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江微微一笑:“無雙姑娘近來可好?”
“見不着殿下哪裡能好得了!”老鴇呵呵笑着:“我這就去叫她過來?”
荊江沒有回答:“還有位置吧?給我們上些好酒,沏壺好茶。”
老鴇心中瞭然,吩咐龜奴喚柳無雙前來,親自彎腰將荊江三人引入二樓的一個房間。荊江發現這個房間竟然有一面全部敞開,可以清楚的看到舞臺上的表演,室內的裝點極爲豪華,比起荊都的煙雨樓也絲毫不差。
“我記着以前並沒有這樣的一個好地方?”尤勝疑惑的看向老鴇,心中卻早已明瞭,這多半就是江王來過之後風月樓特意改建的,但看這屋中的一切就足以說明任何問題。他之所以這麼問無非就是賣這老鴇一個好。
“以前確實沒有,這乃是奴特意爲江王殿下準備的,以殿下的身份自是不適合在下面與衆人混雜在一起,這樣豈不是降了身份。”
荊江笑了起來:“那我就多謝了,本王也沒有什麼好賞賜你的,便爲你在此間提詞一首。”
老鴇連連稱謝,打發龜奴取來筆墨。尤勝慌忙爲荊江捲起袖管,荊江握筆沉思者,恰此時,柳無雙收到消息走進室內,看着她那與柳無煙有六分相似的俏臉,荊江悲從心發,在牆上奮筆疾書:傷離別,見新顏而思舊面,欲嘆辭窮,徒增幾多傷感?有求而題詞,卻想見紅顏易逝,只嘆處風月而不思風月,卻聽鶯鶯燕燕。他倒了一杯酒淺嘗一口,再次寫道:欲澆愁,酒無味……寫到這裡,筆從手裡輕輕滑落。荊江揮揮手:“便這樣吧,你且退下,我今日只爲無雙姑娘而來。一會兒再尋你商談些事情。”
老鴇見荊江心情不佳,當即躬身退去。
荊江自顧坐下才說道:“你們也坐吧。”
白雲山好無所覺的坐下,尤勝勉強笑了笑,也小心的坐到桌旁,他亦看出荊江是看見柳無雙思見柳無煙,故而心情不佳,並不敢出聲。
柳無煙淡笑着坐下:“奴讓殿下想起了舊人?”
荊江吸了一口氣,微微一笑:“的確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人事。”荊江看了柳無雙一眼,或許因爲柳無煙的緣故,絕色傾城的柳無煙更顯出幾分動人:“無雙姑娘越發的美麗了。”
柳無雙不作回答,淡笑着爲幾人的酒杯中滿上酒:“說起來,殿下可是有些日子沒來了。”
荊江緊緊盯着柳無雙的美眸,柳無雙不自然的別過頭去。“前幾天我去了楊柳鎮,聽說無雙姑娘的家也在那裡?”荊江緩緩說道。
柳無雙身體一顫,他不明白荊江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不自然的笑着:“奴的家的確在那裡。”
荊江點點頭,似是無意的說道:“說起來,在那裡我碰見一個叫柳無煙的姑娘到是和姑娘相貌十分相似。”他向柳無雙舉了舉酒杯一飲而盡,雙眼中分明的閃過一抹憂傷,但馬上被他很好的掩飾過去。
柳無雙捕捉到了那絲悲傷,想起荊江的題詞,心中已然明瞭,自己的妹妹定然與荊江這位江王殿下有些什麼,微微一笑道:“那是奴的妹妹。”
荊江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就說得過去了,我之前還同尤太守說起這件事情,尤太守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尤勝慌忙迎合:“正是這樣,我還好奇竟然有女子竟然能夠生得與貌美無雙的無雙姑娘十分相似,不想竟然是無雙姑娘的妹妹,這也難怪,似無雙姑娘這等絕代佳人的妹妹容貌怎能不傾國傾城。”尤勝這句話雖是稱讚柳無雙,卻是在間接的稱讚柳無煙,見荊江聽後果然笑了起來,心中不禁一喜。
柳無雙看了看尤勝,不置可否的一笑。
荊江繼續說道:“當時恰逢無雙姑娘遭遇歹人,本王僥倖救下,說起來,荊江到與姑娘很有緣分呢。”
柳無煙微微一笑:“這是奴的福分。”
荊江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白雲山起身說道:“殿下,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想出去走走。”他清楚的知道柳無煙與荊江的一切,現在荊江卻在用柳無煙的事情來達成自己的目的,雖然早有所知,但他的心裡還是很不舒服。
荊江緩緩點點頭:“去吧,身體不舒服這種事情總是無可奈何的。”
白雲山明白荊江的意思,一抱拳出去了。柳無雙聽着二人的話,美眸中閃過奇異的色彩,她微微笑着並沒有說什麼。
荊江突然說道:“無雙姑娘想看看老母嗎?”
柳無雙盯着荊江,終於色變:“她在哪裡?”
荊江倒了一杯酒慢慢飲盡,這才說道:“姑娘放心,王夫人此刻正在太守府中調養。”
“殿下想要無雙做什麼?”柳無雙很聰明,到這份上,已經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荊江定然有事相求。“是青龍山的事情?”除了青龍山的事情,她想不出荊江還有什麼地方會需要她這個小小歌姬。
荊江心中感嘆着這女子的聰明,卻是淡笑不語。
“我想先見見我的母親和妹妹!”柳無雙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看荊江的眼神也不再那麼謙恭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