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從來不曾停止過,這幾乎成爲了一種必然的出現,若不是漸漸寒冷的觸感,璞真甚至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去過什麼地方,他以一種漠然的心態觀賞着身下行事匆匆的人們,如同高天在俯視着生靈。可他不是高天,他也沉迷於得失,沉迷於情,沉迷於欲,沉迷於力量。
冰山雪原已經近在咫尺,那是一種寂靜而冰冷的純白色,釋放着淡淡光澤,班駁的石頭**出雪面,黑幽幽如一具屍體被深埋,只露那麼一個寂寞的頭顱,等待到訪,期待吞噬。正在璞真身下的小城如一個單薄的孩子,靜靜的守衛着它的親人————那片死寂的雪原。
璞真覺得寒冷異常,身上的袍子已經不足以抵禦風寒,他停在了空中,從戒指中取出幾件袍子堆砌在身上,厚重的感覺頓時讓他心煩意悶,離情不去,新愁又生,只覺煩不勝煩,亂不勝亂。隱約間,他想起了酒,那種麻痹心靈的自虐產品,或許現在自己會需要的吧,讓它燒灼自己的心,自己的魂,拋卻自己的愁緒。
望着那沉寂的小城,璞真微微一笑,巡視一番之後,悄然落在了一家酒肆門口,輕柔的推開厚重的門扉走了進去。頓時,一股溫暖中夾雜着些許酒氣,香氣,臭氣的氣息撲面而來,璞真皺了一下眉頭,轉身關上了門,找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坐下,招呼來了一些小菜和酒,自顧喝了起來。
一個大漢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他的身邊,老實不客氣的用手抓着璞真桌上的東西吃了起來:“哪裡來的小白臉!大爺今天高興,把錢放下滾蛋,否則,老子揍得你滿地找牙!”他從褲腰帶上抽出一把斬馬刀tian了tian,用刀背拍了拍璞真的臉,嘎嘎笑着。
璞真曲指彈開了他的刀,有些厭惡的皺起了眉頭:“走開一點,我不想動手。”說罷,自顧喝起酒來。熱酒入口很辣,璞真皺起了眉頭,嗆得眼淚也流了出來,陣陣暈眩的感覺襲擊着他的意識,他覺得天旋地轉,但卻很喜歡這種感覺,沒有用法力強行讓自己清醒,砰的一聲倒在了桌上,美美的睡着了,一切只在瞬間發生。
大漢一愣,隨即嘎嘎大笑了起來:“我以爲是個多了不起的主,原來是個慫包,一口酒都能喝醉,還真是很厲害的。”他輕蔑的笑着把璞真的身上搜了一遍,竟然什麼也沒有,正自生氣時瞥見了他手上的空間戒指,儘管他只當是個普通戒指卻還是忍不住身手去摘,有總比沒有好啊。
“住手!!”一個女子的聲音打斷了他,一柄漂亮的劍抵在了他的胸口。
他轉身,見是小城有名的女劍師沙拉,當下不敢得罪,悻悻的收回手走開了,但心裡卻在心裡強了莎拉千百遍,其實這小妞挺漂亮的,小身段也很迷人,就是兇了些,本領也強了那麼一些,否則早被他被強了,哪還用得着像現在這麼憋屈。
叫莎拉的女子走到璞真面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問:“你沒事吧?”
璞真睡得很熟,絲毫聽不見她的話,他正做夢和自然女神洗鴛鴦浴呢。
莎拉想要扶他去自己那裡歇歇,但看到他臉上的**笑容便又猶豫了起來,萬一是個**怎麼辦?她自嘲的笑笑,是**又怎麼樣,那麼慫的**也奈何不了自己。想到這裡便沒有猶豫,爽快的扶起璞真往外走去,醉得像個死人的璞真緊緊的貼在她的懷裡,嘴巴巧不巧的停在了莎拉的右胸脯上。感受着自己豐滿胸脯傳來的絲絲電感,莎拉羞得滿臉通紅,他想扶正璞真的身子,可璞真卻像軟皮蛇一般,怎麼扶也不頂事,好在嘴巴已經不在胸脯上了,莎拉也只好隨他去。
“莎拉,你不會看上這個小白臉了吧?”
小酒肆裡的人起鬨了起來。
“小白臉不好使,中看不中用!”
“是啊,是啊,你看他軟塌塌的樣子,下面也強不到哪裡去!”
“跟我吧,我保證弄得你每天晚上哭爹喊娘!”
他們越說越露骨,但莎拉似乎已經習慣了一般,平靜的扶着璞真走出了酒肆,向家裡走去。
莎拉的家離這裡並不算遠,只片刻就到達了。屋子裡很簡陋,什麼東西也沒有,收的到還乾淨。莎拉六歲的時候父親就死了,從此一個人討生活,若非有幸遇上一個好人,傳了她鬥氣的修煉方法,她的命運已經可以預見的可悲了。
莎拉將璞真放到牀上,從火堆上提下水壺倒了些熱水在盆子裡,然後加了些涼水,把僅有的毛巾浸了浸,扭幹上面的水,走到璞真身邊爲他擦了擦臉,再放回盆子裡搓了搓,重新扭幹,疊起放到了璞真的額頭。做完這一切之後,她犯難了,家裡只有這麼一張牀,兩把小坐椅,自己睡哪裡呢?算了,趴在牀邊忍上一夜吧。
她拿過凳子坐下,把雙手抱起放到牀上,俏臉枕在上邊透過破爛的小窗子望着天上的月亮,想起了自己的親人,你們在哪裡呀?我好孤獨——她想着記憶中那麼一點點近乎淡去了的關於親人的回憶,不知不覺的留着淚睡着了,身體也下意識的爬到了牀上,似乎感覺到了璞真身體的溫暖,情不自禁的靠了過去,雙手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
璞真此時正夢見老婆們呢,感覺到一個柔軟的身體靠了過來,便也伸手攬住了那人的腰,另一隻手**無恥的伸進了衣服裡掌握着對方的胸脯,甜美的微笑爬上了臉頰。
這注定是一個荒唐的夜晚,即將面臨一個尷尬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