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若晨一直站在荊江身後靜靜的看着他吃了大半早點,臉上神色有些恍惚。荊江這才發現竟然忽略了她:“若晨,你怎麼不吃,你看,都快讓我給吃完了……”
邱若晨羞澀的說着:“奴婢怎麼敢喝殿下一同吃用。若晨以後就是殿下的奴婢了,尊卑還是應該注意的。”
荊江聽完她的話假裝板起臉:“你這麼說我就不愛聽,我是說過要向尤太守帶你走,可我要帶走的可不是一個丫鬟,我的府邸中可不缺丫鬟……”邱若晨紅着臉咬着嘴脣不說話,荊江向她招了招手:“過來這裡。”也不等邱若晨說什麼就一把將她拉到了懷裡,端起蓮子羹用玉勺舀了一些放到嘴邊吹了吹餵給她。
邱若晨縮在荊江懷裡,羞澀的躲藏着,見荊江竟然要親自喂自己,慌忙掙扎着想要從他的懷裡爬起身,荊江放下蓮子羹將她按住:“你這樣我可不高興了!”說着又端起碗舀了一勺遞到她的嘴邊,邱若晨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竟然流出淚來:“殿下……從來沒有人對奴婢這麼好過……”荊江笑着擦掉了她的淚水,將蓮子羹喂到她的檀口中,這才說道:“今天以後就有了。”邱若晨含淚點點頭,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荊江憐愛的在她的薄脣上香了一口,邱若晨連忙低下頭去。
荊江小心的喂着她,邱若晨含羞吃着,心裡說不出的甜蜜,不知不覺一碗蓮子羹已經下肚,見荊江好要去拿其他點心,她連忙搖頭:“殿下,奴婢已經吃不下了……”荊江沒有說話,微笑着捻起一片新鮮的竹筍將一半含在嘴裡朝着她的嘴脣湊過去。邱若晨嚶嚀嬌吟一聲,但還是羞澀的含住了另外一半,聞着她身上淡淡的體香,荊江心神微微一蕩,溫柔的吸允起了她的香舌和薄脣。邱若晨半推半就間,兩人吻在了一起。
“殿下,您起牀了嗎?今日……”正在這個時候,尤勝走了進來。昨夜荊江接受了邱若晨讓他的心寬了許多,面對荊江的時候不再那麼小心膽怯,得知兩人在吃早點便徑直上了竹樓,可話沒說完就發現竟然撞破了荊江兩人的纏綿,慌忙重新退了出去:“殿下見諒,下官實在不知……”
好事被撞破,邱若晨羞怯的掙扎着想要從荊江的懷裡掙脫出來,荊江卻用雙手緊緊箍住了她的柳腰,她只好將頭埋進荊江懷裡,不敢稍擡。荊江輕輕的拍着她的肩膀道:“尤太守請進吧,荊江正好有事想要求太守。”
尤勝這才又走進來,心中不勝惶恐:“殿下恕罪,下官實非有意……”見荊江眉頭皺了起來,慌忙改口問道:“不知殿下有何事要吩咐?”
荊江道:“我與若晨小姐一見傾心,大人能否割愛,讓若晨能夠常常侍奉於我左右?”
“殿下能夠看中若晨是她的福分,下官哪有不成全之理。”尤勝連忙應允,自己撞破好事再先,哪有再薄荊江面子之禮。看見邱若晨還在荊江懷裡,不由出聲斥責:“若晨,還不快謝過殿下大恩!好沒個尊卑!”
荊江一聽,怒斥道:“若晨現在時我的人,做什麼是她的自由,你這麼說是不把我放在眼裡麼?”
“下官絕無此意……”尤勝嚇得跪了下來。
邱若晨見荊江動怒,掙扎着從荊江懷裡出來慌忙跪地求情:“殿下,義父絕對沒有冒犯殿下的意思,是奴婢不知禮數,殿下要懲罰就懲罰奴吧。”
荊江見她爲尤勝求情,揮了揮手:“既然若晨替你求情,你就起來吧,以後言語注意一些!”尤勝連連點頭承諾後才站起身,荊江將邱若晨扶了起來,邱若晨連忙恭敬的站到荊江身後。荊江見尤勝還站在那裡,不由怒道:“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尤勝嚇得腿一軟再次跪了下來:“下官絕對沒有不敬的意思,殿下新到涼州,想來對這裡不怎麼了解,下官是想盡盡地主之宜……”
荊江‘恩’了一聲:“不知道涼州都有什麼好地方?”
“涼州城外有遠近聞名的落霞山和大觀瀑布,另外風月樓名歌姬柳無雙的歌舞堪稱一絕,不知……”
“我今日有些累了,落霞山和大觀瀑布先放放,不如就到風月樓去看看怎麼個絕法。”
身後的邱若晨聽荊江要去風月樓,不禁咬了咬下脣,心裡覺得有些委屈,隨即一想荊江和自己的身份差別,不由一陣黯然。正好荊江轉身看到了她落寞的表情,不由出聲問道:“若晨,怎麼了?不要緊吧?陪我去風月樓逛逛,怎麼樣?”
邱若晨慌忙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沒什麼,殿下讓若晨陪同前去是奴的福分。”
看着她的表情,荊江頗有深意的笑笑,對尤勝道:“也沒有什麼事情,這便走吧。”
尤勝笑着看了邱若晨一眼,見荊江瞪着他,慌忙點頭:“兩位大人已在下面等候。”說着便再前面引路,荊江乘機湊到邱若晨耳邊道:“我的好晨兒不高興我去風月樓?”
荊江親暱的稱呼惹得邱若晨一陣羞澀,心裡卻是甜甜的:“沒有,殿下去那裡定然是爲了正事,奴怎麼會不高興呢。”
荊江尷尬的笑笑牽起她的素手拉着她走出了竹樓。李元和白雲山果然已經在下面等候,兩人和尤勝正在說着什麼,荊江發現白雲山的臉竟然微微泛紅,心中瞭然,心中暗道:“這尤勝的照顧到是周到。”李元相對要平靜許多,可是眼圈卻有些黑,想來昨夜也是沉浸在溫柔鄉里導致睡眠不足。二人見荊江牽着邱若晨走下來,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一笑,朝着荊江二人走了過來。
“瞧你們的樣子,今日怕是無法辦正事了吧?”
兩人聽荊江如此說不由抱拳道:“殿下恕罪……”
荊江揮了揮手:“我也不怪你們,說起來……”說到這裡荊江朝邱若晨看了一眼,二人也看了看邱若晨,尷尬的笑笑。邱若晨見三人望向自己,羞澀的低下了頭。荊江哈哈笑着說道:“咱們到是託了尤太守的福,咱們今天就先修養一日。”
尤勝連道不敢,白雲山哈哈笑了起來:“殿下,你就別嚇尤太守了。”
荊江拍拍他的肩膀:“走,咱們就去體驗體驗名姬的風采,尤太守做東,說什麼也要讓他破費破費。”
風月樓的規模和裝飾比起荊都的煙雨樓頗有不如,另人眼前一亮的是一層的大廳設計成迴廊的樣式,擺有許多桌位,迴廊環繞着一個弧形的蓮花池,蓮花正開,空氣中有清荷的芳香。湖得得另一邊是一個豪華的蓮花形漢白玉舞臺此刻正由一羣歌姬翩翩起舞。舞臺的最裡邊設有一個方形高臺,四面都是牆壁,珠簾垂了,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荊江五人包下一張最靠近蓮花池的桌子,桌子離蓮花池越遠價錢越便宜,而在靠近蓮花池的兩排桌子上都擺放有水果和香茗。荊江攬着邱若晨坐在鋪有軟墊的描金靠椅上看起了舞蹈。
尤勝三人也坐了下來,看了一會歌舞便落幕,緊接着錚錚淙淙的琴聲從垂簾後面傳了出來,尤勝笑着對三人道:“咱們今天運氣不錯,落座不久便得以聽到無雙姑娘的琴音。無雙姑娘每天可是隻演出一場。”
荊江眯着眼睛朝垂簾後面看了看,卻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曼妙身影。柳無雙的琴藝當真不錯,即便在荊都天子腳下有這樣琴藝的也不多見,琴聲忽而如清泉流淌山澗,忽而又如怒水奔騰,柔時像情人耳語,壯闊時又像金戈鐵馬,讓人的心神也不禁隨着琴聲而起伏。一曲終,叫好聲響成一片。
尤勝見荊江似乎對這柳無雙頗有興趣,找來了老鴇吩咐前去喚她前來,荊江並沒有制止,事實上他對這個破又名氣的歌姬多少也是有些興趣的。
之後的一場歌舞進行到一半時老鴇便領着一個穿着白色長裙帶着面巾的二八女子來了,荊江知道這定然就是那柳無雙,不由仔細打量起來。柳無雙雖然以輕紗遮面,但只看身段就知道她的姿色比起邱若晨來也絲毫不差。作爲一個歌姬,她的身上卻沒有半分風塵之氣,長髮隨意的披着,一直垂到腰際,配着一身長裙到如仙女一般超凡脫俗,尤其值得稱讚的是那一雙素手,十指芊芊,修長完美,沒有半分瑕疵,讓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手裡細細摩挲。來到幾人面前,柳無雙除去面紗露出一張精緻美妙的面孔。
白雲山和李元二人也打量着柳無雙,微微點着頭。邱若晨望了柳無雙一眼,轉身發覺荊江也打量着這個姿色不比自己差的女子,咬着嘴脣低下頭去。
柳無雙向尤勝道了一個萬福,眼睛卻在小心的看着荊江:“這位莫不是江王殿下?”
荊江點點頭:“柳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