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看完一遍符籙的製作,葉辰對符籙製作的關鍵卻仍是一竅不通。只看到那名符宗弟子提筆如作畫,確實是橫豎撇捺,肆意流轉。可是,符籙到底是怎麼蘊含一個法術的,雖然親眼看到了一次符籙的製作,葉辰確實只看到了作畫。
葉辰低聲問道,“若惜,你明白符籙的製作原理嗎?”
藍若惜用秘法傳音道,“這個很多人都知道啊。如果不知道原理的話,看符宗弟子製作符籙,就什麼也看不出來了。符籙的製作,有三點很關鍵。第一是麻棕葉,目前所知,所有的符籙都是麻棕葉製作的,但不是絕對。之所以使用麻棕葉,是因爲它可以很好地承載符籙的道文圖,而且麻棕葉很容易獲取,自然就廣爲使用了。第二點是顏料,只要相應的顏料儲存了相應屬性的靈氣,對應着道文圖,纔會讓一張符籙所畫的道文圖具有承載一個法術的能力。一階下品只需要一到三種顏料就足夠了,到了高階的符籙,往往需要數十種顏料,低階符籙易於製作,顏料容易獲取,量大而價廉。但二階符籙就不是這樣了,隨着對顏料要求的提高,二階符籙的數量就急劇減少了。第三點就是靈筆,好的靈筆,不僅要作畫準確細緻,更重要的是要具有良好的真元傳導性,將真元導出體外,化爲相應的靈氣。靈筆的好壞,主要就體現在轉化靈氣的轉化率的高低和轉化出靈氣的純度了。明白了這三點,你再看一遍他製作符籙,應該就可以看明白了。”
這名符宗弟子在藍若惜說話間,又裁好了一張麻棕葉,開始提筆繪符。知道了其中原理,葉辰自然一看就明白了。但還有一點疑惑,就是真元是如何通過靈筆灌注到顏料中去的,恐怕這是符宗的秘法,藍若惜也不知道了。這張符畫了一半的時候,這名符宗弟子的真元耗盡,無以爲繼,在靈筆上靈氣中斷之時,麻棕葉開始顫抖起來。
“噗”一聲輕輕的爆響,整張麻棕葉都燃燒起來,轉眼間化爲灰燼。這名字弟子倒也見怪不怪,收拾起幾隻靈筆和三筒顏料,起身走了。藍若惜傳音給葉辰解釋道:“符籙繪製的道文圖,如果差錯超過三分之一,麻棕葉就無法承受而燃燒。這張符籙製作一半就無以爲繼,所以也自然毀掉了。”
沒過多久,從樓上下來一名符宗弟子,在葉辰前面這個位置,開始製作符籙。
葉辰疑惑道:“符宗爲什麼要公開製作符籙呢?我怎麼想,都想不出原因來。”
“這個,我也不知道了。各個門派都有符籙製作的方法,這些方法或許就是從符宗現場製作符籙中學到的。”藍若惜也想不到原因,自己猜測道。
葉辰道:“高階符籙的製作,原理應該都是一樣,只是所用的靈筆數量和顏料種類更多,對真元的操控精度要求更高,我們不是來學習製作符籙,不如直接去
七樓看符籙的展區。”
藍若惜微微點頭,嗯了一聲。葉辰拉起藍若惜的手,正要向樓上走去時,卻聽到旁邊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道:“這位小娘子,爲何帶個斗笠,遮遮掩掩難道是想對我們符宗不利。看人身段妙曼,聽你的聲音柔美可人,卻帶了個斗笠,不會是個醜八怪吧!”
藍若惜不想惹事,牽着葉辰的手想走。葉辰卻轉身尋找說話的人,正看到一個年紀二十出頭,身邊幾個修士拱衛的青年男子,直勾勾的盯着藍若惜的腰肢,只差涎水流了一地。這男子臉色蒼白泛青,眼眶深陷,一看就知是個陰狠的角色。葉辰正想惹些事情,一個耳光就扇了過去。
葉辰只用了不到百分之一的力氣,那男子卻被扇出兩顆牙來,吐出了一嘴的鮮血。響亮的耳光,是坊市少有的聲音,很少有人敢觸動丹宗的規矩。白臉青年乃是符宗宗主嫡系後人歐陽雲峰,他從來都沒吃過這種虧。一個耳光,讓他覺得頭有些暈,卻出離了憤怒!如果說天元大陸只有幾個人敢觸動丹宗的規矩,他恰好是其中一個。
歐陽雲峰緩過神來,用手摸了一下嘴角的鮮血,兇狠的盯着葉辰。他作爲符宗嫡系後人,介納戒中二階上品的符籙堆積成山,如果全力出手,用符堆也可以堆死金丹期修士。可是,稍稍過了幾秒,他突然冷靜下來,這裡是符宗的地盤,如果發生了戰鬥,對符宗的生意和聲譽影響都極大。但自己被扇了一個耳光,如果不找回場子,符宗也是丟了面子。而且,自己只是調戲了一句而已,對方就敢直接扇自己的耳光,眼前這個青年到底是什麼來頭?
口中火辣辣的疼,歐陽雲峰慶幸自己冷靜下來,對方只是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就算執法隊來也不過是小懲大誡。可如果自己使用符籙,必然會死傷無數,後果將十分嚴重!
歐陽雲峰道:“剛纔是歐陽雲峰失禮了。但這一掌之辱,雲峰也銘記在心。不知道閣下敢不敢到賭天擂臺,打生死擂!”歐陽雲峰自信,符宗弟子,是同階內無敵的存在,邀請葉辰打擂,即不會給符宗帶來麻煩,又可以報了一掌一仇。
“賭天擂臺是什麼?”葉辰心想,聽名字,應該就是打擂吧。葉辰應道,“有何不敢!”
聽到葉辰答應,歐陽雲峰放下心來,心想你小子等死吧!歐陽雲峰正要說話,卻看到一個一身赤紅長裙,腰佩長劍的女子進來。歐陽雲峰看到女子陡然色變,忘記了開口。
葉辰背對着這個女子,就聽到:“陣法顯示這裡發生了血戰,沒想到是你歐陽雲峰被打的吐血,哈哈哈。”
歐陽雲峰狡辯道:“上官倩,我這不是吐血,只是掉了幾顆牙!今天既然是你執勤,還不把這個打人的小子帶走!”說着,歐陽雲峰一指葉辰,他沒有還手,自然就佔了一個理字。
“哼,你的德性,我還不知道!他打你一巴掌,肯定是忍無可忍,嗯,一定是這樣。雲陽雲峰,別忘了我們的婚約,如果你要是做出什麼事丟了我上官倩的臉,我就……”說着,上官倩食指中指作剪刀狀,剪了兩下。上官倩入門的時候就發現了藍若惜,雖不能見臉,但只看藍若惜凸凹有致的身段就本能的感覺到威脅。
歐陽雲峰的臉上,頓時變得陰晴不定,腮上肌肉時不時的跳動。歐陽雲峰心道,等老子上了你這個娘們後,一定休了你,再找人輪了你!歐陽雲峰好半天才冷靜下來,道:“我已經和這小子約定了賭天擂臺,倩兒你一定要來看哦!”
“倩兒不是你叫的!到時候,我一定會去看,看你怎麼死的!”上官倩與歐陽雲峰有婚約在身,卻普一見面就要鬥個你死我活的樣子。
“哼,你會失望的!”歐陽雲峰看向葉辰道,“今天午時二刻,我們賭天擂臺見!”
藍若惜用力捏了捏葉辰的手,怪葉辰太魯莽。若非上官倩看歐陽雲峰不順眼,葉辰打的這一巴掌,總會有些麻煩。而葉辰又魯莽答應了與別人賭天擂臺私鬥,在藍若惜看來,總歸不是好事。
上官倩聽了歐陽雲峰的話,對葉辰道:“小子,我們丹宗的規矩不是這麼好觸犯的,今天算你運氣好,下次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歐陽雲峰約你午時二刻相鬥,是想在午時三刻殺死你,你自求多福吧!希望還有下次見面的機會。”
葉辰不明白午時二刻和三刻有何區別,藍若惜卻勃然色變,向葉辰解釋道:“據說,午時三刻,紫陽正天,陰魂不聚。這個時候死的人,會徹底的魂飛魄散,永無超生可能。”
葉辰點了點頭,在地球上有類似的說法,不過即使到了修仙界,也沒有看到驅鬼役神的法術,死後是否有靈魂還不一定呢。
葉辰正要說話時,門外傳來一聲哭腔:“這裡剛來過了,媽媽不在這裡,你騙人,你騙人!哇……哇……”葉辰一聽就知道,這是那個被何平樂拐走的小蘿莉的聲音。
上官倩俏臉眉頭一皺,一拍自己的額頭,自語道:“糟糕,是茵茵。”原來,早上是上官倩帶着茵茵逛街,路過一地攤時,突然看到一件奇特的衣甲,就把小茵茵給忘記了。小茵茵人小貪玩,走着走着,就到了“符籙大全”。而上官倩看完衣甲後,全然忘記了小茵茵,回到丹宗中樞執勤去了。此時,聽到小茵茵大哭,纔想起來早上是自己帶着小茵茵出門的!
上官倩瞪了葉辰一眼,就匆匆出去,正看到何平樂一臉猥瑣的笑容,拿着兩塊糖在小茵茵面前晃來晃去。上官倩心道,好哇,連我上官倩的小侄女都敢拐騙,難怪小茵茵會走丟呢!
葉辰被上官倩瞪了一眼,覺得莫名其妙,心想我又沒惹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