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蘭副院長好,迪瓦茨副院長好,薩馬蘭奇副院長好……”這些人當然就是他在大陸魔法學院大賽上見過的那些各大學院的頭頭們。林遠揀着站在前面的一些人打了個招呼,隨即故作驚訝道:“我怎麼發現,來的各位都是副院長啊,難道是各位院長都看不起我們菲諾爾學院,不肯賞光麼?”
“林!”卡帕奇副院長在一旁聽着,忍不住喝斥了一聲。
“林老師說笑了。”一羣人齊齊笑了起來。在大陸魔法學院大賽上和林遠接觸的次數可不少,對於他的沒大沒小,衆人早就習慣了。
“林老師,你是第一次參加菲諾爾學院的學院祭吧?”卡蘭問道。
“嗯,怎麼?莫非還有什麼講究?”林遠反問。
卡蘭看了看卡帕奇副院長,笑笑道:“看來卡帕奇沒告訴你。的確有些講究,按照慣例,學院祭召開前兩天,是我們這些……”伸手向左後身後指了指。“在各學院裡打下手的人先來,明天,也就是學院祭召開前一天,各位院長和其他大人物纔會過來。”
“哦?”林遠揚了揚嘴角,笑道:“卡蘭副院長說得你們好像不是大人物一樣,我看你們就蠻大了。最起碼,比我這個小小的老師要大得多。”
衆人不由莞爾,卡蘭仰天哈哈一笑:“林老師你真會開玩笑,如果在大陸魔法學院大賽前你這麼說也就算了。現在還這麼說,那就實在是太謙虛了吧。”
林遠聳聳肩,見卡帕奇副院長已經和另外一些他不認識的人寒暄起來,便向卡蘭以及他身後各學院的人道:“看樣子卡帕奇副院長很忙。這樣吧,我說什麼也算是半個主人。不如就讓我帶領你們在學院裡轉轉?”隨即又問了一句:“你們沒什麼要緊事吧?”
“沒有沒有。”卡蘭笑着擺擺手。“我們今天來只是報個到,知會卡帕奇一聲。既然林老師願意帶我們去轉轉……”沉吟了一下,走過去和卡帕奇低聲說了幾句,這才重新回來續道:“和卡帕奇說過了,我們就走吧。”
“卡蘭副院長同意了,各位呢?”林遠又向其他人問道。
衆人當然不會反對。
“上一次來到菲諾爾學院。還是十年以前的菲諾爾290年慶典,想不到一轉眼,已經十年過去了。”跟着林遠在菲諾爾學院轉了一圈,迪瓦茨副院長忽然很是感慨地道。“不過十年沒來,這裡似乎也沒什麼變化。你看……”指着前面小道旁的一個石雕。“這個石雕還在這裡,記得上次來的時候,我還和菲爾納斯院長在這個石雕旁邊談了一會兒話。”
“和霍克老頭談話有什麼好得意的。”瞅見迪瓦茨一副懷念兼且滿臉紅光的模樣,林遠不由嘀咕了一句。
對於他這個沒事就和兩位大魔導師在一起閒聊,還一起研究魔法地人來說,實在是無法理解這些人對於大魔導師的尊崇。
“哈哈。迪瓦茨你除了每年的大陸魔法學院大賽以外,好像就很少出門吧。”卡蘭在一旁笑道。“有時候我真想問問你,你那個帕米爾學院就有那麼好?成天窩在裡面,也不嫌難受。”
迪瓦茨瞥了他一眼,有些不屑地道:“難道讓我學你一樣沒事到處亂跑?不要說你了,你們的隆多院長也喜歡到處跑,真是搞不懂。跑來跑去地好玩麼?”
林遠這才知道,原來上次那麼有誠意請他過去的雷諾學院院長,叫做隆多。
“這就是我們雷諾人和你們馬奇諾人不一樣的地方了。”卡蘭毫不在意迪瓦茨連他們地院長一起鄙視,反而得意洋洋地揮揮手道:“我們雷諾人從小就會被教育,長大了要到處遊歷,增長見聞。哪裡會像你們馬奇諾人一樣保守古板。”
聽到卡蘭說馬奇諾人保守古板,林遠第一個就想起了帕米爾學院的克蘇恩院長。對於這位院長的性格,他已經聽很多人提起過了。
本來他覺得卡帕奇副院長已經算是保守古板的代名詞,但是接觸時間長了,覺得卡帕奇副院長很多時候還是懂得變通的。
而這個克蘇恩院長可是連卡帕奇副院長都稱之爲古板的人。想必……林遠忍不住看了迪瓦茨一眼,這個帕米爾學院的副院長,雖然的確比卡蘭副院長來得沉默一些,但應該算不上保守古板。
“我們這是穩重,你懂什麼?”
迪瓦茨和卡蘭可是老相識了,不一會兒功夫就已經鬥上了嘴,林遠看着他們,林遠忽然想起了文斯和拉奇這對活寶。如果等幾十年過後,文斯和拉奇都長大了,會不會也像這兩人一樣沒事仍然鬥嘴呢?
不理會他們兩個。林遠帶着其餘人繼續在學院裡轉悠。路上碰到了不少學生,見林遠帶着一羣老頭子在學院裡走,不由得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林遠也不和他們解釋,領着一羣人慢慢轉悠到後山那個簡陋的體育場前。
今天正好是一年級六班地學生們在上體育課,見到林遠突然領了一幫一看就比較強大的魔法師們跑來。都嚇了一跳。
基恩納悶地湊到林遠旁邊低聲問道:“林老師。這是……”
林遠也低聲回答:“當我們不存在就好了,繼續上你們的課。”
基恩一臉鬱悶。心想你們這一大羣人在這裡待着,小小的操場都快塞滿了,怎麼當你們不存在。
可是林遠既然說了,他也只能點點頭,跑回去收攏了一下六班的學生們。
只不過被一堆人看着,他們上課的動作不由得有些變形。
“林老師,他們這是……”看着一羣學生紛紛用奇怪的方式“跳”過一個橫杆,卡蘭不由奇怪地問道。
“哦,這是在練習跳高。”林遠隨口答道。
“跳高?”一羣人齊齊露出不明所以地表情。“跳高又是什麼?”
“這個……”林遠頓了頓,覺得一時半會兒不好和他們解釋清楚,只得道:“這是鍛鍊學生們身體的一種運動。”
“我想起來了。”一個林遠叫不上名字的某學院領導突然道。“林老師,這個東西,在你寫的那本《體育項目的意義和推廣》上記載的有,只是我一時間沒聯繫起來。”
“你看過《體育項目的意義和推廣》?”林遠愕然道。
“《體育項目的意義和推廣》又是什麼?”其他學院的人紛紛問道。“是林老師新寫的一本書?是不是魔法理論書?”
“不是魔法理論書。”被問到地那人見就他一人知道,不由有些得意地回答:“是記載了一些體育運動的書籍,裡面的東西,就是像林老師所說的,和這個跳高一樣,用來鍛鍊學生們身體的。”
“魔法學院的學生,需要鍛鍊身體麼?”聽到不是魔法理論書,衆人的好奇減弱了不少。
不過既然是這個總是出人意料的林老師所著的書,衆人還是有些期待地望着林遠,想聽聽他的解釋。
林遠笑了笑,這個問題他實在是解答了太多次了。
見衆人發問,便言簡意賅地回答了他們。
聽完林遠這些古怪但卻着實有些道理地話,衆人不由陷入了深思。
“這麼說來,以前倒是我們疏忽了。”卡蘭點了點頭。“的確,就像林老師所說,教育學生並不是一個教會他們魔法就算完成的事情,而應該從多方面多層次進行教育。”
“沒錯,難怪在大陸魔法學院大賽上,林老師班上的學生,總讓我感覺和我們的學生有些不一樣呢。”另一人又道。
現在在這裡地人中,可是有一大半都是來自那些不同意斯密格會長第一部改革的學院,如果他們這麼認同自己的教學方式,同時還在芬蘭城對改革沒有提出異議,那麼爲什麼還要反對改革?
說來說去,教育學生們,對於他們來說,永遠比不上現實的利益重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