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江三人一愣,白雲山已經笑出聲來。荊江心頭也是一陣好笑,臉上卻是裝出羞怯的樣子道:“店主果然見識廣博,我的這點小心思竟然瞞不過您的法眼。”
受到奉承,店主的臉上笑開了花:“好說,好說。我聽公子口音不像是附近的人吧?”
荊江點點頭:“不是。”
店主一拍櫃檯:“我就說嘛,聽口音應該是荊都人士,怪不得儀表不凡,原來是天子腳下生活的人,大城市來的人就是不一樣!公子,依我看來,你的希望很大!”
荊江心中暗暗點頭,想不到這小地方竟然也有人能聽出他是荊都口音:“謝掌櫃的吉言!我也不能不表示表示,我們一共三人,就開三間上房吧,也算替無煙姑娘照顧照顧店主的生意!”
離開柳河居,他們按照食客指引的路線找到了柳無煙的住所,柳無煙住的是一間簡陋的草房,四面磊着石牆,高低不一,石牆圍着一個石鋪的院子,院子裡曬着各種各樣的草藥,但卻收拾得緊緊有條。荊江心裡疑惑了,按理說柳無雙在涼州的名頭和柳無煙在這裡的地位,住的地方不應該這麼差的。疑惑歸疑惑,看到院子裡排着的長隊他不得不苦笑出聲。
李元道:“看來我們只能晚上行動了。”
白雲山有些猶豫:“殿下,咱們真那麼幹啊?聽那店主的意思,好像他們兩姐妹都是可憐人……”
荊江嘆息道:“咱們不得不這麼幹,你想想,如果青龍山不除,往後還要有多少人無辜被害。”
白雲山點點頭:“我懂了。只是雲山懇請殿下不要用武力勉強她們……”
荊江沉思良久緩緩的點了點頭。
鎮上的燈火完全熄滅了,街道空曠清幽,三條人影從柳河居的窗戶跳了出來,荊江並沒換衣服,到是白雲山喝李元用黑紗遮蓋了面容。
“鎮外最大的那棵柳樹下見。”
三人正待分頭行動卻見四條人影從前方閃了出來,其中一人郝然抱着一個麻袋,那麻袋仍自扭動不停,看得出裡面定然裝的是一個人。白雲山喝李元都望向荊江,荊江沉吟道:“既然碰上了,就順道救下吧。”
二人聞言頓時騰空而起朝着四人攻去,那四人的伸手顯然並不怎樣,只有抱着麻袋的黑衣人稍微支撐了一會兒。白雲山將麻袋扛到了荊江面前伸手解開來,只見一個美麗的少女嘴裡被塞住,手腳也被綁着,看着三人的目光顯得非常惱怒。白雲山和李元爲她解開了手腳。
“姑娘……”
“啪!”荊江還沒有說什麼就捱了一個響亮的耳光。少女將塞在嘴裡的布團丟到一旁怒聲道:“告訴張楓,我死也不會嫁給他!”說着竟然就要朝旁邊的牆上撞。
白雲山一把將他扯了回來,怒斥道:“你這丫頭好沒道理,我家公子救了你,你打他作甚?”
少女一愣,仔細的看了荊江三人一眼,發覺並不是先前擄走自己的四人,頓時明白是自己誤會了,捏着衣角不知如何是好?李元看了她一會兒忽然問道:“姑娘是柳無煙?”
少女點了點頭:“剛纔是我太沖動,這位公子,你不要緊吧,無煙給你賠禮了。”
李元和白雲山一聽,相視一笑,走到不遠處給荊江兩人留下單獨談話的空間。
荊江也笑了起來,原本還打算設計個英雄救美,卻不想誤打誤撞真個來了個英雄救美:“不礙。”指了指不遠處躺着的四個人:“他們是?”
柳無煙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他們是縣丞家裡的武士,只因縣丞張橋的公子張楓看上小女子的薄姿……”
聽到這裡荊江已經大致明白了事情的起因,多半是那張楓看上了柳無煙,一心想要迎娶,柳無煙不願意,這纔有了剛纔一幕。或許因爲這張楓碰巧幫了自己的緣故,他竟對這張楓有些好感:“那張楓也是縣丞公子,無煙姑娘嫁於他也不錯,卻怎麼鬧到了這一步?”
柳無煙神色一冷:“公子哪裡話,見公子也不是那紈絝之人,那張楓平素仗着有些權勢欺男霸女,魚肉鄉里,聽公子的意思他到成好人了。無煙雖身份卑微,卻也不屑沾他的富貴。”
荊江微微一笑,這女子到還挺有氣節的,聽她這麼一說之前這張楓到真不是什麼好人。
柳無煙見荊江不說話,於是略有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公子莫不是要將我交與那張楓發落?”
荊江挑了挑眉:“小小縣丞我還不放在眼裡。”
柳無煙的神色緩和了一些:“小女子冒犯了。先前下手重了一些,無煙略通醫理,公子請隨我前去,待我與公子消消淤痕,再喝上一杯粗茶,一來算是賠罪,二來則略報公子相救之恩。”
荊江點點頭:“如此,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