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辦法?”水燁順着他的話問道。
“在獸人部落,煉藥師非常稀缺。布告欄上有一條招募信息,凡是有能力的煉藥師,待遇等同長老。”
聽完即墨煜的話,水燁眉梢眼角微挑,彎脣淺笑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應徵煉藥師?”
“意下如何?”
“好。”
如今,要想得知天墓的具體位置,最好的辦法就是混進獸人內部。
況且,他們現在迫切需要兩張證明身份的紫晶卡,去應徵煉藥師無疑是最簡單的辦法。
見水燁同意他的提議,即墨煜伸臂環抱着她道:“在進入天墓之前,就要多多仰仗燁兒了,燁兒千萬別嫌棄我纔好。”
“放心。”
水燁說着,輕擡他的下頜,眉眼帶笑,調侃道:“衝着這張傾國傾城的臉,我也不能扔下你不是?漂亮姐姐,今後你就安心跟着小爺,小爺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來,先給爺笑一個!”
即墨煜修眉微揚,一把握住她的手往身前一拉,另一手箍住她的纖腰道:“能得燁兒如此擡愛,一個笑容怎麼能夠?不如,以身相許如何?”話落,低下頭去,兩片櫻花粉瓣不由分說地吻上了她的雙脣。
“唔……”
水燁倏地瞪大雙眼,羽睫輕顫,想到現在正置身在街巷之間,下意識地就想推開他。
可是手肘剛抵上他的胸膛,就被抓住動彈不得了。
見狀,想到自己始終處在被動狀態,一時好勝心作祟,動作竟然比腦子快了一步,由被動化爲了主動。
雙手攬上他的脖子,踮起腳尖迴應了他的吻。
即墨煜眸中帶笑,對於她的迴應既驚詫又欣喜,本想淺嘗輒止後便放開她,可是見她主動便改變了決定。
一時間兩人脣齒相依,髮絲相纏,彷彿身邊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水燁感覺自己快要燒起來了,才大力推開了即墨煜。
等她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雙頰已經泛起微醺的緋紅,心中惱恨不已。
垂着頭不敢擡起來,生怕讓他察覺到自己的窘迫。
即墨煜輕聲淺笑,黯紫雙眸中盈滿了溫柔,寵溺之意愈發濃重。
水燁聽到他那愉悅的笑聲,往下扯了扯兜帽,立刻轉出了巷子。腳步愈走愈快,只想趕緊離開那裡。
誰知道剛走出幾步,就感覺手臂被人抓住往回一帶,就跌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你拉我幹什麼?”水燁瞪着即墨煜,惱羞成怒地道。
即墨煜笑笑,“燁兒,你走錯方向了。”
“嗯?”
水燁呆了幾秒,繼而四下張望,發現自己確實走錯了方向,臉頰轟的一下紅了個透。
趕緊推開他的懷抱,轉身就往另一個方向緊走。
即墨煜望着她低着頭疾走的背影,好笑地搖搖頭,發覺自己越發喜歡逗弄這個小女人,看她手足無措的慌亂模樣了。
片刻後,兩人來到了專門負責招募煉藥師的招募處。
看了眼門楣上的牌匾,水燁擡步走了進去。
此時,偌大的廳堂門可羅雀,負責招募的兩個獸人沒精打采地打着盹,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陳舊的擺設擠滿了灰塵,就跟剛從土裡挖出來的差不多。
其中一個矮胖獸人聽到動靜擡頭看了一眼,接着便又倒下睡了過去。
水燁見狀眼角一抽,從眼前的景況,她已經能夠想象到獸人部落到底有多缺少煉藥師了。
擡步走過去,敲了敲桌面道:“我是來應徵煉藥師的,你們誰負責辦理手續?”
“去去去,這裡不是你胡鬧的地方,趁老子沒動怒趕緊走,別擾了老子的清夢。”剛剛倒下睡覺的獸人像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根本不相信水燁真的是煉藥師。
其實,也不怪他會這麼想。
自從前幾年族長帶着供奉的煉藥師離開部落,他們已經好幾年沒見過煉藥師的影子了。
偶爾有幾個獸人過來,也是想要矇混過去騙吃騙喝的。
剛開始他們還盡心工作,但是長久的失望已經將他們的耐心磨光了,以至於就算真的有人過來應徵也懶得理會。
況且水燁和即墨煜身上的斗篷都是最低等的黑色,兩人又將兜帽拉得很低,理所當然被當做了騙吃混喝的騙子,自然更加不會理會。
水燁滿頭黑線,拿出白鳳絕天棍“當”地往地上一戳,房間中瞬間激起了一片灰塵。
兩個趴在桌上“呼呼”睡大覺的獸人被灰塵嗆醒,一邊咳嗽一邊揮散灰塵,睡意全無,憤怒不已。
之前搭話的那個矮胖獸人瞪着水燁,擼起袖子道:“臭丫頭,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剛纔說了,我是來應徵供奉煉藥師的。既然沒人理我,我自然要採取一些特別的手段。你們現在醒了,是不是該做點兒正事?當然,你們如果還沒清醒的話,我也不介意再幫幫你們。”
兩個獸人互相對視一眼,心裡明顯不太相信。
不過倒也沒有像之前那麼懶散,而是整了整神色,一個拿起紙筆準備記錄,一個則負責詢問。
只見那個矮胖獸人嗽了嗽嗓子,打量着水燁問道:“你說你是煉藥師,有什麼證明?”
水燁反問道:“需要什麼證明?”
“這供奉長老可不是誰都能當的,最少要會煉製五星以上的藥劑。你叫什麼名字,能煉製出幾星藥劑啊?”
“鐮燁,宗級煉藥師。”
這個時候,水燁並沒有藏私。
她知道,要想引起獸人長老的重視,就要讓他們看到自己的實力。
而隱瞞姓氏這件事,並不是她的本意。
這裡的獸人全部姓鐮,如果她說自己姓水,很容易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此時,兩個獸人聽到她的話,都以爲自己聽錯了,怔愣了一瞬,繼而“哈哈”笑了起來。
“鐮安,我是不是聽錯了?這丫頭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竟然說自己是宗級煉藥師!想當初咱們的供奉長老也只是九星煉藥師,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竟然敢說自己是宗級煉藥師。哎呦,笑死我了!”
“就是!我以爲我鐮全就已經夠能吹了,沒想到這丫頭更能吹!”矮胖獸人鐮全已經笑得喘不過氣來了,深呼吸了幾下對水燁道:“小丫頭,咱們哥倆沒功夫哄你玩兒,你還是快點兒回家吃奶去吧!”
水燁默然不語,等到兩個獸人停止發笑,才似笑非笑地道:“笑夠了嗎?笑夠了就快點兒繼續。”
鐮全收斂笑意蹙了蹙眉,問道:“你真的不離開?我可告訴你,現在你還有機會後悔,要是咱們稟報了長老,發現你欺騙咱們,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我看你這丫頭細皮嫩肉的,還是識相一點兒好。”
“不用了,你們可以去稟報長老了。”
水燁雖然有些不耐,但也知道這兩個獸人沒有壞心眼。提起白鳳絕天棍收進空間,說道:“我就在這兒等着。”
鐮安和鐮全對視一眼,說道:“既然這丫頭不知好歹,你就去請示大長老吧。”
“哎。”鐮全搖頭嘆氣,小跑着離開了招募處。
沒過多長時間,鐮全就跟在一個身披紅色斗篷的老者身後走了過來。
老者邁步進門,捋着一撮雪白的山羊鬍,如鷹一般銳利的眸子打量着水燁和即墨煜問道:“你們兩個誰是煉藥師?”
水燁回視着他道:“是我。”
“哦?就是你這個小丫頭?”紅衣長老緊緊地盯着她,說道:“你可知道欺騙長老該當何罪?”
“是不是欺騙,待會兒自然就知道了。而且,我也沒有時間跑到這兒來消遣你們。”
“既然這樣,那你就在這裡煉製一瓶宗級藥劑吧。”
水燁看看周圍,挑了挑眉梢道:“這裡?這位長老是在消遣我嗎?煉製藥劑靠的是靈魂力,必須找一個足夠安靜的環境纔可以,期間不能受到任何打擾,否則很可能會受到反噬。就算長老不是煉藥師,這點道理也該明白吧?”
紅衣長老聞言暫時收起了眼中的輕視,沉默片刻道:“你跟老夫來吧。”
說完,轉身就走。
水燁和即墨煜一起跟上去,長老回頭看了眼一直低頭不語的即墨煜,對水燁道:“老夫只叫了你一個人。”
“我們兩個是一起來的,當然也要一起走。如果這位長老有意見,那我恐怕也不能跟你去了。”水燁堅持道。
紅衣長老眯了眯那雙鷹眸,轉過身沒有再說話。
三人一路從大道走到了最中心的雙層圓頂建築裡,紅衣長老纔開口對水燁道:“待會兒會有兩位長老和老夫一起看着你煉藥,你可以先準備一下,需要什麼藥草也可以在藥房領取。”
“什麼藥草都可以?”
水燁想起之前在最外部看到的那些藥草,猜測這裡儲存的珍稀藥草應該會更多。
反正這裡的獸人都不懂煉藥,不拿實在對不起自己。
紅衣長老聞言點點頭,讓兩個藍衣侍衛帶着兩人去藥房,他先行離開去通知另外兩位長老了。
藍衣侍衛帶着兩人走到一扇白色的大門前,其中一人說道:“長老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準備,需要的藥草都可以從裡面領取。記住,半個時辰內你們要是出不來,大門會自動關閉。”
水燁點點頭,和即墨煜一起走了進去。
白色的大門後,是一座寬敞空曠的大殿。光線昏暗,顯得殿中猶爲陰冷。
穿過大殿後,裡面是一間相當壯觀的藥房。
一排排的架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藥草靈果,如果要全部走完,至少需要一天的時間。
水燁看到眼前的排架,雙眼放光,就跟看到金子差不多。
想着給金麟煉製藥劑還需要幾種輔助的藥草,若是能夠在這裡找到,則可以省下不少時間。
於是她轉頭看向即墨煜,說道:“半個時辰走都走不完,看來需要你幫我才行了。”
“好。”雖然他不會煉藥,但什麼珍貴還是知道的。
水燁聞言和即墨煜會心一笑,開始了長達半個時辰的大掃蕩。