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阿寶說的出話,韓小奇心咯蹬一下,臉上的表情有點不懷好意。眼前的美女讒得直咽口水,而且韓小奇覺得他自己的像貌完全配得上方雪娘,要真如阿寶所說的那樣,那他豈不是要走桃花運了。
方雪娘臉上泛起了紅暈,雖然她對韓小奇大有好感,但不併至於到了以身相許的程度。況且,方雪孃的志向是懲惡揚善,如果遵守誓言而跟着韓小奇的話,那會與她的志向發生衝突。她可是很有野心,很有抱負的女人,在很大的情況下,不會爲了愛情而放棄理想。
“別……別聽小孩子瞎說,沒那……那回事!”方雪娘自己都覺得奇怪,平常和男子說話根本不會紅臉結舌,可現在短短的一句話也說不太清楚。
韓小奇愣住了,他沒想到方雪娘並不承認,還以爲是女孩子固有的矜持。“小孩兒是不會撒謊的。”
阿寶小大人似的點點頭,很靜定地說道:“是的,我說的是真的。師傅你難道對這師孃沒興趣?師孃他好厲害的,會法術!你們兩個要是在一起,那天低下的壞人都會被修理的很慘很慘,多麼令人神往啊!”
“說了不要叫我師孃!”韓小奇瞪了阿寶一眼,沒好氣地說。他有點火大,怎麼跑到史前來,老是要充當女性角色,成爲女皇帝的男寵不說,現在又被小不點認作師孃。
方雪娘一直沒說話,她不知該不該承認自己曾經發過的誓言,也不知該不該去遵守那與自己理想相矛盾的誓言。突然她腦子裡靈光一閃,急忙說道:“哎呀,讓洛魔給逃掉了!”
韓小奇眨了眨眼睛,問道:“洛魔?統領剛纔那些瘴氣女妖的頭領麼?”
方雪娘點點頭,說道:“那傢伙一般都是躲在遠處操控瘴氣女妖,它跑了的話會麻煩的……我去追擊那隻洛魔!”說着拽起阿寶,縱身躍上了屋頂,然後像袋鼠一樣在房屋間身輕如燕的跳動着,最後消失在朦朧的月色中。
韓小奇想喊住方雪娘,可是聲音到了喉嚨卻怎麼也出不了口,在那麼不經意間,他發現地上有塊被紅繩繫住的精緻白色玉佩。將其拾起託於手掌之上,這玉佩呈正八邊形,中間有個正方形的洞,周身雕着奇怪而充滿美感的紋符。韓小奇覺它就像雪一
個純潔美麗,心想這定是那方雪娘不小心遺落的。他將玉佩收入懷中,擡頭看了一眼夜空中的泛着寒光的月亮,跨上掃帚,帶着失落的心情飛入空中。
躡手躡腳的回到位天富紳家的臥房,發現畢索仍然躺在牀上酣睡,韓小奇伸了個懶腰,由於先前在外面運動了一番,也產生了睏意。他脫去衣衫,拿着方雪娘遺落下的白玉佩進入了被窩。不知是不是太困了,韓小奇還沒來得及想到些什麼,便進入了夢香。
已經過了午夜,只覺得隱隱約約聽到“啵”的一聲,紙糊的窗戶就被根細長的竹管桶破。緊接着,竹管中有絲絲青煙冒出。那青煙迅速擴散,沒過一會兒就被韓小奇和畢索能通鼻子和嘴吸入體內,然後便失去了意識。
是迷香!
昨天,在街上毒打阿寶的那個春明樓的掌櫃戴春明被韓小奇送入牢中後,在半夜的時候被他弟弟戴春友偷偷給放了。他不敢耽擱,連夜趕回春明樓,當回他那霸氣掌櫃。
戴春明送走一位有頭有臉的老顧客後,忽然看見兩位客人一前一後來到店門前,連忙笑着讓客:“哎!二位客爺來了。好好好,裡面——”那個“請”字還沒有出口,他就愣在那裡了,原來。這兩位客人,一個是老冤家阿寶,一個是他那女扮男裝的美人師傅方雪娘。可是,昨天是仇家,今天是主顧,他又不敢不招待,哼啼了幾聲,接着說:“請,請,裡面有請。”說完便讓店小二來招呼他們。
在昨天夜裡,方雪娘帶着徒弟阿寶前去追蹤逃跑的洛魔,可是卻是無功而返,讓狡猾的洛魔跑掉了。在客棧休息了一晚,方雪娘正要帶着阿寶離開幽蘭城,前往下一個城市門重城,可誰知路過飯館春明樓的時候,他們竟然發現被抓起來的戴春明又在當他心高氣傲的掌櫃。在心裡十分不爽的情況下,正好沒有吃早餐的方雪娘準備刁難戴春明一番。阿寶則更加生氣,糾纏他的師傅方雪娘把戴春明殺了。
店小二滿面春風地問道:“兩位客觀想來點什麼?”
哪知那阿寶頭一橫,學着大人說話的樣子說道:“叫你們掌櫃戴春明來伺候我們!”
“這……”店小二有些爲難,朝正在櫃檯前剔牙掌櫃戴春望去,希望得到幫助
。
戴春明已經聽到了阿寶的話語,無奈身爲掌櫃的他在大庭廣衆之下不好發作,畢竟店內還有很多客人。沒辦法,他只有曲尊來伺候阿寶和方雪娘。“二位客觀,想吃點什麼?”
“哼,這個破地方爛鋪子能有什麼好的!”李雪娘蹺起二郎腿大咧咧坐下,“先馬馬虎虎來幾個下酒菜吧——鳳凰撲窩、宮爆鹿肚,銀耳燕尾、回鍋肉、小炒兔肉,鐵板羊卷,外加一個牛肉羹。要快一點。”別看方雪娘一身道袍,她的腰包裡還是有點錢的。
戴春明聽得傻眼了,論說這些菜,要在平時是做的出來的。可這正趕上雪災和瘟疫,材料不齊又怎麼做得出來呢?明知這二位今天是來找碴兒的,也不能發作,只好陪笑說道:“客官來的不巧,這些菜的料剛剛運到塔城裡的分號去了。實在對不起得很。請包涵一二。”
方雪娘冷笑一聲,說道:“啊,既然如此,那就將就點吧,來一屜松針小籠包子,兩隻燒雞!”
這個容易辦,戴春明答應一聲“是”轉眼之間就讓店小二把方雪娘點菜端了上來。戴春明剛要退下,卻聽方雪娘叫道:“你瞧瞧,包子冷得像冰塊一樣,雞也是涼的,這是叫人吃的?”說着拿筷子將盤子敲得山響,招惹得那邊兒幾個顧客都朝這邊望。
店小二無奈,戴春明用手摸摸,包子並不涼,燒雞也在微冒熱氣。他情知二人在消遣自己,但店中夥計出去買材料都還沒回來,昨日又領教了方雪孃的力氣,不敢在此時發作。按捺着性子陪笑道:“客官既嫌涼,現成的水餃下一盤來,再加兩隻剛出籠的清蒸鴨,價錢雖然略微便宜,都是熱騰騰的。換上這兩樣好嗎?”
“好,就這樣吧!”方雪娘暗笑不已。
戴春明灰着個臉,吩咐店小二用一隻條盤端着方雪娘所要之物送了過來。方雪娘這回沒有刁難的意思,想必是餓得謊,一邊慢條斯理地吃着,一邊和阿寶有一搭沒一搭他說話,一會兒要湯下飯,一會兒要醋、要姜,不時地還要熱毛巾揩抹臉。這樣鹹了,那樣淡了。又說餃子餡兒裡有骨頭嗝了牙——夾七夾八說些風涼話把個戴春明氣得七竅生煙。眼見着購材料的夥計都回來了,便悄悄進去商議着要治這兩個刁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