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霍爾點點頭說道:“這些條款顯然是將王國拱手送給教廷,成爲教廷的傀儡,而且這些條件簡直是喪權辱國,我竭力反對,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父親居然同意這樣明顯不合理的條件,十分願意加入這個聯盟,並且還專門聘請了教廷的一位什麼紅衣主教作爲王室的參謀,共同參與國事,最近更是一天到晚和這個紅衣主教同進同出,連母親也難得看到他一面。 ”
“我極力反對這種賣國的主張,並且遊說了一批老臣阻止父親簽訂這樣的條約,父親大怒,宣佈和我斷絕父女關係,將我驅逐出王室,並且命令坎特雷和蘇亞雷帶兵追殺我。幸虧兩位深明大義,不但不肯追殺我,還親自保護我逃了出來。”
聽到安妮霍爾的話,我心裡隱隱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那麼你們現在想要怎麼辦?”我問道。
“我們準備護送公主去她老師的魔法塔請她的老師幫忙阻止教廷的陰謀,只是一路之上不停的受到追殺,和騷擾,只怕時間上有點來不及了,王國加入教廷的慶祝儀式在下個月就要召開了,到時候公告整個大陸,事情就無法挽回了。”坎特雷憂慮地說道。
“好吧,坎特雷,你讓蘇亞雷仍然負責護送公主去找她的老師,魔法師蒂森,而我和你兩個人去你們的王國看看有沒有辦法阻止儀式的舉行,你看怎麼樣?”
“我們兩個的力量恐怕無法有什麼作爲吧?我是個戰士,而你是個治療者,兩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就是現在回到王國又能做些什麼?何況分散了力量的話,公主和蘇亞雷也無法面對那些追殺者。”坎特雷搖搖頭說道。
“你們想想,公主的老師,魔法師蒂森的魔法塔離這裡一定還有很遠的距離,萬一趕不到,儀式已經舉行,公告天下那就什麼都晚了,現在的情況只能雙管齊下,我們一邊去想辦法拖延儀式,製造一些混亂什麼的,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並查清國王連這樣明顯的不合理的條件都毫不猶豫地支持的具體原因,同時讓蘇亞雷和公主去請魔法師蒂森來出面徹底解決這件事,這樣纔有希望獲得解決。”
我的話讓三個人都沉思了起來,最先開口的是安妮霍爾:“這位先生說得對,我們如果只走一條路的話,恐怕確實已經來不及了,只是這樣的話……您和坎特雷會有危險。”
坎特雷搖搖頭說道:“公主殿下,我已經發誓爲您效忠,就算死那也沒什麼,至於這位先生,我一定會盡全力保護他,只要有一線希望我也會讓他順利逃脫。再說您和蘇亞雷一路之上也不會太平,恐怕危險性不會比我們小,這一點我十分擔心。”
我在一旁笑着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你們一路之上不停的受到追殺和騷擾,我看主要原因不是別的,而是問題出在你們公主殿下這身華麗的衣服上,如果把她改扮成一位男士,我想敵人會很快失去你們的蹤跡。”
“要我穿男人的衣服嗎?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安妮霍爾有些驚異地說道。
我有些無奈地看着坎特雷,心裡腹誹道:“難道你們的公主真的是溫室裡養出來的嗎?”
坎特雷聳聳肩,無奈地說道:“公主殿下從小精明能幹,智慧超羣,可是就是很排斥穿男人的衣服,和骯髒的衣服,一路之上我們也曾經勸公主改裝,可是每次都被她拒絕了。”
我轉頭對安妮霍爾說道:“公主殿下,因爲你個人的習慣和愛好將自己和手下的生命置於危險之中,這恐怕不是一個領導者和一個睿智的人應該有的行爲吧?如果爲了國家和自己的生命,連這點小小的委屈都不願意承受,您將來還怎麼去領導你的國家和人民?”
我的話讓安妮霍爾臉色通紅,她沉思了良久,站起身來對坎特雷和蘇亞雷彎腰道歉道:“對不起,坎特雷,對不起,蘇亞雷,都是我的錯,是我的自私讓大家置身於危險之中,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從今以後我一定要改正這些毛病。”
坎特雷和蘇亞雷連忙也跟着站起來誠惶誠恐的回禮。我在一旁點點頭,大概是這位公主殿下身邊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這些道理的緣故吧,至少當她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的時候,能夠接受意見並承認錯誤,總算還是不錯的,蒂森大哥也總算沒有選錯學生。
我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說道:“你們都去好好休息吧,今天我來爲你們守夜。”
一直默不作聲的蘇亞雷忽然開口說道:“你去休息,睡我的帳篷,今天晚上我來值夜。”
坎特雷也說道:“哪裡有讓一個治療者守夜的道理,何況夜晚情況多變,萬一真有什麼事情你也反應不過來,我和蘇亞雷輪流守夜好了,你還是安心去休息吧,放心,有我們在不會有事。”
我也不爭辯,點點頭說道:“好吧,既然是這樣就勞煩兩位了。”說完,我施施然站起身來,走進蘇亞雷指給我的帳篷。
我並沒有睡下,而是在思考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國王應該是被教廷控制了,他不可能不愛他的女兒,驅逐女兒或許是爲了保護她,他一定知道女兒作爲魔法師可以在拉爾森找到強援,因此才表面上強硬地驅趕女兒離去,讓她去找自己的老師,一方面保護了女兒免於和她一樣的結局,另一方面爲了避免整個王國陷入教廷之手而讓女兒尋求拉爾森法師們的庇護並幫助她奪回王權。至於安妮霍爾受到追殺的事情則應該不是出於國王的本意,一看第一批刺殺者居然派出的是忠於公主的蘇亞雷和坎特雷就知道,國王根本不是想要自己女兒的命,這一切不過是做給教廷看罷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此去只要見到國王,一切都會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