛主人公,和紅茶學姐、劇場藍毛、吃貨紅毛、鋼鐵黑長直組成五色戰隊,與強大的魔女極其使魔對決。在經歷了同伴斷頭、黑化、魔女化等一系列事件。最終主人公和鋼鐵爲了尋求真愛展開相愛相殺的大對決。嗯,真是個治癒的故事。”
穿透烏雲的陽光頓時化作晴空霹靂,羅蘭心中那一絲期待碎了慢慢一地。
這不是治癒,這是致鬱,想出這種劇情的傢伙一定年輕時生過差點掛掉的重病,並且向他的學姐告白被拒絕,最終變成了喜歡相愛相殺、bad.end的“愛的戰士”。正常人絕沒有keneng寫出這種劇本。另外舞王喪屍是啥玩意?什麼時候開發出了這種不明覺厲的東西?到底爲了這場女裝羞恥play做了多少準備?!
不行,絕不能出演這種劇本,這是比失去貞操更嚴重的危機。
意識到這一點,少年緊貼着車廂牆壁。朝被眼睛kirakira閃不停的人羣隔斷的出口移動。
當
鋼琴鍵發出份量十足的聲音,同樣分量十足的嘆息攥緊少年的心臟。
“主角走掉的話,我可是會傷腦筋的。”
十根手指如同舞蹈般靈活的舞動起來,節奏感十足的前奏響起,高度亢奮的女生們高聲唱了起來。
“社會主義好,社會主義好,社會主義亞克西!社會主義好,社會主義好,社會主義的鋼鐵好!小朋友,你們好嗎?還能記得。我是誰嗎?我就是魔法元首madoka!到河北省,去見鋼鐵。在月光下。你的背影,讓我們一起跳舞吧!”
《白金元首》的歌謠響徹整節車廂,這個世界第一次感受到何爲迪斯科,異樣的氛圍正在不斷擴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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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車廂門的瞬間。密涅瓦被結結實實嚇了一跳。
身爲公主。她接觸過各式各樣的音樂。其中不乏或高雅或激情的曲調,但從未有一首曲子如同此刻纏綿耳邊的這首一般節奏感強烈,同時還充滿某種童趣氛圍。
“大王叫我來巡山。小心提防勇者來……”
歌詞過於直白,而且以反派來說,似乎過於可愛,有立場觀點不正之嫌。不過考慮到這是大衆通俗歌曲,倒也不是不能容忍。
wenti是:節奏感,太強了。
目光所及之處,不論男女侍應生都處於聞歌起舞的狀態,就連一臉嚴肅的乘務長都一臉苦澀的跟着節奏做動作。
密涅瓦側目瞄了背後一眼,只見侍女們姿勢端正,但身體上某個部位大腿或是脖子,不受控制般,隨着音樂在小幅度抖動。
就算這是鄉間俚曲,這個近乎操作系術式般的感染力,似乎也太強了一點。
也許是v.e公司新搗鼓出來的東西吧。
心裡如此嘟囔着,密涅瓦繼續朝車廂深處前進,感染力超羣的曲調漸漸成爲背景雜音,腳步變得越來越沉重。
(……我)
密涅瓦的心中泛起波瀾,矛盾在她的心臟中不斷糾葛。
(我有該做的事情……不得不做的事情……)
那是早已有所覺悟之事,自從被告知與羅蘭訂婚時就已被告知,如今通過聖女殿下提醒,再度回憶起來的職責。
那一紙婚約並非是讓她扮演照顧輔佐羅蘭的單純女性,而是讓她表面上成爲財團與王族和諧共處的抵押品,暗地裡慢慢變成控制羅蘭乃至財團的項圈。
爲了對擁有財團繼承者施加影響,同時又不被財團察覺反彈,勢必採取懷柔手段,慢慢將羅蘭塑造爲符合王族需要的財團總裁。自古以來,想煽動或束縛住某個男人時,所用之物無非是金錢、名譽和美女。但對財團而言,金錢和爵位並沒有多大吸引力,剩下的,唯有美色了。
第一目標本應是身爲總裁的李林,但面對這個極度狡猾又冷酷無情的男人,美色恐怕未必能發揮效果。所幸還有財團繼承人羅蘭在,掌握住他,就等於掌握了weilai的財團。
和羅蘭發展感情,通過獲得寵愛,將自己化身爲束縛財團的項圈這就是密涅瓦被賜予的使命。而現如今,這個使命還被賦予了新的意義,即確保和神意代行者溝通的渠道。
無需姬艾爾提醒,密涅瓦對今後的形勢發展也有相當程度瞭解。
只要有神意代行者撐腰,財團就能繼續屹立不搖,無論是其自身實力,還是背後的靠山都足以應對各種挑戰。反過來說,只要成功籠絡羅蘭,這股巨大的力量即可爲查理曼所用,就算想成爲世界之王也絕非白日做夢。
一方面是爲了王族自身的存續,另一方面爲了weilai全世界的權力,爲了獲得這些,密涅瓦被選中,成爲羅蘭的未婚妻。
密涅瓦對此並沒有任何怨言,她並不認爲自己是有多麼與衆不同的存在,既然世上有人挨餓受凍,而她衣食無憂,學習知識禮儀,呵護花容月貌,那麼就該對優渥生活以及賜予這一切的父母感恩,做出相應的回報纔是。
換句話說,查理曼第四王女密涅瓦.德.波旁的存在意義僅限於此。
除此之外,她什麼都不是,其它能稱得上存在理由的,哪裡都找不到。若不能完成這個使命,她就沒有存在的意義。她自己的結局不必多說,就連一母所生的胞弟也會被捨棄吧,失去最後的庇護,夏爾和她將走投無路。
密涅瓦很清楚這件事。
所以
(我是王女。)
她對着車窗上映照出來的自語到,空虛的眼光散溢在微溫空氣之中,相對於決心,內心鳴動的聲音實在過於空洞。
(把自己獻給國家和一族的……王女。)
對財團繼承者奉獻,並藉此成爲管控財團的繮繩。
爲了查理曼,爲了將自己撫育長大的父王,爲了脫離自己庇護便無法生存的王弟,此身此心,皆爲虜獲羅蘭之心,並加以操縱而存在。
這是唯一且絕對的使命。
除此以外皆爲瑣碎小事。其他一切的優先順序都在這使命之下。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愛好、自己的感情、自己的生命、自己的貞操、自己的將來、自己的過去,自己的
(我是……)
恍惚着重複同樣的話語,一遍又一遍,直到將多餘的思考徹底摒棄,總算抑遏住精神混亂的密涅瓦,爲進入羅蘭所在的車廂,拉開了那道隔音門。
門後面的世界儼然化做了異世界,一大堆少女扎堆在車廂一角,飢渴難耐的揮舞着筆桿,另一邊,幾個穿着暴露的少女正拽着某人強行更衣,衣服已經脫到一半,香肩和臀溝已經裸露出來,顯得極具誘惑力,再仔細看那位目瞪口呆的“少女”……
過了兩三秒,悽絕悲鳴響徹整列火車。
“啊啊啊啊啊啊!!!眼睛!!我的眼睛!!!”
受到太過香豔、太過背德的畫面刺激,自出生以來頭一次見識到何爲“逆推”、何爲“女裝少年”的密涅瓦殿下,一邊噴着鼻血一邊倒了下去仰面向上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